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检单的惊喜,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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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顾言是全网最红的国风大师,坐拥千万粉丝。
所有人都知道他爱我入骨。结婚五年,为了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妻子,他访遍名医,散尽家财。
没人知道,他其实是个连砂纸和刻刀都分不清的废物。
他所有“亲手制作”的作品,都出自我的手。
结婚纪念日,我攥着刚拿到的孕检单,想给他一个惊喜。
却在工作室门外,听见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周晓晓,娇喘着问他:“师公,我和师父,到底谁的手更巧?”
顾言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哪有你的手巧。”
我攥紧那张B超单,指节泛白,浑身血液瞬间冰冻。
......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死死捂住嘴,没让自己吐出来。
冰冷的门板贴着我的后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一阵阵发自骨髓的寒冷。
门内,不堪入耳的声音还在继续。
“师公,你好坏啊......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师父摊牌?人家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急什么。”是顾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满足后的慵懒,“她那手绝活‘金丝楠画’还没完全套到手。等她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教给你,她就彻底没用了。”
“那万一她怀上了怎么办?”
“怀上了?更好。到时候就说她为了创作不顾身体,意外流产,一尸两命。我再为你打造一个痴情人设,我们俩的事业不是更上一层楼?”
一字一句,像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我的心脏。
我和顾言结婚五年,因为我身体不好,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半小时前,我还在为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欣喜若狂,甚至想好了要把单子藏在蛋糕里,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现在,惊喜变成了惊吓。
我推开门。
工作室里一片狼藉,周晓晓身上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真丝旗袍,领口的盘扣散开,正衣衫不整地挂在顾言身上。
空气中,她身上那股廉价的栀子花香水味,和我亲手为顾言调制的沉木香混在一起,闻起来令人作呕。
看到我,周晓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就变成了得意的挑衅。她不但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顾言倒是很镇定,他慢条斯理地推开周晓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头看我,脸上是我看了五年的温柔。
“小影,你回来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
他朝我走过来,想像往常一样扶我。
我看着他伪善的脸,五年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为我求医问药的奔波,在媒体面前永远将我护在身后的深情。
原来全都是假的。
我不过是他通往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一个用完即弃的工具。
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层冰霜。
“姜影,你什么意思?发什么疯?”
周晓晓这时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自然地挽住顾言的胳膊,用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看着我。
“师父,您别误会,我和师公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您身体不好,不能满足师公,您放心,以后我会替您好好照顾他的。”
“替我?”我气得浑身发抖,“周晓晓,你的手艺是我手把手教的,你的设计稿是我一笔一划改的,我把你当亲妹妹,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师父,话可不能这么说。”周晓晓立刻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脸上满是嘲讽,“您的手艺是好,可您也太古板了。现在是流量时代,讲究的是包装和营销。没有师公,谁知道您是谁啊?”
“再说了,”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蔑,“您看看您自己,整天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褂子,身上不是木屑就是油漆味,哪个男人受得了?师公年轻有为,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带得出去,在事业上能帮到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病恹恹的药罐子。”
顾言赞许地捏了捏她的腰,看着我,像在看一件没有价值的垃圾。
“听到了吗?姜影。不是我不要你,是你自己跟不上我的脚步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顾言,我们离婚。”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疼。
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我。
“姜影,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顾言的胸膛剧烈起伏,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我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把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你身上,你现在跟我说离婚?”
“你别忘了,没有我,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那些破手艺,能当饭吃吗?是我,是我顾言,把你捧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我捂着脸,只觉得荒唐可笑。
我的手艺,是爷爷传下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到他嘴里,成了“破手艺”。
而他,一个连榫卯结构都搞不明白的门外汉,靠着盗用我的作品,成了受人敬仰的“国风大师”。
现在,他却反过来说是我离不开他。
“顾言,你真让我恶心。”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好,很好。”他点点头,眼神变得狠厉,“离婚可以。但是,工作室、所有的设计版权,还有你那手‘金丝楠画’的绝活,都必须留下。你,净身出户。”
我如坠冰窟。
他不仅要我的人,还要我的手艺,我的心血,我的一切。
他要榨干我身上最后一点价值,然后像扔一块破布一样把我扔掉。
“你做梦!”我尖叫道。
“做梦?”顾言冷笑一声,他走到工作台边,拿起一块刚上了清漆的木料,那上面含有我最忌讳的松香。
他把木料拿到我面前,我立刻感到一阵呼吸不畅,下意识地后退。
“看来你还记得这个。”顾言笑得残忍,“我还知道,只要剂量足够大,你就会因为喉头水肿,窒息而死。到时候,法医只会鉴定为意外死亡。”
“你如果识相,就乖乖签了这份协议。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意外’一次。”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扔到我面前。
《财产赠与协议》和《离婚协议书》。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自愿将名下所有财产,包括工作室、房产、以及所有作品的知识产权,全部无偿赠与顾言。
而我,将得不到一分钱。
我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我不能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否则,他真的会让我一尸两命。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恨意和恐惧。
“好,我签。”
我拿起笔,手抖得不成样子。
在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我攥在手里的那张B超单,早已被手心的冷汗浸透,揉成了一团看不出模样的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