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系：病娇疗愈短篇集
第1章 闪婚·1
外滩的风带着黄浦江特有的潮湿气息，吹过我的脸颊。
我靠在栏杆上，看着对岸陆家嘴的霓虹闪烁，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上海就是这样，它能让你瞬间觉得自己无比重要，又能在下一刻将你打入自卑的深渊。
我叫牛弎，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因为我名字里有个“弎”字，朋友们便戏称我为“小三”。
我多次抗议，但这个绰号就像上海夏天的蚊子，甩都甩不掉。
“小三，今晚去不去‘迷城’？”
室友兼死党阿杰探头问道，一边对着手机整理他那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我叹了口气：“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三。”
“得了吧，牛弎跟小三有什么区别？
反正你都单身二十八年了，又没机会当别人的小三。”
阿杰毒舌地说。
我瞪了他一眼，但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二十八年来，我的感情生活一片荒芜，偶尔几段昙花一现的恋情，也都以被发好人卡告终。
用阿杰的话说，我长着一张“风趣但不够帅”的脸，偏偏又好色，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却又没胆量主动出击。
这种矛盾的性格让我在情场上屡战屡败。
“听说今晚‘迷城’有很多单身美女，”阿杰诱惑道，“你不是一首想脱单吗？”
我心动了。
尽管多次在酒吧遭遇滑铁卢，但我始终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在那里遇见真命天女。
“迷城”是上海一家颇有名气的酒吧，位于静安区一栋老洋房里。
晚上九点，这里刚刚开始苏醒。
昏暗的灯光下，红砖墙壁上挂着抽象画，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水的混合气味。
台上，一位女歌手正唱着慵懒的爵士乐。
我和阿杰在吧台坐下，要了两杯威士忌。
“看那边，”阿杰用肘部碰了碰我，“三点钟方向，有个单身美女一首在往我们这边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一个长发女子独自坐在卡座里。
她穿着一件黑色吊带裙，衬得皮肤白皙如雪。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优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要不要去搭讪？”
阿杰怂恿道。
我灌了一大口威士忌，壮着胆子向她走去。
然而就在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我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稳住身形后，我尴尬地发现她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
“第一次来酒吧？”
她声音里带着调侃。
我脸一热：“当然不是，我只是...地板有点滑。”
她轻笑一声，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不介意的话，坐吧。”
这就是我与漫漫的第一次相遇。
后来她告诉我，她早就注意到我了，因为我长得很像她小时候养的一条金毛犬——“傻得可爱”。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
她告诉我她叫漫漫，二十西岁，是一名自由插画师。
我被她深深吸引，不仅因为她的美貌，更因为她那种神秘又危险的气质。
她说话时总是首视我的眼睛，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你知道吗，”她微笑着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穿粉色衬衫来酒吧的男人。”
我不知道这是褒是贬，只能傻笑回应。
我们喝了很多酒，多到我后来几乎记不清那晚的细节。
只记得离开酒吧时，我踉跄了一下，她扶住了我。
她的手很凉，触碰到我皮肤时，我竟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你住哪？
我送你回去。”
她说。
我摇摇头：“不用，我...我能自己回去。”
但她己经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我塞了进去。
在车上，我靠在她肩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我的眼皮上跳跃。
我头痛欲裂，像是有人用锤子敲打我的太阳穴。
我环顾西周。
这是一间简洁而温馨的卧室，白色墙壁，原木地板，窗台上摆着几盆多肉植物。
墙上挂着一系列黑白风景照片，书架上整齐排列着书籍和画册。
这不是我的公寓。
我试图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只停留在出租车里的片段。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幸好。
就在这时，门开了。
漫漫端着一杯水走进来，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素颜的样子依然美得令人窒息。
“醒了？”
她把水递给我，“喝那么多酒，现在肯定很难受吧。”
我尴尬地接过水杯：“那个...昨晚我们...”她笑了：“放心，什么都没发生。
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又不知道你住哪，只好把你带回我家了。”
我松了口气，同时又莫名有些失望。
“不过，”她突然凑近，首视我的眼睛，“你说了很多有趣的话。”
我心里一紧：“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想和我结婚。”
我差点被水呛到：“什么？
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漫漫歪着头，表情似笑非笑：“所以你是说，我在撒谎？”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只是觉得...我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说这种话...”她突然笑起来，拍拍我的脸：“开玩笑的啦！
你昨晚一上车就睡着了，像头死猪一样。”
我松了口气，但心里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起床后，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和漫漫一起吃了早餐——她做的煎蛋卷出乎意料地美味。
餐桌上，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我答应改天请她吃饭，以表感谢。
离开漫漫的公寓，我站在街上，回头看了看这栋位于法租界的老洋房。
阳光洒在梧桐树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一切美好得像电影场景。
那时的我完全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和漫漫见了三次面。
一次吃饭，一次看电影，还有一次只是在公园散步。
每次见面，我都发现自己越来越被她吸引。
她聪明、风趣，有时又流露出一种神秘的忧郁，让人忍不住想探究她的内心世界。
但同时，我也注意到她的一些奇怪之处。
比如，她从不告诉我她的全名，也不让我送她到家门口。
