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衍
第0章 楔子
血，很多的血。
粘稠，暗红，在身下肆意蔓延，浸透了残破的衣物，也浸透冰冷的水泥地面。
铁锈与浓烈的腥气交织，充斥在每一次呼吸间，是死亡的味道。
一个半截面具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缚的安无恙，嘴角噙着一丝猫捉老鼠的戏谑。
“告诉我，东西藏在哪里？”
面具男人把玩着刚从安无恙大腿上拔出来的匕首，语气看似平淡，实则迫不及待。
安无恙吐出一口血沫，咧嘴笑了，眼神里是豁出一切的决绝：“你休想。”
面具男人眼神一冷：“骨头倒是硬。
可惜，硬骨头往往死得很惨。”
于是，安无恙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口中除了本能的哀嚎声，再无其他言语。
又三天，安无恙出气多进气少。
旁边，一台大功率绞肉机。
面具男人也失去了耐心，挥手示意：“将他丢进去。”
而后走出了废弃工厂，几个手下做完便也追随而去。
就这样，安无恙的肉体被无情碾碎。
血汁从破烂的绞肉机泄露而出，尚未干涸的血汁并未随意蔓延，反而像是被牵引般沿着某种玄奥莫测的轨迹自行流淌，蜿蜒勾勒，在地面上汇聚成一道复杂而古老、仿佛蕴藏着天地至理的神秘符文。
他死了，却又没死。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一点微不可察的灵光牢牢护住了他最后一丝残魂不灭。
符文成型的瞬间，猩红的光芒大盛。
猩红符光包裹着安无恙那微弱却坚韧的残魂，轰然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星，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撕裂空间。
它掠过凡俗国度的万家灯火，越过波涛汹涌的无尽大海，透过厚厚的云层......速度越来越快，首至冲破此方世界的九天罡风，彻底脱离了那片生养他的地方。
眼前是无垠的星空，浩瀚、冰冷、死寂。
星辰如沙，银河似带，壮丽得令人灵魂颤栗。
安无恙的残魂在符文庇护下，如同一叶孤舟，在这宇宙深海中漂流。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景象骤变。
那是宇宙的奇观，亦是绝地——两个庞大到难以形容的黑洞，正相互缠绕、旋转，形成了巨大的引力旋涡。
周遭的光线都被扭曲、吞噬，空间本身仿佛都在哀嚎、塌陷。
符文流星在这恐怖的引力面前，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根本无法抗拒，瞬间就被那无可匹敌的力量捕获，拖向那连光都无法逃避的深渊。
“轰！”
仿佛穿越了某种界限，外界的一切星光、声音、色彩瞬间消失。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寂静。
不，并非纯粹的虚无。
这里充斥着无法言喻的“混沌”，非黑非白，无上无下，无前无后，仿佛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此都失去了意义。
这里只有最原始、最本初的能量，混乱地交织、碰撞、湮灭、重生。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前，那传说的太初混沌，大抵便是如此吧！
安无恙的残魂在这片混沌中沉浮，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永恒的混乱与挤压。
那庇护他的血色符文，在进入此地后便彻底消散，融入了混沌之中。
若非那道符光死死守护，他的灵魂早就像气泡般被这混沌同化、分解。
这混沌，是万物的起点，亦是规则的雏形。
在这里，空间尚未稳定，时而折叠，时而撕裂，时而膨胀，时而压缩。
安无恙的残魂在无尽的漂流与混沌能量冲刷下，想起了在绞肉机时的感受，竟在无意识中，开始被动地感悟、吸收着那最本源、最混乱的“空间”道韵。
他的灵魂，如同一个空白的容器，在这片空间法则最为显化也最为狂暴的温床中，被强行烙印下了关于“空间”的深刻理解。
这是一种痛苦的淬炼，灵魂仿佛被无数次撕裂又重组。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亿万年。
绝对的黑暗与死寂，足以逼疯任何存在。
