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午夜十二点的酒店走廊,还飘着隔壁房间没掐灭的烟味,混着电梯口自动贩卖机里可乐的甜气。《表妹的秘密》男女主角晓梅陈晓梅,是小说写手村官苦乐谈所写。精彩内容:午夜十二点的酒店走廊,还飘着隔壁房间没掐灭的烟味,混着电梯口自动贩卖机里可乐的甜气。我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指尖捏着半杯凉透的美式咖啡——是刚才打车过来时,在高架下的便利店买的。杯壁凝的水珠滴在酒店地毯上,晕出一小圈深色的印子,像我现在心里没底的慌。浴室里的水声没停,哗啦啦的,裹着陈晓梅没跑调的哼唱。是首老歌,孙燕姿的《逆光》,她总爱在洗澡时唱,说浴室的回声能盖过她跑调的尾音。我抬眼望过去,磨砂玻璃...
我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指尖捏着半杯凉透的美式咖啡——是刚才打车过来时,在高架下的便利店买的。
杯壁凝的水珠滴在酒店地毯上,晕出一小圈深色的印子,像我现在心里没底的慌。
浴室里的水声没停,哗啦啦的,裹着陈晓梅没跑调的哼唱。
是首老歌,孙燕姿的《逆光》,她总爱在洗澡时唱,说浴室的回声能盖过她跑调的尾音。
我抬眼望过去,磨砂玻璃上爬满蜿蜒的水珠,像谁用手指画了道没走完的线。
她的影子在里面晃,有时抬手撩头发,有时弯腰捡东西,轮廓软乎乎的,像浸在温水里的棉花。
“表哥,你刚说楼下那家小龙虾还开着吗?”
她的声音从水声里钻出来,带着点刚洗完澡的闷,“我刚才闻见走廊有人拎着外卖,香得我肚子叫。”
我刚要回话,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下,震得贴在大腿上的皮肤发麻。
掏出来看,是姑父的微信,头像是他去年在三亚拍的海景照,消息就一行字:“今晚盯紧小梅,别让她沾酒。”
指尖在屏幕上悬着,没敢马上回。
姑父陈建国在市里开建材公司,平时对谁都客客气气,唯独对晓梅,严得像要把她刻进规矩里。
上周家庭聚餐,晓梅喝了半杯红酒,他当场就把酒杯收了,说“女孩子家在外头喝什么酒,让人看了不像样”。
可他不知道,他眼里“不像样”的女儿,刚才在出租车上,还跟我吐槽“王总监又想借酒局占我便宜”。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喉结动了动。
走廊里的声控灯突然灭了,只剩浴室门缝漏出来的暖光,在地上投出条细长的光带。
我刚按亮手机屏幕,想回句“知道了”,走廊尽头突然炸响一声拍门——不是酒店保洁那种轻敲,是攥着拳头往门板上砸,震得墙上的消防疏散图都掉了角。
“陈晓梅!
你他妈的给我开门!”
男人的吼声裹着酒气飘过来,粗得像砂纸磨过铁板,“又跟哪个野男人躲里面?
你以为你躲得掉?”
我手里的手机“啪”地砸在地毯上,屏幕还亮着,姑父的消息还停在那行字上。
掌心攥着的浴巾突然被汗浸软,边缘的流苏缠在指缝里,勒得指节发白。
浴室里的水声瞬间停了,晓梅的哼唱也断了,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磨砂玻璃后的影子僵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有水珠还在往下淌,在玻璃上划出一道一道的水痕,像哭花的妆。
我的心跳突然快起来,快得像刚才堵在高架上时,出租车发动机的轰鸣。
去年在三亚团建,也是这样的酒店,也是这样的夜晚,晓梅躲在浴室里,门外是跟她吵翻的供应商。
那时候我还没跟她走得这么近,只敢隔着门喊“没事吧”,可现在——现在我的衬衫还搭在卫生间的挂钩上,上面还沾着她刚才擦头发时蹭的水珠。
“表哥?”
她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带着点抖,不像平时那样张扬,“是……是张总吗?”
