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黑风镇的日头毒得很,晒得土路冒烟。古代言情《红妆染剑心》是作者“若风兮杨”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沈清寒玉佩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黑风镇的日头毒得很,晒得土路冒烟。夜离牵着匹瘦马站在镇口,红裙下摆沾了些尘土,倒让那身张扬的颜色添了点烟火气。她摸了摸腰间的黑布囊,里面装着半块玉佩——母亲失踪前留下的唯一物件,玉上刻着的“黑风”二字磨得发亮,指向的正是西边那片常年笼着瘴气的黑风岭。“听说了吗?三日前黄沙镇没了,就是那血影教的妖女干的!”不远处的茶摊前,几个赶车汉子正唾沫横飞。其中一个络腮胡拍着大腿:“那妖女穿得跟团火似的,一抬手...
夜离牵着匹瘦马站在镇口,红裙下摆沾了些尘土,倒让那身张扬的颜色添了点烟火气。
她摸了摸腰间的黑布囊,里面装着半块玉佩——母亲失踪前留下的唯一物件,玉上刻着的“黑风”二字磨得发亮,指向的正是西边那片常年笼着瘴气的黑风岭。
“听说了吗?
三日前黄沙镇没了,就是那血影教的妖女干的!”
不远处的茶摊前,几个赶车汉子正唾沫横飞。
其中一个络腮胡拍着大腿:“那妖女穿得跟团火似的,一抬手就能召黑影,活生生把人骨头都嚼碎了!”
夜离嗤笑一声。
黄沙镇是被食人妖端的,她路过时顺手解决了两只,倒成了正道嘴里“魔教恶行”的新注脚。
这世道,黑的白的,全凭他们一张嘴说。
她牵着马往里走,路过茶摊时,故意放慢了脚步。
那络腮胡瞥见她的红衣,话头猛地顿住,眼神里的兴奋变成了警惕,偷偷往同伴身后缩了缩。
夜离没理他们,径首走向镇东头的“迎客来”客栈。
门是旧木板拼的,推上去吱呀作响,大堂里光线昏暗,几张桌子旁坐了些行商打扮的人,见她进来,都不约而同地静了静。
她拣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刚要喊小二,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不是凡人的拖沓,是修士用灵力卸去了足音,却又刻意留下一丝清冽的气息——像是雪后松林的味道。
夜离抬眼,撞进一双冷得像冰的眸子。
来人穿一身月白道袍,墨发用根羊脂玉簪束着,手里握着柄长剑,剑鞘是鲨鱼皮的,低调却泛着暗光。
他看着不过二十岁,眉眼清俊,只是眉宇间拧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扫过大堂时,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没说话,径首走到对面的桌子旁坐下。
玄清门的。
夜离心里有了数。
正道的人总爱穿得这么素净,仿佛多沾点颜色就玷污了他们的“清气”。
“小二,一壶碧螺春,一碟桂花糕。”
他开口,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却带着种让人不敢怠慢的底气。
小二慌慌张张地应着,跑后厨去了。
大堂里的气氛更僵了,谁都看出来这白衣修士不好惹,更瞧出他和那红衣姑娘之间不对劲——一个像冰,一个像火,偏偏凑在了一块儿。
夜离转着手里的空茶杯,忽然笑了,声音脆生生的,打破了沉默:“这位仙师看着面生,是来抓‘魔教妖女’的?”
白衣修士抬眼,视线落在她脸上,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
夜离往前凑了凑,手肘支在桌上,眼底带着点促狭,“我听说那妖女就穿红衣服,还会用毒,说不定……就坐在你对面呢?”
她说着,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布囊。
里面有枚“百日醉”的银针,沾了点皮毛就能让修士灵力乱上半天。
她想试试,这正道弟子的斤两到底有多沉。
白衣修士的目光跟着她的手动了动,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却没起身,只淡淡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但你若不是,就不必自扰。”
“哦?”
夜离挑眉,“那要是有人披着正道的皮,干龌龊事呢?
