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场雨
第1章 墨渍洇开的晚自习
晚自习的下课铃刚响过三分钟，教室里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窗外飘着细密的冷雨，打在玻璃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把远处的路灯晕成模糊的橘色光斑。
苏清禾趴在桌上，指尖捏着一支快没墨的钢笔，在草稿纸背面无意识地画着圈。
面前摊着的数学试卷还有最后一道大题没解，草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却没有一个能算出正确答案。
“还没走？”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清禾吓了一跳，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抬头，看见沈岩站在她的课桌旁，手里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面露出半截摄影三脚架。
他穿着学校统一的蓝色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
额前的碎发沾了点雨珠，顺着鬓角滑落，滴在他的校服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嗯，还有道题没写完。”
苏清禾的声音很轻，下意识把那张画满圈的草稿纸往试卷底下塞了塞——那上面除了公式，还写着几句没头没尾的话，是她趁老师不注意时偷偷写的随笔。
沈岩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只是目光扫过她皱着的眉头，视线落在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上：“这道题？
我刚才在讲台桌上看到答案，需要吗？”
苏清禾愣了愣，摇摇头：“不用了，我再试试。”
她不想抄答案，就像她不想放弃偷偷写作的爱好一样，哪怕知道在高三这一年，这些都显得不合时宜。
沈岩没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平时总是空着大半节课，要么是去参加摄影比赛，要么是躲在天台拍照片。
他是老师眼里“偏科严重但有特长”的学生，也是苏清禾心里“有点遥远”的存在。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雨声变得格外清晰，混合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苏清禾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解题，可眼角的余光总是忍不住往最后一排瞟——沈岩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旧单反，对着窗外的雨景轻轻按下快门。
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安静，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苏清禾突然想起上周的运动会，她在操场边写通讯稿，被突然跑来的同学撞了一下，手里的笔记本掉在地上，是沈岩默默帮她捡了起来。
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一句手写的座右铭：“把心事写进文字里，就不会憋坏自己。”
他当时只是把笔记本递给她，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可苏清禾总觉得，他好像看到了她藏在笔记本里的秘密——那些关于梦想、关于孤独，还有关于他的、一闪而过的念头。
“叮铃——”走廊里的熄灯预备铃突然响起，苏清禾吓了一跳，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沈岩的脚边。
沈岩弯腰捡起钢笔，递还给她。
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手背，他的手很凉，像窗外的雨，苏清禾的脸颊瞬间泛起热意，慌忙接过钢笔，低声说了句“谢谢”。
“雨好像变大了。”
沈岩看着窗外，突然说。
苏清禾抬头望去，原本细密的小雨己经变成了瓢泼大雨，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心里咯噔一下——她没带伞。
沈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折叠伞，递了过去：“你用吧，我家离得近，跑几步就到了。”
“那你怎么办？”
苏清禾下意识问。
“没事。”
他笑了笑，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和他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很不一样，“我经常淋雨，习惯了。”
说完，他拎起帆布包，转身就往门外走。
蓝色的校服很快消失在雨幕里，苏清禾握着那把还带着他体温的伞，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被大雨吞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钢笔，笔尖上还沾着刚才划出的墨渍。
又想起那张被她压在试卷下的草稿纸，上面除了公式和随笔，还有一个小小的、没画完的相机图案——那是她刚才下意识画的，像极了沈岩手里的那台旧单反。
雨还在下，好像没有停的意思。
苏清禾撑开伞，走进雨里，伞沿倾向头顶，挡住了冰冷的雨水，却挡不住心里悄然滋生的、带着遗憾意味的心事。
她知道，高三这一年，就像这场大雨，而她和沈岩，或许只是在雨里偶然相遇的两个人，终究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窗外飘着细密的冷雨，打在玻璃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把远处的路灯晕成模糊的橘色光斑。
苏清禾趴在桌上，指尖捏着一支快没墨的钢笔，在草稿纸背面无意识地画着圈。
面前摊着的数学试卷还有最后一道大题没解，草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却没有一个能算出正确答案。
“还没走？”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清禾吓了一跳，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抬头，看见沈岩站在她的课桌旁，手里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面露出半截摄影三脚架。
他穿着学校统一的蓝色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
额前的碎发沾了点雨珠，顺着鬓角滑落，滴在他的校服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嗯，还有道题没写完。”
苏清禾的声音很轻，下意识把那张画满圈的草稿纸往试卷底下塞了塞——那上面除了公式，还写着几句没头没尾的话，是她趁老师不注意时偷偷写的随笔。
沈岩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只是目光扫过她皱着的眉头，视线落在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上：“这道题？
我刚才在讲台桌上看到答案，需要吗？”
苏清禾愣了愣，摇摇头：“不用了，我再试试。”
她不想抄答案，就像她不想放弃偷偷写作的爱好一样，哪怕知道在高三这一年，这些都显得不合时宜。
沈岩没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平时总是空着大半节课，要么是去参加摄影比赛，要么是躲在天台拍照片。
他是老师眼里“偏科严重但有特长”的学生，也是苏清禾心里“有点遥远”的存在。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雨声变得格外清晰，混合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苏清禾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解题，可眼角的余光总是忍不住往最后一排瞟——沈岩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旧单反，对着窗外的雨景轻轻按下快门。
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安静，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苏清禾突然想起上周的运动会，她在操场边写通讯稿，被突然跑来的同学撞了一下，手里的笔记本掉在地上，是沈岩默默帮她捡了起来。
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一句手写的座右铭：“把心事写进文字里，就不会憋坏自己。”
他当时只是把笔记本递给她，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可苏清禾总觉得，他好像看到了她藏在笔记本里的秘密——那些关于梦想、关于孤独，还有关于他的、一闪而过的念头。
“叮铃——”走廊里的熄灯预备铃突然响起，苏清禾吓了一跳，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沈岩的脚边。
沈岩弯腰捡起钢笔，递还给她。
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手背，他的手很凉，像窗外的雨，苏清禾的脸颊瞬间泛起热意，慌忙接过钢笔，低声说了句“谢谢”。
“雨好像变大了。”
沈岩看着窗外，突然说。
苏清禾抬头望去，原本细密的小雨己经变成了瓢泼大雨，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心里咯噔一下——她没带伞。
沈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折叠伞，递了过去：“你用吧，我家离得近，跑几步就到了。”
“那你怎么办？”
苏清禾下意识问。
“没事。”
他笑了笑，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和他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很不一样，“我经常淋雨，习惯了。”
说完，他拎起帆布包，转身就往门外走。
蓝色的校服很快消失在雨幕里，苏清禾握着那把还带着他体温的伞，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被大雨吞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钢笔，笔尖上还沾着刚才划出的墨渍。
又想起那张被她压在试卷下的草稿纸，上面除了公式和随笔，还有一个小小的、没画完的相机图案——那是她刚才下意识画的，像极了沈岩手里的那台旧单反。
雨还在下，好像没有停的意思。
苏清禾撑开伞，走进雨里，伞沿倾向头顶，挡住了冰冷的雨水，却挡不住心里悄然滋生的、带着遗憾意味的心事。
她知道，高三这一年，就像这场大雨，而她和沈岩，或许只是在雨里偶然相遇的两个人，终究要走向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