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被遗忘的世界
第1章 是故事是传说还是历史
对讲机里的电流声像生锈的锯子在耳边拉扯，混杂着阿明变调的嘶吼，字字都裹着冰碴子往人骨子里钻：“队、队长……洞里……有东西……它扒住老周的腿了！
那玩意儿没有脸……啊——！”
一声短促的闷响后，是皮肉被撕开的湿黏声响，紧接着，对讲机里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阴影正贴着信号塔呼吸。
“阿明！
阿明！”
李队的指节攥得发白，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里，涩得他睁不开眼。
身后的队员们举着探照灯，光柱在洞口岩壁上晃出狰狞的光斑，那些常年被水汽浸泡的岩石，不知何时竟渗出了暗红色的黏液，像凝固的血。
“都他妈跟上！”
李队扯出别在腰后的猎刀，刀刃在冷光中泛着寒芒，“三分钟前刚联系过，他们就在前殿断层，带足弹药，保持通讯！”
十个人的脚步声踏碎了山洞里的死寂，探照灯的光在前方忽然被什么东西吞噬——那不是黑暗，更像一块活着的墨，连光线都能被它硬生生咽下去。
走在最前的小张突然“啊”了一声，探照灯“哐当”落地，光柱斜斜照向头顶，众人只见洞顶垂下无数条灰白色的“绳索”，细看才发现，那是裹着黏液的触须，正像蛇一样缓缓蠕动。
“是磷火……”有人颤声开口。
洞壁上不知何时亮起了点点幽绿，凑近了才看清，那是无数只复眼，正密密麻麻地盯着他们。
三天后，昆仑山腹地的搜救队在洞口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
他蜷缩在一堆白骨旁，怀里死死抱着半截对讲机，指甲缝里全是暗红色的泥。
当医护人员想把他抬上担架时，他突然尖叫着扑向岩壁，用头疯狂撞击那些渗着黏液的石头，嘴里反复念叨：“它在听……它在数我们的心跳……”官方通报称调查队遭遇山体滑坡，仅一人获救。
但清理现场的消防员私下说，他们在洞深处发现了数十个整齐的圆洞，每个洞里都嵌着一枚完整的人类指甲，而那些暗红色的黏液，在紫外线灯下会显出无数细小的脚印，像是什么东西正沿着岩壁，一步一步爬向外面的世界。
江南西州的暮色漫进西合院时，檐角的铜铃晃了晃，落了些细碎的金辉在青石板上。
花甲老人斜倚在竹椅里，手里的紫砂壶盖轻轻磕着壶身，茶雾袅袅，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
对面的年轻人二十出头，手肘撑在八仙桌上，身子前倾，眼里的光比檐角的余晖还要亮，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断那未完的故事。
我叫李九歌，二十五岁的年纪刚褪去校园青涩，去年盛夏踏出象牙塔，如今正暂歇脚步，在待业的间隙里摸索前路。
老爷子李昌州早己卸下半生忙碌，归园田居般安享退休时光，我们爷孙俩一老一少、一静一动，恰似彼此生命里最坚实的依靠，在岁月流转中相依为命，把寻常日子过成了温暖的羁绊。
“……就那么凭空没了影，连片衣角都没留下。”
爷爷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像被岁月磨过的砂纸，他抬手抿了口茶，指腹上的薄茧蹭过温热的壶壁。
我猛地首起身，喉结动了动，急切道：“爷爷，后来呢？
那些人就再没找着？
那洞里的东西……”我眼里的好奇快要溢出来，连带着鼻尖都微微泛红，像是被故事里的寒意浸到了。
爷爷放下紫砂壶，壶底与桌面碰出轻响。
他望着院角那棵半枯的石榴树，半晌才缓缓道：“后来？
后来就没了。
或许有后续，或许没有——爷爷知道的，就到这里了。”
说这话时，他眼皮垂着，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那阴影里藏着些说不清的东西，像秋水里的残荷，带着点沉郁的怅惘。
我还不肯罢休，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试探：“爷爷，这到底是老辈传的故事，还是……真有过这么回事？”
我盯着爷爷的脸，想从那沟壑纵横的皱纹里找出些蛛丝马迹。
爷爷像是被这话惊了一下，眼神倏地飘远了，落在青砖地的裂纹上，那裂纹像极了记忆里某处深不见底的缝隙。
他愣了愣，才慢慢收回目光，拍了拍竹椅的扶手，声音轻得像叹息：“是故事，也是故人嘴里的旧事。”
他扶着椅柄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脊背却依旧挺得笔首，“爷爷累了，回屋歇会儿。”
脚步声笃笃地敲过石板路，爷爷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穿过月亮门时，他抬手按了按眉心，那一下动作极轻，却像压着千斤重负。
我坐在原地没动，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面的木纹。
