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穿七零,军少夜夜洗床单

第1章 高铁变绿皮?

“好的刀哥!

感谢您给的机会!”

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何田田用肩膀夹着手机讲电话。

双手艰难地推着两个大行李箱,随着人流缓慢地向动车门口挪动,肩上的包带摇摇欲坠。

“下周西我保证准时出现在上海,谢谢您!”

对方挂了电话,她长舒一口气,这是个好消息。

星耀是内鱼榜上有名并且口碑不错的经纪公司,她凭借一部播放量超30亿的出圈短剧,成功引起著名经纪人刀哥的注意。

如果签约成功,那她算是要从短剧演员这个方向转换赛道了。

刚进了车门,挂在肩上的托特包包带滑落,她只来得及抢救手机,连接着手机的充电宝被惯性甩出,“啪”地一声脆响,砸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车外传来工作人员的呼喊:“快点快点,要关门了,不要拥挤,不要跑,就近车门先上车。”

何田田低呼一声,狼狈地弯腰去捡。

就是这致命的一弯腰。

可能是挡了别人的道,她还没来得及首起身,后背就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砰!”

额角与坚硬的地板发生了一次毫无缓冲的亲密接触,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嗡——”剧痛炸开的瞬间,何田田眼前一黑,脑海里漫天金星乱舞。

耳鸣声尖锐地持续着,仿佛有无数只蜂鸟在她脑髓里振翅。

她蜷缩在地,除了疼痛,感知不到任何东西。

“……真他妈倒了血霉。”

她在心里把全宇宙的脏话都循环播放了一遍。

模糊中,她感到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人在小声议论着她的遭遇,却没有人第一时间上前。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昏死过去时,一个带着怯意的,细软得像棉絮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同、同志,你没事吧?”

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帮她坐起来。

何田田被搀扶着,勉强在最近的座位上坐下,她一手死死按住剧痛的额角,倒吸着冷气,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忘记了疼痛,呼吸也为之一窒。

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在她摔倒闭眼的瞬间,将整个世界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刚才还拥挤着上车人潮、充斥着现代科技的动车车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节充满了年代感的,简陋而嘈杂的绿皮火车车厢。

原本应该是明亮通透的一等座空间,如今变成了排列着板首军绿色硬座的老式布局。

座椅的皮套泛着使用多年的油光,木质窗框斑驳掉漆,窗外飞速后退的,是一片接一片的农田和山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烟草、汗水和老旧皮革的,属于旧时代的尘埃气息。

机场子弹头动车专线哪来的绿皮硬座车厢?!

“哐当—哐当—”车轮与铁轨有节奏地撞击着,凉风带着田野的气息从敞开的车窗吹入。

一阵悠长的汽笛声从车头方向传来,宣告着旅途的漫长。

这条专线她坐过很多次了,从机场到市中心老站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原本停靠的动车,就算己经发车,也不可能变成一列正在原野上奔跑的活物。

而车厢里零星的乘客穿着颇具时代特色的衣衫。

斜前方是一位穿着藏蓝色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正蹙着眉从报纸上沿打量她。

靠过道的位置,一个抱着土布包裹的老大娘,嘴里无声地叨念着什么。

更远处,几个穿着工装,像是出公差的年轻人,也停止了交谈,齐刷刷地望过来,眼神里有好奇。

‌这……是怎么回事?

剧组实景拍摄?

不可能!

什么样的剧组能在一瞬间完成如此天衣无缝的场景切换?

何田田被眼前超现实的一幕彻底惊呆,大脑一片空白。

‌“同志?”

那个细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何田田回过神,循声侧头。

是扶她起来的小姐姐。

看着约莫十八九岁,梳着两条乌黑油亮的大麻花辫,穿一件洗得泛白、领口却浆得笔挺的蓝色短袖上衣。

她正关切地看着何田田,两只手还稳稳扶着何田田那两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行李箱。

“噢!

没、没事!

谢谢你了!”

何田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从对方手中接过了自己的箱子。

小姐姐比她矮了半个头,失去了行李箱的遮挡,全身打扮便清晰地展现在何田田眼前。

一条黑色的粗布裤子,左腿膝盖处缀着一个针脚细密的同色补丁。

脚上是一双黑色布鞋,鞋头部分己经被顶得微微变形,能隐约看到里面脚趾的轮廓,仿佛随时会破洞而出。

小姐姐显然注意到了何田田打量自己衣着的目光,脸上瞬间飞起两抹窘迫的红晕,她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两只略显粗糙的手紧张地纠缠又抚平衣角,无处安放。

何田田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她拉下黑色口罩,露出一张因疼痛而略显苍白的脸,扬起一个自认为最友善的笑容,伸出手说道:“真的非常感谢你的热心帮助!”

那小姐姐并没有与她握手,只是更加拘谨地摆了摆手,声音细若蚊呐。

“不、不必客气,你人没事就好。”

她几乎逃也似地,迅速坐到何田田对面靠窗的位置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见她侧脸望向窗外飞速流转的风景,仿佛用全身的肢体语言宣告着“请勿打扰”。

这是不想有任何交流的意思。

何田田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讪讪收回。

她按捺下满腹的疑问,把行李箱安置在隔壁无人的座位缝隙,坐回了坚硬的座椅上。

她能感觉到,‌周遭那些无形的目光并未完全散去,像细小的芒刺粘在背上,让她如坐针毡。

那个干部模样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抖了抖手中的报纸,将其举得更高了些。

‌她把帽沿压低,口罩重新戴上,将目光投向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