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从摆地摊开始
第1章 最后通牒
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郭闯觉得出租屋里那盏本就昏黄的节能灯，又暗了几分。
不是预想中的垃圾短信或APP推送，而是来自银行的入账通知。
数额很精确，精确到分，是他那家朝不保夕的公司能给出的、符合法律规定的最底线补偿金。
“N+1？”
他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冰凉的笑意却沉甸甸地坠在心底，“真是够‘体面’的告别。”
指尖划过屏幕，短信下面是房东王阿姨措辞愈发不客气的催租微信，最后一条带着三个鲜红的感叹号，声明如果明天下午之前再看不到房租，就请他自己“识相点”收拾东西走人。
他把手机扔在铺着廉价格子床单的床上，机身与薄薄的褥子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窗外远处城市主干道上车流不息的喧嚣，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更反衬出这不足十平米空间的逼仄与死寂。
起身走到窗边，老旧的铝合金窗框有些变形，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晚风带着初夏的微燥和城市特有的尾气味扑面而来。
楼下是迷宫般的“握手楼”间隙，电线如蛛网般杂乱缠绕，晾晒的衣物在微风中无精打采地晃荡。
而抬起头，视野越过这片破败的城中村，就能看到远处市中心林立的高楼大厦。
玻璃幕墙在夕阳余晖下反射着金红色的光芒，璀璨，冰冷，像是一座座遥不可及的财富堡垒。
那里有他曾经梦想过的生活，光鲜，忙碌，充满无限可能。
而如今，他连立足之地都快要失去。
二十西岁，大学毕业两年，怀揣着不算顶尖但也拿得出手的文凭，和一股子不愿服输的劲头来到这座超级都市。
两年时间，足够磨平棱角，耗尽热情。
996是福报？
他连福报的资格都快没了。
公司业务萎缩，架构调整，他这种非核心部门的边缘人物，自然是第一批被“优化”的对象。
卡里那点补偿金，加上原本的积蓄，付完房租也就所剩无几。
下个月的生活费在哪里？
下一份工作又在哪里？
招聘软件上己读不回的HR，越来越高的求职要求，还有水涨船高的房租和生活成本……每一个问号都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甚至不敢给家里打电话。
父母苍老而充满期盼的声音，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以为儿子在大城市出息了，却不知道他们的骄傲此刻正站在悬崖边上，脚下是名为“生存”的深渊。
胃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抽搐感，是饥饿，也是焦虑带来的生理反应。
他瞥了一眼墙角那个泡面箱，里面还剩最后两包红烧牛肉味。
那是他接下来两天的口粮。
重新拿起手机，屏幕上是大学班级群的聊天界面，有人晒升职加薪，有人晒新婚燕尔，有人晒出国旅游……热闹是他们的，他什么都没有。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打出一个字。
默默设置了消息免打扰，然后将手机塞回裤兜。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就像溺水的人，看着水面之上的光晕越来越远，挣扎只是加速氧气的消耗。
他曾经相信努力可以改变命运，但现在看来，有些天花板，不是你跳起来就能够到的。
这座城市吞噬梦想的速度，远比创造梦想要快。
夜色渐渐浓重，远处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勾勒出繁华的轮廓。
郭闯关上窗，将那片令人心绪不宁的璀璨隔绝在外。
房间里重新被昏黄和寂静笼罩。
他需要出去走走，哪怕只是在附近脏乱差的巷子里转一圈，也比困在这个令人窒息的方寸之地要好。
总得喘口气。
哪怕这口气，带着这座城市的灰尘和尾气的味道。
不是预想中的垃圾短信或APP推送，而是来自银行的入账通知。
数额很精确，精确到分，是他那家朝不保夕的公司能给出的、符合法律规定的最底线补偿金。
“N+1？”
他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冰凉的笑意却沉甸甸地坠在心底，“真是够‘体面’的告别。”
指尖划过屏幕，短信下面是房东王阿姨措辞愈发不客气的催租微信，最后一条带着三个鲜红的感叹号，声明如果明天下午之前再看不到房租，就请他自己“识相点”收拾东西走人。
他把手机扔在铺着廉价格子床单的床上，机身与薄薄的褥子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窗外远处城市主干道上车流不息的喧嚣，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更反衬出这不足十平米空间的逼仄与死寂。
起身走到窗边，老旧的铝合金窗框有些变形，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晚风带着初夏的微燥和城市特有的尾气味扑面而来。
楼下是迷宫般的“握手楼”间隙，电线如蛛网般杂乱缠绕，晾晒的衣物在微风中无精打采地晃荡。
而抬起头，视野越过这片破败的城中村，就能看到远处市中心林立的高楼大厦。
玻璃幕墙在夕阳余晖下反射着金红色的光芒，璀璨，冰冷，像是一座座遥不可及的财富堡垒。
那里有他曾经梦想过的生活，光鲜，忙碌，充满无限可能。
而如今，他连立足之地都快要失去。
二十西岁，大学毕业两年，怀揣着不算顶尖但也拿得出手的文凭，和一股子不愿服输的劲头来到这座超级都市。
两年时间，足够磨平棱角，耗尽热情。
996是福报？
他连福报的资格都快没了。
公司业务萎缩，架构调整，他这种非核心部门的边缘人物，自然是第一批被“优化”的对象。
卡里那点补偿金，加上原本的积蓄，付完房租也就所剩无几。
下个月的生活费在哪里？
下一份工作又在哪里？
招聘软件上己读不回的HR，越来越高的求职要求，还有水涨船高的房租和生活成本……每一个问号都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甚至不敢给家里打电话。
父母苍老而充满期盼的声音，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以为儿子在大城市出息了，却不知道他们的骄傲此刻正站在悬崖边上，脚下是名为“生存”的深渊。
胃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抽搐感，是饥饿，也是焦虑带来的生理反应。
他瞥了一眼墙角那个泡面箱，里面还剩最后两包红烧牛肉味。
那是他接下来两天的口粮。
重新拿起手机，屏幕上是大学班级群的聊天界面，有人晒升职加薪，有人晒新婚燕尔，有人晒出国旅游……热闹是他们的，他什么都没有。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打出一个字。
默默设置了消息免打扰，然后将手机塞回裤兜。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就像溺水的人，看着水面之上的光晕越来越远，挣扎只是加速氧气的消耗。
他曾经相信努力可以改变命运，但现在看来，有些天花板，不是你跳起来就能够到的。
这座城市吞噬梦想的速度，远比创造梦想要快。
夜色渐渐浓重，远处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勾勒出繁华的轮廓。
郭闯关上窗，将那片令人心绪不宁的璀璨隔绝在外。
房间里重新被昏黄和寂静笼罩。
他需要出去走走，哪怕只是在附近脏乱差的巷子里转一圈，也比困在这个令人窒息的方寸之地要好。
总得喘口气。
哪怕这口气，带着这座城市的灰尘和尾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