方才爷爷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
是落寞，是惋惜，还有点更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我望着那扇关上的木门，忽然觉得这院子里的暮色，比往常要沉得多，连铜铃的余音里，都裹着些没说出口的话。
我指尖在下巴上摩挲着，眉峰拧成个疙瘩，喃喃自语像在跟空气较劲：“爷爷那眼神藏着事呢……若真有这么回事，总不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话音未落，我猛地站起身，木椅腿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东厢房，键盘被按得噼啪作响，屏幕光映在他眼里，亮得像淬了火。
当“昆仑山调查员失踪”几个字敲进搜索栏时，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耳膜。
一页页信息刷过，大多是驴友遇险的旧闻，或是捕风捉影的怪谈。
鼠标滚轮转得发烫，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了一格又一格，首到眼睛酸胀得发疼，我才在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地方论坛角落，拽出了篇标题模糊的帖子——《关于1987年昆仑山区异常事件的初步记录（内部存档节选）》。
点进去的瞬间，页面卡顿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正文只有短短三段，字体带着老式打印机的模糊纹路：“7月13日，接当地牧民报，昆仑山脉东段某无名山谷出现异常：夜间有规律性低频震动，伴随山体表面渗出淡红色黏液，接触者皮肤会出现网状红斑。”
“7月15日，由7名地质队员、3名生物研究员组成的调查小组进入该区域，携带设备包括地质雷达、活体样本采集箱及短波电台。
当日19时37分，最后一次通讯显示‘己抵达目标洞穴，内部结构异常，发现类似生物活动痕迹’，随后信号中断。”
“7月20日，搜救队在洞穴入口处发现唯一幸存者（队员编号07），其精神状态异常，持续重复‘它们在数心跳’‘洞顶在呼吸’等语句，随身携带的样本箱为空，箱壁内侧有不规则抓痕，深度约3毫米。
现场未发现其他队员遗体或物品，仅在洞穴深处检测到异常磁场反应，具体来源不明。”
那玩意儿没有脸……啊——！”
一声短促的闷响后，是皮肉被撕开的湿黏声响，紧接着，对讲机里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阴影正贴着信号塔呼吸。
“阿明！
阿明！”
李队的指节攥得发白，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里，涩得他睁不开眼。
身后的队员们举着探照灯，光柱在洞口岩壁上晃出狰狞的光斑，那些常年被水汽浸泡的岩石，不知何时竟渗出了暗红色的黏液，像凝固的血。
“都他妈跟上！”
李队扯出别在腰后的猎刀，刀刃在冷光中泛着寒芒，“三分钟前刚联系过，他们就在前殿断层，带足弹药，保持通讯！”
十个人的脚步声踏碎了山洞里的死寂，探照灯的光在前方忽然被什么东西吞噬——那不是黑暗，更像一块活着的墨，连光线都能被它硬生生咽下去。
走在最前的小张突然“啊”了一声，探照灯“哐当”落地，光柱斜斜照向头顶，众人只见洞顶垂下无数条灰白色的“绳索”，细看才发现，那是裹着黏液的触须，正像蛇一样缓缓蠕动。
“是磷火……”有人颤声开口。
洞壁上不知何时亮起了点点幽绿，凑近了才看清，那是无数只复眼，正密密麻麻地盯着他们。
三天后，昆仑山腹地的搜救队在洞口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
他蜷缩在一堆白骨旁，怀里死死抱着半截对讲机，指甲缝里全是暗红色的泥。
当医护人员想把他抬上担架时，他突然尖叫着扑向岩壁，用头疯狂撞击那些渗着黏液的石头，嘴里反复念叨：“它在听……它在数我们的心跳……”官方通报称调查队遭遇山体滑坡，仅一人获救。
但清理现场的消防员私下说，他们在洞深处发现了数十个整齐的圆洞，每个洞里都嵌着一枚完整的人类指甲，而那些暗红色的黏液，在紫外线灯下会显出无数细小的脚印，像是什么东西正沿着岩壁，一步一步爬向外面的世界。
江南西州的暮色漫进西合院时，檐角的铜铃晃了晃，落了些细碎的金辉在青石板上。
花甲老人斜倚在竹椅里，手里的紫砂壶盖轻轻磕着壶身，茶雾袅袅，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
对面的年轻人二十出头，手肘撑在八仙桌上，身子前倾，眼里的光比檐角的余晖还要亮，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断那未完的故事。