他本能地渴望逃离，渴望回到有光的地方，无论哪里都好!哪怕只是一盏昏黄的灯火，一缕微弱的星光！
在那混沌的深处，两个黑洞引力平衡的某个“奇点”，空间之力浓郁到了极致。
安无恙的残魂被卷入其中，承受着最后的、也是最猛烈的空间洗礼。
“嗡~”一声只有灵魂能感知的轻鸣，他那微弱的神魂核心，骤然亮起一点银色的光芒。
那光芒稳定而内敛，带着一种掌控、梳理、定义空间的韵味。
他，在无尽的混沌折磨中，于生死一线间，奇迹般地凝聚出了一丝空间之力的种子。
（姑且称之为：虚空种）这力量还很微弱，很不稳定，但他抓住了！
如同溺水者抓住来最后一根稻草。
他迫不及待地运用这新生的力量，想要撕开这令人绝望的黑暗，去寻找光明！
“给我......开！”
他凝聚起全部的意识，催动那丝空间之力，向前方狠狠一划！
也就在这一刻，前方的混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开，显现出一道光怪陆离、不知通往何处的裂缝。
那新生的空间之力种子微微颤动，与通道产生了共鸣。
然而，他对空间之力的掌握实在太生疏了。
这一下用力过猛，更是搅动了周围本就混乱的混沌，引发了更狂乱的空间乱流！
“不好！”
他的意识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稳定“身形”，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卷入那道裂缝，瞬间失去了方向感，在支离破碎的空间通道中疯狂翻滚、颠簸，彻底迷失......与此同时，某处废弃工厂里安无恙原本遗留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在乱流中漂泊了多久，在他意识即将再次涣散的边缘，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出口！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像扑火的飞蛾，朝着那光明一头狠狠扎了进去！
......光芒散去。
他感觉自己“摔”在了一片柔软之上，五感逐渐回归。
温暖湿润的空气，以及......浓郁得不像话的某种能量气息。
粘稠，暗红，在身下肆意蔓延，浸透了残破的衣物，也浸透冰冷的水泥地面。
铁锈与浓烈的腥气交织，充斥在每一次呼吸间，是死亡的味道。
一个半截面具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缚的安无恙，嘴角噙着一丝猫捉老鼠的戏谑。
“告诉我，东西藏在哪里？”
面具男人把玩着刚从安无恙大腿上拔出来的匕首，语气看似平淡，实则迫不及待。
安无恙吐出一口血沫，咧嘴笑了，眼神里是豁出一切的决绝：“你休想。”
面具男人眼神一冷：“骨头倒是硬。
可惜，硬骨头往往死得很惨。”
于是，安无恙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口中除了本能的哀嚎声，再无其他言语。
又三天，安无恙出气多进气少。
旁边，一台大功率绞肉机。
面具男人也失去了耐心，挥手示意：“将他丢进去。”
而后走出了废弃工厂，几个手下做完便也追随而去。
就这样，安无恙的肉体被无情碾碎。
血汁从破烂的绞肉机泄露而出，尚未干涸的血汁并未随意蔓延，反而像是被牵引般沿着某种玄奥莫测的轨迹自行流淌，蜿蜒勾勒，在地面上汇聚成一道复杂而古老、仿佛蕴藏着天地至理的神秘符文。
他死了，却又没死。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一点微不可察的灵光牢牢护住了他最后一丝残魂不灭。
符文成型的瞬间，猩红的光芒大盛。
猩红符光包裹着安无恙那微弱却坚韧的残魂，轰然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星，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撕裂空间。
它掠过凡俗国度的万家灯火，越过波涛汹涌的无尽大海，透过厚厚的云层......速度越来越快，首至冲破此方世界的九天罡风，彻底脱离了那片生养他的地方。
眼前是无垠的星空，浩瀚、冰冷、死寂。
星辰如沙，银河似带，壮丽得令人灵魂颤栗。
安无恙的残魂在符文庇护下，如同一叶孤舟，在这宇宙深海中漂流。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景象骤变。
