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晚上九点西十七分,我,陈末,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主角是张威帕金森的都市小说《概念干涉》,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都市小说,作者“鄙人三个金”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晚上九点西十七分,我,陈末,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明天就是截稿时间,那份该死的市场分析报告还是一片空白。不是写不出来,是每次想集中精神,脑子就像塞了一团湿棉花,转不动。医生说我这是“重度臆想”,可这感觉真实得让人发慌。就在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时,怪事发生了。一切声音突然消失了。不是慢慢安静下来,是“啪”一下,像有人按了世界的静音键。键盘声、空调声、窗外车流声,全没了。最诡异的是,我连自己的呼吸和心...
明天就是截稿时间,那份该死的市场分析报告还是一片空白。
不是写不出来,是每次想集中精神,脑子就像塞了一团湿棉花,转不动。
医生说我这是“重度臆想”,可这感觉真实得让人发慌。
就在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时,怪事发生了。
一切声音突然消失了。
不是慢慢安静下来,是“啪”一下,像有人按了世界的静音键。
键盘声、空调声、窗外车流声,全没了。
最诡异的是,我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听不见了。
我猛地抬起头,后背一阵发凉。
办公室里一切如常,同事小王还在噼里啪啦敲键盘——虽然我听不见声音,但能看见他的手指在动。
对面的李姐正对着手机说什么,表情丰富,可我一个字都听不见。
这种绝对的死寂让我头皮发麻。
更糟的是,那种脑子被糊住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挤压我的头骨。
“又来了……”我低声嘟囔,当然,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
医生说我这是臆想症的前兆,建议我住院观察。
去他妈的住院,我哪来的钱住院。
就在这时,一只肥手“哐”地砸在我隔断板上。
声音回来了。
世界像是突然被解除了静音,各种噪音一股脑涌进耳朵,震得我耳膜发疼。
键盘声、说话声、空调嗡嗡声,吵得人头疼。
是张威,我们部门主管。
这家伙挺着个啤酒肚,满脸油光,正叉着腰站在我工位旁,一身酒气混着劣质古龙水的味道,熏得我想吐。
“陈末!
你发什么呆呢?!”
他嗓门大得整个办公室都听得见,“全组就等你那份报告!
明天一早要交总经办,你现在告诉我还没写完?”
我张了张嘴,想说刚才世界突然没声儿了,我脑子也不听使唤。
但这话说出来谁信?
估计下一秒HR就会请我去喝咖啡谈离职了。
“我……我什么我!”
张威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他那双小眼睛在我桌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那支暗红色的旧钢笔上。
那是我爸留下的遗物,虽然不值钱,但我用了好多年,顺手。
他脸上闪过一丝恶意的笑,抓起我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速溶咖啡。
三块钱一杯的廉价货,平时我都舍不得一次喝完。
“写不出来就别写了!
收拾东西滚蛋吧!”
他手腕一翻,棕黑色的液体哗啦一下泼出来,文件全完了。
滚烫的咖啡溅到我手背上,也溅到了那支钢笔上。
陈末下意识伸手去护。
指尖碰到笔杆的瞬间,我愣了一下。
不是咖啡的温度,而是一种奇怪的刺痛感,很轻微,像被静电扎了一下。
更怪的是,我好像看见笔身上那些咖啡渍……正在消失?
就像水滴落在烧热的铁板上,滋啦一下就没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是我眼花了?
还是这破灯光太暗?
或者真像医生说的,我病得不轻,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废物。”
张威嗤笑一声,“公司不养闲人,你这点能耐,也就配用这种破烂玩意儿!”
我死死攥着那支笔,指节发白。
这笔是我爸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他去世得早,就留下这么个念想。
现在被这混蛋这么糟蹋,我真想一拳砸在他那张肥脸上。
但我不能。
我需要这份工作,需要下个月的房租。
“还有,”张威突然凑近,压低了声音,酒气喷在我脸上,“下班前,把楼下三层那片的垃圾都倒了。”
我心里一沉。
楼下三层?
那地方空了快半年了,听说连保洁都不愿意去。
黑灯瞎火的,大晚上让我一个人去?
“张总,这……”我想反驳。
“这什么这?”
他打断我,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给你个锻炼的机会,别不识抬举。”
我抬头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点开玩笑的意思。
没有。
他眼神里除了惯常的刁难,还有点别的……一种我说不上来的、让人后背发毛的东西。
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早就计划好的。
脑子又开始发木,那种被挤压的感觉越来越强。
看着张威那张因酒精而泛红的脸,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冒出来:这场景,这表情,我他妈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不是在现实里,是在那些被我当成噩梦的、支离破碎的幻觉里……这念头让我手心里冒出冷汗。
“……知道了。”
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表情。
嗓子干得发疼。
“早点完成早点下班。”
张威拍拍我的肩,力道大得可疑,“记得,是所有垃圾桶,一个都不能漏。”
他晃晃悠悠地走了,哼着不成调的歌。
周围的同事一个个低着头,假装忙自己的事,没人往我这边看。
这种场景我早就习惯了,在职场上,没人会为了我这种小角色得罪主管。
我默默抽了几张纸,擦着桌上的狼藉。
咖啡浸透了打印纸,字迹糊成一团,就像我的人生一样乱七八糟。
我小心地拿起那支钢笔,指腹在笔杆上反复摩挲——干的,一点咖啡的痕迹都没有,光滑得像从来没被泼过任何东西。
不对劲。
这绝对不对劲。
我盯着笔看了好久,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什么也没有。
它就是一支普通的旧钢笔,暗红色的笔身有些地方己经磨得发亮。
窗外,城市的夜景依旧璀璨,霓虹灯把半边天都映成了紫色。
可我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那份没写完的报告还摊在桌上,像个讽刺。
但我知道,今晚我逃不掉了,必须得去楼下那片鬼知道藏着什么的黑暗里走一遭。
把钢笔塞回口袋时,我愣了一下。
笔身是温的,不是被咖啡泼过的余温,而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热感,很轻微,但确实存在。
我猛地把它掏出来,那股温热又消失了,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寂静是前奏,污痕是引子,而张威那句充满恶意的话,就像是一张首接拍在我脸上的、通往未知的邀请函。
今晚,注定不会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