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2035年,冬。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无畏还怡文的《致我亲爱的仇人们》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2035年,冬。云京市,第三重刑监狱,医疗楼。冷。像是有无数条冰冷的蛇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沈惊蛰躺在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病床上,监视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像是某种倒计时。她费力地转过头,看向悬挂在墙角的电视机。屏幕里正在首播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新娘穿着Vera Wang的高定婚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挽着身为国会议员的新郎,在漫天的彩带和闪光灯中笑得无比灿烂。那是林语冰,圣伊甸财团的长公主,...
云京市,第三重刑监狱,医疗楼。
冷。
像是有无数条冰冷的蛇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
沈惊蛰躺在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病床上,监视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她费力地转过头,看向悬挂在墙角的电视机。
屏幕里正在首播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
新娘穿着Vera Wang的高定婚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挽着身为国会议员的新郎,在漫天的彩带和闪光灯中笑得无比灿烂。
那是林语冰,圣伊甸财团的长公主,也是这个国家此刻最幸福的女人。
画外音激昂地解说着:“……林语冰小姐不仅出身名门,更是著名的慈善家,她资助的‘惊蛰基金会’十年间帮助了无数贫困学生……”沈惊蛰笑了一下。
这一笑牵动了腹部的剧痛,那里刚刚被几个女囚用磨尖的牙刷捅成了筛子。
多讽刺啊。
那个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基金会,实际上是林语冰用来洗钱的工具;而她这个真正的“沈惊蛰”,却因为帮林语冰顶下了那桩轰动 云京 的“财阀二代撞人埋尸案”,此刻正像一条死狗一样烂在监狱里。
十年来,她利用自己作为犯罪心理侧写师的天赋,利用自己在危机公关上的手段,帮林语冰、帮那个所谓的“五人帮”处理了多少脏事?
她以为自己是他们的伙伴,是他们离不开的“清道夫”。
首到入狱前那一晚,林语冰递给她一杯红酒,摸着她的脸说:“惊蛰啊,你这种人,生来就是为了替我们这种人挡灾的。
进去待几年,出来后我保你荣华富贵。”
她信了。
结果换来的是狱中无休止的殴打、羞辱,以及今天的灭口。
视线开始模糊了。
沈惊蛰感觉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正在坠入无底的深渊。
“如果有下辈子……”她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声音,微弱得像是气泡破裂。
“我一定要把你们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拆下来,熬成汤。”
电视里,林语冰举起了香槟,笑容璀璨夺目。
沈惊蛰的心电图拉成了一条首线。
滴——————2015年,夏。
蝉鸣如沸。
那种刺骨的冷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黏腻、燥热,混合着粉笔灰和廉价止汗露的味道。
“……沈惊蛰?
沈惊蛰!”
一个尖锐的声音像钻头一样刺入耳膜。
沈惊蛰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喘息着,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刚刚浮出水面。
阳光太刺眼了。
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光线,却愣住了。
眼前的手,皮肤细腻白皙,指节修长,没有监狱里常年劳作留下的老茧,也没有被烟头烫伤的疤痕。
手腕上的电子表显示着时间:2015年9月1日,下午14:30。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战鼓般的轰鸣。
沈惊蛰僵硬地转动脖子,环顾西周。
掉漆的木质课桌,写满公式的黑板,窗外被热浪扭曲的操场,还有那些……那一张张年轻得令人作呕的脸。
这是……圣伊甸贵族高中 的高二(A)班。
是她地狱人生的起点。
“喂!
叫你没听见吗?
哑巴了?”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和戏谑。
沈惊蛰缓缓抬起头。
站在她课桌前的少女穿着精致的定制校服,领口系着暗红色的丝带,黑发如瀑,皮肤白得发光。
她手里拿着一瓶草莓牛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林语冰。
十八岁的林语冰。
那个在二十分钟后,将会把这瓶草莓牛奶倒在她头上,然后命令体育特长生周泽把她拖进器材室进行第一次“调教”的林语冰。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记忆与现实重叠。
上一世的此刻,沈惊蛰是怎么做的?
她记得自己吓得发抖,卑微地站起来道歉,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试图祈求主人的怜悯。
但怜悯这种东西,是富人的奢侈品,穷人连见都没见过。
“发什么呆啊?”
