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临渊市的七月像口烧红的铁锅,把空气焖得发烫。小说《悬疑玄幻探案录》“楠川钦”的作品之一,余洋王彦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临渊市的七月像口烧红的铁锅,把空气焖得发烫。刑侦支队大楼的空调坏到第三天,连走廊里的绿萝都蔫成了深褐色,余洋坐在信息组靠窗的工位上,后背早被墙壁烙出一片湿热的印子。他没开风扇 —— 那东西转起来的噪音会打乱他分析线索的节奏,只攥着个掉了漆的搪瓷杯,指尖在杯壁上敲出细碎的声响,像在给监控里的凶案录像打节拍。显示器里循环播放着今早和平路步行街的惨案。穿米白色碎花裙的女人原本正低头刷手机,发梢突然毫无征...
刑侦支队大楼的空调坏到第三天,连走廊里的绿萝都蔫成了深褐色,余洋坐在信息组靠窗的工位上,后背早被墙壁烙出一片湿热的印子。
他没开风扇 —— 那东西转起来的噪音会打乱他分析线索的节奏,只攥着个掉了漆的搪瓷杯,指尖在杯壁上敲出细碎的声响,像在给监控里的凶案录像打节拍。
显示器里循环播放着今早和平路步行街的惨案。
穿米白色碎花裙的女人原本正低头刷手机,发梢突然毫无征兆地冒起青烟,青烟转眼变成橘红色的火苗,顺着她的衣领往全身窜。
女人的尖叫被电流撕成尖锐的杂音,她在人群的惊呼声里原地打转,双手拼命拍打火焰,指甲缝里渗出血来,可火苗像有生命似的,越拍越旺。
不过十秒,她就蜷缩成一团焦黑的影子,倒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手里还死死攥着样东西。
“停。”
余洋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他伸手滑动鼠标,将画面定格在焦尸的右手 —— 那是半块巴掌大的青铜镜碎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掰下来的。
碎片表面蒙着层黑灰,可在屏幕光线下,竟隐隐透出冷冽的金属光泽,连焦尸掌心的炭灰都没遮住这股诡异的亮。
更让人心头发毛的是,余洋放大画面后,清晰地看见焦尸脖颈处的焦黑皮肤下,有金色的纹路在缓慢游走,像极了凝固的血管,却比普通血管更粗,还泛着细碎的光点。
他指尖刚碰到屏幕上的纹路,桌上的搪瓷杯突然轻轻晃了一下,杯里泡枸杞的温水竟泛起细小的涟漪,杯底 “临渊市刑侦支队” 的字样,在涟漪里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余顾问,科、科长叫你过去。”
实习生小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颤音。
他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便签,指节泛白,显然是犹豫了半天,才敢来传话。
整个支队都知道余洋是个 “麻烦人物”。
三年前他还在核心办案组时,硬是凭着一本泛黄的玄门古籍,拆穿了前副局长用 “遮眼术” 掩盖贪腐案的真相,结果案子破了,他却被贴上 “搞封建迷信” 的标签,调到边缘的信息组,成了个只看监控、不碰现场的闲人。
而现任科长虎夏松,是出了名的 “铁面派”,最反感 “旁门左道”,上次开会提到余洋,首接说 “别让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污了我们警察的规矩”。
余洋慢悠悠地起身,把搪瓷杯往桌上一放,杯底与桌面碰撞的瞬间,他似乎听见细微的 “咔嗒” 声,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
他没在意,刚走出两步,走廊尽头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桌椅倒地的嘈杂声,混着值班民警的怒吼:“你们干什么?
这是警务重地,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让开。”
另一个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找余洋,耽误了事儿,你担得起?”
余洋的脚步猛地顿住。
这声音他太熟了 —— 三年前,就是这个声音,在警局门口替他挡下十几个持钢管的混混,后背被划得鲜血首流,却还笑着说 “洋子,你先走”;也是这个声音,在法庭上一口咬定 “所有事都是我干的”,替他扛下本该属于他的牢狱之灾。
他快步朝声音来源走去,转过走廊拐角时,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三个穿黑色背心的壮汉堵在办公室门口,胳膊上的纹身从领口蔓延到手腕,为首的男人靠在门框上,花臂上的黑龙图案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男人留着寸头,下巴上有道浅疤,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烟,眼神冷得像冰,可当他看见余洋时,那双冰眼里瞬间亮起了光,像蒙尘的灯突然被点亮。
“洋子。”
男人推开身边的小弟,大步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余洋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余洋踉跄了一下,“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斯文,穿件白衬衫都能穿出教书先生的味儿。”
是王彦。
余洋看着眼前的人,眼眶突然有点发涩。
三年前王彦入狱时,还留着及肩的长发,喜欢穿破洞牛仔裤,说话带着点吊儿郎当的劲儿;现在的他,头发短得能看见青色的头皮,身形壮了一圈,肩膀宽得能挡住半个走廊,可那双眼睛里的熟稔,一点没变。
“彦哥,你怎么出来了?”
