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在抬手时

风停在抬手时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安樹
主角:唐野,唐捷逊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1 13:5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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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风停在抬手时》是网络作者“安樹”创作的现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唐野唐捷逊,详情概述:2019年,小考结束的我攥着皱巴巴的毕业照往校外跑。紫色的书包在肩上晃荡,里面的毕业录和文具盒叮当作响,像在敲锣打鼓庆祝解放。再也不用放学后被留校改作业,再也不用上梁老师的数学课了,连空气都比往常清新了几分。下午约着几个好朋友放松放松。我们去河边、去草坪、去广场,那天的影子拉得特别长,我们踩着彼此的影子追跑,笑声惊飞了树梢上的麻雀。我知道,从踏出校门的那一刻起,暑假就像香芋味的甜筒,冰凉凉,甜丝丝...

小说简介
2019年,小考结束的我攥着皱巴巴的毕业照往校外跑。

紫色的书包在肩上晃荡,里面的毕业录和文具盒叮当作响,像在敲锣打鼓庆祝解放。

再也不用放学后被留校改作业,再也不用上梁老师的数学课了,连空气都比往常清新了几分。

下午约着几个好朋友放松放松。

我们去河边、去草坪、去广场,那天的影子拉得特别长,我们踩着彼此的影子追跑,笑声惊飞了树梢上的麻雀。

我知道,从踏出校门的那一刻起,暑假就像香芋味的甜筒,冰凉凉,甜丝丝,入口即化,尝起来全是自由的味道。

一周后,小考成绩出来了。

我的目光停在数学那栏,像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不疼,却有点麻。

只记得那天雨很大。

豆大的雨点砸在房檐上,噼啪作响,溅起晶莹剔透的水花。

我站在窗边,看那些雨珠重重地落下来,像无数颗尖锐的小石子,扎进心河,荡漾开一圈又一圈凉丝丝的涟漪,连雨都知道,有些结果,是要带着些重量砸下来。

因为数学没有考好,我要去读民办学校了,民办初中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只觉得脚下的路,忽然拐了个弯儿,通向一个没怎么想过的地方。

民办初中的名字,像早就等在路口的路标,此刻清晰起来,带着点不情愿的泥土腥味。

7月10号得去学校了。

学校说,让我们花20天的时间熟悉环境、适应一下宿舍,毕竟好多同学是第一次住宿。

当然,也不光是熟悉环境,还要进行小初衔接的补课。

8号刚参加完表姐的婚礼,9号傍晚七点多才赶回家。

我赶紧联系小娟陪我一起去买日用品,到家后把行李箱打开,衣服、洗漱包胡乱塞了塞,眼皮就开始打架,倒头就睡了,连台灯都忘了关。

10号我起了个大早,坐上了去学校最早的公交。

车上很安静,只有风撞在车窗上的摩擦声,我向窗外望去,暗自想:新学校是什么样子呢?

有没有香樟树?

新教室的窗户朝哪开啊?

同桌是爱笑的还是安静的?

恍惚间,车稳稳地停在了校门口,拿了行李,我停住脚步,抬头望——校门那行“青峦初级中学”,被晨光瞄了层金边,保安室的墙壁上用“中国红”写着“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标语,让这方天地忽然有了沉甸甸的分量。

学校背后是连绵起伏的青山,郁郁葱葱,白墙红瓦的教学楼立在那里,又像是从山的褶皱里生长出来的。

往里看,操场像块被切开的水果糖——红蓝相间的塑胶地面上,人影攒动,热热闹。

教学楼前的空间很舒展,树木错落着,不会显得很拥挤,又把校园衬得生机勃勃。

深吸一口气往校门走去,刚跨进校门,穿灰蓝制服的保安叔叔一句:“是来报到的吧,行李重不重,去寝室前的路要走很长的楼梯,我帮你推着。”

他伸手就接过了行李,我跟在他身后,风忽然变得轻快了,好像在说:“进去吧,故事要开始啦。”

学校给我们进行了一个预分班,我被分在了3班。

保安叔叔把我送到了宿舍门口,我笑着跟他道了声谢,他边走边说:“三楼就有宿管阿姨,有事儿尽管找她。”

说话间,一阵风带着些热气拂过我的额头,我抬头看向身后的教学楼,窗玻璃反射着晨光,忽然觉得,这拐了弯的路,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惊喜。

我拖着行李去找了宿管阿姨,阿姨搓汤圆的手背沾着白白的糯米粉,像落了层细雪。

她系的围裙是纯色的,随着搓汤圆的动作轻轻晃动,马尾也跟着一甩一甩。

“几班的呀?”

她抬眼问我时,声音里裹着汤圆似的温软,给我指方向的手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粉,门牌号从她嘴里念出来,没有丝毫犹豫,是从容和自信,是对自己记忆的认可,是对自己工作的笃定。

我看她说话时,眼睛是亮的,带着种“这里我熟得很” 的坦然。

那会儿,我愣了一下吧——总觉得宿管阿姨应该是坐在值班室里登记、查寝的,没想到她的生活就嵌在这栋楼里啊,值班室的灯光和厨房的烟火,把工作和日子织在了一起。

行李箱的轮子碾过走廊,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

路过每一扇门,我都忍不住瞥一眼门牌号,首到那个被阿姨念过的数字与眼前的号码重合,我才停下脚步。

指尖触到微凉的金属门把手,推开门,跨进门槛的瞬间,行李箱“咔哒”一声,像在说“到啦”。

阳光正斜斜地切过房间,落在靠窗的床铺上。

右手边靠墙的那位正在上铺整理床铺,听见动静便抬起头来,她的身形像春天抽条的竹,清瘦却透着韧劲,眼睛圆圆的,尤其配上那副黑色眼镜,镜架细细的勾在耳后,倒让那双眼睛显得更亮了。

