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死不了就会为所欲为
第1章 星浆体任务
最近很奇怪，很难说具体始于哪天开始奇怪，但日子就是过得颠三倒西不明所以。
记忆像被水泡过的信纸，字迹不仅模糊，连纸张本身都开始发软，糜烂，稍一用力就会撕破。
她甚至不太记得清上周见过谁，做过什么。
但这种混沌感她早己习惯，真正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连这种惯常的混沌都开始变得……乏味，像嚼了太久的蜡，连一点自嘲的余味都挤不出来了。
若生盯着天花板上一块水渍干涸后留下的污痕，看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像缓慢地想明白这挥之不去的“奇怪”感源于何处——太无聊了。
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
无聊到连“活着”这件事本身，都显得多余且碍眼。
幸好，乐子总会在人快要彻底锈住的时候，自己找上门。
……孔时雨将一份资料推过桌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星浆体，天内理子。
任务目标是暗杀星浆体，阻止她与天元大人同化。
委托人盘星教，佣金是这个数。”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伏黑甚尔几乎整个陷在柔软的椅背里，闻言，他只是掀了掀眼皮，那双深绿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嘴角扯出点弧度，“接了。”
“不过，”孔时雨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护卫人员大概率是五条家的六眼，还有他的高专同期夏油杰，术式是咒灵操术。
都是棘手的新一代。”
“呵。”
伏黑甚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短促的嗤笑，“那再加一个人头的钱。”
六眼啊……伏黑甚尔有印象，要对付“六眼”那种规格外的存在，常规手段毫无意义。
他还需要一个能正面承受无下限术式的……怪物。
孔时雨挑眉，“谁？”
伏黑甚尔还没回答，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从旁边卡座传来。
“他的意思是，得加钱给我买酒。”
孔时雨转向声音来源，一个女人坐在那里，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她大半张脸，只能看清一个优越的侧脸轮廓。
她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色马丁靴，工装裤，毛混外套没系扣，露着内里齐整的浅色亲衫，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外表看起来毫无威胁，甚至有些颓废的文气。
但孔时雨在看到她的瞬间，眼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认识这个女人，或者说，他知道关于她的一些……流传在极少数知情者口中的，非比寻常甚至堪称恐怖的传闻。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若生小姐也要参与吗？
这任务的危险性……放心，”若生吸了口烟，“经常死的朋友都知道，死不透的才最能折腾。
对吧，甚尔？”
她朝伏黑甚尔的方向弹了弹烟灰，语气熟稔又带着点奚落。
伏黑甚尔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啊，反正你这家伙也死不了，正好用来试试那六眼的成色。
要是能把他那双漂亮眼睛抠出来，说不定能卖个大价钱。”
“真没品。”
若生平淡地评价道，“目标是那个小姑娘？
还是干掉护卫？”
“随你高兴。”
甚尔站起身，拿起资料，“老规矩，你吸引火力，我负责收割。
佣金三七分。”
“西六。”
若生摁灭烟头，“我死了活活了死的，演出费很贵的。”
“成交。”
伏黑甚尔似乎本来就没指望她答应三七，干脆转身，迈着懒散的步子朝门外走去。
若生也慢悠悠地站起来，对孔时雨随意地点点头，算是告别，跟着伏黑走出了酒吧。
两人前一后走出酒吧，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伏黑甚尔心情似乎不错，双手插在口袋里，肌肉线条在紧身衣下若隐若现，“盘星教那帮迷信的蠢货，竟然这么有钱。”
“啊……谁说不是呢。”
若生看着天边的晚霞，“好些年前我年轻的时候，经济条件不好，生活很艰苦，我很努力，经过多年的奋斗和奋斗，终于——不再年轻了。”
伏黑甚尔侧头看了她一眼，“又说这种屁话。
这次别玩脱了，那六眼小子据说有点邪门。”
“无所谓，死了再来呗。”
若生打了个哈欠，“走了，具体的行动计划定好了再叫我，我得回去……嗯，睡一觉，或者死一次，清空一下缓存。”
伏黑甚尔笑出声，“放心，这次的任务，你能死个爽。”
她不满地喂了声，说别把我说的好像个受虐狂一样啊！
随后摆摆手，朝着与伏黑甚尔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融入街道熙攘的人流，消失不见。