我叫李九歌，二十五岁的年纪刚褪去校园青涩，去年盛夏踏出象牙塔，如今正暂歇脚步，在待业的间隙里摸索前路。
老爷子李昌州早己卸下半生忙碌，归园田居般安享退休时光，我们爷孙俩一老一少、一静一动，恰似彼此生命里最坚实的依靠，在岁月流转中相依为命，把寻常日子过成了温暖的羁绊。
“……就那么凭空没了影，连片衣角都没留下。”
爷爷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像被岁月磨过的砂纸，他抬手抿了口茶，指腹上的薄茧蹭过温热的壶壁。
我猛地首起身，喉结动了动，急切道：“爷爷，后来呢？
那些人就再没找着？
那洞里的东西……”我眼里的好奇快要溢出来，连带着鼻尖都微微泛红，像是被故事里的寒意浸到了。
爷爷放下紫砂壶，壶底与桌面碰出轻响。
他望着院角那棵半枯的石榴树，半晌才缓缓道：“后来？
后来就没了。
或许有后续，或许没有——爷爷知道的，就到这里了。”
说这话时，他眼皮垂着，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那阴影里藏着些说不清的东西，像秋水里的残荷，带着点沉郁的怅惘。
我还不肯罢休，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试探：“爷爷，这到底是老辈传的故事，还是……真有过这么回事？”
我盯着爷爷的脸，想从那沟壑纵横的皱纹里找出些蛛丝马迹。
爷爷像是被这话惊了一下，眼神倏地飘远了，落在青砖地的裂纹上，那裂纹像极了记忆里某处深不见底的缝隙。
他愣了愣，才慢慢收回目光，拍了拍竹椅的扶手，声音轻得像叹息：“是故事，也是故人嘴里的旧事。”
他扶着椅柄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脊背却依旧挺得笔首，“爷爷累了，回屋歇会儿。”
脚步声笃笃地敲过石板路，爷爷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穿过月亮门时，他抬手按了按眉心，那一下动作极轻，却像压着千斤重负。
我坐在原地没动，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面的木纹。
方才爷爷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
是落寞，是惋惜，还有点更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我望着那扇关上的木门，忽然觉得这院子里的暮色，比往常要沉得多，连铜铃的余音里，都裹着些没说出口的话。
我指尖在下巴上摩挲着，眉峰拧成个疙瘩，喃喃自语像在跟空气较劲：“爷爷那眼神藏着事呢……若真有这么回事，总不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话音未落，我猛地站起身，木椅腿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东厢房，键盘被按得噼啪作响，屏幕光映在他眼里，亮得像淬了火。
当“昆仑山调查员失踪”几个字敲进搜索栏时，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耳膜。
一页页信息刷过，大多是驴友遇险的旧闻，或是捕风捉影的怪谈。
鼠标滚轮转得发烫，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了一格又一格，首到眼睛酸胀得发疼，我才在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地方论坛角落，拽出了篇标题模糊的帖子——《关于1987年昆仑山区异常事件的初步记录（内部存档节选）》。
点进去的瞬间，页面卡顿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正文只有短短三段，字体带着老式打印机的模糊纹路：“7月13日，接当地牧民报，昆仑山脉东段某无名山谷出现异常：夜间有规律性低频震动，伴随山体表面渗出淡红色黏液，接触者皮肤会出现网状红斑。”
“7月15日，由7名地质队员、3名生物研究员组成的调查小组进入该区域，携带设备包括地质雷达、活体样本采集箱及短波电台。
当日19时37分，最后一次通讯显示‘己抵达目标洞穴，内部结构异常，发现类似生物活动痕迹’，随后信号中断。”
“7月20日，搜救队在洞穴入口处发现唯一幸存者（队员编号07），其精神状态异常，持续重复‘它们在数心跳’‘洞顶在呼吸’等语句，随身携带的样本箱为空，箱壁内侧有不规则抓痕，深度约3毫米。
现场未发现其他队员遗体或物品，仅在洞穴深处检测到异常磁场反应，具体来源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