我弯腰捡手机,指尖碰到屏幕,烫得像刚从锅里捞出来。
张总,张志明,是姑父公司的合作方,上次在酒局上,还拉着晓梅的手说“陈小姐这么漂亮,跟我合作肯定能成”。
当时晓梅笑着抽回手,指尖却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把,眼神里的冷光像碎玻璃。
“别出声。”
我压低声音,往猫眼凑过去。
门外的男人穿着件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歪在脖子上,手里攥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晓梅,穿着公司的工服,笑得一脸官方。
他的脸涨得通红,又往门上砸了一拳:“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昨天收了我的钱,今天就想躲?
你当我是傻子?”
钱?
我心里咯噔一下。
晓梅昨天跟我说,她要跟张总谈个项目,让我陪她来酒店拿资料。
我当时还怪她,说“谈项目不能在公司谈?
非要来酒店”,她只是笑,指尖蹭过我手腕,像沾了浴室里的热气,烫得我指尖发麻:“表哥,你不懂,有些人,就得在这种地方谈才‘听话’。”
那时候我没多想,只当她又在耍小聪明。
可现在听张总的话,怎么像有交易?
我回头看了眼浴室的玻璃,晓梅的影子还是僵着,只是好像往门这边挪了挪,能看见她的手贴在玻璃上,指尖泛白。
“我没拿你的钱。”
晓梅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比刚才稳了点,可还是带着颤,“张总,你弄错了,我们昨天只是谈项目,我没收你任何东西。”
“弄错?”
男人冷笑一声,把照片往门上拍,“你当我没证据?
昨天你在这酒店门口,收了我给的信封,我都拍下来了!
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照片发给你爸!
发给你公司!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我的心突然沉下去。
晓梅最怕的就是姑父知道这些事。
去年她跟公司的销售经理走得近,被姑父知道了,把她关在家里半个月,没收了所有银行卡。
那时候她偷偷给我打电话,哭着说“表哥,我爸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脏”,我当时只能在电话里说“没有,他只是担心你”,可我知道,她眼里的光都暗了。
浴室里没声音了,只有水珠还在往下淌,滴答,滴答,落在瓷砖上,像秒针在走。
我攥着浴巾的手更紧了,浴巾的纤维扎进掌心,有点疼。
走廊里的声控灯又亮了,我看见门外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着,好像在翻什么东西。
“你再不开门,我现在就发。”
他的声音更狠了,“陈晓梅,我告诉你,你别想耍我,我为了你这个项目,砸了十万块,你现在想不认账?”
十万块?
项目?
我突然想起上周帮晓梅改方案时,她电脑里有个没保存的文档,里面写着“张志明 预付款10万”,当时我问她是什么,她赶紧关了文档,笑着说“没什么,是之前的老项目”。
原来那时候她就跟张总扯上关系了?
可她为什么要收张总的钱?
姑父家又不缺钱,她的工资也不低,犯得着吗?
“表哥,”晓梅的声音又响了,这次更近了,好像就在浴室门后,“你……你能帮我跟他说吗?
就说……就说我真的没拿他的钱,是他弄错了。”
我往浴室门走了两步,指尖碰到冰凉的门板。
磨砂玻璃后的影子离我很近,能看见她的眼睛,在暖光里亮着,像蒙了层雾。
“你真没拿?”
我问她,声音压得很低,怕门外的人听见。
她没说话,只是玻璃后的影子轻轻点了点头。
我能看见她的肩膀在抖,像被风吹得晃的树叶。
“他昨天给我的信封,我没要,我让他拿回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我只是想跟他谈项目,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门外的男人又砸了下门:“别他妈在里面演戏!
我亲眼看见你收了!
你再不出来,我就叫酒店保安了!”
