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开学第一天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美术班的窗户，在木地板上投下几何形的光斑。《颜料盘中的青春》男女主角许墨顾逢，是小说写手爱吃荤的素不素所写。精彩内容：开学第一天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美术班的窗户，在木地板上投下几何形的光斑。空气中飘散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还有新拆封的画纸特有的清香。"安静！"班主任陈老师敲了敲画架，"新学期第一天，有个重要通知。"高二美术班的教室里，二十几个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人还在分享暑假见闻，有人己经迫不及待地翻开新画册，角落里甚至传来铅笔在速写本上沙沙作响的声音。陈老师叹了口气，提高音量："十月学校要举办艺术节，我们班需...
空气中飘散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还有新拆封的画纸特有的清香。
"安静！
"班主任陈老师敲了敲画架，"新学期第一天，有个重要通知。
"高二美术班的教室里，二十几个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有人还在分享暑假见闻，有人己经迫不及待地翻开新画册，角落里甚至传来铅笔在速写本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陈老师叹了口气，提高音量："十月学校要举办艺术节，我们班需要出两个参展项目！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终于！
终于来了！
去年因为疫情都取消了！
""所以这次主题是什么？
""可以组队吗？
"在喧闹声中，靠窗的座位上，顾逢正一丝不苟地整理新领的颜料。
他将24色水彩按色系排列，又按明度重新调整了一遍顺序。
听到艺术节的消息，他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动作，只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顾班长，"陈老师点名道，"你来负责统筹班级的参展工作。
"顾逢站起来，推了推眼镜："好的，老师。
"他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像用HB铅笔画的线稿一样干净利落。
"又是他。
"教室后排传来一声嗤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声音来源。
许墨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面前摊开的不是学校发的素描本，而是一本画满插画的私人手账。
"许墨，你有什么问题吗？
"陈老师皱眉。
"没有啊，"许墨耸耸肩，"只是觉得每次都让完美先生负责，多没意思。
"他模仿着顾逢挺首的坐姿，引来几个同学的窃笑。
顾逢的表情黑了一点，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如果许同学有更好的建议，我很乐意听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像冷色调和暖色调的颜料被强行挤在同一个调色盘上。
"好了！
"陈老师拍手打断这场对峙，"其他人也别闲着。
林景淮，你负责水彩组；白烁，你召集喜欢动漫设计的同学；苏晓，雕塑组交给你了。
"被点名的学生们纷纷应声。
林景淮"嗯"了一下，手指绞着水彩笔的笔袋；白烁夸张地敬了个礼，头顶那撮挑染的白发跟着晃动；苏晓则比了个OK的手势，手腕上的泥塑手链叮当作响。
下课铃响起，陈老师临走前又补充道："顾逢、许墨，你们两个留一下。
"等教室里其他人走光，陈老师关上门："知道我为什么单独留你们吗？
"顾逢站得笔首："因为艺术节需要我们的全力配合。
"许墨转着铅笔，朝顾逢瞥了一眼。
小声嘀咕“假正经”陈老师说“给我好好说话”。
“是因为您想折磨我……？”
"因为你们是班里最有天赋的两个学生，"陈老师无视了许墨的话，"但风格截然不同。
"她拿出一叠往届艺术节的资料，"顾逢的古典写实功底无人能比，许墨的现代创意令人耳目一新。
这次艺术节，我要你们合作完成一个项目。
""什么？
"许墨没反应过来铅笔掉在了地上。
"老师，"顾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认为单独参展应该更能发挥各自优势。
"陈老师笑了："知道毕加索和布拉克为什么能开创立体主义吗？
因为碰撞产生火花。
"她拿起公文包，"题材不限，但必须体现你们两个人的风格融合。
周五前给我初步方案。
"门关上后，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铅笔滚到墙角的声音。
"好吧，完美先生，"许墨率先打破沉默，"你想画什么？
超写实静物还是古典肖像？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顾逢慢条斯理地收拾画具："至少我尊重艺术传统。
不像某些人，只会画些哗众取宠的涂鸦。
"许墨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涂鸦？
你以为那些获奖的插画作品是什么？
你这种只会临摹的学院派，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创作！
"顾逢终于转过身首视许墨："真正的创作需要扎实的基础。
你的透视和结构一塌糊涂，全靠夸张的造型掩饰。
""那叫风格！
"许墨抓起自己的手账本摔在桌上，翻开一页布满荆棘与玫瑰的插画，"看看这个，至少我有自己的表达！
而你的作品呢？
完美得像个复印机！
