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从零开始的异界道徒

第1. 异乡的衣冠章

此心安处:从零开始的异界道徒 寂静神父Silens 2025-11-29 14:37:47 幻想言情
吴柏舟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份投递出去便石沉大海的简历。

毕业即失业。

曾经在小县城中学里的那点优等生光环,到了这座钢筋混凝土的巨型森林里,苍白得可笑。

房租、水电、泡面······每一个词都像沉重得石头,把他往名为“平凡”的深渊里更压下一分。

他就像墙角那盆无人问津的绿萝,安静地、缓慢地枯萎着。

尤其是今天,那场糟糕透顶的、最后的面试。

面试官轻蔑的眼神仿佛还在灼烧他的皮肤:“吴柏舟是吧?

额,我们会在1-2周内会给你答复的。”

说完便把他的简历扔到了一边,“下一个可以进来了。”

吴柏舟听完后便转身离开。

面试官最后的那句话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仅剩的自尊。

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像一颗沉默的柏树,杵在热闹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

回出租屋的路上,下起了大雨。

去面试时太急了,连伞都没带。

伞没带就算了,手机也忘记充电,现在连公交都坐不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城市的霓虹灯晃得他眼花。

为什么别人都能那么自然地谈笑风生?

而他,连和室友维持表面的熟络都显得费力。

大学西年,他像个透明的幽灵,最大的成就就是顺利毕业,然后······然后就是现在这样。

也许,彻底消失掉,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这颗柏树,即使枯死了,也不会有人留意。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雨越下越大,似乎要把他吞没。

寒冷感猛地攫(jue)住了他的全身。

没有惊呼,他甚至有一种解脱般地平静。

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吞噬了所有地光线和声音。

······刺骨的寒冷将吴柏舟激醒。

他猛地坐起,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里火辣辣地疼。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浑浊的小溪边,浑身湿透。

“我没死?”

劫后余生地庆幸只持续了一秒,就被巨大的荒谬感击得粉碎。

天是灰蒙蒙的,周围的树木高大得不像话,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味,清新得······陌生。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得廉价西装和牛仔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粗糙的、打着补丁的灰色布衣布裤,脚上是一双磨得发薄的草鞋。

怎么回事?

打劫?

还是恶作剧?

谁给他换的衣服?

他慌乱地摸索全身,手机、钱包、甚至连那串出租屋钥匙,全都消失了。

真正的身无分文,赤条条······不,比赤条条更可怕,是换上了一套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行头。

一种比面试失败强烈千百倍的恐慌,如同冰水般从头顶浇下。

他环顾西周,古木参天,远处隐约可见炊烟但那绝不是他熟悉的城市天际线。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溪边,清澈的溪水倒映出一张苍白、惊慌的连——还是他自己的脸,只是头发似乎长了不少,胡乱地束在脑后。

“这到底是哪里?!”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林里显得异常微弱,很快就被风吹散。

没有回应,只有几声奇怪的鸟鸣。

巨大的孤独感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这感觉比在人才市场被人潮淹没时更甚,比在喧闹的宿舍里却无人可说话时更甚。

这是一种绝对的、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独。

他不是从一个牢笼,掉进了另一个更原始、更危险地牢笼吗?

吴柏舟瘫坐在溪边,望着身上那套格格不入地古装,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不仅丢了工作,丢了未来,可能连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都一并丢掉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伸一脚浅浅地沿着溪流向下游走去。

草鞋很快被露水打湿,每走一步都传来钻心的冰凉。

走了不知多久,就在他几乎要脱力时,视野终于开阔。

一个小镇的轮廓出现在前方,土木结构的房屋,袅袅的炊烟,甚至能听到隐约的狗吠和人声。

希望,像风中残烛,微弱地亮了一下。

他鼓起最后一点力气,向镇子走去。

在镇口一颗老槐树下,他看到一个穿着同样粗布衣服、正在劈材的壮实青年。

青年听到动静,抬起头,露出一张被日光晒得黝黑、带着些许憨气的脸。

他疑惑地打量着这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步履蹒跚的外来者。

吴柏舟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只挤出来一句干涩而颤抖的话:“请······请问,这里是哪?”

青年放下柴刀,挠了挠头,瓮(weng)声瓮气地回到:“哪儿?

这里是清河镇啊。

兄弟,你打哪儿来?

咋弄成这副模样?”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