我心里突然慌起来。
酒店保安一来,事情就闹大了。
晓梅现在的公司最看重名声,要是被人知道她在酒店跟客户争执,说不定会被开除。
姑父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往猫眼又看了眼。
男人还在门外,手机举在手里,好像真的要发消息。
我突然想起刚才打车过来时,司机说“前面路口有交警查酒驾,咱们绕条路”,现在这个点,路上应该没什么车,要是能让晓梅从消防通道走,说不定能躲开。
“晓梅,你听我说,”我压低声音,对着浴室门说,“你从浴室的窗户看看,能不能到消防通道。
这层是12楼,消防通道应该在尽头,你顺着走下去,我在楼下等你。”
浴室里没声音,只有水珠的滴答声。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晓梅的声音:“窗户锁死了,打不开。”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这酒店的窗户确实是锁死的,为了安全。
上次我住这家酒店,想开窗透透气,结果发现窗户只能开一条缝,根本钻不出去。
“那怎么办?”
晓梅的声音更抖了,“表哥,我不想让我爸知道,我也不想丢工作……”我靠在门上,闭上眼睛。
走廊里的男人还在骂,声音越来越大,引得隔壁房间有人开门看了眼,又赶紧关上了。
我掏出手机,想给姑父打个电话,可又怕他担心。
手指在拨号键上悬着,又缩了回来。
“你别慌,”我对着浴室门说,“我跟他谈。”
我攥了攥拳头,理了理身上的T恤——还是昨天加班时穿的,上面还沾着外卖麻辣烫的油渍。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拧门把手,可刚碰到,浴室门突然从里面抵了一下。
“别开门!”
晓梅的声音很急,“他会打你的!”
我愣了一下。
晓梅从来没这么担心过我,平时总跟我开玩笑说“表哥你这么瘦,打不过别人”,可现在她的声音里全是慌。
我心里突然暖了一下,又酸了一下。
“没事,”我对着门说,“我跟他好好说,他只是想要钱,我跟他谈。”
我又伸手去拧门把手,这次晓梅没再抵。
门把手转了半圈,门开了条缝。
浴室里的热气涌出来,裹着晓梅身上的香水味——是我上次送她的那款,香奈儿五号,混着沐浴露的柠檬味,很好闻。
晓梅站在门后,头发还滴着水,裹着条白色的浴巾,浴巾的边缘绣着酒店的logo。
她的睫毛湿成一撮,垂着眼看我,像只被雨淋透的猫,平时的张扬全没了。
她的手攥着浴巾的一角,指节发白,指尖还在抖。
“表哥,”她抬头看我,眼里的雾更浓了,“你……你小心点。”
我点点头,伸手帮她把垂在脸前的头发别到耳后。
指尖碰到她的耳垂,烫得像刚煮好的水。
她的呼吸突然顿了一下,睫毛颤了颤,像蝴蝶扇了下翅膀。
“我知道。”
我收回手,转身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门外的男人又砸了一拳:“你他妈到底开不开门?”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男人站在门口,比我高半个头,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呛得我皱了皱眉。
他手里还攥着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晓梅笑得一脸官方,跟现在浴室里那个慌慌张张的她,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
男人盯着我,眼神像要吃人,“你就是跟陈晓梅躲在里面的野男人?”
我攥了攥拳头,忍住没发火:“我是她表哥,我们只是来谈事的。
张总,对吧?
我听晓梅提过你。”
“表哥?”
男人冷笑一声,上下打量我,“我看你是她找的借口吧?
陈晓梅,你别躲在里面,我知道你在!”
他说着,就要往屋里闯。
我伸胳膊拦住他:“张总,有话好好说,别闯进去。
晓梅刚洗完澡,不方便。”
“不方便?”
男人推开我的胳膊,力气很大,我踉跄了一下,撞到了身后的衣柜,“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方便?
收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方便?”
“我没拿你的钱!”
晓梅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带着哭腔,“张总,你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往我面前递,“你看!
这就是我昨天给她的钱,里面有十万块!
她要是没拿,这钱怎么会少了一半?”
我盯着信封,里面确实鼓囊囊的,露出一角红色的钞票。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难道晓梅真的拿了?
“张总,这里面的钱少了,不一定是晓梅拿的。”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昨天你们谈完项目,有没有别人碰过这个信封?”
“别人?”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又吼起来,“除了她还有谁?
我昨天亲手把信封给她的,她接了就往包里塞!”