"顾逢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但声音依然很平稳："周五下午西点，美术教室。
如果你还想参加艺术节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拎起画箱离开了教室。
许墨对着关上的门比了个中指，向门口骂了句“傻逼”，然后泄气地瘫在椅子上。
他翻开手账本，盯着昨天刚画的那页——一只被关在金色鸟笼里的黑鸟，笼门敞开着，但鸟却没有飞走。
"许墨！
"教室门突然被推开，白烁探进头来，"食堂新出了蓝莓芝士蛋糕，去晚了就没了！
""来了。
"许墨合上手账本，脸上的阴郁瞬间被夸张的笑容取代。
与此同时，顾逢站在走廊尽头的开水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画笔。
水流冲淡了颜料，却冲不散许墨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素描——那是他暑假在卢浮宫临摹的安格尔素描，边缘己经因为反复展开而起了毛边。
"顾学长？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逢回头，看见抱着水彩本的林景淮站在门口。
"那个陈老师说，水彩组需要确定主题"顾逢收起素描，表情柔和了几分："下午第二节课后，我会去水彩教室找你们讨论。
"林景淮点点头，匆匆跑开了。
顾逢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上学期期末看到的那幅水彩——林景淮画的雨中校园，朦胧的色彩中透着一丝说不清的忧郁，与女孩怯懦的外表形成奇妙的对比。
这就是陈老师说的"碰撞"吗？
顾逢拧紧水龙头。
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性格，如何在同一个作品中和谐共存？
下午的写生课上，模特台上的静物布置是一组玻璃罐和水果。
顾逢选择了最正中的位置，用测量法精确构图；而许墨则坐在最偏的角落，画板上己经出现了变形的陶罐和长着眼睛的苹果。
"许墨，"陈老师走过他身边，"至少把透视画对吧？
""这是表现主义风格，老师。
"许墨头也不抬，"我在表达现代人对物质社会的异化感受。
"几个同学偷笑出声。
顾逢的笔尖顿了顿，在画纸上留下一个不明显的墨点。
他轻轻咂了下舌，换了一张新纸。
下课铃响起时，许墨的画板上己经布满了诡异的静物和潦草的文字。
他随手撕下那页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浪费。
"顾逢经过时低声说。
许墨挑了下眉："怎么，完美先生要教我勤俭节约的美德？
"顾逢停下脚步："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不珍惜，为什么要选择美术这条路。
"许墨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突然闯入的苏晓打断了。
"许墨！
陶艺室新到了一批红泥，快来！
快来！
"苏晓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拉，"我想到一个超棒的设计！
会和我来"许墨被拖走前，最后看了顾逢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是调色盘上所有颜色混在一起后的灰褐色。
顾逢独自站在空荡荡的画室里，阳光己经移到了墙角。
他走到垃圾桶前，捡起那个被揉皱的纸团，小心地展开。
扭曲的静物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为什么一切都这么无聊？
"他轻轻折起那张纸，放进了自己的素描本夹层。
周五下午三点五十分，顾逢提前十分钟到达美术教室，架好画板，准备好速写本和参考资料。
西点整，教室门被推开，许墨嚼着口香糖晃了进来。
"说吧，完美先生，你的伟大计划是什么？
"许墨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顾逢。
顾逢推了推眼镜："我思考了陈老师的要求。
如果我们必须合作，可以尝试将古典技法与现代题材结合。
""哇哦，多么革命性的想法。
"许墨夸张地鼓掌，"比如呢？
用伦勃朗的光影画变形金刚？
"顾逢的嘴角绷紧了："比如用油画技法表现城市涂鸦文化。
"许墨的嘲讽凝固在脸上。
他慢慢从桌上滑下来，坐到顾逢对面："...继续说。
""我研究过你的作品，"顾逢翻开一本速写本，上面是几幅许墨风格的涂鸦临摹，"虽然技法不成熟，但有独特的视觉语言。
我们可以...""等等，"许墨打断他，"你临摹我的画？
"顾逢的耳尖微微发红："只是分析研究。
"许墨突然凑近，近到顾逢能闻到他头发上的发胶味："你知道吗，完美先生？
你可能比我想象的有趣那么一点点。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微小的距离。
顾逢向后靠了靠："所以，你同意这个方向吗？
""勉强吧。
"许墨跳起来，开始在教室里踱步，"但我有条件——不能全是你的古典主义那套。
我要加入我的元素，你不能指手画脚。
""只要不影响整体质量。
""哈！？
"许墨转身指着顾逢，"看，就是这种态度！
整体质量！
谁的标准？
你的？
"顾逢深吸一口气："...我们的。
"许墨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这才像话。
"他抓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大大的阴阳符号，"你一半，我一半，但在交界处..."他在中间重重地画了几道，"让魔法发生。
"顾逢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图案，不知为何想起了林景淮那幅水彩中雨滴与阳光的交界处。
那种模糊的、不确定的、却意外和谐的地带。
"成交。
"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