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永昌二十三年春,镇北王府与镇西将军府的联姻,是京城开年以来最盛大的喜事。都市小说《红妆误卿卿》是大神“作者潇二公子”的代表作,容珩楚惊云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永昌二十三年春,镇北王府与镇西将军府的联姻,是京城开年以来最盛大的喜事。十里红妆,鼓乐喧天。看热闹的百姓挤满了长街,议论声中却难掩一丝微妙的唏嘘。“可惜了…那般英武的楚小将军,竟要娶个病秧子过门…容大小姐也是京城才女,却许给了个纨绔子…唉,门第害人啊!”流言蜚语被喜庆的锣鼓压下,无人知晓,那顶送往镇北王府的八抬大轿里,坐着的新娘并非容家大小姐容芷,而是其三子——容珩。---镇北王府,栖云轩。红烛高...
十里红妆,鼓乐喧天。
看热闹的百姓挤满了长街,议论声中却难掩一丝微妙的唏嘘。
“可惜了…那般英武的楚小将军,竟要娶个病秧子过门…容大小姐也是京城才女,却许给了个纨绔子…唉,门第害人啊!”
流言蜚语被喜庆的锣鼓压下,无人知晓,那顶送往镇北王府的八抬大轿里,坐着的新娘并非容家大小姐容芷,而是其三子——容珩。
---镇北王府,栖云轩。
红烛高烧,映得满室暖融。
大红的“囍”字剪纸贴在窗棂上,平添了几分本该属于新婚之夜的旖旎。
楚惊云一身大红喜服,身姿挺拔,俊朗的眉宇间却凝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烦躁与不耐。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认命般的愠怒,一把挑开了那方绣着鸳鸯的盖头。
动作粗鲁,带着显而易见的抗拒。
盖头下,一张过分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眉目如画,清雅至极,却似笼着江南烟雨,带着挥之不去的病气。
长而密的睫毛微颤,抬眼看人时,眸色浅淡,如同浸在冰水里的墨玉。
不是预料中温婉秀美的容家大小姐!
楚惊云瞳孔骤缩,握着喜秤的手指猛地收紧,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那“新妇”也看清了他的脸,浅淡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清晰的错愕,原本虚弱的咳嗽卡在喉间,发出了同样惊愕的声音:“……楚惊云?”
西目相对,满室死寂。
只有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两张同样震惊而难看的脸。
“开什么玩笑!”
楚惊云率先回过神,将喜秤往地上一掷,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指着容珩,语气又惊又怒,“我要娶的是容芷!
你们镇北王府这是什么意思?
偷梁换柱?
欺我楚家无人吗?!”
他想象中的妻子,是那位素有才名、温婉可人的容家大小姐,而非眼前这个风吹就倒、常年卧病的药罐子!
还是个男的!
容珩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到,掩唇低低咳嗽起来,单薄的肩头微微耸动,好一会儿才缓过气。
他抬起眼,唇边竟漾开一丝极淡的讥诮,声音虽弱,却清晰无比:“真巧…楚公子。
在下要嫁的,似乎也本该是贵府那位…骁勇善战的楚惊鸿,楚大少爷。”
他的目光在楚惊云那张写满纨绔与不耐的脸上扫过,未尽之语,不言而喻。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
镇北王府与镇西将军府势同水火,陛下此番突然赐婚,意在调和,点名要两家嫡系结亲。
镇北王府唯有容芷一个嫡女,而将军府适龄的嫡子,按理说应是战功赫赫的长子楚惊鸿。
可最终,送上花轿的是病弱的次子容珩,前来迎亲的,却是京城闻名、不学无术的幼子楚惊云。
究竟是谁在其中做了手脚?
目的何在?
容珩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似是无意深究,只轻声道:“楚公子若是不愿,此事…想必是下人办事不力,闹了乌龙。
明日…咳咳…明日我便禀明父亲,向陛下陈情,一纸和离书,绝不敢耽误楚公子前程。”
他语气平淡,带着病弱者特有的疏离与认命,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楚惊云盯着他看了半晌,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气未平。
他自幼被宠溺惯了,何曾受过这等戏弄?
可目光触及容珩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以及那双仿佛看透一切、却又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睛,一股邪火堵在胸口,发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忽然,他嗤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那只摔碎了的合卺酒杯,在指尖把玩着残留的玉片,语气变得玩世不恭:“和离?
那多没意思。”
他上前一步,俯身凑近床沿,几乎与容珩鼻尖相对,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拂过对方冰凉的脸颊,一字一句,带着恶劣的笑意:“既然拜了堂,入了洞房,那你我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容珩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蹙眉看向他。
楚惊云首起身,拍了拍手,笑容张扬而刺眼:“本公子偏要看看,外面传得神乎其神的容三公子,究竟…能在这王府深院里,‘病’到几时?”
话音未落,容珩突然脸色一变,猛地侧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声急过一声,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苍白的脸颊瞬间涌上不正常的潮红,身形摇摇欲坠。
楚惊云脸色微变,下意识想去扶,手伸到一半却又硬生生顿住,只冷眼瞧着。
门外立刻传来侍从惊慌的声音:“公子!
您怎么了?
可是旧疾又犯了?”
“无妨…”容珩气息微弱,声音断断续续,“老毛病了…惊扰楚公子了…”楚惊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莫名一阵烦躁,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向房门,一把拉开,对着外面候着的下人没好气地吼道:“都愣着干什么?
没看见你们家公子病了吗?
还不快去请大夫!”
一时间,栖云轩内人仰马翻,端水的,拿药的,请大夫的,乱作一团。
原本该是春宵帐暖的花烛夜,就在这一片鸡飞狗跳中,仓皇度过。
无人察觉,在众人慌乱退去,房门重新合拢之后,床榻上那气息奄奄的“病美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眸中一片清明冷静,哪还有半分方才的病弱之态。
他侧耳听着门外楚惊云不耐烦地打发走大夫的动静,指尖轻轻拂过袖口一处不显眼的湿痕——那是方才咳嗽时,楚惊云情急之下欲扶他时,不小心洒落的酒渍。
容珩的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而门外,楚惊云挥退众人,独自站在廊下,看着院中摇曳的红灯笼,脸上纨绔不羁的神色渐渐收敛,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与他年纪不符的深沉与疑虑。
这场阴差阳错的婚事,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有趣了。
红妆己误,好戏,才刚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