那是宇宙的奇观，亦是绝地——两个庞大到难以形容的黑洞，正相互缠绕、旋转，形成了巨大的引力旋涡。
周遭的光线都被扭曲、吞噬，空间本身仿佛都在哀嚎、塌陷。
符文流星在这恐怖的引力面前，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根本无法抗拒，瞬间就被那无可匹敌的力量捕获，拖向那连光都无法逃避的深渊。
“轰！”
仿佛穿越了某种界限，外界的一切星光、声音、色彩瞬间消失。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寂静。
不，并非纯粹的虚无。
这里充斥着无法言喻的“混沌”，非黑非白，无上无下，无前无后，仿佛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此都失去了意义。
这里只有最原始、最本初的能量，混乱地交织、碰撞、湮灭、重生。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前，那传说的太初混沌，大抵便是如此吧！
安无恙的残魂在这片混沌中沉浮，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永恒的混乱与挤压。
那庇护他的血色符文，在进入此地后便彻底消散，融入了混沌之中。
若非那道符光死死守护，他的灵魂早就像气泡般被这混沌同化、分解。
这混沌，是万物的起点，亦是规则的雏形。
在这里，空间尚未稳定，时而折叠，时而撕裂，时而膨胀，时而压缩。
安无恙的残魂在无尽的漂流与混沌能量冲刷下，想起了在绞肉机时的感受，竟在无意识中，开始被动地感悟、吸收着那最本源、最混乱的“空间”道韵。
他的灵魂，如同一个空白的容器，在这片空间法则最为显化也最为狂暴的温床中，被强行烙印下了关于“空间”的深刻理解。
这是一种痛苦的淬炼，灵魂仿佛被无数次撕裂又重组。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亿万年。
绝对的黑暗与死寂，足以逼疯任何存在。
他本能地渴望逃离，渴望回到有光的地方，无论哪里都好!哪怕只是一盏昏黄的灯火，一缕微弱的星光！
在那混沌的深处，两个黑洞引力平衡的某个“奇点”，空间之力浓郁到了极致。
安无恙的残魂被卷入其中，承受着最后的、也是最猛烈的空间洗礼。
“嗡~”一声只有灵魂能感知的轻鸣，他那微弱的神魂核心，骤然亮起一点银色的光芒。
那光芒稳定而内敛，带着一种掌控、梳理、定义空间的韵味。
他，在无尽的混沌折磨中，于生死一线间，奇迹般地凝聚出了一丝空间之力的种子。
（姑且称之为：虚空种）这力量还很微弱，很不稳定，但他抓住了！
如同溺水者抓住来最后一根稻草。
他迫不及待地运用这新生的力量，想要撕开这令人绝望的黑暗，去寻找光明！
“给我......开！”
他凝聚起全部的意识，催动那丝空间之力，向前方狠狠一划！
也就在这一刻，前方的混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开，显现出一道光怪陆离、不知通往何处的裂缝。
那新生的空间之力种子微微颤动，与通道产生了共鸣。
然而，他对空间之力的掌握实在太生疏了。
这一下用力过猛，更是搅动了周围本就混乱的混沌，引发了更狂乱的空间乱流！
“不好！”
他的意识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稳定“身形”，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卷入那道裂缝，瞬间失去了方向感，在支离破碎的空间通道中疯狂翻滚、颠簸，彻底迷失......与此同时，某处废弃工厂里安无恙原本遗留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在乱流中漂泊了多久，在他意识即将再次涣散的边缘，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出口！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像扑火的飞蛾，朝着那光明一头狠狠扎了进去！
......光芒散去。
他感觉自己“摔”在了一片柔软之上，五感逐渐回归。
温暖湿润的空气，以及......浓郁得不像话的某种能量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