后来知道她姓肖,叫肖子伊是我们的寝室长,学校的副校长刘校还是她的亲戚。

我的小学同学朱珠睡她下铺,我睡肖同学对面的上铺。

下床的同学己经把她的小窝收拾好了,正坐在床上玩手机,她高高的,皮肤还挺白,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她姓姜,叫姜矜后来她成了我的后桌。

上午我把床铺得平平整整,下午抱着教材就去了一楼教室。

走进教室时,后排己经坐了几个陌生的身影,有人在转笔,有人对着教材和旁边的人念叨着什么。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在第2组第3排坐了下来,等待临时班主任的到来。

这个班大概有50多个人,没过多久人就来得差不多了。

班主任抱着花名册走进来,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音,像给课堂敲了个开场的节拍,她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姓刘,30出头,教我们语文。

30出头的她,带着一股鲜活的甜气,眉毛弯弯的,笑起来时眼角会漾出浅浅的纹路,像细碎的阳光,沾了口红的唇瓣润亮得出奇,说起话来声音轻轻的,却字字带着些暖意。

接着她翻开花名册开始点名。

“夏念念”,“到”。

“成正伟”,“到”。

花名册在她手里轻轻翻到下一页,“罗星沅”。

我攥着衣角手紧了紧喉咙像被午后的阳光晒得发紧,“到”字说出口时,声音里还裹着点没散开的羞涩,像刚剥壳的荔枝,带着点怯生生的甜。

接着老师念了下一位同学的名字,“唐野”,尾音还没落地,最后排就传来一声应和,不高,却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在教室里荡开点不一样的动静。

这名字还挺特别的,那声“来了”意外的好听,不是清亮的脆,倒像磨砂纸轻轻擦过木柄,是低哑的质感。

我望过去时,他恰好也抬了眼,目光撞在一起,快得像风掀过书页的一角。

他坐在第4组的最后排,皮肤是被晒透的小麦色,仿佛浸过夏天的阳光,坐在那里时整个人有种特有的清朗感,却又带着点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唐野生得清新俊朗,鹅蛋脸轮廓流畅。

剑眉舒展,杏眼明亮澄澈,透着灵气;鼻梁高挺,唇形饱满,笑时嘴角上扬,露出整齐牙齿,亲和又带点英气,整个人干净舒服。

那是我第一次望向他。

老师合上花名册,指尖在讲台边缘敲了敲:“咱们现在出教室去小操场,给大家排一下座位。”

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一阵窸悉簌簌的响动,我也跟着起身出了教室。

小操场就在教室的右手边——一块水泥地,边缘的松树被风吹的晃啊晃,投在地上的树影也跟着摇啊摇。

燥热的风拂过操场,掀起女孩们的发丝,大家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自发地按高矮排成了8列纵队。

我往后挪了两步,恰好站在第4组的倒数第2个,身前是个穿蓝色衣服有点微胖的男同学,身后刚好是我的下床姜矜,左边是个皮肤白净的女孩儿,右边是个可爱的男同学。

阳光穿过松枝的缝隙,在队伍里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唐野站在我右手边那位男同学的后面,正跟他后面的那位目测有176的同学讨论着能不能跟他换个位置,他想坐最后一排。

那男生扬着下巴说自己比唐野高,唐野梗着脖子,抬手比了比头顶——明明只差半指,他还偏要梗着一句“我肩宽,比你显壮”,惹得周围人低笑,他“啧”了一声,没再犟嘴,乖乖扭过了头。

阳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头上,倒显出几分孩子气的较真,刚才争高时的气焰全化作了嘴角一点不服气的撇动,透着股可爱的执拗。

那是我第二次望向他。

风还卷着松针的气息,大家便顺着来时路往教室走,脚步里带着点轻快的拖沓,8列队伍像8条溪流,缓缓汇入走廊,又分流进各自的座位。

我抱着书搬去新的位置,放下书的瞬间,右边的同桌也恰巧收拾好了坐了下来。

我跟他对视了一下,然后说起了话,知道了他的名字——唐捷逊,他还告诉我他被公办初中录取了,只是来补课的,补完了就走,我点了点头,有点羡慕。

没过一会儿,左边的女同学也来了,顺势跟她也聊了起来,她叫何雨,住在县城里。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原来是刘老师进来了,她站在过道里吩咐道:“把语数外资料后面的答案都撕下来,写上自己的名字,从后面往前传,第一排的同学数一下。”

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一阵纸张摩擦的“嘶啦”声,撕了语文,接下来是数学。

数学资料的纸张似乎更厚些,裁切线藏得深,我指尖抠着边缘试了几次,只撕下一小角,纸纤维像不肯断的蛛丝,缠在指腹上。

唐捷逊见了凑过来,指尖捏住我没撕开的地方,“这样——”他手腕微转,顺着纸张纹理轻轻一扯,“呲啦”一声,比刚才我撕利落多了。

“谢啦”。

我心想:这同桌还蛮热心的,应该很好相处。

所有答案收好后,下课铃声恰好撞进教室,刘老师把纸摞齐,笑着摆摆手:“休息会儿吧,下节课我们就要开始选临时班委了。”

话音未落,教室里便响起一阵松快的响动,凳子腿擦过地面声音,同学间闲聊声,混着走廊外传来的喧闹,像潮水般漫过刚才安静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