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剧痛。主角是林锋林小柱的都市小说《逆鳞1938》,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都市小说,作者“喜欢单簧管的沈啸”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剧痛。这是林锋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拆开又胡乱组装回去。子弹撕裂肌肉的灼烧感还残留在记忆里,但鼻尖萦绕的不再是中东沙漠的干燥与硝烟,而是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气味——潮湿的霉味、劣质脂粉的香气,还有若有若无的煤烟和食物腐败混合的味道。耳边是嗡嗡的人声,用的是他听得懂,却又带着某种古旧韵味的语言。“香烟……哈德门……栀子花,白兰花……小赤佬,眼睛生到额角头上去啦!”女人的叫卖,孩...
这是林锋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拆开又胡乱组装回去。
子弹撕裂肌肉的灼烧感还残留在记忆里,但鼻尖萦绕的不再是中东沙漠的干燥与硝烟,而是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气味——潮湿的霉味、劣质脂粉的香气,还有若有若无的煤烟和食物腐败混合的味道。
耳边是嗡嗡的人声,用的是他听得懂,却又带着某种古旧韵味的语言。
“香烟……哈德门……栀子花,白兰花……小赤佬,眼睛生到额角头上去啦!”
女人的叫卖,孩童的嬉闹,还有男人粗鲁的喝骂。
这一切混杂着,构成一幅嘈杂而鲜活的背景音。
与之交织的,是远处天空传来的、低沉而压抑的飞机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像阴云一样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这不是他倒下的地方。
林锋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也不是基地那熟悉的行军床,而是一片低矮、阴暗的木质阁楼屋顶。
几缕昏黄的光线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里挤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他正躺在一张硬得硌人的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散发着霉味和汗味的薄被。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炙热的沙漠,震耳欲聋的枪声,为了掩护队友撤退,他身中数弹,灼热的痛楚从几个地方同时炸开,生命力随着鲜血迅速流失。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的手指似乎无意识地蜷缩,握住了一枚滚烫的、刚从枪膛里退出的弹壳……弹壳?
林锋下意识地摊开右手。
掌心空空如也,只有常年握枪磨出的老茧。
但那金属的灼热触感,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余韵。
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一阵剧烈的眩晕和虚弱感袭来,让他几乎再次栽倒。
这不仅仅是失血过多的感觉,更像是一场大病初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灰色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短褂,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肥大裤子。
这不是他的作战服,甚至不是任何他熟悉的现代服饰。
一种荒谬而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特种兵的本能让他开始快速审视周围的环境。
房间很小,不足十平米,除了一张板床,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木箱充当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磕碰得满是凹痕的搪瓷缸子,上面模糊地印着“保家卫国”的红字。
墙壁是木板隔出来的,糊着己经发黄、甚至剥落的旧报纸,透过板壁的缝隙,能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咳嗽声和女人的低语。
一切都透着贫穷、破败,以及一种……旧时代的气息。
远处的飞机引擎声再次轰鸣而过。
1937年?
金陵?
不,不对。
淞沪会战去年就结束了,现在是……1938年?
这个时间点像一颗冰冷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脑海。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突兀地闪现——惊慌失措的人群,爆炸的火光,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军事委员会统计调查局”……还有,“林小柱”这个名字。
我是华夏东部战区,某秘密特种部队突击队队长上尉林锋。
他在心里默念,试图抓住自己真实的身份。
但身体的感觉,周围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都在疯狂地告诉他另一个“事实”。
他咬着牙,忍受着头部传来的阵阵刺痛和身体的虚弱,挣扎着挪到窗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糊窗报纸的一角。
外面是一条狭窄、拥挤的里弄。
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两侧是低矮的砖木结构房屋,晾衣竹竿横七竖八地伸出来,挂满了打着补丁的万国旗般的衣物。
几个穿着破旧棉袍或短褂的男人缩在墙角晒太阳,眼神麻木。
一个拎着篮子卖白兰花的小姑娘赤脚跑过,清脆的叫卖声在弄堂里回荡。
更远处,可以看到一些西式建筑的轮廓,但整个天空是灰蒙蒙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不是布景,这不是电影。
这是真实的,1938年的沪海。
“林小柱!
还没死透啊?
没死透就赶紧滚出来,王组长找你问话!”
一个粗鲁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恶意。
林小柱……林锋的身体骤然僵住。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这双虽然布满老茧,却明显年轻、瘦削了一些的手。
那枚在现代战场最后握住的滚烫弹壳,仿佛穿越了时空,此刻正烙印在他的灵魂上,发出无声的咆哮。
他,林锋,代号“蛟龙”的华夏军人,成为了1938年上海,军统底层人员——林小柱。
他的战争,以一种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重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