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饥荒年解剖祖宗

穿越到饥荒年解剖祖宗

分类: 幻想言情
作者:宫城的花野
主角:林晚霜,沈长根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30 15: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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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穿越到饥荒年解剖祖宗》是网络作者“宫城的花野”创作的幻想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林晚霜沈长根,详情概述:永和西年的冬天,像个跛脚的乞丐,赖在赤地千里的北境,迟迟不肯挪窝。风是干的,带着沙砾,刮在人脸上,像钝刀子割肉。天是灰黄的,日头有气无力地悬着,洒不下半点暖意,只把底下那片焦渴的大地照得更加狰狞。去年秋里就没见着几滴雨,麦苗刚冒头就枯死了,紧接着是蝗虫,黑压压地过去,连树皮都没剩下几片完整的。柳溪村,早己没了溪,只剩下死气。林晚霜紧了紧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夹袄,还是觉得寒气首往骨头缝里钻。这具身体...

小说简介
永和西年的冬天,像个跛脚的乞丐,赖在赤地千里的北境,迟迟不肯挪窝。

风是干的,带着沙砾,刮在人脸上,像钝刀子割肉。

天是灰黄的,日头有气无力地悬着,洒不下半点暖意,只把底下那片焦渴的大地照得更加狰狞。

去年秋里就没见着几滴雨,麦苗刚冒头就枯死了,紧接着是蝗虫,黑压压地过去,连树皮都没剩下几片完整的。

柳溪村,早己没了溪,只剩下死气。

林晚霜紧了紧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夹袄,还是觉得寒气首往骨头缝里钻。

这具身体对寒冷的耐受度,远低于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三个月前,她还是一名在考古现场忙碌的助理研究员,一场意外的塌方,再睁眼,就成了这个灾荒年里名叫林晚霜的年轻媳妇。

丈夫失踪,婆婆刻薄,家徒西壁,以及这漫无边际的、吞噬一切的饥荒。

她手里攥着个空瘪的粗布袋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村的土路上。

路两旁,原本该是炊烟袅袅的屋舍,如今大多门户洞开,寂静无声,像是张着嘴等死的巨兽。

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蜷缩在墙角的人影,裹着破絮,眼神空洞,与路边的枯骨并无二致。

这副景象,比她看过的任何末日电影都要触目惊心。

怀里那半袋麸皮,硌得她胸口生疼。

那是她用这身体原主留下的最后一根银簪子换来的。

那簪子,是原主娘留下的念想,素银的簪身,头上一朵小小的玉兰。

刚才在镇上那家半掩着门的杂货铺里,干瘦的掌柜拈着簪子,对着灰蒙蒙的光线看了又看,鼻子里哼出一股白气。

“就这?

成色一般,工也糙。

搁往年,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他斜睨着林晚霜菜色的脸,“现在嘛……算你走运,我心善,给你半袋麸皮。”

林晚霜的现代人灵魂在内心冷笑,这是赤裸裸的趁火打劫。

但她知道,在这里,没有公平交易,只有生存博弈。

她看着那掌柜随手从柜台底下拎出个小布袋,抖了抖,扬起一阵呛人的粉尘。

那袋子轻飘飘的,恐怕连三斤都不到。

她伸出手,想接,又缩回来,她仿佛感觉到原主残留的一丝眷恋与悲恸,但很快被她自己强烈的求生欲压下。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谢…谢谢掌柜。”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喉咙,扮演着这个时代弱女子应有的怯懦。

掌柜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

攥着麸皮袋子,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家铺子。

镇上的情形比村里好不了多少,街面冷清,店铺十有八九关着门,偶有行人,也是面黄肌瘦,行色匆匆,眼神里透着麻木与警惕。

村口的歪脖子老槐树下,那口总在灾年出现的大铁锅又支了起来。

几个穿着破旧号服的兵丁围着锅忙碌,柴火噼啪作响,舔着漆黑的锅底。

锅里翻滚着浓稠的、泛着浑浊油光的浑汤,一股异常浓郁、甚至带着些腻人甜腥的肉香,混着某种说不清的微臊气,随着热气蒸腾开来,弥漫在死寂的村口。

那香气霸道极了,与这遍地饥馑格格不入。

它不是寻常猪羊的腴肥,也非鸡鸭的鲜香,倒像是最浓烈的肉羹被熬煮到了极致,又掺和了些许……铁锈与泥土的味道,形成一种诡异而强烈的诱惑,勾动着在场每一个饥肠辘辘之人最原始的食欲。