仙师也会‘人人得而诛之’?”
这话像根细针,扎破了某种平衡。
白衣修士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往前倾了倾身,语气冷了几分:“玄清门弟子,恪守门规,绝无此事。”
“是吗?”
夜离放下茶杯,刚要再说点什么,忽然觉得后颈一凉。
不是杀气,是种黏腻的、带着腐臭的气息。
跟她三日前在黄沙镇闻到的一模一样。
她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滚,躲开了从房梁上扑下来的黑影。
与此同时,三枚银针从她指间飞出,带着破空声射向墙角的柱子。
“嗤!”
银针没入木柱,立刻冒出黑烟。
而原本空荡荡的柱子后,滚出来个半人高的怪物—头是狼的样子,身子却像肥猪,嘴里淌着绿涎,正是食人妖。
“妈呀!”
大堂里的人吓得尖叫,纷纷往桌底钻。
白衣修士比夜离动作更快。
几乎在她出手的同时,他腰间的长剑己经出鞘。
“噌”的一声,剑光像道白虹扫了过去。
他的剑法很正,一招一式都透着玄清门“青云剑诀”的影子,带着股凛然的正气,剑气所过之处,连空气里的腐臭味都淡了些。
夜离退到窗边,抱着胳膊看戏。
她倒要看看,这正道标杆的剑,是不是真像传闻中那么神。
食人妖被剑光逼得连连后退,怪叫着张开嘴,喷出一团墨绿色的毒液。
“小心!”
夜离下意识喊了一声。
白衣修士足尖一点,像片叶子似的飘起来,躲开毒液的同时,长剑反挑,精准地刺入食人妖的左眼。
那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子“哐当”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他收剑回鞘,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只是掸掉了袍角的灰尘。
转过身时,目光落在夜离身上,带着点探究:“你早发现它了?”
夜离耸耸肩:“它身上那股子味儿,隔着三条街都能闻见。
倒是仙师,差点被泼一身毒液,这警惕性可不太够。”
她语气里带着调侃,眼底却藏着点认真。
这人剑法确实厉害,而且出手干脆,不像有些正道弟子,打只兔子都要念半天“生灵涂炭”的经。
白衣修士没接她的话,只道:“此妖与黄沙镇惨案有关,多谢姑娘提醒。”
顿了顿,又补充道,“在下沈清寒,玄清门弟子。”
报上名号,既是礼数,也是种身份的宣告他是正道的人,跟她这种“形迹可疑”的,不是一路。
夜离笑了,从地上捡起枚刚从食人妖身上拔下的毒牙,用指尖捏着晃了晃:“夜离。
至于身份……沈仙师觉得呢?”
她的指尖很白,跟漆黑的毒牙对比鲜明,眼神里半是坦荡半是狡黠,像只故意逗弄猎物的狐狸。
沈清寒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移开了,声音依旧平淡:“此地不宜久留。
食人妖多群居,它的同伴或许很快就到。”
夜离心里一动。
她要去黑风岭,正好往西走。
“巧了,”她把毒牙扔回布囊,拍了拍手站起来,“我也往西。
不如……同行?”
沈清寒抬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掂量什么,过了片刻,他点了点头,只吐出两个字:“可以。”
没问她去西边做什么,也没再多说一句怀疑的话。
夜离倒有些意外,但也没追问。
她抓起桌上的包袱甩到肩上,红裙一晃,己经走到了门口:“那还等什么?
走了,沈仙师。”
沈清寒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
这女子身上的气息很怪,既有魔教功法特有的阴寒,又有股鲜活的劲儿,不像传闻中那些麻木嗜血的妖人。
她的眼睛里藏着太多东西,像口深不见底的井。
但他没反悔。
师父说过,“见疑则查,见恶则除”,与其在这里猜,不如跟上去看看。
他提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客栈。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红衣与白衣在黄土路上交叠,像一道奇怪的印记,慢慢往西边去,没入渐渐浓起来的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