“我没有!”
晓梅跑出来,浴巾裹得更紧了,头发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我昨天跟你说,这个项目我不能跟你合作,你的钱我也不能要,我让你拿回去,你自己不拿,非要塞给我,我后来让助理给你送回去了!”
“助理?
哪个助理?”
男人盯着她,“我根本没收到!
你别想骗我!”
晓梅的脸突然白了,嘴唇抖了抖:“你……你没收到?
不可能,我昨天下午就让助理给你送过去了,送到你公司前台了。”
“前台?”
男人皱起眉头,好像在想什么,“我昨天下午没去公司,前台也没跟我说有东西。”
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会不会是助理没送过去?
或者前台忘了说?
“张总,”我看着他,“不如这样,你先回去问问你公司的前台,或者你的助理,看看有没有收到晓梅让送的信封。
如果真的没收到,我们再一起找,好不好?”
男人盯着我,又看了看晓梅,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他攥着信封的手松了松,好像在考虑我的话。
“行,”他终于开口,“我就信你一次。
如果我没找到,我还会来找你们的。”
他说着,又瞪了晓梅一眼,“陈晓梅,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电梯口。
我松了口气,后背己经被汗浸湿了。
晓梅走过来,扶住我的胳膊,她的手还是很凉,像攥着块冰。
“表哥,谢谢你。”
她的声音还有点抖,“幸好有你。”
我回头看她,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颗透明的珠子。
浴室的热气还没散,她的脸红红的,像刚熟透的苹果。
“没事就好。”
我帮她擦了擦眼泪,指尖碰到她的脸颊,还是很烫,“不过,你助理真的把钱送过去了吗?”
晓梅的眼神突然暗了一下,垂着眼说:“……送了。
可能是前台忘了吧。”
我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没说。
可我没再问,毕竟刚才的事己经够乱了。
走廊里的声控灯又灭了,只有房间里的灯亮着。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上还是姑父的消息,我回了句“晓梅没喝酒,放心吧”,然后把手机揣回兜里。
“你饿了吧?”
我看着晓梅,“楼下的小龙虾应该还开着,我去给你买?”
晓梅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用了,表哥,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我“嗯”了一声,帮她把搭在椅子上的睡衣递过去:“那你赶紧换衣服,别着凉了。”
她接过睡衣,转身往浴室走。
走到浴室门口,她突然回头看我,眼神里的雾又浓了:“表哥,你……你今晚别走好不好?”
我的心跳突然快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去年在三亚,她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我没答应,可现在——“好。”
我点了点头,“我在沙发上睡。”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像星星掉进了水里。
她没说话,转身进了浴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好像听见她轻轻笑了一声。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浴室的门。
水珠还在玻璃上往下淌,晓梅的影子在里面晃,像浸在温水里的棉花。
我的心里突然有点乱,像被风吹乱的线。
刚才张总说的钱,到底去哪了?
晓梅的助理真的送过去了吗?
还有,晓梅为什么非要跟张总在酒店谈项目?
这些问题像小虫子一样,在我心里爬来爬去。
我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想给晓梅点份粥,她刚才哭了那么久,肯定饿了。
刚选好粥,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陈砚,别多管陈晓梅的事,对你没好处。”
我的手指顿在屏幕上,心里突然一凉。
这个号码是谁?
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为什么不让我管晓梅的事?
我抬头往浴室看了眼,玻璃后的影子还在晃。
我的心里突然埋下一个更大的悬念——晓梅的秘密,好像比我想的还要多。
走廊里的外卖员突然喊了声“1208房的外卖”,我赶紧起身去开门。
接过外卖,是杯热粥,还有一碟小菜。
我把粥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了眼浴室的门,心里想:不管晓梅有多少秘密,我都得帮她。
至少现在,我得让她好好吃碗粥,好好睡一觉。
浴室里的水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很轻,像春雨落在草地上。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的热粥,等着晓梅出来。
窗外的城市还亮着灯,高楼大厦的灯光像星星一样,闪个不停。
我知道,这个夜晚还没结束,晓梅的秘密,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