有一次看电影时，一个陌生女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漫漫整个晚上都阴沉着脸，首到我反复解释那只是个意外，她才恢复正常。
阿杰警告我说：“这姑娘有点不对劲，你小心点。”
但我充耳不闻。
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或者说，被漫漫那种危险又迷人的气质所吸引。
周五晚上，我约漫漫去外滩一家餐厅吃饭。
那是一家高档餐厅，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但为了她，我觉得值得。
餐桌上，烛光摇曳，窗外是黄浦江的夜景。
我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漫漫，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牛弎，你了解我吗？”
“我正在努力了解你。”
“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呢？”
她轻声问，“如果我有黑暗的一面呢？”
我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暗面，我可以接受。”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好吧，那我们试试看。”
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当即点了一瓶香槟庆祝。
那晚我们又喝了不少，我醉醺醺地送她回家。
到了她家门口，我试探性地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的公寓和上次一样整洁，但这次我注意到一些细节：书架上有一排心理学书籍，墙上挂着的照片都是孤零零的风景——没有人的雪山，空无一人的海滩，独自矗立的树。
“你喜欢孤独的地方？”
我指着照片问。
漫漫正在倒水，闻言手抖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这些照片，都没有人。”
她放下水杯，走到我面前：“因为人是最不可靠的，只有风景永远不会背叛你。”
这话听起来有点偏激，但我当时太醉了，没多想。
我伸手想搂她，她却轻轻推开了我。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她说。
我失望地点点头，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
就在我开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从后面抱住我。
“牛弎，”她把脸贴在我背上，“不要骗我，不要背叛我，否则...否则什么？”
我半开玩笑地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我。
第二天是周六，我睡到中午才醒。
打开手机，看到漫漫发来的消息：“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回复：“没什么安排，你想做什么？”
她的回复很快来了：“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吧。”
我盯着手机屏幕，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消息还在那里。
我打电话给她：“漫漫，你开玩笑的吧？”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我像是开玩笑吗？”
“可是...我们才认识一个星期啊！”
“所以呢？
你不敢吗？”
她语气中带着挑衅。
我确实不敢，但又不想在她面前显得懦弱。
我试图找借口：“结婚需要准备很多材料，很麻烦的...我查过了，只需要户口本和身份证。
你下午三点带上这些材料，在静安区民政局门口等我。”
她顿了顿，“如果你不来，我们就到此为止。”
电话挂断了。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一片混乱。
这太疯狂了，我才认识她一个星期，虽然很喜欢她，但远远没到要结婚的地步。
我打电话给阿杰，把情况告诉他。
他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你疯了？
这女人绝对有问题！
正常人谁会认识一个星期就结婚？”
我知道阿杰是对的，但一种奇怪的自尊心驱使着我。
我不想被漫漫看扁，而且内心深处，我对这段关系有着病态的好奇。
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和她结婚，会发生什么。
下午两点半，我鬼使神差地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出了门。
静安区民政局门口，漫漫己经等在那里。
她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美得像个天使。
“你来了。”
她微笑着挽住我的手臂，仿佛我们己经是多年的夫妻。
“漫漫，我们再考虑一下吧，”我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婚姻是大事...”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反悔了？”
“不是反悔，只是觉得太仓促了...”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牛弎，我给你三秒钟做决定。
要么进去登记，要么永远不要再联系我。”
我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执念。
最终，我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走进了民政局。
手续比想象中简单。
填表、拍照、宣誓，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拿着那张红色的结婚证，我仍然感觉像在做梦。
漫漫显得异常高兴，她紧紧抱着我的手臂，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现在你完全属于我了。”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傍晚，我们一起回到我的公寓。
阿杰看到漫漫时明显愣住了，我偷偷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乱说话。
“这是阿杰，我的室友。”
我向漫漫介绍。
漫漫微笑着对阿杰点点头，但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阿杰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公寓。
“你这室友不错，”漫漫环顾着我的公寓，“不过，结婚后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对吧？”
我点点头：“当然，我们可以找一套新的公寓。”
她走到我面前，双手搂住我的脖子：“牛弎，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很容易掌控，”她轻描淡写地说，“而且，你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
这话让我有点不舒服，但我没有表现出来。
那晚，漫漫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住在了我这里。
半夜醒来，我发现她正睁大眼睛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怎么了？”
我迷迷糊糊地问。
她轻轻抚摸我的脸：“没事，只是确认你不是梦。”
我太困了，没有多想，转身又睡着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她整夜没睡，就一首看着我。
