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重生:开局力保祁同伟上位

第1章 公安厅长自尽!沙瑞金前途尽毁!

高育良办公室的门准时被推开了,省纪委书记田国富引着中纪委的几个同志走了进来。

高育良啥都明白了:亮平,别说了,好吗?

这回真下课了!

侯亮平和田国富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后退一步,恭敬地对着高育良鞠了一躬——高老师,今后不管在哪里,我都不会忘记昔日那个在法学上给我开过蒙的高老师,那个一身正气热情洋溢的高老师!

高育良有些意外,略一迟疑,也还了学生一个深深的大躬:亮平同学,谢谢你!

老师也不会忘记曾经有过你这样一位优秀学生……优秀学生看着自己的贪腐老师被带走了。

带走时的高育良苍老而沮丧。

看着高育良蹒跚离去的背影,侯亮平眼前又浮现出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高老师,那个高老师慷慨激昂,腔调手势满是家国情怀……夜色如同一块厚重的黑呢绒,密不透风地笼罩着汉东省委大院。

沙瑞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开主灯,只留了一盏落地灯在角落,散发着一圈昏黄的光晕。

光线勾勒出他略显疲惫的侧脸,将他投在身后巨大书架上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淡。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白天会议的烟草味,混合着老旧木材和纸张的气息,构成了权力中枢独有的味道。

桌上的茶己经凉透了。

高育良被带走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

那位曾经风度翩翩的法学教授,在最后时刻,背影佝偻,步履蹒跚,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这是一场胜利,一场迟来的、惨烈的胜利。

汉东这张盘根错节的网,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沙瑞金端起茶杯,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本该感到一丝轻松,甚至是一点功成的喜悦。

然而,没有。

他的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他看着窗外,院子里那几棵高大的雪松在夜风中微微摇晃,影子如同鬼魅。

他知道,决定这场战役最终结局的,不是高育劳的倒台,而是在另一个地方,在那个名叫孤鹰岭的山头。

桌上的红色电话机,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他等的就是这部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被无限放大,嗒,嗒,嗒,每一下都敲在他的心上。

终于,那刺耳的、急促的铃声划破了宁静。

沙瑞金的身子几不可察地绷紧了。

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任由它响了三声,这才伸出手,稳稳地拿起听筒。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那听筒有千斤重。

“喂,我是沙瑞金。”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平稳,低沉。

电话那头,是京州市公安局长赵东来。

赵东来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疲惫和沙哑,甚至还有一丝……颤抖。

“沙书记,向您报告。

孤鹰岭的抓捕行动……结束了。”

沙瑞金握着听筒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

“结果。”

他只问了两个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这五秒钟,对沙瑞金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他能听到赵东来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风声,那是孤鹰岭的风,穿过几百公里的距离,吹进了他的耳朵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沙书记……”赵东来终于开口,声音艰涩,“祁同伟……拒捕,自杀了。”

“自杀?”

沙瑞金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是的,用他的制式手枪,饮弹自尽。”

赵东来补充道,“侯亮平同志就在现场,他……尽力了。”

沙瑞金没有说话。

他缓缓地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自杀了。

不是被击毙,不是被抓捕,而是自杀了。

一个省公安厅厅长,在任上,用自己的配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沙瑞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祁同伟的那一枪。

那颗子弹,不只是打穿了祁同伟的头颅,更是精准地、致命地,打穿了他沙瑞金的政治前途。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活着的贪官,只要被送上法庭,那就是政绩。

无论他官多大,牵扯多广,那都是反腐斗争的辉煌战果,是他沙瑞金头上的功劳簿。

可一个死了的官员,尤其是一个死在任上的公安厅长,那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事故。

一场重大的、恶性的、政治责任事故。

为什么?

因为你逼死了他。

因为你在处理这个复杂局面的时候,失控了。

你这个省委书记,连自己手下的一个厅长都看不住,让他以如此极端的方式,向整个体制发出了最后的、无声的控诉。

这不再是简单的贪腐案件,这成了一个象征,一个符号。

沙瑞金甚至能想象到,明天,不,今晚,无数的电话会打到中枢,各种版本的解读和猜测会像病毒一样蔓延。

汉东的局面,会从“复杂”,变成“失控”。

他慢慢放下电话,听筒与机座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嗒”声。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沙瑞金看着自己映在漆黑窗户上的脸,那张脸,陌生而苍白。

他想起自己刚来汉东时的意气风发,想起在常委会上掷地有声的发言,想起他要为汉东“换一片天”的决心。

可现在,天没换成,地却先塌了。

祁同伟的那一枪,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它告诉所有人,沙瑞金,你不行。

你驾驭不了汉东,你甚至控制不了一个走投无路的祁同伟。

如果……如果侯亮平能把他抓回来,哪怕是在审判席上,祁同伟再自杀,那性质也完全不同。

如果祁同伟狗急跳墙,打死了侯亮平,那他就是罪大恶极的暴徒,他的死就是罪有应得。

可偏偏,他死在了任上,死在了抓捕现场,死得如此“悲壮”,如此具有戏剧性。

这一枪,把所有的关键线索都打断了。

高小琴、赵瑞龙背后的那些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死无对证,是他们最喜欢看到的局面。

一个本可以平稳收网的案子,变成了一场充满不可控因素的重大事件。

沙瑞金缓缓闭上眼睛。

他知道,属于他的时间,不多了。

那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通往权力之巅的阶梯,在这一刻,随着孤鹰岭的枪响,己经悄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