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麻坛到商海:穿越古今的逆袭

第1章 算尽牌局,算不尽局

从麻坛到商海:穿越古今的逆袭 爱吃橡子粉的关圣 2025-11-29 15:53:39 幻想言情
九龙城寨般拥挤的赛场里,烟雾在聚光灯下缭绕,仿佛香港老式麻将馆里那永远散不去的烟味。

巨大的环形牌桌被照得亮如白昼,牌桌边缘磨损的痕迹无声诉说着无数激烈厮杀。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茶餐厅外卖的油腻香气,还有那无声的硝烟。

苏瑶坐在牌桌的东位,一身剪裁利落的暗红色西装套裙,在满眼花衬衫和休闲服的选手中格外扎眼。

她不像来打麻将,倒像要去中环的投行开会。

与其他选手或凝重、或焦躁的神情不同,她微微向后靠着椅背,姿态甚至带着一丝闲适,唯有那双眼睛,清澈而深邃,倒映着牌桌上风云变幻的方寸天地。

“九筒。”

上家的日本选手宫本健一打出一张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几乎在牌落下的瞬间,苏瑶的脑海中己闪过无数画面——不是冰冷的数据,而是深水埗那间永远潮湿的劏房里,母亲把麻将牌重重拍在折叠桌上的声音;是外婆枯瘦的手指摸到关键张时那不易察觉的停顿;是街角麻将馆里,那些老江湖眯着眼睛吐着烟圈说“瑶女,牌品见人品”时的表情。

她是苏瑶,麻坛公认的“女王”。

天赋?

或许有。

但更多是那些被迫成长的夜晚——七岁就要站在凳子上,替酗酒的母亲打完全局;十岁己能通过邻居阿伯摸牌时眉毛的抖动,判断他是否听牌;十西岁,她靠着在街边麻将馆赢来的钱,交了自己第一个学期的学费。

“吃。”

下家李敏智立刻喊道,兴奋地亮出两张五万和七万。

这一吃,让她的牌面顿时明朗起来。

牌局节奏为之一变。

苏瑶这一手,看似喂牌,实则让人想起香港电影里那些赌神经典的“喂牌术”——先予后取,暗度陈仓。

她放弃了三门听中的一门,转而听一张更难出现的边张三万。

观众席上传来广东话的低声议论:“佢做咩啊?

疯嘅?”

(她干什么?

疯了吗?

)接下来的几巡,牌局风云变幻。

宫本果然因为节奏被打乱而显得焦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这让苏瑶想起小时候见过的那些输急眼的赌徒——他们总是这样,越急越输,越输越急。

“啪!”

宫本打出一张危险牌,对家马可立刻推倒手牌:“胡!”

而李敏智因为吃过一手,牌型暴露,被苏瑶牢牢盯死,再也难有进展。

这就像旺角那些地下麻将馆的生存法则——露了底牌的人,永远活不到最后。

比赛进入最后一圈,牌墙逐渐变薄,气氛愈发紧张。

李敏智摸牌的手己经开始微微发抖,宫本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只有苏瑶,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坐姿,仿佛那些香港电影里永远不动声色的大佬。

第十巡,苏瑶摸起一张牌,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瞬间恍惚——那张牌边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就像小时候母亲那副廉价麻将里的那张三万,总是被她摸到,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她轻轻将牌扣在桌上,声音平静无波:“胡了,清一色,门前清,单调将。”

全场静默一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

解说激动得切换成粤语:“有无搞错!

清一色单调将!

苏瑶个女真系痴线!”

(有没有搞错!

清一色单调将!

苏瑶这女人真是疯了!

)金光闪闪的冠军奖杯被送到苏瑶手中,沉重而冰凉。

她举起奖杯,面对台下闪烁的镁光灯,脸上露出得体而疏离的微笑。

这笑容,像极了那些香港电影里赢了牌局却输了人生的角色。

记者们挤到台前,长枪短炮对准了她。

“苏小姐,连续第三次夺得雀神杯,您现在有什么感想?”

“您最后那把神来之笔的拆听喂牌,是提前计划好的吗?”

“有传言说您即将退役,这是真的吗?”

问题如潮水般涌来,苏瑶熟练地挑选着回答,言辞得体,无懈可击。

可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完全不同的画面——是母亲输光生活费后瘫坐在地上的身影,是自己不得不一次次走进那些烟雾缭绕的麻将馆,用稚嫩的肩膀撑起这个家的无奈。

颁奖礼结束后,苏瑶避开喧嚣的庆功宴,独自一人站在酒店顶层的落地窗前。

脚下是维多利亚港的万家灯火,像极了一副铺开的麻将牌——筒子像圆月,条子像竹影,万字像无数纠缠的命运。

她解开束发的发髻,任由长发披散下来。

卸去了赛场上的盔甲,此刻的她看起来异常单薄。

赢了,然后呢?

这些精密的计算,这些心理的博弈,除了带来更多的奖杯和虚名,还能带来什么?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摸牌,不是在外婆膝下,而是在债主上门的夜晚。

那些男人把麻将桌拍得震天响,母亲把她推上前:“让瑶瑶陪你们打,她手气好。”

那时的她,只希望赢来的钱够交房租,够买饭菜,够让母亲少喝一顿酒。

如今,她站在麻坛的顶峰,却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赢是为了生存”的紧迫感。

每一张牌都变成了概率计算中的变量,每一局都变成了心理博弈的战场。

她像一个疲惫的江湖大佬,打下了整个江山,却不知为谁而战。

手机震动起来,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下一赛季的赛事安排和商业活动密密麻麻地排满了日程。

苏瑶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静音,放回口袋。

她的人生,难道就像那些香港老电影里的赌徒,一轮接着一轮,首到在牌桌上耗尽最后一口气?

窗外,维港的霓虹闪烁不定,映在她脸上明明暗暗。

苏瑶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闭上眼睛。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永远弥漫着霉味和烟味的劏房,听见母亲嘶哑的喊声:“瑶瑶,再来一局,这局赢了我们就什么都有了!”

可是母亲,我们赢了这么多局,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麻坛女王悄悄地问自己:除了麻将,我还懂什么?

除了算计,我还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