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雄鹰

飞翔的雄鹰

分类: 都市小说
作者:小雨点的彼岸
主角:艾伦,李玥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30 13: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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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小说叫做《飞翔的雄鹰》,是作者小雨点的彼岸的小说,主角为艾伦李玥。本书精彩片段:湘西·冬就苗寨·清晨薄雾如轻纱漫过依山而建的吊脚楼,青石板路沾着晨露,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像是岁月在低声呢喃。石建军站在寨心的大樟树下,指尖反复摩挲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2岁的石娃戴着苗寨独有的三层银饰虎头帽,帽檐垂着三串小巧的银铃,嘴角沾着糯米糍粑的碎屑,笑得眉眼弯弯,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童真。二十年了,这张照片被他用防水油纸层层包裹,贴身藏在苗服衣襟里,边角早己被汗水浸得发毛,纸面也...

小说简介
湘西·冬就苗寨·清晨薄雾如轻纱漫过依山而建的吊脚楼,青石板路沾着晨露,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像是岁月在低声呢喃。

石建军站在寨心的大樟树下,指尖反复摩挲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2岁的石娃戴着苗寨独有的三层银饰虎头帽,帽檐垂着三串小巧的银铃,嘴角沾着糯米糍粑的碎屑,笑得眉眼弯弯,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童真。

二十年了,这张照片被他用防水油纸层层包裹,贴身藏在苗服衣襟里,边角早己被汗水浸得发毛,纸面也起了褶皱,却依旧能清晰看见虎头帽上银饰交错的纹路,和孩子脖颈间挂着的、刻着“平安”二字的苗家平安锁。

“老银匠说,这三层银饰嵌套的手艺,全湘西就老石匠一人会,帽顶的红绒球是用苗山特有的朱红绒草做的,经霜不褪色,找到戴这帽子的娃,就是我的石娃。”

他喃喃自语,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湿意,晨雾中,那双布满沟壑的眼睛泛着红潮,声音里裹着岁月沉淀的执念,像大樟树的根,深扎在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里。

不远处,石建军的妻子龙秀莲端着一碗温热的酸汤走过来,蓝布苗裙的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几滴晨露,她眼眶也是红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他爹,再等等,娃会回来的。”

碗沿冒着袅袅热气,酸汤的鲜香混着山间的松针气息,漫在清晨的空气里——这是石娃小时候最爱喝的味道,二十年来,龙秀莲每天都会多煮一碗,灶上的陶罐换了三个,汤底的酸萝卜腌了一坛又一坛,就盼着儿子某天能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喊一声“娘,我饿了”。

巴黎·戴高乐机场·傍晚艾伦刚结束巴黎至纽约的跨洋航班,藏青色机长制服的袖口还沾着些许机上咖啡的浅褐色痕迹,衬衫领口别着的“跨大西洋航线卓越勋章”微微发亮,衬得他轮廓深邃的脸庞更显英挺。

他疲惫地靠在登机口的座椅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屏幕上是刚更新的飞行日志:累计飞行时长4200小时,安全处置特情8次,其中包括去年那场震惊航空业的大西洋乱流危机。

突然,一条来自湘西警方的短信弹出,屏幕的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字句清晰:“艾伦先生,DNA比对成功,石建军先生确系您的亲生父亲,他在冬就苗寨等您回家。”

“石建军……”艾伦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心脏骤然紧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脑海中瞬间炸开无数模糊的记忆碎片——赶集时喧闹的芦笙声、母亲哼着的不知名苗歌、虎头帽上银饰碰撞的“叮当”脆响,还有被陌生男人抱起时,那阵萦绕鼻尖的酸汤气味,以及手腕被粗糙手掌攥住时的刺痛感。

那些曾被他当作梦境的画面,此刻突然变得清晰可触,像被按下了播放键,在脑海中循环往复。

他猛地站起身,不顾满身疲惫,制服的肩章随着动作晃动,立刻拨通航空公司的电话,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却依旧保持着机长特有的沉稳:“我申请三个月假期,所有临时航班全部取消,我要回中国,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的调度员愣了愣,随即应道:“艾伦机长,您的假期申请我会优先处理,后续航班调整会第一时间通知您——您放心,您负责的航线我们会安排最优副机长接手。”

挂了电话,艾伦靠在冰冷的玻璃幕墙,看着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眶渐渐泛红。

他想起皮埃尔夫妇得知他要寻亲时,既不舍又欣慰的眼神,想起两个妹妹抱着他哭着说“哥哥要常回来”的模样,更想起每次看到苗族相关纪录片时,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像有根无形的线,一首牵引着他往东方走。

“原来,我不是无根的浮萍。”

他抬手捂住胸口,那里跳动的心脏,终于找到了归属的方向,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给藏青色的制服镀上一层暖光,也照亮了他眼底的泪光。

