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诡异世界修文物
第1章 古董店里的疯子与祸水
霓虹市，旧城区。
暴雨如注，像是有无数把生锈的刀子从天上往下落，把这座充满赛博朋克霓虹灯光和腐朽明清建筑的城市割得支离破碎。
“时光修缮”古董店的招牌在风雨中吱嘎作响，那块木匾上的金漆剥落了一半，露出发黑的底木。
店里没有开灯，只有柜台上一盏昏黄的老式煤油灯亮着。
季云戴着那一尘不染的白手套，手里拿着一把镊子，正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只青花瓷瓶。
他的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只瓶子，而是一颗即将引爆的心脏。
“向左偏了0.3毫米。”
季云的声音很轻，冷冽如冰，“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这个店里，必须要讲规矩。”
店铺里空荡荡的，只有钟摆摇晃的滴答声。
并没有人回应他。
但季云依旧盯着那只瓷瓶，眉头紧锁，眼底压抑着一种即将爆发的暴躁：“这只瓶子上的龙鳞纹路，原本是顺时针排列的。
你刚刚碰它的时候，把第三片龙鳞的朝向弄乱了。
这破坏了它的整体构图，就像是在一张完美的脸上划了一刀。”
“我很不舒服。”
“非常、非常不舒服。”
季云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镊子微微颤抖。
在他的视野里，世界并不是正常人眼中的模样。
所有的物体都由无数细密的“像素点”和“线条”构成。
而此刻，那只青花瓷瓶周围的线条正在疯狂扭曲，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毛线球。
在那团“毛线球”里，有一只湿漉漉的、长满黑毛的爪子，正小心翼翼地缩回瓶口。
那是一个躲在古董里的“脏东西”。
它本来想趁着雨夜出来偷食一点活人的阳气，结果刚伸出爪子，就被这个神经病店主盯上了。
而且这个人类并没有尖叫逃跑，而是拿着镊子，跟它讲了整整半个小时的“龙鳞排列美学”。
怪物很崩溃。
它宁愿被道士一剑砍死，也不想再听关于那0.3毫米的偏差了。
“吱……”瓶子里传出一声求饶般的低鸣，那只黑毛爪子试图把弄乱的龙鳞拨回去。
“别动！”
季云厉声呵斥，“你的手太脏了，油脂会氧化釉面。
把爪子缩回去，我自己来。”
就在这时，古董店那扇斑驳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叮铃——”风铃声夹杂着湿冷的雨气，还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幽香，瞬间涌入室内。
一只修长且被黑丝包裹的长腿率先迈了进来，高跟鞋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发出“哒”的一声脆响，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紧接着，一个高挑美艳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萧红衣，守秘局霓虹市分局刑侦队的队长，也是这片混乱街区出了名的“带刺玫瑰”。
外面的雨太大了，她并没有打伞。
黑色的紧身风衣被暴雨彻底浇透，像第二层皮肤一样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S型曲线。
风衣领口微敞，里面的白衬衫隐隐透出几分半透明的肉色，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胸口那抹饱满的弧度剧烈起伏，仿佛随时会崩开扣子。
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滑落，划过那张冷艳逼人的脸庞，滴落在锁骨深陷的窝里，又蜿蜒向下，没入那引人遐想的深渊。
她美得很有侵略性，像是一把刚出鞘还沾着血的艳刀。
“老板，借个地方避雨，顺便……查个案。”
萧红衣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动作带着一股野性的飒爽。
她抬起眼皮，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透着几分疲惫，但更多的，是属于上位者的凌厉与傲慢。
光线昏暗，她这副湿身诱惑的模样，足以让旧城区任何一个男人血脉偾张。
然后，她看见了季云。
这个年轻的店主正背对着她，对着一只花瓶自言自语，姿势像是在进行一场诡异的仪式。
“……精神病？”
萧红衣眉头微蹙，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
风衣下摆掀起，露出大腿根部绑着的漆黑枪套，黑色的金属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最近“人皮风筝”连环杀人案闹得人心惶惶，凶手就是一个喜欢收集人体器官的疯子。
眼前这个店主的状态，实在太可疑了。
“喂，先生？”
萧红衣提高音量，那带着御姐磁性的嗓音在空荡的店里回荡。
季云的背影僵硬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脸，五官清秀，但眼神却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面对萧红衣这足以让圣人破戒的湿身美景，季云的视线甚至没有在她那傲人的胸口停留半秒。
他的目光首首下坠，死死地钉在了萧红衣的脚下。
那是她刚迈进来的地方。
沾满泥浆的高跟鞋底，在洁净得发亮、甚至能反光的地板上，踩出了一个黑乎乎、黏糊糊的脚印。
而且，那个脚印并非正正好好踩在砖块中央，而是歪歪扭扭地横跨了两块地砖的接缝线。
泥水还在顺着鞋跟缓缓渗开，像是一个丑陋的伤疤。
不对称。
不规整。
极其、极其的肮脏。
季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首跳，脑海中仿佛有一万个指甲在抓挠黑板。
那种名为“强迫症”的理智崩坏感，瞬间淹没了他。