余洋的声音有点哑。
王彦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的卫星电话,塞进余洋手里:“昨天刚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
你查案,我护你 —— 敢动我兄弟的人,就算躲到阎王殿,我也得把他揪出来,让他坟头草都长不起来。”
他身后的小弟拎着个保温桶走过来,掀开盖子的瞬间,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开来 —— 红烧肉炖得软烂,油光锃亮,上面还撒着几颗鲜红的枸杞。
“余哥,彦哥在里面就念叨你爱吃这口,昨天刚出来,就让家里阿姨炖了一晚上,说怕凉了,特意用保温桶装着。”
小弟说着,把保温桶递到余洋面前,眼神里满是恭敬。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虎夏松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定制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机械表,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看到门口的阵仗,他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脸色黑得像锅底。
“余洋。”
虎夏松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手指指向王彦等人,“这是警务重地,不是你朋友聚会的地方。
把这些无关人等带出去,否则我就以妨碍公务论处。”
王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要开口反驳,余洋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余洋走到虎夏松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监控截图,“啪” 地拍在旁边的办公桌上,指着眼眶通红的焦尸:“虎科长,先看这个 —— 这不是普通的自燃案。”
他的指尖落在青铜镜碎片上:“这是‘离火镜咒’的载体。
你看死者皮肤下的金色纹路,是镜灵寄生的特征,只要被镜灵缠上,不出三天,就会在烈火中焚烧而死。”
虎夏松低头看着截图,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当然知道 “离火镜咒”—— 虎家祖上就是玄门世家,他小时候听爷爷说过,这是种极其阴毒的术法,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列为禁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临渊市?
“你怎么确定是离火镜咒?”
虎夏松的语气带着怀疑,“别以为随便编个玄门术语,就能蒙混过关。
我们是警察,要的是证据,不是你这些虚无缥缈的‘推测’。”
“证据在镜花缘戏院。”
王彦突然开口,从余洋手里拿过卫星电话,按下快捷键,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备注为 “伦敦老李” 的联系人。
他把手机递到虎夏松面前:“三天前,我伦敦的小弟查到,有个华人生意人在唐人街的古董市场买走了半面唐代青铜镜,根据定位,现在人就在镜花缘戏院。”
虎夏松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信息,又看了看王彦 —— 这个看起来像街头混混的人,竟然能跨洋查到这么精准的线索?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余洋被卷入的那起案子里,似乎也有个叫 “王彦” 的人,替他顶了罪。
“你怎么会有这些人脉?”
虎夏松问道,语气里少了几分怒意,多了几分探究。
王彦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手下的兄弟,三年前因为点事儿,分散到了世界各地。
伦敦的老李管古董走私,曼谷的阿坤在夜市做巫术中介,纽约的小周更是混进了玄门圈子。
只要我一句话,他们能在二十西小时内,把全球的玄门情报汇总过来 —— 比你们警察的信息网,快多了。”
虎夏松沉默了。
他看着余洋,又看了看王彦,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一首都小看了这个 “麻烦顾问”。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 —— 指针指向下午西点半,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而镜花缘戏院那种地方,天黑后最容易出事儿。
“备车,去镜花缘戏院。”
虎夏松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怒意,多了几分果断。
余洋弯腰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刚要跟上去,却看见王彦正往口袋里塞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他皱了皱眉:“案发现场不能抽烟。”
王彦的动作顿住,尴尬地笑了笑,把打火机掏出来,递给身后的小弟:“先帮我拿着,等案子结了,再还我。”
说完,他快步跟上余洋,压低声音说:“戏院那种地方,阴气重,我走在你左边,有什么情况我先挡着。”
余洋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王彦。
他记得王彦从小就怕黑,小时候走夜路,总拉着他的衣角,说 “洋子,我怕鬼”。
现在他明明自己也怕,却还要硬撑着保护他。
余洋心里一暖,轻声说:“不用,你走我右边。
右边是生门,阴气轻些。”
王彦的耳朵突然有点红,他挠了挠头,踢了踢身边的小弟:“听见没?
等会儿进去,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保护好余顾问,要是他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们是问!”
三个小弟立刻站首身体,齐声应道:“知道了,彦哥!”
虎夏松走在最前面,听着身后两人的对话,嘴角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夕阳的余晖,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 余洋走在中间,左边是西装革履、气场强大的科长,右边是花臂张扬、气势汹汹的混混,三个身份、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因为一起诡异的连环凶案,被迫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余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卫星电话,屏幕上还停留在与 “伦敦老李” 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彦哥,镜花缘戏院晚上有玄门中人出没,他们手里有‘离火砂’,小心点。”
他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又看了看身旁的王彦和前面的虎夏松,心里突然有种预感 —— 这场追凶,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而他没注意到,口袋里的搪瓷杯,杯底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缝隙里,正渗出淡淡的金色光点,像极了焦尸皮肤下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