湘西·凤凰县公安局·次日李玥穿着笔挺的警服,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肩上的警徽在白炽灯下熠熠生辉,衬得她眉眼间既有女警的干练,又不失江南女子的温婉。

她递来一份厚重的档案袋,指尖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动作却轻柔:“艾伦先生,或者我改叫你石娃。

2005年深秋‘西月八’苗歌节,你在冬就苗寨赶集时走失,被人贩子辗转拐卖至欧洲,途经云南、缅甸、泰国,最终被卖到德国。

你的父亲石建军是苗寨族长,二十年来从未停止过寻找,每年‘西月八’都会带着你的照片,去周边所有苗寨打听消息,风雨无阻。”

艾伦颤抖着翻开档案,指腹抚过泛黄的纸页,里面夹着一张手绘的苗寨地图,冬就苗寨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用娟秀的字迹标注着“大樟树、老银匠铺、酸汤摊位、苗绣作坊”等字样。

档案里还有一张褪色的报案记录,上面写着:“失踪男童,2岁,穿蓝色苗服,戴三层银饰虎头帽,左手臂有蝴蝶形胎记。”

艾伦猛地卷起左臂袖子,一道浅褐色的蝴蝶形胎记赫然在目——这是他从小到大一首带着的印记,皮埃尔夫妇曾说这是上帝的馈赠,是独一无二的标识,却没想到,这是亲人跨越山海寻找他的重要线索。

“我记得……有大樟树,还有会响的银饰。”

他声音沙哑,目光紧紧锁在地图上,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那些被遗忘的童年碎片,正随着这些线索一点点拼凑完整。

李玥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眼神清澈而坚定,像湘西山间的溪流:“苗寨的路不好走,全是盘山小道和泥泞田埂,我陪您去。

我是土生土长的湘西人,懂苗语,也熟悉寨里的规矩,不会让您受委屈。”

她递来一瓶矿泉水,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双全新的防滑鞋,鞋面上还带着淡淡的橡胶味:“这是我特意给您准备的,苗寨的青石板路下雨后很滑,穿这个安全。”

指尖带着山间清泉般的凉意,话语里的妥帖与细致,让艾伦心中泛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除皮埃尔一家之外的、源自血脉的温暖。

两人驱车前往冬就苗寨,越野车行驶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两侧是陡峭的山壁和茂密的竹林,晨雾尚未完全散去,路面湿滑难行。

行至中途,突然一声巨响,车轮碾过一块松动的碎石,车身猛地向右侧倾斜,李玥迅速踩下刹车,方向盘被她牢牢稳住,车身在悬崖边堪堪停住,车轮悬在半空,碎石顺着山壁滚落,发出刺耳的声响。

“抓紧!”

艾伦反应极快,左手下意识护住李玥的肩,右手同时探向手刹,配合着她的动作将车进一步固定。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操纵杆留下的薄茧,力道沉稳却不生硬,让慌乱中的李玥瞬间安定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镇定与默契。

“我下去看看路况,你待在车里别动。”

艾伦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时不忘叮嘱,声音依旧沉稳,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险情,而是航班中的一次常规特情处置。

他蹲下身检查车轮,发现轮胎被碎石划破,车身右侧的底盘也有轻微磕碰。

“轮胎爆了,需要更换备胎。”

艾伦回头对李玥说,语气平静。

李玥立刻从后备箱拿出工具,动作娴熟地递给他:“这种山路我见多了,换胎我也能搭把手。”

两人分工合作,艾伦拆卸轮胎,李玥递扳手、撑千斤顶,山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湿气吹过,两人额角都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配合得无比默契。

换胎的间隙,远处的山坳里传来一阵清脆的苗歌,歌声婉转悠扬,带着山野的灵气。

李玥侧耳听了听,笑着对艾伦说:“这是阿雅的声音,她是寨里老银匠的孙女,不仅苗歌唱得好,银饰手艺更是青出于蓝,老石匠的三层银饰嵌套手艺,就她一个人学会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阿雅性子爽朗,又热心肠,寨里人都喜欢她,等会儿到了寨里,她肯定会主动来帮你熟悉环境的。”

艾伦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云雾缭绕的山坳间,隐约能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在竹林中穿梭,歌声越来越近,又渐渐远去,像一场短暂的邂逅。

他心中莫名一动,仿佛那歌声里藏着某种熟悉的韵律,与记忆中母亲哼唱的苗歌隐隐呼应。

半小时后,备胎更换完毕,越野车重新驶上山路。

随着冬就苗寨越来越近,山间的雾气渐渐散去,吊脚楼的轮廓在绿树掩映中逐渐清晰,寨心的大樟树像一把撑开的巨伞,远远就能望见。

艾伦的心跳越来越快,既期待着与亲生父母的重逢,又对这个陌生的故乡充满了忐忑,而刚才山路遇险时李玥的镇定、阿雅那穿透力极强的苗歌,都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为这场归乡之旅添上了一抹未知而迷人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