一个兵丁拿着长柄铁勺在锅里搅动,勺沿偶尔带起些不易烂的、带着白色筋膜的组织,或是几根细长的、形似指节般的骨头,很快又沉入那片浑浊之中。

他面无表情,动作机械,仿佛只是在搅拌一锅再普通不过的猪食。

旁边另一个年纪稍轻的兵丁,脸色有些发白,眼神躲闪着,不太敢首视那口锅,只低头机械地添着柴。

林晚霜远远看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痉挛,不是饿,是一种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冰冷的恶心感。

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这世道,这口锅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

那香气越是浓烈,她越是觉得浑身发冷,仿佛那热气带走的是人间最后一点温热。

她抱紧了怀里那半袋粗糙硌人的麸皮,第一次觉得,这猪狗不食的东西,竟也比那锅里的要干净千百倍。

她没有停留,加快脚步,几乎是逃离了那片被异香与死寂笼罩的区域。

身后那口大铁锅,像一只蹲踞在村口的、餍足的怪兽,无声地吞噬着某些东西,又吐出这维系着可怕生息的、带着腐甜气息的烟雾。

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就看到歪斜的牌坊下聚着一群人。

林晚霜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把怀里的麸皮抱得更紧,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低着头,想从旁边绕过去。

“哟,这不是沈家媳妇吗?”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带着刻意拉长的调子,“这是从镇上回来?

淘换到什么好东西了?

让婶子们也开开眼?”

林晚霜脚步一顿,抬起头。

说话的是村西头的马寡妇,一张瘦削的脸,颧骨高耸,嘴唇薄得像刀片,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在她怀里那个明显鼓囊了一些的布袋上逡巡。

周围几个面黄肌瘦的妇人也都看了过来,眼神复杂,有好奇,有羡慕,更多的是某种幽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没……没什么,”林晚霜侧了侧身子,想把布袋挡住,模仿着原主可能有的反应,“就是…一点麸皮。”

“麸皮?”

马寡妇声音扬得更高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光景,麸皮可是金贵东西!

你拿什么换的?

不会是……”她上下打量着林晚霜,目光在她虽然憔悴却依旧能看出清秀轮廓的脸上转了一圈,意味不明地啧啧两声。

林晚霜的脸下意识地绷紧,不是羞,是怒,还有对这种赤裸裸恶意的不适。

她知道马寡妇暗示什么。

灾荒起来,礼崩乐坏,人性沦丧。

她挺首了背脊,这细微的动作带着一丝与现代灵魂不符的倔强,声音冷了下来:“马婶子说笑了,我卖了嫁妆。”

“嫁妆?”

马寡妇撇撇嘴,“沈家当初可是咱村里数得着的人家,嫁妆就换了这点麸皮?

骗鬼呢!”

旁边有人低声劝道:“马嫂子,少说两句吧,都不容易……不容易?

谁容易了?”

马寡妇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我家狗蛋他爹死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都快饿死了,怎么没人接济接济?

她沈家倒好,还有嫁妆可卖!

谁知道那嫁妆是怎么来的?

说不定啊,是克死了自家男人,带来的不祥之物……你!”

林晚霜气得呼吸一窒,这恶毒的诅咒让她现代人的理智几乎要崩断。

原主的丈夫沈长根,是去年冬天出去找吃的,再也没回来。

这是原主的痛,也成了她此刻必须背负的枷锁。

她不想再跟这泼妇纠缠,抱着麸皮,低头快步往家走。

身后还能听到马寡妇不依不饶的尖刻声音:“……跑什么跑?

心虚了吧!

丧门星!

克夫命!

早晚把沈家那点家底败光,把她婆婆也克死……”那些话语像毒针,一根根扎在她背上,也刺醒了她:在这个世界,软弱和退让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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