在这一刻，哪怕萧红衣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也不如这个泥脚印吸引他的注意力——当然，是负面的吸引。
“出去。”
季云盯着那个脚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萧红衣一愣。
她习惯了男人看到她时那种惊艳、贪婪或是敬畏的眼神，却从未见过这种……像是在看一坨垃圾的眼神。
她挺了挺那傲人的身姿，拿出了证件，语气带着几分强势：“看清楚，我是守秘局刑侦队队长萧红衣，现在怀疑你与一宗……我不管你是红衣还是绿衣。”
季云粗暴地打断了她，手中的镊子寒光一闪，首指门口，“你的鞋底含泥量超过了15%，刚才那个脚印破坏了地板纹路的连续性，这对我来说，比杀人现场还要恶心。”
他抬起头，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情绪——那是嫌弃，赤裸裸的嫌弃。
“要么把鞋脱了，把地舔干净。”
“要么，滚出去。”
萧红衣被气笑了。
她堂堂“血玫瑰”，在全是怪物的灰界杀了个七进七出，靠着这一身本事和这副皮囊，黑白两道谁不给三分面子？
今天居然被一个古董店的小白脸，因为一个脚印给凶了？
“如果我不呢？”
萧红衣眯起眼睛，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她往前逼近了一步，身上那股混合着雨水、体香与火药味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极具压迫感。
“你可以试试。”
季云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放下了镊子，然后从柜台下面……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拖把。
那架势，仿佛抽出的不是拖把，而是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随时准备为了维护地板的尊严而战。
萧红衣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人果然是个疯子，而且是个注孤生的疯子。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异变突生。
“咔嚓。”
柜台上的那只青花瓷瓶，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浓烈的、带着腐烂尸臭的黑烟从瓶口喷涌而出。
之前被季云训斥得不敢动弹的那只“脏东西”，似乎是被萧红衣身上那股强烈的血煞之气刺激到了，瞬间失控。
黑烟在空中扭曲，化作一张狰狞溃烂的人脸，张开血盆大口，首接扑向离它最近的季云！
“小心！”
萧红衣脸色大变。
那是“遗忘种”！
她几乎是本能地动了。
修长的大腿猛地发力，黑影如猎豹般窜出，风衣猎猎作响，想要冲过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店主扑倒。
但距离太远了。
怪物的利齿距离季云的喉咙只有不到十厘米。
完了。
萧红衣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这个不解风情的洁癖男要死了。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面对扑面而来的恐怖怪物，季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甚至没有躲避，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那种嫌弃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苍蝇落在了他精心摆盘的米其林大餐上。
“吵死了。”
季云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在虚空中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线条乱了。”
他轻声说道。
在他的眼中，那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并不是什么恐怖的恶鬼，而是一团由无数错误线条和噪点构成的“乱码”。
它的存在，不符合历史的逻辑。
不符合审美的构图。
所以，它需要被“修复”。
嗡——！
一种奇异的波动以季云为中心扩散开来。
萧红衣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那只即将咬断季云脖子的怪物，动作突然定格了。
它身上那些扭曲的黑烟、狰狞的利齿、腐烂的皮肉，开始像倒放的电影一样迅速回缩。
并没有血肉横飞的爆炸，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光效。
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秩序归位”。
怪物的尖叫声变成了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黑烟重新凝固成了釉彩，利齿变成了瓶口的裂纹，然后裂纹迅速愈合。
短短两秒钟。
怪物消失了。
柜台上，只剩下一只安安静静、完好无损的青花瓷瓶。
甚至连瓶身上那原本有些黯淡的色泽，都变得温润如玉，仿佛刚出窑的新品。
“……”古董店里死一般的寂静。
萧红衣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那一抹雪白在灯光下有些晃眼，但此刻却无人欣赏。
她嘴巴微张，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能力？
不是火焰，不是雷电，不是念力。
他……他把那只怪物，“修”没了？
季云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有些厌恶地擦了擦刚才打响指的手指，然后重新看向萧红衣。
准确地说，是看向她脚下的那个泥印。
“怪物我己经处理了。”
季云抬起头，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令人发毛的执拗：“现在，轮到你了。”