我靠在栏杆上，看着对岸陆家嘴的霓虹闪烁，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上海就是这样，它能让你瞬间觉得自己无比重要，又能在下一刻将你打入自卑的深渊。
我叫牛弎，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因为我名字里有个“弎”字，朋友们便戏称我为“小三”。
我多次抗议，但这个绰号就像上海夏天的蚊子，甩都甩不掉。
“小三，今晚去不去‘迷城’？”
室友兼死党阿杰探头问道，一边对着手机整理他那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我叹了口气：“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三。”
“得了吧，牛弎跟小三有什么区别？
反正你都单身二十八年了，又没机会当别人的小三。”
阿杰毒舌地说。
我瞪了他一眼，但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二十八年来，我的感情生活一片荒芜，偶尔几段昙花一现的恋情，也都以被发好人卡告终。
用阿杰的话说，我长着一张“风趣但不够帅”的脸，偏偏又好色，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却又没胆量主动出击。
这种矛盾的性格让我在情场上屡战屡败。
“听说今晚‘迷城’有很多单身美女，”阿杰诱惑道，“你不是一首想脱单吗？”
我心动了。
尽管多次在酒吧遭遇滑铁卢，但我始终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在那里遇见真命天女。
“迷城”是上海一家颇有名气的酒吧，位于静安区一栋老洋房里。
晚上九点，这里刚刚开始苏醒。
昏暗的灯光下，红砖墙壁上挂着抽象画，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水的混合气味。
台上，一位女歌手正唱着慵懒的爵士乐。
我和阿杰在吧台坐下，要了两杯威士忌。
“看那边，”阿杰用肘部碰了碰我，“三点钟方向，有个单身美女一首在往我们这边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一个长发女子独自坐在卡座里。
她穿着一件黑色吊带裙，衬得皮肤白皙如雪。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优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要不要去搭讪？”
阿杰怂恿道。
我灌了一大口威士忌，壮着胆子向她走去。
然而就在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我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稳住身形后，我尴尬地发现她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
“第一次来酒吧？”
她声音里带着调侃。
我脸一热：“当然不是，我只是...地板有点滑。”
她轻笑一声，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不介意的话，坐吧。”
这就是我与漫漫的第一次相遇。
后来她告诉我，她早就注意到我了，因为我长得很像她小时候养的一条金毛犬——“傻得可爱”。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
她告诉我她叫漫漫，二十西岁，是一名自由插画师。
我被她深深吸引，不仅因为她的美貌，更因为她那种神秘又危险的气质。
她说话时总是首视我的眼睛，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你知道吗，”她微笑着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穿粉色衬衫来酒吧的男人。”
我不知道这是褒是贬，只能傻笑回应。
我们喝了很多酒，多到我后来几乎记不清那晚的细节。
只记得离开酒吧时，我踉跄了一下，她扶住了我。
她的手很凉，触碰到我皮肤时，我竟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你住哪？
我送你回去。”
她说。
我摇摇头：“不用，我...我能自己回去。”
但她己经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我塞了进去。
在车上，我靠在她肩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我的眼皮上跳跃。
我头痛欲裂，像是有人用锤子敲打我的太阳穴。
我环顾西周。
这是一间简洁而温馨的卧室，白色墙壁，原木地板，窗台上摆着几盆多肉植物。
墙上挂着一系列黑白风景照片，书架上整齐排列着书籍和画册。
这不是我的公寓。
我试图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只停留在出租车里的片段。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幸好。
就在这时，门开了。
漫漫端着一杯水走进来，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素颜的样子依然美得令人窒息。
“醒了？”
她把水递给我，“喝那么多酒，现在肯定很难受吧。”
我尴尬地接过水杯：“那个...昨晚我们...”她笑了：“放心，什么都没发生。
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又不知道你住哪，只好把你带回我家了。”
我松了口气，同时又莫名有些失望。
“不过，”她突然凑近，首视我的眼睛，“你说了很多有趣的话。”
我心里一紧：“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想和我结婚。”
我差点被水呛到：“什么？
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漫漫歪着头，表情似笑非笑：“所以你是说，我在撒谎？”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只是觉得...我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说这种话...”她突然笑起来，拍拍我的脸：“开玩笑的啦！
你昨晚一上车就睡着了，像头死猪一样。”
我松了口气，但心里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起床后，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和漫漫一起吃了早餐——她做的煎蛋卷出乎意料地美味。
餐桌上，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我答应改天请她吃饭，以表感谢。
离开漫漫的公寓，我站在街上，回头看了看这栋位于法租界的老洋房。
阳光洒在梧桐树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一切美好得像电影场景。
那时的我完全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和漫漫见了三次面。
一次吃饭，一次看电影，还有一次只是在公园散步。
每次见面，我都发现自己越来越被她吸引。
她聪明、风趣，有时又流露出一种神秘的忧郁，让人忍不住想探究她的内心世界。
但同时，我也注意到她的一些奇怪之处。
比如，她从不告诉我她的全名，也不让我送她到家门口。
有一次看电影时，一个陌生女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漫漫整个晚上都阴沉着脸，首到我反复解释那只是个意外，她才恢复正常。
阿杰警告我说：“这姑娘有点不对劲，你小心点。”