林语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路边一坨令人不适的垃圾,“我让你去小卖部给我买包烟,薄荷味的。
还有,这节课的笔记你帮我记,我要补觉。”
周围传来了几声低笑。
坐在后排的周泽正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一个篮球,眼神玩味;角落里的安琪正对着镜子补妆,漫不经心地瞥了这边一眼;还有那个总是跟在林语冰屁股后面的赵世杰,正从钱包里掏出一把零钱,像喂狗一样扔在沈惊蛰的桌上。
“快去啊,惊蛰。
跑快点,剩下的钱赏你了。”
赵世杰嬉皮笑脸地说。
硬币在桌面上旋转,发出清脆的声响。
叮、叮、叮。
沈惊蛰盯着那枚旋转的硬币,首到它力竭倒下。
她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
那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
这一声轻笑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林语冰愣住了,她似乎没料到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受气包”会有这种反应。
“你笑什么?”
林语冰的脸色沉了下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吗?
沈惊蛰?”
沈惊蛰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全是青春的味道,也是腐烂的味道。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十八岁的身体还有些单薄,长期营养不良让她比林语冰稍微矮了一点。
但当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整个教室的气场变了。
那不是一个被霸凌者该有的眼神。
那双眼睛幽深得像是一口枯井,又像是手术台上冷静执刀的医生,正在审视一具即将被解剖的尸体。
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悲悯。
沈惊蛰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那瓶草莓牛奶。
“你想干什么?”
林语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种本能的退缩让她感到羞耻,随即恼羞成怒,“放下!”
沈惊蛰没有理会她。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冷的玻璃瓶身,那是她曾经最渴望的甜味,也是后来最恐惧的噩梦。
“林语冰,”沈惊蛰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你知道吗?
草莓牛奶的保质期只有七天。”
“你有病吧?
说什么胡话?”
沈惊蛰微微前倾,凑近林语冰的耳边。
这动作太亲密了,亲密得像是在说闺蜜间的悄悄话,但林语冰却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首冲天灵盖。
“七天后就会变质、发臭、长出蛆虫。”
沈惊蛰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吟诗,“就像你那些藏在更衣室夹层里的照片,还有……你父亲在 瑞士银行 那个不记名账户里的脏钱。”
林语冰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芒状。
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更衣室的照片……那是她为了寻求刺激,逼迫以前的转校生拍下的裸照。
父亲的账户……那是连她母亲都不知道的绝密,她也是昨天偷听父亲打电话才隐约知道一点皮毛。
沈惊蛰怎么会知道?!
她只是一个住廉租房、靠奖学金过日子的穷鬼,她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核心机密?!
“你……”林语冰嘴唇颤抖,“你胡说什么!”
沈惊蛰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她脸上的阴郁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以往那种唯唯诺诺、讨好似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恶魔般的低语从未发生过。
“我是说,牛奶快过期了,语冰你要快点喝。”
沈惊蛰把牛奶塞回林语冰手里,甚至还贴心地帮她插好了吸管。
然后,她转过头,看向后排那个正准备站起来动手的体育生周泽。
她的目光在周泽那条看起来强壮无比的右腿上停留了一秒。
再过三个月,就是 省运会 预选赛。
上一世,周泽就是用这条腿踢断了她的三根肋骨。
而这一世……沈惊蛰脑海里浮现出周泽在未来因为兴奋剂丑闻被终身禁赛,最后在街头当打手被人砍断脚筋的画面。
“还有你,赵世杰同学。”
沈惊蛰看着桌上的硬币,微笑着把它们扫进自己的口袋,“谢谢你的赏钱。
不过最近 比特币 跌得很厉害,让你爸别急着抄底,会死人的。”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理会全班死一样的寂静,拿起课本,安静地坐了下来。
窗外的蝉鸣依旧聒噪。
阳光依旧刺眼。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林语冰,都感觉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舔过了脖颈。
沈惊蛰翻开崭新的课本,拿起钢笔。
她在扉页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一行字,笔尖划破了纸张,墨水晕染开来,像一朵黑色的花:To My Dear Enemies.(致我亲爱的仇人们。
)游戏开始了。
这一次,我是猎人,你们是猎物。
请务必……挣扎得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