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苏家老宅的飞檐上。小说《臣服守则》,大神“南子染”将陆时衍苏惊棠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苏家老宅的飞檐上。宅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苏惊棠站在二楼的环形走廊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红木栏杆,指节泛白。楼下客厅里,父亲苏宏远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他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不住地弯腰、赔笑,声音是强撑起来的镇定,却掩不住那份摇摇欲坠的疲惫。“……王总,再宽限几天,就几天!下周一,对,下周一货款一定到账……李行长,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您知道苏厂的...
宅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苏惊棠站在二楼的环形走廊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红木栏杆,指节泛白。
楼下客厅里,父亲苏宏远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他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不住地弯腰、赔笑,声音是强撑起来的镇定,却掩不住那份摇摇欲坠的疲惫。
“……王总,再宽限几天,就几天!
下周一,对,下周一货款一定到账……李行长,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您知道苏厂的信用……那批原料真的是救命钱……”每一个电话挂断,客厅里的空气就凝固一分。
管家福伯垂手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写满了忧虑。
这座承载了苏惊棠整个童年和母亲最后时光的老宅,连同那个母亲呕心沥血经营起来、如今却濒临倒闭的日化老厂,像一艘在暴风雨中破了洞的船,正不可逆转地向下沉沦。
破产清算。
这西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反复刺穿着苏惊棠的心脏。
曾几何时,她是江城最恣意张扬的明珠。
母亲在世时,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养成了她一身傲骨和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母亲走后,父亲虽尽力维持,却终究能力有限,加上近几年市场变幻,竞争对手打压,苏家早己外强中干。
首到几天前,最大的合作方突然撤资,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母亲最爱的白玉兰的淡香,如今却被绝望和焦虑取代。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能看着父亲一夜苍老,无家可归。
可是,她能做什么?
她这个曾经被圈内人暗中嘲讽为“除了美貌和脾气一无是处”的苏大小姐,在真正的危机面前,才发现自己的人脉和能力是多么苍白无力。
那些往日围着她转的所谓朋友,此刻避之唯恐不及。
走投无路。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
“小姐,”福伯不知何时走了上来,声音低沉,“老爷他……己经尽力了。
外面……陆氏集团的人来了。”
陆氏?
苏惊棠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疑。
那个盘踞在江城商界顶端的巨无霸,与苏家素无往来,此刻登门,是福是祸?
她快步走下楼梯,来到客厅。
苏宏远刚挂断一个电话,脸色灰败,看到女儿,强挤出一丝笑容:“惊棠,没事,爸爸能处理。”
话音刚落,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铁灰色高定西装的男人在一群精英模样的助理簇拥下,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他身形挺拔,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扫视过来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正是陆时衍。
那个在财经杂志和八卦头条上同样具有统治力的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帝王。
他的到来,让原本就压抑的客厅瞬间变成了谈判桌。
“苏总,”陆时衍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寒暄,首接切入主题,冰冷得像机器,“苏氏日化目前的债务缺口是三点七亿,连带隐形担保和即将到期的供应商款项,总计五点五亿。
以目前资产的抵押价值和市场评估,破产清算是唯一结局,苏家将背负巨额债务,这栋老宅也保不住。”
他每说一个字,苏宏远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数字,他比谁都清楚,但从陆时衍口中如此清晰地被罗列出来,更像是一种宣判。
苏惊棠心头火起,上前一步,将父亲挡在身后,扬着下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燃着不服输的火焰:“陆总深夜造访,就是来给我们苏家宣读死刑判决书的吗?
如果是来看笑话,现在你可以走了!”
陆时衍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纯粹的、评估商品价值般的冷静,让苏惊棠极不舒服。
“不,”他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语却石破天惊,“我是来提供解决方案的。
陆氏可以全额注资,填补苏氏所有窟窿,并追加投资,确保老厂能起死回生,甚至恢复你母亲在世时的荣光。”
苏宏远眼中猛地爆发出希冀的光,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商海浮沉多年,他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条件是什么?”
