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夏小茉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是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哀鸣。小说《流放岭南,我请苏轼蹦迪》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蝶音妙”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夏小茉苏轼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夏小茉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是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哀鸣。不是比喻,是真的在响,嘎吱嘎吱的,像生锈的零件在强行运转。喉咙里火烧火燎,眼皮重若千斤。她费力地掀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瞬间扎了进来,让她一阵眩晕。混乱的记忆碎片冲撞着脑海——舞台上抱着吉她的自己,台下乐迷的欢呼,弹到指尖发烫的酣畅淋漓……再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最后,是另一个女孩短暂而灰暗的一生,如同潮水般涌入。那个也叫...
不是比喻,是真的在响,嘎吱嘎吱的,像生锈的零件在强行运转。
喉咙里火烧火燎,眼皮重若千斤。
她费力地掀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瞬间扎了进来,让她一阵眩晕。
混乱的记忆碎片冲撞着脑海——舞台上抱着吉她的自己,台下乐迷的欢呼,弹到指尖发烫的酣畅淋漓……再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最后,是另一个女孩短暂而灰暗的一生,如同潮水般涌入。
那个也叫夏小茉的女孩,是宋朝京城夏家不得宠的庶女。
她的生母,据说是她父亲酒后失德、强占的一个浣衣婢女,生她时便血崩而亡,连个名分都没挣全。
在父亲和嫡母口中,她们母女,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贱种”。
记忆里最清晰的,是家族获罪、抄家那天的混乱。
锦衣的官差如狼似虎,嫡母王氏却异常镇定,在混乱中紧紧攥着嫡姐夏小莲的手,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一次次扎在她这个缩在角落的庶女身上。
“老爷,”她听见嫡母用从未有过的、冰冷彻骨的声音对父亲说,“流放岭南,十死无生。
我们莲儿年纪小,身子弱,怎么受得了那个苦?
总得有人……替她去吧。”
父亲的目光扫过她,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丝摆脱麻烦的厌弃:“一个贱婢生的女儿,能为家族尽最后一点力,是她的造化。
就按夫人说的办,让她顶了莲儿的名。”
于是,一纸文书,她就成了“夏小莲”。
嫡母早早打点好了押解的差役,对外只宣称“庶女夏小茉体弱,不幸病逝”。
而真正的夏小莲,早己不知被偷偷送往了何处安生。
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也没有人在意她会不会死。
她就像一件碍眼的垃圾,被轻易地扫出了家门,顶替着别人的名字,踏上了这条通往地狱的黄泉路。
原主那个怯懦的少女,在意识到被全家抛弃、生母早被磋磨至死的双重绝望下,没熬过这几日的酷暑和折磨,心脉俱碎,刚刚己经咽了气。
然后,她,现代独立音乐人夏小茉,就在这具充满不甘和怨屈的身体里,醒了盘。
“水……有没有水……”她用尽力气,发出嘶哑如同破风箱的声音。
这声音里,掺杂着原主残存的绝望和她自身对生存的渴望。
旁边一个同样蓬头垢面的妇人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把自己缩成一团,仿佛她是瘟疫。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上来。
刚穿越就要再死一次?
这体验卡时效也太短了吧!
她还没站在唐宋的舞台上唱响她的民谣呢!
意识又开始模糊,身体的痛苦和极度的干渴正在迅速吞噬她刚获得的新生。
就在她眼皮即将合上的瞬间,一个身影在她旁边蹲了下来,挡住了毒辣的日头。
那是个清瘦的中年人,同样穿着破旧的囚服,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鬓角己经花白。
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清亮,里面没有周围人那种死气,反而有一种……好奇和怜悯。
他看了看夏小茉灰败的脸色和干裂起皮的嘴唇,眉头紧紧皱起。
“小姑娘,撑住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温和。
夏小茉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见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伸手从自己怀里最贴身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油纸包。
纸包打开,里面是一颗龙眼大小、黑乎乎的药丸。
旁边有人看到了,低呼一声:“苏公!
这可是你仅剩的保命药了!”
中年人摆了摆手,示意那人噤声。
他扶起夏小茉的头,将那药丸塞进她嘴里,又拿出一个皮质的水囊,给她灌了一小口清水。
药丸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但入口不久,竟化作一股微弱的暖流,滑入喉咙,缓缓向西肢百骸扩散。
那口水,更是如同甘霖,滋润了她几乎要着火的喉咙。
“咽下去。”
他低声说,眼神带着鼓励。
求生的本能让她照做了。
药力混合着清水,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在她体内流转。
奇迹般地,她感觉那股冰冷的死亡气息被稍稍逼退了一些。
虽然身体依旧疼痛虚弱,但至少,意识彻底清醒了。
她怔怔地看着这个救了她的人。
他的面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在哪里见过?
原主的记忆里?
不对……忽然,她手腕上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温热。
那是原主一首戴着一个不起眼的翡翠镯子,据说是生母唯一的遗物。
此刻,那镯子接触到她刚刚因吞咽而微微溢出的、混合着药汁的唾液,竟然像是活过来一般,温热感一闪而逝。
同时,一段不属于她、也不属于原主的记忆信息,突兀地出现在她脑海——芥子空间,绑定中……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微弱,灵泉权限初步开启……检测到时空道标“东坡酒吧”,连接稳定……什么玩意儿?
空间?
灵泉?
东坡酒吧?
夏小茉懵了。
穿越、流放、濒死、被救……现在又来了个金手指?
信息量太大,她的CPU有点处理不过来。
而“东坡”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另一个记忆的闸门。
她再次看向那个正在小心翼翼收好水囊的中年人,看着他清癯的面容,那标志性的、即使落魄也难掩风骨的气质……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现在是宋朝。
苏轼!
苏东坡!
那个她大学时疯狂迷恋,能背下他几乎所有诗词,演唱会还改编过他《水调歌头》的千古文豪!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成了囚犯?
对了!
流放岭南!
乌台诗案!
历史书上冷冰冰的文字,此刻化作了眼前活生生的人!
巨大的震惊让她脱口而出,声音虽弱,却清晰无比:“您……您是苏轼,苏学士?”
中年人——苏轼,正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诧异地回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为苦笑:“不想苏某之名,竟连累小姑娘至此。”
他以为夏小茉也是受他诗案牵连的无数人之一。
夏小茉的心脏砰砰狂跳。
不是因为这个误会,而是因为她手腕上那越来越清晰的、与某个空间相连的感觉,以及脑海里那个名为“东坡酒吧”的时空道标。
她看着苏轼,看着这个在绝境中,将唯一保命药分给一个陌生女孩的、仗义疏阔的古人。
一个计划,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如同荒原上的野火,猛地在她心中燃烧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刚刚恢复的那点力气,一字一句地说:“苏公,我不是被连累。”
“我是……特意收藏您诗集的那一个。”
苏轼的身体猛地一震,看向她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