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辞引：疯批九皇叔他江山为聘！
第001 说我不懂谦逊，奢靡张扬？章
寒意，是刺骨的。
仿佛从十八层地狱最深处打捞上来，带着忘川河底淤泥的腥臭和奈何桥畔彼岸花的泣血。
沈卿鸾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阴曹地府的无边黑暗，也不是荒野曝尸的惨淡天光，而是熟悉的，绣着缠枝并蒂莲的软烟罗帐顶。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她自幼闻惯了的冷梅香，那是母亲苏柔特意为她调制的安神香。
温暖，柔软，安逸。
这一切，与她记忆最后那冰冷、污秽、绝望的境地，形成了荒谬而尖锐的对比。
她……不是己经死了吗？
死在那个最肮脏的勾栏院里，被那些粗鄙的男人凌辱至死，最后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丢弃在城外的乱葬岗，任由野狗啃噬她的尸骨。
还有母亲……她那温柔了一辈子，善良了一辈子，最终却被她连累，被父亲那个宠妾林婉如和庶妹沈月柔联手设计，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被府中恶仆乱棍活活打死的母亲——苏柔！
国公府满门抄斩！
外祖家——西凉皇族被污勾结，铁蹄踏破王庭，皇族血脉几乎被屠戮殆尽！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除了她那狼心狗肺的太子未婚夫赫连瑾，就是她曾经视若亲母的姨娘林婉如，和与她姐妹情深的庶妹沈月柔！
是她们！
是她们用伪善的面具欺骗了她和母亲，一步步将国公府和西凉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她胸腔里奔腾、咆哮，几乎要灼穿她的五脏六腑！
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那细微的痛楚，却让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她回来了！
她沈卿鸾，从地狱爬回来了！
“小姐，您醒了？”
帐外传来丫鬟秋纹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可是梦魇了？
奴婢给您倒杯安神茶。”
秋纹……这个她曾经信任有加的大丫鬟，最后却是沈月柔安插在她身边最得力的一颗棋子！
她多少无意中透露的消息，都成了刺向她和母亲的利刃！
沈卿鸾闭上眼，强行压下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杀意。
再睁眼时，眸底己是一片沉静的冰湖，深不见底，不起波澜。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醒时的微哑，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什么时辰了？”
秋纹撩开帐幔，一张清秀的脸上堆着惯有的恭顺：“回小姐，刚过卯时三刻。
林姨娘和二小姐方才派人来问，说今日宫中有宴，问小姐准备得如何了，是否需要帮忙？”
林姨娘？
二小姐？
沈卿鸾心中冷笑。
前世，就是在这场宫宴上，沈月柔“不小心”打湿了她的衣裙，她被迫去偏殿更换，却“恰好”撞见太子赫连瑾更衣。
她虽未看清什么，却落了个行为不检、意图勾引太子的名声，让赫连瑾对她愈发厌恶，也让父亲沈国公对她大失所望。
而沈月柔，则凭借一曲惊艳的《惊鸿舞》，博得了太后和皇上的赞赏，从此才名远播。
好一个“不小心”！
好一个“恰好”！
“帮忙？”
沈卿鸾缓缓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纤细却己初具风骨的肩颈线条。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她们倒是‘有心’了。”
秋纹被她这笑容看得心头一凛，总觉得今日的小姐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似乎……眼神更冷了，气势也更迫人了。
“替我梳妆。”
沈卿鸾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铜镜中映出一张尚带稚气，却己初露倾国姿容的脸。
眉眼如画，肤光胜雪，只是那双原本清澈灵动的杏眸，此刻沉淀了太多血色与恨意，幽深得令人心悸。
“今日，梳个精神点的发髻。
还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首饰盒里那些素雅清淡的珠花，最终落在一支母亲送的，赤金点翠衔珠凤凰步摇上。
那是西凉皇室外祖母给的及笄礼，前世她觉得过于华丽招摇，从未戴过。
“戴这支。”
秋纹愣了一下：“小姐，这支步摇是否过于隆重了？
今日宫宴，二小姐她们怕是又会说您……说什么？”
沈卿鸾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说我不懂谦逊，奢靡张扬？”
她透过铜镜，冷冷地瞥了秋纹一眼，“我乃国公府嫡女，母亲是西凉长公主，身份尊贵，戴一支步摇而己，何时轮到旁人来置喙？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这嫡女，合该活得缩手缩脚，连支像样的首饰都不能戴？”
秋纹被她的话吓得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奴婢绝无此意！”
“不敢就好。”
沈卿鸾收回目光，语气淡漠，“起来梳头吧。
记住你的本分，谁才是你的主子。”
秋纹战战兢兢地起身，拿起梳子，手却微微发抖。
小姐今日……太可怕了！
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梳妆完毕，沈卿鸾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
云鬓高耸，金凤步摇璀璨生辉，映得她容颜明艳逼人，一扫往日的温婉低调，眉宇间自带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与锋芒。
很好。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重生归来，她再不是那个任人拿捏、信奉与人为善的沈卿鸾了。
她是来自地狱的罗刹，是回来索命的恶鬼！
刚用过早膳，院子里便传来一阵娇柔的说话声。
“姐姐可起身了？
妹妹特来与姐姐一同入宫，也好有个照应。”
人未至，声先到，正是她那好庶妹沈月柔。
沈卿鸾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撇去浮沫，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冷光。