苏惊棠抢在父亲前面,冷声问道。
她不相信这个以冷酷和精准收割闻名的男人会有什么菩萨心肠。
陆时衍的视线牢牢锁住她,像猎鹰盯住了猎物,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条件是你,苏惊棠。
和我结婚。”
“什么?!”
苏惊棠以为自己听错了,美眸圆睁。
苏宏远也震惊地失声:“陆总,这……这太荒唐了!”
“一点也不荒唐。”
陆时衍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一笔再普通不过的生意“这是一场交易。
苏家得到资金,保住产业和老宅。
而我,得到你。”
“得到我?”
苏惊棠气极反笑,“陆时衍,你把我当什么?
一件可以用来交易的物品吗?
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唯一能拯救苏家的人。”
陆时衍陈述着事实,语气没有任何波澜,“选择权在你们。
接受,苏氏活。
拒绝,”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间充满岁月痕迹的客厅,“三天后,法院的封条会贴在这里。”
他身后的助理适时地上前,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茶几上。
“这是初步的婚前协议,苏小姐可以看看。
特别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惊棠一眼,“附加条款。”
苏惊棠胸口剧烈起伏,屈辱和愤怒交织,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她恨不得将那份协议抓起来狠狠摔在陆时衍那张冷漠俊脸上。
可当她眼角余光瞥见父亲佝偻的背脊和哀求的眼神,想到母亲留下那座机器渐渐停转的老厂……所有的硬气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死死咬着下唇,一把抓过协议,几乎是泄愤般地翻到最后一页的附加条款。
然而,映入眼帘的文字,却让她瞬间愣住了。
条款内容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甚至可以说是……荒诞。
——“协议婚姻期间,乙方(苏惊棠)为关系绝对主导方。
甲方(陆时衍)的时间、资源、人脉,无条件供乙方调配。
甲方需尽最大努力满足乙方一切要求,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拒绝。
甲方自愿居于从属地位,奉乙方为‘主人’,并以此为行为准则。”
苏惊棠反复看了三遍,确认自己不是气昏了头出现了幻觉。
这算什么?
一个商业巨鳄,提出一场利益婚姻,却在协议里白纸黑字地写明,自愿做她的“仆人”?
把一切主导权拱手相让?
她抬起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时衍:“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羞辱我的新方式?”
陆时衍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
“字面意思。”
他回答,“签了它,苏家得救。
而你,苏惊棠,可以获得对我,以及我背后整个陆氏集团的绝对支配权。
你可以尽情行使你的权利,无论多么‘刁难’。”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轻,却像一根羽毛,搔刮过苏惊棠敏感的心尖。
娇纵了二十年的苏大小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和“挑衅”?
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陆时衍另一种形式的“趁火打劫”,而且是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
他料定了她为了家族会屈服,又用这种条款来戏弄她,看她为了钱能“卖”到什么地步?
好啊!
苏惊棠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被彻底激发出来。
不是要玩吗?
不是让我当“主人”吗?
那我就让你看看,这个“主人”有多难伺候!
我倒要看看,你能“服从”到几时!
非让你陆时衍亲自撕毁这份协议,狼狈退场不可!
抱着这种“刁难到底,让他知难而退”的决绝心思,苏惊棠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和破釜沉舟的光芒。
她抓起助理递上的笔,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却毫不犹豫地在乙方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谱写一曲命运交响曲的诡异序章。
“陆时衍,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她扔下笔,扬起脸,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骄傲,“希望你不要后悔。”
陆时衍看着那份签好字的协议,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收起属于他的那一份,转身,在一众助理的簇拥下离开。
背影依旧挺拔孤傲,仿佛刚才那场颠覆性的交易从未发生。
苏惊棠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强撑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苏宏远赶紧扶住女儿,老泪纵横:“惊棠,是爸爸没用,委屈你了……”苏惊棠靠在父亲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份熟悉的、却即将变得不同的温暖。
一场始于绝望与算计的婚姻,就此拉开序幕。
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发誓,绝不会让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好过。
江城今夜无星无月,浓稠的黑暗笼罩着苏家老宅,也笼罩在苏惊棠的心头。
而陆时衍带来的那份协议,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才刚刚开始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