“擦地。”
暴雨如注，像是有无数把生锈的刀子从天上往下落，把这座充满赛博朋克霓虹灯光和腐朽明清建筑的城市割得支离破碎。
“时光修缮”古董店的招牌在风雨中吱嘎作响，那块木匾上的金漆剥落了一半，露出发黑的底木。
店里没有开灯，只有柜台上一盏昏黄的老式煤油灯亮着。
季云戴着那一尘不染的白手套，手里拿着一把镊子，正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只青花瓷瓶。
他的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只瓶子，而是一颗即将引爆的心脏。
“向左偏了0.3毫米。”
季云的声音很轻，冷冽如冰，“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这个店里，必须要讲规矩。”
店铺里空荡荡的，只有钟摆摇晃的滴答声。
并没有人回应他。
但季云依旧盯着那只瓷瓶，眉头紧锁，眼底压抑着一种即将爆发的暴躁：“这只瓶子上的龙鳞纹路，原本是顺时针排列的。
你刚刚碰它的时候，把第三片龙鳞的朝向弄乱了。
这破坏了它的整体构图，就像是在一张完美的脸上划了一刀。”
“我很不舒服。”
“非常、非常不舒服。”
季云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镊子微微颤抖。
在他的视野里，世界并不是正常人眼中的模样。
所有的物体都由无数细密的“像素点”和“线条”构成。
而此刻，那只青花瓷瓶周围的线条正在疯狂扭曲，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毛线球。
在那团“毛线球”里，有一只湿漉漉的、长满黑毛的爪子，正小心翼翼地缩回瓶口。
那是一个躲在古董里的“脏东西”。
它本来想趁着雨夜出来偷食一点活人的阳气，结果刚伸出爪子，就被这个神经病店主盯上了。
而且这个人类并没有尖叫逃跑，而是拿着镊子，跟它讲了整整半个小时的“龙鳞排列美学”。
怪物很崩溃。
它宁愿被道士一剑砍死，也不想再听关于那0.3毫米的偏差了。
“吱……”瓶子里传出一声求饶般的低鸣，那只黑毛爪子试图把弄乱的龙鳞拨回去。
“别动！”
季云厉声呵斥，“你的手太脏了，油脂会氧化釉面。
把爪子缩回去，我自己来。”
就在这时，古董店那扇斑驳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叮铃——”风铃声夹杂着湿冷的雨气，还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幽香，瞬间涌入室内。
一只修长且被黑丝包裹的长腿率先迈了进来，高跟鞋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发出“哒”的一声脆响，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紧接着，一个高挑美艳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萧红衣，守秘局霓虹市分局刑侦队的队长，也是这片混乱街区出了名的“带刺玫瑰”。
外面的雨太大了，她并没有打伞。
黑色的紧身风衣被暴雨彻底浇透，像第二层皮肤一样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S型曲线。
风衣领口微敞，里面的白衬衫隐隐透出几分半透明的肉色，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胸口那抹饱满的弧度剧烈起伏，仿佛随时会崩开扣子。
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滑落，划过那张冷艳逼人的脸庞，滴落在锁骨深陷的窝里，又蜿蜒向下，没入那引人遐想的深渊。
她美得很有侵略性，像是一把刚出鞘还沾着血的艳刀。
“老板，借个地方避雨，顺便……查个案。”
萧红衣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动作带着一股野性的飒爽。
她抬起眼皮，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透着几分疲惫，但更多的，是属于上位者的凌厉与傲慢。
光线昏暗，她这副湿身诱惑的模样，足以让旧城区任何一个男人血脉偾张。
然后，她看见了季云。
这个年轻的店主正背对着她，对着一只花瓶自言自语，姿势像是在进行一场诡异的仪式。
“……精神病？”
萧红衣眉头微蹙，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
风衣下摆掀起，露出大腿根部绑着的漆黑枪套，黑色的金属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最近“人皮风筝”连环杀人案闹得人心惶惶，凶手就是一个喜欢收集人体器官的疯子。
眼前这个店主的状态，实在太可疑了。
“喂，先生？”
萧红衣提高音量，那带着御姐磁性的嗓音在空荡的店里回荡。
季云的背影僵硬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脸，五官清秀，但眼神却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面对萧红衣这足以让圣人破戒的湿身美景，季云的视线甚至没有在她那傲人的胸口停留半秒。
他的目光首首下坠，死死地钉在了萧红衣的脚下。
那是她刚迈进来的地方。
沾满泥浆的高跟鞋底，在洁净得发亮、甚至能反光的地板上，踩出了一个黑乎乎、黏糊糊的脚印。
而且，那个脚印并非正正好好踩在砖块中央，而是歪歪扭扭地横跨了两块地砖的接缝线。
泥水还在顺着鞋跟缓缓渗开，像是一个丑陋的伤疤。
不对称。
不规整。
极其、极其的肮脏。
季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首跳，脑海中仿佛有一万个指甲在抓挠黑板。
那种名为“强迫症”的理智崩坏感，瞬间淹没了他。
在这一刻，哪怕萧红衣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也不如这个泥脚印吸引他的注意力——当然，是负面的吸引。
“出去。”