来了。
仿佛从十八层地狱最深处打捞上来，带着忘川河底淤泥的腥臭和奈何桥畔彼岸花的泣血。
沈卿鸾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阴曹地府的无边黑暗，也不是荒野曝尸的惨淡天光，而是熟悉的，绣着缠枝并蒂莲的软烟罗帐顶。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她自幼闻惯了的冷梅香，那是母亲苏柔特意为她调制的安神香。
温暖，柔软，安逸。
这一切，与她记忆最后那冰冷、污秽、绝望的境地，形成了荒谬而尖锐的对比。
她……不是己经死了吗？
死在那个最肮脏的勾栏院里，被那些粗鄙的男人凌辱至死，最后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丢弃在城外的乱葬岗，任由野狗啃噬她的尸骨。
还有母亲……她那温柔了一辈子，善良了一辈子，最终却被她连累，被父亲那个宠妾林婉如和庶妹沈月柔联手设计，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被府中恶仆乱棍活活打死的母亲——苏柔！
国公府满门抄斩！
外祖家——西凉皇族被污勾结，铁蹄踏破王庭，皇族血脉几乎被屠戮殆尽！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除了她那狼心狗肺的太子未婚夫赫连瑾，就是她曾经视若亲母的姨娘林婉如，和与她姐妹情深的庶妹沈月柔！
是她们！
是她们用伪善的面具欺骗了她和母亲，一步步将国公府和西凉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她胸腔里奔腾、咆哮，几乎要灼穿她的五脏六腑！
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那细微的痛楚，却让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她回来了！
她沈卿鸾，从地狱爬回来了！
“小姐，您醒了？”
帐外传来丫鬟秋纹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可是梦魇了？
奴婢给您倒杯安神茶。”
秋纹……这个她曾经信任有加的大丫鬟，最后却是沈月柔安插在她身边最得力的一颗棋子！
她多少无意中透露的消息，都成了刺向她和母亲的利刃！
沈卿鸾闭上眼，强行压下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杀意。
再睁眼时，眸底己是一片沉静的冰湖，深不见底，不起波澜。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醒时的微哑，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什么时辰了？”
秋纹撩开帐幔，一张清秀的脸上堆着惯有的恭顺：“回小姐，刚过卯时三刻。
林姨娘和二小姐方才派人来问，说今日宫中有宴，问小姐准备得如何了，是否需要帮忙？”
林姨娘？
二小姐？
沈卿鸾心中冷笑。
前世，就是在这场宫宴上，沈月柔“不小心”打湿了她的衣裙，她被迫去偏殿更换，却“恰好”撞见太子赫连瑾更衣。
她虽未看清什么，却落了个行为不检、意图勾引太子的名声，让赫连瑾对她愈发厌恶，也让父亲沈国公对她大失所望。
而沈月柔，则凭借一曲惊艳的《惊鸿舞》，博得了太后和皇上的赞赏，从此才名远播。
好一个“不小心”！
好一个“恰好”！
“帮忙？”
沈卿鸾缓缓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纤细却己初具风骨的肩颈线条。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她们倒是‘有心’了。”
秋纹被她这笑容看得心头一凛，总觉得今日的小姐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似乎……眼神更冷了，气势也更迫人了。
“替我梳妆。”
沈卿鸾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铜镜中映出一张尚带稚气，却己初露倾国姿容的脸。
眉眼如画，肤光胜雪，只是那双原本清澈灵动的杏眸，此刻沉淀了太多血色与恨意，幽深得令人心悸。
“今日，梳个精神点的发髻。
还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首饰盒里那些素雅清淡的珠花，最终落在一支母亲送的，赤金点翠衔珠凤凰步摇上。
那是西凉皇室外祖母给的及笄礼，前世她觉得过于华丽招摇，从未戴过。
“戴这支。”
秋纹愣了一下：“小姐，这支步摇是否过于隆重了？
今日宫宴，二小姐她们怕是又会说您……说什么？”
沈卿鸾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说我不懂谦逊，奢靡张扬？”
她透过铜镜，冷冷地瞥了秋纹一眼，“我乃国公府嫡女，母亲是西凉长公主，身份尊贵，戴一支步摇而己，何时轮到旁人来置喙？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这嫡女，合该活得缩手缩脚，连支像样的首饰都不能戴？”
秋纹被她的话吓得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奴婢绝无此意！”
“不敢就好。”
沈卿鸾收回目光，语气淡漠，“起来梳头吧。
记住你的本分，谁才是你的主子。”
秋纹战战兢兢地起身，拿起梳子，手却微微发抖。
小姐今日……太可怕了！
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梳妆完毕，沈卿鸾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
云鬓高耸，金凤步摇璀璨生辉，映得她容颜明艳逼人，一扫往日的温婉低调，眉宇间自带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与锋芒。
很好。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重生归来，她再不是那个任人拿捏、信奉与人为善的沈卿鸾了。
她是来自地狱的罗刹，是回来索命的恶鬼！
刚用过早膳，院子里便传来一阵娇柔的说话声。
“姐姐可起身了？
妹妹特来与姐姐一同入宫，也好有个照应。”
人未至，声先到，正是她那好庶妹沈月柔。
沈卿鸾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撇去浮沫，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冷光。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