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蟒仙的双辰劫
第1章 重九逢蟒
我叫嘉嘉，今年三十三，生日卡在农历九月初九。
老辈人说这是登高避灾的好日子，可于我而言，这日子更像一道甩不开的印记。
两年前小儿子宏宏出生，偏偏赶在农历三月三——后来懂行的人提过，这俩日子凑在一起，是仙门里少见的“双缘照命”，可我那时满心都是欢喜，只当是老天爷送了我最珍贵的礼物。
我从未想过“仙”会闯进我的生活，首到去年。
先是莫名发低烧，体温计总在三十七度五上下徘徊，跑遍医院查了血、拍了片，啥毛病都没查出来，可后背夹脊穴总像压着块湿冷的石头，尤其到了夜里，沉得我连翻身都费劲。
紧接着就是频繁的梦，梦里总缠着条通体墨黑的大蟒蛇，鳞片在暗处泛着冷光，有时它绕着古旧的香案打转，吐着分叉的信子；有时它蜷在幽深的洞穴里，一双竖瞳静静盯着我，我想跑，脚却像被钉在原地。
每次惊醒，枕头都能攥出水，可梦里的细节转眼就模糊，只留一身散不去的寒意。
真正让我慌了神的，是宏宏。
这孩子从小乖顺，可今年开春后，意外像长了眼睛似的往他身上撞。
先是在家打翻开水，手背烫出一片红泡；没过半个月，又从楼梯上滚下来，磕破了后脑勺；最严重的是上周，在幼儿园从滑梯上栽下来，额头缝了两针。
医生说“纯属意外”，可老师私下跟我念叨：“当时明明看着他抓稳了扶手，就像有人从后面轻轻推了一把，突然就栽下去了。”
我抱着裹着纱布的宏宏，在医院走廊里掉眼泪。
婆婆在一旁叹着气说：“不行就找城郊的陈姨看看吧，别是撞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以前最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可看着宏宏哭红的眼睛，攥着他温热的小手，还是咬咬牙，揣了两千块钱，抱着他找到了陈姨家。
陈姨的屋子飘着淡淡的檀香，墙上挂着看不懂的黄纸符咒。
她没先问宏宏的情况，反倒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又伸手轻轻摸了摸宏宏的头顶，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总做怪梦？
梦见长虫（方言：蛇），或者走不出的黑地方？”
我猛地抬头，指尖瞬间攥紧了衣角，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您怎么知道？”
“三月三是仙门立堂的日子，你儿子占了这时辰，本就是仙缘的凭证。”
陈姨点燃三炷香，烟气笔首地向上飘，没半点歪斜，“你生日九月九，是仙家登高证道的吉时，你身后的老蟒仙，早选定你当‘地马’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我心上，“老仙磨你，是在给你打窍串穴，可你一首不应，它没别的办法，只能找最亲的人提醒你。”
“提醒？
这是要他的命！”
我腾地站起来，声音发颤，怀里的宏宏被我晃醒，揉着眼睛软糯地叫“妈妈”。
我赶紧稳住情绪，轻轻拍着他的背，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我不信这些，我就想我儿子平平安安的。”
“你再好好想想那些梦。”
陈姨没动怒，指了指香灰，“是不是梦见过被困住的巨蟒，或者它望着你，像有话要跟你说？
那是老仙在托梦，它等着立堂办事，积功德呢。”
这句话像根针，戳破了我刻意模糊的记忆。
确实有那么一次，梦里的巨蟒没绕着香案转，也没蜷在洞穴里，就那么静静地盘在我面前，头顶还顶着片沾着露水的茱萸叶。
我当时心里竟没那么怕，反倒隐隐想问它“你要我做什么”，可话没说出口，梦就醒了。
我跌坐回椅子上，宏宏靠在我怀里，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领。
想起他缝合伤口时撕心裂肺的哭声，想起他夜里发烧时迷迷糊糊喊“妈妈疼”，我捂着脸，哭得肩膀都在抖。
陈姨叹了口气：“磨三关是仙缘里的常事，磨的是你的心性。
老仙要的不是你顺从，是让你担起这份缘分。
你要是实在不愿，就多行善事，跟它好好说，或许能缓些时日。”
回家的路上，宏宏在我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又安稳。
我看着他额头上的纱布，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块“湿冷的石头”好像轻了些，可心里的慌却更重了。
奶奶生前曾说过“仙缘是债也是福”，那时我只当是老人的糊涂话，现在才明白，有些缘分，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
夜里，我又做了梦。
这次没有幽深的洞穴，也没有冰冷的鳞片，只有那只墨黑巨蟒盘在我面前，还是顶着片茱萸叶。
我鼓起勇气，轻声问：“你要我做什么？”
巨蟒没说话，只是用头颅轻轻蹭了蹭我的手，不冷，反倒带着点温温的暖意。
它转身指向远方，那里有隐约的灯火，好像有无数人影在等着什么。
我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摸了摸后背，那块“石头”竟真的没了踪影。
走到窗边，看见晨雾里有只麻雀落在窗台上，对着我叫了两声，声音清脆得很。
桌上的日历翻在宏宏生日那页，他用蜡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妈妈”。
我拿起手机，翻出陈姨的联系方式，指尖悬在拨号键上。
屏幕的光映着我的脸，我想起陈姨说的“功德”，想起梦里的灯火，更想起身边熟睡的宏宏。
深吸一口气，我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窗外的雾气散了些，阳光穿过云层，刚好落在宏宏露在被子外的小手上，暖融融的。
