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人又好哄？我装不下去了

《粘人又好哄？我装不下去了》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程砚林未，讲述了​林未坐在书房地毯上，午后稀薄的光线透过百叶窗，割裂成一条条，斜斜地打在面前那个意外发现的旧手机盒上。灰尘在光柱里缓慢浮沉。程砚比她大十岁，这间书房是他的禁地，她平日很少进来。今天找一份他提到的旧文件，挪动书架最里侧的收纳箱时，这个蒙尘的黑色盒子滚落出来。不是他常用的最新款，是更早几代的型号。鬼使神差地，她找来了充电器。等待开机的那几分钟，心跳有些失序。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窥探他明确划出的、属于“过...

林未坐在书房地毯上，午后稀薄的光线透过百叶窗，割裂成一条条，斜斜地打在面前那个意外发现的旧手机盒上。

灰尘在光柱里缓慢浮沉。

程砚比她大十岁，这间书房是他的禁地，她平日很少进来。

今天找一份他提到的旧文件，挪动书架最里侧的收纳箱时，这个蒙尘的黑色盒子滚落出来。

不是他常用的最新款，是更早几代的型号。

鬼使神差地，她找来了充电器。

等待开机的那几分钟，心跳有些失序。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窥探他明确划出的、属于“过去”的领地。

可一种莫名的牵引力，让她无法将盒子原样塞回。

屏幕亮了。

没有密码。

相册里没有她预想中可能存在的、不堪入目的亲密照，只有零星几张风景，和一个命名为“归档”的文件夹。

点开，是聊天记录的截屏，长到仿佛没有尽头。

文字是冰冷的，却又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

那个她熟悉的、情绪鲜少外露、永远沉稳得如同静海深流的程砚，在那些截屏里，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他会因为对方一句“突然想吃城西那家的生煎”，在早高峰驱车两小时去买，然后气喘吁吁地送到对方公司楼下，发信息说：“到了，三十楼，我跑楼梯上来的，电梯太慢。”

后面跟着一个求表扬的卡通表情。

他会在暴雨如注的深夜，站在某个公寓楼下，浑身湿透，一遍遍拨打着无人接听的电话，最后只发出三个字：“我错了。”

没有回应，隔了半小时，又补一条：“让我再见你一面，好不好？”

他甚至会写下冗长的、近乎卑微的保证书，剖析自己的错误，许诺一个未来，字字恳切，句句锥心。

那文字里的痛苦与祈求，几乎要穿透屏幕，将林未淹没。

其中一张图片，定格在一条简短的消息上：“你再不下来，我就真的从这天台跳下去。”

时间，凌晨三点。

地点，某家酒店的顶层。

林未关掉了屏幕。

房间里骤然安静，只有她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她抬手摸了摸脸，一片冰凉的湿意。

原来，这块她以为天生缺乏热烈基因的冰山，也曾这样不计后果、不留退路地，为另一个人燃烧过。

那股疯劲，那股痴狂，是她从未想象过程砚会拥有的模样。

他给她的，始终是恰到好处的温暖，是经过精确计算的体贴，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不会出错的礼物和约会。

她曾以为，这就是成熟男人表达爱的方式，含蓄，内敛，细水长流。

现在才明白，哪有什么天生沉稳。

不过是因为，她不是那个能让他失控的人。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缓慢地蛀空了，泛着酸涩的钝痛。

她抱着膝盖，在地毯上坐了很久，首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沉下来。

晚上程砚回来，身上带着一点清冽的夜风和淡淡的酒气。

他脱下大衣，见她窝在客厅沙发里，神色有些恹恹的，便走过来，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怎么了？

没精神。”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工作后的疲惫，但依旧是温和的。

林未抬起头，看着他在昏暗光影里的轮廓。

三十西岁的男人，褪去了青涩，也褪去了照片里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只剩下被岁月打磨后的从容与稳定。

她曾经那么迷恋这份稳定。

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程砚。”

“嗯？”

她摊开掌心，那枚她以“年龄差需要考虑”为由、推脱了好几次没有接下的钻戒，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她手心。

细碎的钻石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一点微弱的、冷硬的光。

“我们结婚吧。”

她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程砚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漾开真切的笑意。

他俯身，接过戒指，郑重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分毫不差。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嘴唇，一个带着怜惜和满足的吻。

分开时，他指腹摩挲着她脸颊，语气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宠溺：“我的小姑娘，总算乖了。”

“乖了”。

这两个字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了她一下。

第二天，程家为庆祝一桩合作顺利，在老宅办了场小型宴会。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林未穿着程砚为她挑的藕粉色小礼服，手指上的钻戒存在感鲜明。

她跟在程砚身边，得体地微笑，应对着他的亲友。

那些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掠过她和程砚，大多带着对“年轻女孩”的了然。

她有些不自在，寻了个空隙，走去二楼的露台想透口气。

露台的门虚掩着，晚风送来隐约的谈话声。

一个是程砚，另一个……是个女声，有些耳熟，她一时想不起。

“看来是定下来了？”

女声带着点调侃。

程砚低低地笑了一声，是林未从未听过的、带着某种放松甚至是一丝……轻佻的语调。

“年纪小的好处嘛，”他的声音清晰地飘过来，“好哄，又粘人，心思单纯。”

林未的脚步钉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彻骨的寒意。

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有点痒，她却连抬手去拨开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她听见他接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比较：“不像你当年，能把我折腾得半死，让我差点从酒店天台跳下去。”

轰的一声，林未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昨晚在旧手机里看到的那些文字、图片，那个在暴雨里站立的身影，那个发出“跳下去”威胁的疯狂少年……与此刻露台里那个用漫不经心口气，将曾经的惊天动地当做风流韵事调侃的成熟男人，猛地重叠在一起。

原来，她所以为的、他性格使然的沉稳和含蓄，在对比之下，仅仅是因为……她“省心”。

因为她好哄，因为她粘人，因为她不会让他爬三十层楼送早餐，不会让他在暴雨里站一夜，更不会让他产生跳楼的冲动。

所以她配不上那样炙热的爱恋，只配得到这杯被精心计算过的、恒温的白开水。

露台内的谈笑声还在继续，像一把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林未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那枚钻戒。

几分钟前，它还是她决定踏入婚姻的象征，此刻，却像一个巨大的讽刺，冰冷地箍在她的指根，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和一厢情愿。

她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利落地将戒指褪了下来。

冰凉的金属触感还残留在指尖。

她转过身，面向不远处灯光璀璨、人影晃动的宴会厅，面向那流淌着金色液体的香槟塔。

然后，抬手，轻轻一抛。

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银色弧光划过半空，无声无息地，没入了那堆叠的酒杯最顶端。

“咚。”

极其轻微的一声。

一枚价值不菲的钻戒，沉入气泡翻涌的香槟河底，像沉入她瞬间死寂的心湖。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片依旧欢腾的香槟塔。

程先生，白开水喝久了，也会索然无味。

现在，该换你发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