精彩片段
第一节:冰冷的窒息那是一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冰冷。书名:《七零娇宠:空间女王的逆袭人生》本书主角有林晚晚李秀兰,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富贵与多鱼”之手,本书精彩章节:第一节:冰冷的窒息那是一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冰冷。意识如同沉在万丈寒潭底部,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无形的巨力拖拽回去。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骨髓深处弥漫出来,顺着血液流遍西肢百骸。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粗糙的冰棱反复刮擦,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带来闷雷般的钝痛和铁锈般的腥气。林晚晚最后的记忆,是跑车失控时轮胎与地面发出的刺耳摩擦,是挡风玻璃蛛网般炸开的恐怖景象,是身体被惯性狠狠抛起时那令人...
意识如同沉在万丈寒潭底部,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无形的巨力拖拽回去。
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骨髓深处弥漫出来,顺着血液流遍西肢百骸。
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粗糙的冰棱反复刮擦,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带来闷雷般的钝痛和铁锈般的腥气。
林晚晚最后的记忆,是跑车失控时轮胎与地面发出的刺耳摩擦,是挡风玻璃蛛网般炸开的恐怖景象,是身体被惯性狠狠抛起时那令人心悸的失重感。
她以为自己会在一片虚无中永恒沉寂,或者有幸踏入传说中的轮回。
然而都没有。
她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个狭小、潮湿、冰冷的容器里,耳边是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那是一个老妇人尖利又恶毒的咒骂,夹杂着另一个女人怯懦的、几不可闻的哀求。
“杀千刀的赔钱货!
扫把星投胎!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跳个河都能被人捞起来,你是成心要丢尽我们老林家的脸面吗?!
早知你是这么个丧门星,生下来就该按尿桶里溺死!
俺们老林家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专门勾引男人的下贱东西!”
这声音苍老、嘶哑,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乡音,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反复切割着林晚晚混沌的意识,每一句都淬着冰冷的恶意。
还有断断续续的啜泣,一个女声卑微地祈求:“娘,您消消气,求您别骂了……晚晚她……她刚醒,身子还虚着,禁不住啊……虚?
俺看她就是装的!
装死卖活!
俺告诉你李秀兰,你们二房就没一个好东西!
生出这么个玩意儿,你还有脸求情?!”
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林晚晚用尽了这具身体里残存的、微弱得可怜的气力,才勉强掀开了一条细缝。
模糊的视线如同隔着一层浑浊的毛玻璃,艰难地、一点点地聚焦。
低矮,压抑。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头顶是糊满了发黄旧报纸的泥土屋顶,报纸早己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被岁月和烟火熏染成一片污糟的暗褐色,边角卷曲翘起,露出底下深褐色的、粗糙的泥坯,仿佛随时会有灰尘簌簌落下。
一股混合着霉味、潮气、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贫瘠气息,充斥在狭窄的空间里。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根根木棍的轮廓,几乎没有任何缓冲,铺着的一层薄薄稻草,散发着腐朽的、令人不悦的气味。
身上盖着的是一床沉重、冰冷却又几乎无法保温的破棉被,补丁叠着补丁,针脚粗糙,颜色污浊不堪,像一块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破布,死死地压在她虚弱不堪的身躯上,汲取着本就所剩无几的热量。
她尝试转动脖颈,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引发了颈椎刺耳的“嘎吱”声和更深的、钻入骨髓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视野缓缓移动,终于看清了床前的景象。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肘部和肩部打着深色补丁的藏蓝色粗布斜襟褂子的老太太,叉着腰,像一尊怒目金刚般矗立在床前。
她身形干瘦,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梳成一个紧梆梆、一丝不苟的小髻,衬得那张刻满了深壑皱纹的脸愈发尖刻。
一双三角眼冒着精光与毫不掩饰的戾气,干瘪得像老树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晚晚的鼻尖上,随着她尖利的咒骂,唾沫星子肆无忌惮地飞溅过来。
这就是原主的奶奶,林王氏,记忆中村里有名的泼辣货、偏心眼,将重男轻女刻进了骨子里。
床边还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比林王氏更加破旧、打满各色杂乱补丁的灰布衣服,面黄肌瘦,头发枯黄得像秋日的野草。
她瑟缩着肩膀,双手紧张地、无意识地死死绞着己经洗得发薄的衣角,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无助和一种近乎麻木的悲伤。
她是原主的母亲,李秀兰,一个在这个家里毫无地位、逆来顺受的可怜女人。
“消气?
我怎么消气!”
林王氏猛地一拍自己干瘦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声音陡然又拔高了一个度,刺得人脑仁嗡嗡作响,“她敢去勾引赵知青!
人家是城里来的文化人,根正苗红,家里是吃商品粮的!
能看上她这个浑身土腥气、一脸穷相的柴火妞?
现在好了,人家赵知青亲口说了,根本就没那回事!
是她自己不要脸,死皮赖脸地往上贴!
被戳穿了就没脸活了跳河?
俺呸!
她咋不找个没人的地儿悄摸死咧?
现在倒好,全生产队都知道我们老林家出了个不知廉耻、追着男人跑的玩意儿!
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往后你让你大哥、你侄子们在村里怎么抬头做人?!
这赔钱货就是存心要毁了俺老林家啊!”
勾引知青?
跳河?
庞大的、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决堤的冰河,裹挟着原主短暂十七年生命中积攒的所有委屈、恐惧、绝望和那最后冰冷的河水,疯狂地涌入林晚晚的脑海,强行与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记忆碰撞、融合。
1975年。
北方。
一个偏僻、贫穷、叫做小林村的生产队。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林晚晚,刚满十七岁。
性格怯懦卑微,像墙角最不起眼的苔藓,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透明得像空气。
她偷偷暗恋着队里从城里来的知青赵文斌,那人长得白净,说话斯文,与村里的后生都不一样。
昨天,她不知鼓起了生命中多大的勇气,偷偷将自己攒了许久、都舍不得用的一方洗得发白的旧手帕,塞给了对方。
却没想到,赵文斌为了彻底撇清关系,当众将她羞辱得体无完肤,并高声污蔑是她死皮赖脸、不知羞耻地纠缠勾引。
瞬间,流言蜚语如同带着毒刺的藤蔓,一夜之间爬满了整个村庄。
鄙夷的目光,指指点点的议论,同伴的疏远和嘲笑……回到家,等待她的不是丝毫的安慰与庇护,而是奶奶更加不堪入耳的辱骂、大伯娘幸灾乐祸的嘲讽,以及父母沉默却更令人心寒的无奈。
漫天的恶意和冰冷的绝望,最终吞噬了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女。
今天一早,万念俱灰之下,她跳进了村头那条冰冷刺骨、据说淹死过人的清河。
而她,来自2024年,在商界杀伐决断、见惯风浪、身家过亿的林晚晚,就在这一刻,在这具受尽屈辱、刚刚停止呼吸的年轻身体里,重生了。
冰冷的窒息感尚未完全从肢体中褪去,新的、更残酷的风暴己然降临。
林晚晚感受着这具身体极度的虚弱和深入骨髓的寒冷,听着耳边如同跗骨之蛆般永无止境的咒骂,一股混杂着原主残存的巨大恐惧与她自身滔天怒意、不甘屈从的火焰,在心底最深处,悄然点燃。
地狱开局?
她偏要在这看似毫无希望的地狱里,用这双尚且虚弱的手,撕出一道透光的口子,闯出一条属于她林晚晚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