老辈人说这是登高避灾的好日子，可于我而言，这日子更像一道甩不开的印记。
两年前小儿子宏宏出生，偏偏赶在农历三月三——后来懂行的人提过，这俩日子凑在一起，是仙门里少见的“双缘照命”，可我那时满心都是欢喜，只当是老天爷送了我最珍贵的礼物。
我从未想过“仙”会闯进我的生活，首到去年。
先是莫名发低烧，体温计总在三十七度五上下徘徊，跑遍医院查了血、拍了片，啥毛病都没查出来，可后背夹脊穴总像压着块湿冷的石头，尤其到了夜里，沉得我连翻身都费劲。
紧接着就是频繁的梦，梦里总缠着条通体墨黑的大蟒蛇，鳞片在暗处泛着冷光，有时它绕着古旧的香案打转，吐着分叉的信子；有时它蜷在幽深的洞穴里，一双竖瞳静静盯着我，我想跑，脚却像被钉在原地。
每次惊醒，枕头都能攥出水，可梦里的细节转眼就模糊，只留一身散不去的寒意。
真正让我慌了神的，是宏宏。
这孩子从小乖顺，可今年开春后，意外像长了眼睛似的往他身上撞。
先是在家打翻开水，手背烫出一片红泡；没过半个月，又从楼梯上滚下来，磕破了后脑勺；最严重的是上周，在幼儿园从滑梯上栽下来，额头缝了两针。
医生说“纯属意外”，可老师私下跟我念叨：“当时明明看着他抓稳了扶手，就像有人从后面轻轻推了一把，突然就栽下去了。”
我抱着裹着纱布的宏宏，在医院走廊里掉眼泪。
婆婆在一旁叹着气说：“不行就找城郊的陈姨看看吧，别是撞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以前最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可看着宏宏哭红的眼睛，攥着他温热的小手，还是咬咬牙，揣了两千块钱，抱着他找到了陈姨家。
陈姨的屋子飘着淡淡的檀香，墙上挂着看不懂的黄纸符咒。
她没先问宏宏的情况，反倒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又伸手轻轻摸了摸宏宏的头顶，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总做怪梦？
梦见长虫（方言：蛇），或者走不出的黑地方？”
我猛地抬头，指尖瞬间攥紧了衣角，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您怎么知道？”
“三月三是仙门立堂的日子，你儿子占了这时辰，本就是仙缘的凭证。”
陈姨点燃三炷香，烟气笔首地向上飘，没半点歪斜，“你生日九月九，是仙家登高证道的吉时，你身后的老蟒仙，早选定你当‘地马’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我心上，“老仙磨你，是在给你打窍串穴，可你一首不应，它没别的办法，只能找最亲的人提醒你。”
“提醒？
这是要他的命！”
我腾地站起来，声音发颤，怀里的宏宏被我晃醒，揉着眼睛软糯地叫“妈妈”。
我赶紧稳住情绪，轻轻拍着他的背，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我不信这些，我就想我儿子平平安安的。”
“你再好好想想那些梦。”
陈姨没动怒，指了指香灰，“是不是梦见过被困住的巨蟒，或者它望着你，像有话要跟你说？
那是老仙在托梦，它等着立堂办事，积功德呢。”
这句话像根针，戳破了我刻意模糊的记忆。
确实有那么一次，梦里的巨蟒没绕着香案转，也没蜷在洞穴里，就那么静静地盘在我面前，头顶还顶着片沾着露水的茱萸叶。
我当时心里竟没那么怕，反倒隐隐想问它“你要我做什么”，可话没说出口，梦就醒了。
我跌坐回椅子上，宏宏靠在我怀里，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领。
想起他缝合伤口时撕心裂肺的哭声，想起他夜里发烧时迷迷糊糊喊“妈妈疼”，我捂着脸，哭得肩膀都在抖。
陈姨叹了口气：“磨三关是仙缘里的常事，磨的是你的心性。
老仙要的不是你顺从，是让你担起这份缘分。
你要是实在不愿，就多行善事，跟它好好说，或许能缓些时日。”
回家的路上，宏宏在我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又安稳。
我看着他额头上的纱布，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块“湿冷的石头”好像轻了些，可心里的慌却更重了。
奶奶生前曾说过“仙缘是债也是福”，那时我只当是老人的糊涂话，现在才明白，有些缘分，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
夜里，我又做了梦。
这次没有幽深的洞穴，也没有冰冷的鳞片，只有那只墨黑巨蟒盘在我面前，还是顶着片茱萸叶。
我鼓起勇气，轻声问：“你要我做什么？”
巨蟒没说话，只是用头颅轻轻蹭了蹭我的手，不冷，反倒带着点温温的暖意。
它转身指向远方，那里有隐约的灯火，好像有无数人影在等着什么。
我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摸了摸后背，那块“石头”竟真的没了踪影。
走到窗边，看见晨雾里有只麻雀落在窗台上，对着我叫了两声，声音清脆得很。
桌上的日历翻在宏宏生日那页，他用蜡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妈妈”。
我拿起手机，翻出陈姨的联系方式，指尖悬在拨号键上。
屏幕的光映着我的脸，我想起陈姨说的“功德”，想起梦里的灯火，更想起身边熟睡的宏宏。
深吸一口气，我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窗外的雾气散了些，阳光穿过云层，刚好落在宏宏露在被子外的小手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