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青州市博物馆的西厢房里,陈砚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电费单,第三次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小说《国器:我从博物馆借出镇国之宝》是知名作者“闲来无事写几笔”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陈砚马三炮展开。全文精彩片段:青州市博物馆的西厢房里,陈砚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电费单,第三次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七月流火,展厅里的恒温系统却不能停——北齐贴金佛造像刚从库房移到特展柜,库房管理员老王头千叮万嘱,湿度差超过3%,那层历经一千西百多年的金箔就可能起翘。可空调外机嗡嗡转了半个月,电费单上的数字像打了鸡血,比他这个月的实习工资还多出两百块。“小陈,发什么呆呢?”陈砚猛地抬头,见保安老李头端着搪瓷缸子晃进来,缸沿上结着圈褐色的...
七月流火,展厅里的恒温系统却不能停——北齐贴金佛造像刚从库房移到特展柜,库房管理员老王头千叮万嘱,湿度差超过3%,那层历经一千西百多年的金箔就可能起翘。
可空调外机嗡嗡转了半个月,电费单上的数字像打了鸡血,比他这个月的实习工资还多出两百块。
“小陈,发什么呆呢?”
陈砚猛地抬头,见保安老李头端着搪瓷缸子晃进来,缸沿上结着圈褐色的茶垢。
老李头往展柜前一站,玻璃倒影里映出他后脑勺稀疏的白发:“这佛头真神,你看那嘴角,似笑非笑的,听说昨天有个老太太对着它哭了半宿,说像她过世的老伴。”
陈砚扯了扯嘴角。
他来博物馆实习三个月,天天跟这些陶俑瓦当打交道,实在看不出佛造像的笑容有什么特别。
祖父留下的那本考古笔记里倒是写过,龙兴寺出土的这批佛像,脸颊线条都带着种奇异的“悲悯感”,像是看透了世间苦厄。
可祖父走得突然,笔记写到一半就断了,最后一页只画着个模糊的鼎形图案,旁边标着三个潦草的字:“大禹鼎?”
“李叔,今晚值夜班……”陈砚想说能不能把西厢房的空调关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李头有严重的关节炎,上个月暴雨夜疼得首冒冷汗,全靠空调暖风焐着才撑到天亮。
“今晚我替你盯。”
老李头呷了口茶,眼睛忽然往门口瞟了瞟,“那几个老外又来了。”
陈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三个高鼻梁的外国人正站在展厅入口处,为首的金发男人西装革履,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屏幕反光里隐约能看到佛造像的照片。
另两个穿黑T恤的壮汉站在他身后,腰侧鼓鼓囊囊的,像是揣着什么硬东西。
“说是来做学术考察的,”老李头压低声音,“可我瞅着不对劲,昨天就绕着展柜转了三圈,还拿尺子量玻璃厚度。”
陈砚的心提了起来。
上周例会时,馆长提过一嘴,海外有个叫“溯源会”的组织,最近在疯狂搜罗中国文物,尤其是青州龙兴寺这批佛像。
据说他们伪造了份“东魏时期佛教艺术西传证据”,想把这批佛像的历史归属往“中亚文化”上靠,上个月伦敦的一场拍卖会上,就有件疑似龙兴寺流失的残佛臂,被他们炒到了三百万英镑。
“我去问问。”
陈砚起身时,口袋里的手机硌了一下。
是母亲发来的微信,说房东又要涨房租,问他能不能提前预支半个月工资。
他刚走到展厅中央,金发男人忽然转过身,用流利的中文笑道:“这位先生,请问佛造像的底座是不是有处修补痕迹?
我在资料里看到过相关记载。”
陈砚停下脚步。
佛造像的左肩确实有块补配的石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修复时补的,这事只在内部修复报告里提过,公开资料里从未披露。
“您看错了。”
陈砚不动声色地挡在展柜前,“所有展品信息都在说明牌上。”
金发男人耸耸肩,转身带着两个壮汉往外走。
经过陈砚身边时,他忽然低声说了句:“有些东西,留在该在的地方,才更有价值。”
话音未落,陈砚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松节油味——跟祖父笔记里记载的,盗墓者常用的胶黏剂气味一模一样。
傍晚六点,闭馆音乐准时响起。
陈砚锁好展厅大门,刚要去食堂打饭,手机突然弹出条新闻推送:《伦敦苏富比将拍卖“疑似青州龙兴寺佛造像残件”,专家称或为无主文物》。
配图里的残件断口处,赫然有块跟展厅里一模一样的补配石膏。
“这群混蛋。”
陈砚攥紧手机,指节泛白。
他冲进西厢房翻出祖父的笔记,抖着手翻到最后一页——鼎形图案旁边,还有行更小的字:“龙兴寺佛首,内藏火种。”
火种?
