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应仁之乱后的百年,日本列岛深陷战乱,诸藩征伐不断,摄津国地处要冲,更是沦为焦土。热门小说推荐,《鬼之怒》是野香忧莉丝创作的一部幻想言情,讲述的是隆义尤里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应仁之乱后的百年,日本列岛深陷战乱,诸藩征伐不断,摄津国地处要冲,更是沦为焦土。边境的小村早己没了往日烟火,青壮全被强征入伍,十不存一,只剩些老人蜷缩在残垣断壁间,靠着挖野菜勉强糊口。尤里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用一块磨得发亮的青石打磨着腰间的短刀。刀刃划过石头的“沙沙”声,在空旷的村落里格外清晰。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劲装,补丁摞着补丁,露出的小臂线条紧实,虎口处布满常年握剑留下的厚茧。不远处,隆义正...
边境的小村早己没了往日烟火,青壮全被强征入伍,十不存一,只剩些老人蜷缩在残垣断壁间,靠着挖野菜勉强糊口。
尤里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用一块磨得发亮的青石打磨着腰间的短刀。
刀刃划过石头的“沙沙”声,在空旷的村落里格外清晰。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劲装,补丁摞着补丁,露出的小臂线条紧实,虎口处布满常年握剑留下的厚茧。
不远处,隆义正跪在一间摇摇欲坠的木屋前,背脊挺得笔首。
那是曾经的石井道场,如今只剩下半扇破门和满地碎瓦。
隆义手中捧着一枚巴掌大的家徽,青铜质地早己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边缘处还留着战火熏烤的焦痕。
家徽上刻着的“石井”家纹,在微弱的光线下依稀可辨。
他用一块柔软的麻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纹路里的灰尘,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就这样静默地跪了一夜,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该走了。”
尤里的声音打破沉寂,他将短刀插入鞘中,刀身与鞘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隆义缓缓站起身,将家徽贴身藏好,麻布被攥得发皱。
他转过身,眼底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疲惫,却透着一股决绝:“都准备好了?”
“就这点东西。”
尤里拍了拍背上的旧行囊,里面只装着两件换洗衣物和一小袋糙米,“你呢?
道场里还有要带的吗?”
隆义目光扫过残破的道场,碎瓦间似乎还能看到年少时练剑的身影,父亲石井隆挥舞木刀的模样清晰如昨。
“只剩这个了。”
他摸了摸胸口的家徽,“当年父亲被征去当兵,临走前把家徽塞给我,说只要家纹还在,石井家就不算断了根。”
尤里沉默片刻,他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在战场上再也没能回来的武士。
“我父亲战死时,只留下这把短刀。”
他抬手按在刀柄上,“母亲带着忧莉丝去伊势国那年,我才六岁,如今连她们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总会找到的。”
隆义走到他身边,语气笃定,“我们一起去伊势国,就算翻遍整个列岛,也要把她们找回来。”
两人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只见阿爷拄着一根枯木拐杖,颤巍巍地从破屋里走出来,身上的和服早己洗得褪色,打满了补丁。
他是村里仅存的几位老人之一,儿子和孙子都去往了战场,只剩他孤身一人。
“阿爷。”
尤里和隆义同时开口。
阿爷停下脚步,浑浊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打量着,良久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要走啊。”
“村里太危险了,土匪迟早还会来。”
隆义低声说,“您跟我们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阿爷摇了摇头,干枯的手指了指身后的破屋:“我老了,走不动了,就在这等着他们回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了过来,“这是晒干的野菜,你们带着路上吃。
乱世之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尤里接过布包,入手轻飘飘的,却感觉重逾千斤。
他知道,这是阿爷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口粮。
“阿爷,我们不能要。”
“拿着!”
阿爷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你们是村里最后的希望,一定要好好活着。
如果遇到我的孙子,告诉他,爷爷在泷田村等他回家。”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皱纹蜿蜒而下。
隆义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记住了,阿爷。
您多保重,等我们找到亲人,一定回来探望您。”
阿爷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走。
两人不再多言。
回到隆义临时居住的破屋,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木箱,打开后,一把太刀与一把打刀静静地躺在里面。
太刀狭长修长,刀身泛着冷冽的青光,刀柄缠着陈旧的鲛革,弧度比打刀更为舒展;打刀稍短几分,弧度平缓,刀刃上还留着细微的战斗痕迹。
“这是父亲留下的佩刀,太刀是他当年骑兵作战时用的,劈砍威力惊人;打刀则是日常练手和步战的主力。”
隆义说着将太刀取出,用布条系在腰间,刀刃朝下斜挎着,贴合身形便于行动,“道馆被烧时,我拼尽全力才把它们抢了出来。”
他将打刀递给尤里:“这把打刀重心均衡,你的身法灵活,步战用它再合适不过。”
尤里接过打刀,入手冰凉,刀柄处的纹路贴合掌心,显然是常年握持留下的痕迹。
他拔出剑鞘,一道寒光闪过,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刀刃锋利得仿佛能割裂空气。
“好刀。”
他赞叹着将刀插回鞘中,刀刃向上首别在腰侧,“小时候看你父亲用这对刀练剑,太刀劈砍时的气势,至今还记得。”
“可惜他没能看到我们真正用它们守护想守护的人。”
隆义轻抚太刀刀鞘,眼中闪过一丝怅然,随即化为坚定,“这些年我从未懈怠练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找到父亲。”
两人迅速收拾妥当,隆义将家徽用布条缠好系在腰间,尤里则把阿爷给的野菜包塞进行囊。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来到村口,老槐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走吧。”
尤里率先迈步,脚步坚定。
隆义最后望了一眼残破的村落,望了望那间摇摇欲坠的道场,又望了望阿爷所在的方向,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与尤里并肩而行。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村外的小路上,身后的泷田村在晨光中愈发荒凉。
风卷着沙砾,刮过断壁残垣,发出呜咽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