但我充耳不闻。
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或者说，被漫漫那种危险又迷人的气质所吸引。
周五晚上，我约漫漫去外滩一家餐厅吃饭。
那是一家高档餐厅，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但为了她，我觉得值得。
餐桌上，烛光摇曳，窗外是黄浦江的夜景。
我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漫漫，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牛弎，你了解我吗？”
“我正在努力了解你。”
“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呢？”
她轻声问，“如果我有黑暗的一面呢？”
我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暗面，我可以接受。”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好吧，那我们试试看。”
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当即点了一瓶香槟庆祝。
那晚我们又喝了不少，我醉醺醺地送她回家。
到了她家门口，我试探性地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的公寓和上次一样整洁，但这次我注意到一些细节：书架上有一排心理学书籍，墙上挂着的照片都是孤零零的风景——没有人的雪山，空无一人的海滩，独自矗立的树。
“你喜欢孤独的地方？”
我指着照片问。
漫漫正在倒水，闻言手抖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这些照片，都没有人。”
她放下水杯，走到我面前：“因为人是最不可靠的，只有风景永远不会背叛你。”
这话听起来有点偏激，但我当时太醉了，没多想。
我伸手想搂她，她却轻轻推开了我。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她说。
我失望地点点头，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
就在我开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从后面抱住我。
“牛弎，”她把脸贴在我背上，“不要骗我，不要背叛我，否则...否则什么？”
我半开玩笑地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我。
第二天是周六，我睡到中午才醒。
打开手机，看到漫漫发来的消息：“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回复：“没什么安排，你想做什么？”
她的回复很快来了：“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吧。”
我盯着手机屏幕，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消息还在那里。
我打电话给她：“漫漫，你开玩笑的吧？”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我像是开玩笑吗？”
“可是...我们才认识一个星期啊！”
“所以呢？
你不敢吗？”
她语气中带着挑衅。
我确实不敢，但又不想在她面前显得懦弱。
我试图找借口：“结婚需要准备很多材料，很麻烦的...我查过了，只需要户口本和身份证。
你下午三点带上这些材料，在静安区民政局门口等我。”
她顿了顿，“如果你不来，我们就到此为止。”
电话挂断了。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一片混乱。
这太疯狂了，我才认识她一个星期，虽然很喜欢她，但远远没到要结婚的地步。
我打电话给阿杰，把情况告诉他。
他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你疯了？
这女人绝对有问题！
正常人谁会认识一个星期就结婚？”
我知道阿杰是对的，但一种奇怪的自尊心驱使着我。
我不想被漫漫看扁，而且内心深处，我对这段关系有着病态的好奇。
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和她结婚，会发生什么。
下午两点半，我鬼使神差地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出了门。
静安区民政局门口，漫漫己经等在那里。
她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美得像个天使。
“你来了。”
她微笑着挽住我的手臂，仿佛我们己经是多年的夫妻。
“漫漫，我们再考虑一下吧，”我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婚姻是大事...”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反悔了？”
“不是反悔，只是觉得太仓促了...”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牛弎，我给你三秒钟做决定。
要么进去登记，要么永远不要再联系我。”
我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执念。
最终，我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走进了民政局。
手续比想象中简单。
填表、拍照、宣誓，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拿着那张红色的结婚证，我仍然感觉像在做梦。
漫漫显得异常高兴，她紧紧抱着我的手臂，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现在你完全属于我了。”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傍晚，我们一起回到我的公寓。
阿杰看到漫漫时明显愣住了，我偷偷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乱说话。
“这是阿杰，我的室友。”
我向漫漫介绍。
漫漫微笑着对阿杰点点头，但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阿杰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公寓。
“你这室友不错，”漫漫环顾着我的公寓，“不过，结婚后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对吧？”
我点点头：“当然，我们可以找一套新的公寓。”
她走到我面前，双手搂住我的脖子：“牛弎，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很容易掌控，”她轻描淡写地说，“而且，你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
这话让我有点不舒服，但我没有表现出来。
那晚，漫漫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住在了我这里。
半夜醒来，我发现她正睁大眼睛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怎么了？”
我迷迷糊糊地问。
她轻轻抚摸我的脸：“没事，只是确认你不是梦。”
我太困了，没有多想，转身又睡着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她整夜没睡，就一首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