什么意思?
突然,博物馆的警报器尖锐地响了起来!
陈砚心脏狂跳,抓起桌上的消防斧就往外冲。
展厅方向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他跑到拐角处,正撞见那两个黑T恤壮汉抬着佛造像往窗户外面递!
金发男人站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个金属探测器,嘴里骂着:“该死的,怎么会触发警报!”
“放下它!”
陈砚怒吼着冲过去。
一个壮汉回身踹来,陈砚侧身躲过,消防斧劈在对方胳膊上。
那壮汉惨叫一声,另一个人掏出电击棍就往陈砚身上戳。
陈砚下意识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展柜上,额头磕到坚硬的玻璃边缘,一阵刺痛传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是血。
血滴落在展柜玻璃上,又顺着缝隙渗了进去,恰好落在佛造像的底座上。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尊北齐贴金佛造像,原本沉静的双目里,忽然亮起两点柔和的金光。
佛像嘴角的弧度似乎变大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气息从展柜里弥漫开来,像是初春的阳光晒在身上。
陈砚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烫,耳边仿佛响起无数人低声诵经的声音,古老而庄严。
“啊!”
抬着佛像的两个壮汉突然惨叫着松开手,佛造像“咚”地砸在地上,却丝毫未损。
他们捂着手在地上打滚,掌心像是被灼烧过,起了一层水泡。
窗台上的金发男人脸色剧变,掏出一把手枪指向陈砚:“把它捡起来!
快!”
陈砚没动。
他的视线死死盯着佛造像,脑海里突然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青石板铺就的寺院地面,工匠们跪在佛像前,用金箔一点点贴在泥塑上,嘴里念着“愿此功德,普及于一切”;战火纷飞的夜晚,僧人们把佛像埋进土里,用石板盖好,在上面种上菩提树;考古队员们拿着小刷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泥土,当佛首露出真容时,有人激动地哭了……这些画面快得像闪电,却异常清晰。
陈砚甚至能感受到工匠指尖的温度,闻到泥土里的湿气。
“砰!”
枪声响起,子弹擦着陈砚的耳边飞过,打在展柜玻璃上,留下一个星形裂痕。
金发男人眼睛通红,再次举起枪。
陈砚下意识地扑过去想护住佛造像,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佛像底座的瞬间,那股温暖的气息突然爆发!
金光从佛造像身上喷涌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展厅笼罩其中。
金发男人的手枪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捏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推着,一步步后退,最后“噗通”一声从窗户摔了出去。
光罩缓缓散去,诵经声消失了。
陈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额头的血还在流,滴在佛造像底座上,那血迹像是活过来一样,顺着底座的纹路缓缓游走,最后凝聚成一个极小的鼎形印记,然后慢慢隐去。
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国器认主系统激活绑定文物:北齐贴金佛造像(一级国器)获得能力:慈悲力(初级)——可净化恶意,震慑宵小解锁历史碎片:龙兴寺佛造像群埋藏记录(残缺)触发任务:24小时内,阻止伦敦苏富比拍卖“佛造像残件”,证明其归属权陈砚愣住了。
系统?
能力?
他颤抖着伸出手,触摸佛造像的底座。
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可刚才那金光,那诵经声,还有脑海里的画面……绝不是幻觉。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一看,是张照片——祖父站在一座巨大的鼎形器物前,笑容灿烂。
照片背景是片沙漠,天空黄得像要下雨。
照片下方,还有一行字:“找到大禹鼎,才能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抢佛造像。”
发件人未知。
陈砚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的霓虹灯闪烁不定。
他低头看着祖父的笔记,又看了看那尊静静伫立的佛造像,忽然明白过来——祖父的失踪,佛造像的异动,还有那个神秘的“溯源会”,绝不是孤立的事件。
而他,好像被卷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里。
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第二条微信:“房租的事,房东说明天必须答复。”
陈砚深吸一口气,抓起消防斧,踉跄着站起身。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模糊的城市轮廓,脑海里的机械音再次响起:任务倒计时:23小时5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