几日后，高专结界外。
高专外围的森林深处，寂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一道无形的屏障，天元的结界，如同一个巨大的透明碗，倒扣在山林之上。
伏黑甚尔打量着眼前看不见的结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语气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喂，忘了问，天元这老东西的结界，你有办法？”
作为天与咒缚，伏黑甚尔体内为零的咒力使得绝大多数结界对他形同虚设。
“啊，麻烦的天元。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弄这些乌龟壳。”
若生面上也扯出点笑，她抬手揉了揉后颈，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没有多余的话，她只是随意地抽出了腰间挎着的那把长刀。
刀身狭长，黯淡无光，却透着森然寒气。
下一秒，刀光轻巧地一闪——“嗤。”
一声极轻微的割裂声，一截断指落下，被她随手像扔垃圾一样抛向结界内侧。
几乎在同一瞬间，刀锋回转，行云流水地横向一抹，割开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尚未喷涌，她握着刀的手腕再次一抖，将染血的长刀紧随着那截断指掷过了结界。
诡异的一幕发生，那截落在结界内侧草丛中的断指，如同拥有独立生命般疯狂地蠕动，增殖。
血肉像沸腾的泥浆般膨胀，骨骼拉伸，皮肤覆盖……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一个完好无损，连衣服都一模一样的若生，就从那微不足道的血肉中“生长”了出来。
新生的“她”活动了一下刚刚长出的左手五指，然后张开手掌，稳稳接住了从半空中旋转落下的长刀刀柄。
“这不就过来了。”
结界内的若生甩了甩握刀的手，满意地点点头。
结界外的伏黑甚尔哼笑一声，这家伙的血肉信标运用得更加诡异精进了……他走上前，毫不客气地一脚将结界外那具还温热的，脖颈处有着恐怖豁口的尸体踹进旁边的茂密草丛，尸体翻滚着被枝叶吞没，发出窸窣的声响，很快归于沉寂。
然后，伏黑甚尔像穿过一层无形的水膜，轻松踏过了那道令无数咒术师头痛的结界。
他反手从丑宝口中抽出特级咒具天逆鉾，天逆鉾在手中灵活地转了一圈，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开始狩猎吧。”
他说道，声音里充满了野兽即将出笼的兴奋与残酷。
森林深处，阴影仿佛更浓重了一些。
记忆像被水泡过的信纸，字迹不仅模糊，连纸张本身都开始发软，糜烂，稍一用力就会撕破。
她甚至不太记得清上周见过谁，做过什么。
但这种混沌感她早己习惯，真正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连这种惯常的混沌都开始变得……乏味，像嚼了太久的蜡，连一点自嘲的余味都挤不出来了。
若生盯着天花板上一块水渍干涸后留下的污痕，看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像缓慢地想明白这挥之不去的“奇怪”感源于何处——太无聊了。
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
无聊到连“活着”这件事本身，都显得多余且碍眼。
幸好，乐子总会在人快要彻底锈住的时候，自己找上门。
……孔时雨将一份资料推过桌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星浆体，天内理子。
任务目标是暗杀星浆体，阻止她与天元大人同化。
委托人盘星教，佣金是这个数。”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伏黑甚尔几乎整个陷在柔软的椅背里，闻言，他只是掀了掀眼皮，那双深绿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嘴角扯出点弧度，“接了。”
“不过，”孔时雨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护卫人员大概率是五条家的六眼，还有他的高专同期夏油杰，术式是咒灵操术。
都是棘手的新一代。”
“呵。”
伏黑甚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短促的嗤笑，“那再加一个人头的钱。”
六眼啊……伏黑甚尔有印象，要对付“六眼”那种规格外的存在，常规手段毫无意义。
他还需要一个能正面承受无下限术式的……怪物。
孔时雨挑眉，“谁？”
伏黑甚尔还没回答，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从旁边卡座传来。
“他的意思是，得加钱给我买酒。”
孔时雨转向声音来源，一个女人坐在那里，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她大半张脸，只能看清一个优越的侧脸轮廓。
