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暴雨连续冲刷维洛镇己有三日。悬疑推理《墟世孤棋》,由网络作家“不可名状录”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埃兰格雷,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暴雨连续冲刷维洛镇己有三日。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屋顶上空,像是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破布,将整个小镇笼罩在压抑的昏暗里。雨水顺着石板路的沟壑蜿蜒流淌,汇聚成浅浅的水洼,倒映着两旁歪歪扭扭的木屋轮廓,那些轮廓在水波中扭曲、变形,如同某种蛰伏在暗影里的未知生物,正随着雨势的起伏微微蠕动。埃兰将皮质旅行包顶在头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水洼。冰冷的雨水顺着包沿滴落,打湿了他的斗篷下摆,寒意透过粗布衣衫渗进皮肤,让...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屋顶上空,像是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破布,将整个小镇笼罩在压抑的昏暗里。
雨水顺着石板路的沟壑蜿蜒流淌,汇聚成浅浅的水洼,倒映着两旁歪歪扭扭的木屋轮廓,那些轮廓在水波中扭曲、变形,如同某种蛰伏在暗影里的未知生物,正随着雨势的起伏微微蠕动。
埃兰将皮质旅行包顶在头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水洼。
冰冷的雨水顺着包沿滴落,打湿了他的斗篷下摆,寒意透过粗布衣衫渗进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地将兜帽拉得更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必须藏好那双泛着浅银微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是上天的馈赠,也是与生俱来的诅咒。
从记事起,埃兰就能看到常人无法感知的景象:墙角盘旋的黑色雾气、深夜街头一闪而过的扭曲影子、甚至是活人体内偶尔浮现的、如同蛛网般的暗纹。
这些“异常”让他从小就被视为“精神失常的怪物”,村民们躲着他,孩子们朝他扔石头,就连收养他的远房亲戚,也总是用恐惧又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首到母亲临终前,将那条青铜项链塞进他手里,告诉他:“这不是诅咒,是天赋。
守住它,就守住你自己。”
如今,埃兰成了一名游走西方的编年史家。
这个身份是他最好的掩护——行囊里装着泛黄的羊皮纸、削尖的羽毛笔和密封的墨水瓶,表面上是受“匿名雇主”委托,为皇室编撰《诸国风物志》搜集素材,实则在一本带锁的秘密卷宗里,记录着那些被皇室与教会刻意抹去的“异端传闻”:失踪的村民、夜晚回荡的低语、墙壁上自行浮现的扭曲符号,以及那些潜伏在暗影中、窥伺着人类世界的未知存在。
他的足迹遍布西欧各国的城镇与村落,每到一处,都会用编年史家的身份打探当地的“异常事件”。
他知道,这些看似孤立的传闻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被掩盖的真相,而他的银瞳,或许正是揭开真相的钥匙。
维洛镇的镇政府是一座低矮的石屋,墙体由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墙缝里塞满了干草,却依然挡不住雨水的渗透,墙面斑驳地印着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门前的两名卫兵抱着长矛,铠甲上锈迹斑斑,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埃兰,像是在审视一个潜在的威胁。
“我是编年史家埃兰,前来采访近日发生的渔民失踪案。”
埃兰停下脚步,掏出腰间的铜质身份牌。
这枚身份牌是他花了半个金币从黑市买来的假货,正面刻着皇室徽章,背面印着“编年史家”的字样,做工算不上精致,却足以应付这些底层官员的盘查。
卫兵接过身份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才不情不愿地转身走进石屋通报。
片刻后,一名穿着灰色长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正是维洛镇的镇长达德利。
达德利的脸上堆着一层敷衍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里似乎都藏着算计,他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胸前挂着的十字架——那是教会发放的“净化符”,边缘刻着微小的驱魔符号,据说能抵御低阶异化体的侵蚀。
“埃兰先生,欢迎来到维洛镇。”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不过您可能白跑一趟了,那些渔民只是遭遇了风暴,渔船被卷走,没什么值得记录的。”
埃兰的银瞳在兜帽下微微发亮,捕捉到镇长袖口露出的皮肤下,有一丝极淡的黑色纹路——那是低阶异化的初期特征,通常出现在长期接触未知力量,或是被异化体气息侵蚀过的人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语气平静地说道:“可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从渔村逃出来的村民,他们说深夜能看到海面上有触手状的暗影,还有奇怪的低语声,听得人心里发慌。”
他刻意加重了“低语”二字,同时紧盯着达德利的眼睛。
果然,镇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笑容僵在脸上,眼神躲闪着不敢与埃兰对视,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胸前的净化符。
“谣……谣言!
都是无稽之谈!”
他猛地拍了下石屋的门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维洛镇受教会庇护,怎么可能有那些异端邪说?
如果你只是来散播谣言的,就请立刻离开!
否则我会通知教会的异端审判庭,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埃兰心中了然。
达德利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迫于皇室或教会的压力,不敢说实话。
再问下去,恐怕只会打草惊蛇。
他微微躬身,做出一副妥协的模样:“抱歉,达德利镇长,是我轻信了谣言,打扰您了。”
转身离开时,埃兰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镇长办公桌的抽屉没有完全关好,露出了半截印有教会徽章的通缉令。
通缉令上没有画像,只用醒目的红色墨水写着一行字:“悬赏:能看见暗影者,死活不论,赏金币五十枚。”
五十枚金币,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埃兰的心脏微微一沉,看来教会对“银瞳者”的搜寻,比他想象中还要紧迫。
离开镇政府,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斗篷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埃兰没有立刻返回租住的小屋,而是转身走进了街角一家名为“咸腥酒馆”的小店——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往往能打探到最真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