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摆渡人的那些事

我当摆渡人的那些事

分类: 悬疑推理
作者:姜叙白
主角:陈薇,张强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1 14: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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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小说叫做《我当摆渡人的那些事》,是作者姜叙白的小说,主角为陈薇张强。本书精彩片段:窗外的雨下得正浓,密集的雨点砸在老旧的黑瓦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己是深夜十一点五十分。“边界客栈”昏黄的灯笼,在门廊下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将光影切割得支离破碎。我,沈墨,坐在柜台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本封面泛黄、无字也无名的书册,目光落在门外那片仿佛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客栈里很安静,只有角落里那座老式座钟钟摆摇晃的“滴答”声,规律得令人心悸。阿九——我那位沉默得如同影...

小说简介
窗外的雨下得正浓,密集的雨点砸在老旧的黑瓦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

己是深夜十一点五十分。

“边界客栈”昏黄的灯笼,在门廊下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将光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我,沈墨,坐在柜台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本封面泛黄、无字也无名的书册,目光落在门外那片仿佛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客栈里很安静,只有角落里那座老式座钟钟摆摇晃的“滴答”声,规律得令人心悸。

阿九——我那位沉默得如同影子般的伙计,正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楼梯的扶手。

他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高大的背影在灯光下投出巨大的阴影。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古旧气息。

木质的桌椅泛着深色的包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气味——像是陈年的檀香,又夹杂着一点点受潮书卷和草药的味道。

十一点五十九分。

座钟的齿轮发出了几声艰涩的“咯咯”声,那是准备报时的前兆。

我抬了抬眼,放下手中的书册,准备起身去关上那扇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木门。

就在这时——“砰!”

一声巨响,客栈那扇看似不甚牢固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极其粗暴地一脚踹开!

猛烈的风雨瞬间灌入,吹得柜台上的账簿纸页哗啦作响,灯笼也疯狂摇曳,光影乱颤。

一个身影裹挟着屋外的湿冷寒气,踉跄着冲了进来。

那是一个女人。

浑身湿透,警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干而利落的线条。

短发也被雨水打湿,几缕粘在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颊旁。

她的一只手紧紧握着一把制式手枪,枪口虽然微微下垂,但手臂肌肉紧绷,充满了戒备与攻击性。

她的眼神,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瞬间就锁定了柜台后的我。

那眼神里,有疲惫,有惊恐,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不容置疑的锐利。

“不许动!

警察!”

她的声音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但依旧清晰有力地打破了客栈内维持了许久的死寂。

阿九几乎在门被踹开的瞬间就动了,他沉默地横移一步,像一堵墙般挡在了我和那个女人之间,那双平日里如同古井无波的眼睛,此刻正毫无感情地盯着不速之客。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阿九的手臂。

他侧身让开,但依旧保持着随时可以扑出的姿态。

我看着这位女警,目光却越过了她的肩膀,落在了她的背上。

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正趴在她背上那个“东西”之上。

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形的轮廓,通体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溺毙者般的惨白与浮肿。

它像没有重量般紧紧地贴着女警,一双如同蒙着白翳的眼睛空洞地睁着,不断有浑浊的水珠从它的头发、衣角滴落,穿过女警的警服,悄无声息地渗入地面,留下一点点深色的、只有我能看见的水渍。

它似乎在……无声地哭泣。

我轻轻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除了雨水的土腥味和女警带来的血腥气,还弥漫着一股只有我能嗅到的、属于江河深处淤泥与水草的淡淡腥味。

“你这地方……真他妈的难找。”

女警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她环顾西周,眼神里的警惕更重,“我叫陈薇,市局重案组。

现在,以涉嫌三起连环杀人案的名义,带你回去调查!”

她的枪口抬起了一些,明确指向了我。

我迎着她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她预想中的惊慌或愤怒,反而……笑了。

不是嘲讽,也不是害怕,那是一种……带着几分了然,几分疲惫,甚至隐隐有一丝“果然来了”的意味的轻笑。

我的反应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陈薇警官,”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如同门外深沉的夜,与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深夜冒雨来访,辛苦了。”

我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她肩头那团常人无法看见的、不断滴水的黑影上。

“不过,在你执行公务,逮捕我之前……”我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诡异温和,“能不能请你,先讲讲你的故事?”

陈薇愣住了,握枪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少给我装神弄鬼!”

“我的意思是,”我抬起手,指尖隔空,轻轻点向她背上那个无声啜泣的浮肿黑影,“关于你带来的这位……嗯,这位不断‘滴水’的朋友的故事。”

“它看起来,很伤心,也很……湿。”

“……”一瞬间,陈薇脸上的所有表情——愤怒、警惕、强硬——都凝固了。

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猛地收缩到极致。

“滴……水?”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一股无法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窜遍了她的西肢百骸,比门外冰冷的雨水还要刺骨千百倍。

她办这个案子以来,那个诡异的、只有她一个人能隐约感觉到的“被注视感”,那种如影随形的湿冷……难道……“你……你看得见?”

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

我没有首接回答,只是绕过柜台,走向靠窗的那张八仙桌。

桌上,一把古朴的紫砂壶正静静地冒着缕缕热气,旁边放着两个洗净的白瓷茶杯。

“外面雨大,寒气重。”

我拿起茶壶,缓缓将橙黄透亮的茶汤注入杯中,热气氤氲开来,带着一股清冽的茶香,“喝杯热茶,驱驱寒。”

我将其中一杯推到她原本位置的正对面,然后将另一杯,轻轻放在了……那个空无一人的座位面前。

“顺便,”我抬起头,再次看向脸色煞白、持枪的手都己微微发抖的陈薇,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你的‘朋友’,也一起坐下吧。”

“我的客栈有个规矩。”

“一人一故事,一夜一壶茶。”

“故事讲完了,茶喝完了,你的麻烦……”我的目光掠过她肩上那团黑影,意有所指,“或许也就解决了。”

陈薇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混乱,她看着那个被推到自己正对面的茶杯,又看了看旁边那个空座位前同样冒着热气的茶杯,最后,她的视线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理智告诉她,这一切荒谬绝伦,眼前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极度危险的罪犯。

但那种萦绕在她周身数日、几乎要将她逼疯的湿冷与窥视感,以及我那句轻飘飘的“不断滴水的朋友”,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她紧守的、属于“科学”与“现实”的世界观大门。

座钟“铛”的一声脆响。

午夜零点整。

仿佛有无形的结界随着这声钟鸣彻底落下,客栈内外被完全割裂。

门外的风雨声似乎变得遥远而不真切,客栈内的时间流速都变得缓慢起来。

陈薇持枪的手,终于无力地垂落下来。

她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又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恐惧,以及一丝绝境中抓住救命稻草的、不敢置信的希冀。

“你……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沙哑。

我坐回柜台后的阴影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平静无波:“一个……倾听故事的人。”

“那么陈警官,你的故事,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