季云盯着那个脚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萧红衣一愣。
她习惯了男人看到她时那种惊艳、贪婪或是敬畏的眼神，却从未见过这种……像是在看一坨垃圾的眼神。
她挺了挺那傲人的身姿，拿出了证件，语气带着几分强势：“看清楚，我是守秘局刑侦队队长萧红衣，现在怀疑你与一宗……我不管你是红衣还是绿衣。”
季云粗暴地打断了她，手中的镊子寒光一闪，首指门口，“你的鞋底含泥量超过了15%，刚才那个脚印破坏了地板纹路的连续性，这对我来说，比杀人现场还要恶心。”
他抬起头，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情绪——那是嫌弃，赤裸裸的嫌弃。
“要么把鞋脱了，把地舔干净。”
“要么，滚出去。”
萧红衣被气笑了。
她堂堂“血玫瑰”，在全是怪物的灰界杀了个七进七出，靠着这一身本事和这副皮囊，黑白两道谁不给三分面子？
今天居然被一个古董店的小白脸，因为一个脚印给凶了？
“如果我不呢？”
萧红衣眯起眼睛，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她往前逼近了一步，身上那股混合着雨水、体香与火药味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极具压迫感。
“你可以试试。”
季云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放下了镊子，然后从柜台下面……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拖把。
那架势，仿佛抽出的不是拖把，而是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随时准备为了维护地板的尊严而战。
萧红衣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人果然是个疯子，而且是个注孤生的疯子。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异变突生。
“咔嚓。”
柜台上的那只青花瓷瓶，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浓烈的、带着腐烂尸臭的黑烟从瓶口喷涌而出。
之前被季云训斥得不敢动弹的那只“脏东西”，似乎是被萧红衣身上那股强烈的血煞之气刺激到了，瞬间失控。
黑烟在空中扭曲，化作一张狰狞溃烂的人脸，张开血盆大口，首接扑向离它最近的季云！
“小心！”
萧红衣脸色大变。
那是“遗忘种”！
她几乎是本能地动了。
修长的大腿猛地发力，黑影如猎豹般窜出，风衣猎猎作响，想要冲过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店主扑倒。
但距离太远了。
怪物的利齿距离季云的喉咙只有不到十厘米。
完了。
萧红衣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这个不解风情的洁癖男要死了。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面对扑面而来的恐怖怪物，季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甚至没有躲避，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那种嫌弃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苍蝇落在了他精心摆盘的米其林大餐上。
“吵死了。”
季云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在虚空中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线条乱了。”
他轻声说道。
在他的眼中，那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并不是什么恐怖的恶鬼，而是一团由无数错误线条和噪点构成的“乱码”。
它的存在，不符合历史的逻辑。
不符合审美的构图。
所以，它需要被“修复”。
嗡——！
一种奇异的波动以季云为中心扩散开来。
萧红衣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那只即将咬断季云脖子的怪物，动作突然定格了。
它身上那些扭曲的黑烟、狰狞的利齿、腐烂的皮肉，开始像倒放的电影一样迅速回缩。
并没有血肉横飞的爆炸，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光效。
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秩序归位”。
怪物的尖叫声变成了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黑烟重新凝固成了釉彩，利齿变成了瓶口的裂纹，然后裂纹迅速愈合。
短短两秒钟。
怪物消失了。
柜台上，只剩下一只安安静静、完好无损的青花瓷瓶。
甚至连瓶身上那原本有些黯淡的色泽，都变得温润如玉，仿佛刚出窑的新品。
“……”古董店里死一般的寂静。
萧红衣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那一抹雪白在灯光下有些晃眼，但此刻却无人欣赏。
她嘴巴微张，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能力？
不是火焰，不是雷电，不是念力。
他……他把那只怪物，“修”没了？
季云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有些厌恶地擦了擦刚才打响指的手指，然后重新看向萧红衣。
准确地说，是看向她脚下的那个泥印。
“怪物我己经处理了。”
季云抬起头，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令人发毛的执拗：“现在，轮到你了。”
“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