她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色马丁靴，工装裤，毛混外套没系扣，露着内里齐整的浅色亲衫，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外表看起来毫无威胁，甚至有些颓废的文气。
但孔时雨在看到她的瞬间，眼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认识这个女人，或者说，他知道关于她的一些……流传在极少数知情者口中的，非比寻常甚至堪称恐怖的传闻。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若生小姐也要参与吗？
这任务的危险性……放心，”若生吸了口烟，“经常死的朋友都知道，死不透的才最能折腾。
对吧，甚尔？”
她朝伏黑甚尔的方向弹了弹烟灰，语气熟稔又带着点奚落。
伏黑甚尔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啊，反正你这家伙也死不了，正好用来试试那六眼的成色。
要是能把他那双漂亮眼睛抠出来，说不定能卖个大价钱。”
“真没品。”
若生平淡地评价道，“目标是那个小姑娘？
还是干掉护卫？”
“随你高兴。”
甚尔站起身，拿起资料，“老规矩，你吸引火力，我负责收割。
佣金三七分。”
“西六。”
若生摁灭烟头，“我死了活活了死的，演出费很贵的。”
“成交。”
伏黑甚尔似乎本来就没指望她答应三七，干脆转身，迈着懒散的步子朝门外走去。
若生也慢悠悠地站起来，对孔时雨随意地点点头，算是告别，跟着伏黑走出了酒吧。
两人前一后走出酒吧，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伏黑甚尔心情似乎不错，双手插在口袋里，肌肉线条在紧身衣下若隐若现，“盘星教那帮迷信的蠢货，竟然这么有钱。”
“啊……谁说不是呢。”
若生看着天边的晚霞，“好些年前我年轻的时候，经济条件不好，生活很艰苦，我很努力，经过多年的奋斗和奋斗，终于——不再年轻了。”
伏黑甚尔侧头看了她一眼，“又说这种屁话。
这次别玩脱了，那六眼小子据说有点邪门。”
“无所谓，死了再来呗。”
若生打了个哈欠，“走了，具体的行动计划定好了再叫我，我得回去……嗯，睡一觉，或者死一次，清空一下缓存。”
伏黑甚尔笑出声，“放心，这次的任务，你能死个爽。”
她不满地喂了声，说别把我说的好像个受虐狂一样啊！
随后摆摆手，朝着与伏黑甚尔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融入街道熙攘的人流，消失不见。
几日后，高专结界外。
高专外围的森林深处，寂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一道无形的屏障，天元的结界，如同一个巨大的透明碗，倒扣在山林之上。
伏黑甚尔打量着眼前看不见的结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语气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喂，忘了问，天元这老东西的结界，你有办法？”
作为天与咒缚，伏黑甚尔体内为零的咒力使得绝大多数结界对他形同虚设。
“啊，麻烦的天元。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弄这些乌龟壳。”
若生面上也扯出点笑，她抬手揉了揉后颈，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没有多余的话，她只是随意地抽出了腰间挎着的那把长刀。
刀身狭长，黯淡无光，却透着森然寒气。
下一秒，刀光轻巧地一闪——“嗤。”
一声极轻微的割裂声，一截断指落下，被她随手像扔垃圾一样抛向结界内侧。
几乎在同一瞬间，刀锋回转，行云流水地横向一抹，割开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尚未喷涌，她握着刀的手腕再次一抖，将染血的长刀紧随着那截断指掷过了结界。
诡异的一幕发生，那截落在结界内侧草丛中的断指，如同拥有独立生命般疯狂地蠕动，增殖。
血肉像沸腾的泥浆般膨胀，骨骼拉伸，皮肤覆盖……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一个完好无损，连衣服都一模一样的若生，就从那微不足道的血肉中“生长”了出来。
新生的“她”活动了一下刚刚长出的左手五指，然后张开手掌，稳稳接住了从半空中旋转落下的长刀刀柄。
“这不就过来了。”
结界内的若生甩了甩握刀的手，满意地点点头。
结界外的伏黑甚尔哼笑一声，这家伙的血肉信标运用得更加诡异精进了……他走上前，毫不客气地一脚将结界外那具还温热的，脖颈处有着恐怖豁口的尸体踹进旁边的茂密草丛，尸体翻滚着被枝叶吞没，发出窸窣的声响，很快归于沉寂。
然后，伏黑甚尔像穿过一层无形的水膜，轻松踏过了那道令无数咒术师头痛的结界。
他反手从丑宝口中抽出特级咒具天逆鉾，天逆鉾在手中灵活地转了一圈，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开始狩猎吧。”
他说道，声音里充满了野兽即将出笼的兴奋与残酷。
森林深处，阴影仿佛更浓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