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檀

锁檀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墨下浅香
主角:秦屿,秦戾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1 14: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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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由秦屿秦戾担任主角的现代言情,书名:《锁檀》,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梅雨黏腻,没完没了。三年了,我还是踏回了这座老宅。正厅中央,梗列着一口厚重的黑檀木棺材。里面躺着我名义上的丈夫,秦屿。死了三年,才终于寻回尸骨,入土为安。真荒唐。我站在灵堂角落,黑色连衣裙裹在身上,有点凉。来吊唁的人不多,几个秦家的远房亲戚,穿着不合时宜的深色衣服,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来回转动,偶尔黏在我身上,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我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三年前秦屿海上失事,尸骨无存,我这个连婚礼都没来...

小说简介
梅雨黏腻,没完没了。

三年了,我还是踏回了这座老宅。

正厅中央,梗列着一口厚重的黑檀木棺材。

里面躺着我名义上的丈夫,秦屿

死了三年,才终于寻回尸骨,入土为安。

真荒唐。

我站在灵堂角落,黑色连衣裙裹在身上,有点凉。

来吊唁的人不多,几个秦家的远房亲戚,穿着不合时宜的深色衣服,窃窃私语。

他们的目光来回转动,偶尔黏在我身上,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我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

三年前秦屿海上失事,尸骨无存,我这个连婚礼都没来得及办的“未婚妻”,几乎成了秦家公敌。

传说我拿着他早年签下的一份匪夷所思的协议,继承了大半财产。

现在他“回来”了,在他们眼里,我的出现更像是来确认什么的。

烛火不安分地跳跃。

空气里一股木料和香烛混合的味道,几乎让人窒息。

我微微侧过脸,想避开那些令人心烦的视线,目光却不经意撞上了灵堂最偏暗的角落。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一个年轻男人,身量很高,穿着黑色西装,斜倚着斑驳的廊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指间缠着一串深色佛珠,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光线太暗,看不清全脸,只能勾勒出清晰利落的下颌线,和一片没有什么血色的唇。

我的心口莫名一窒。

秦戾。

秦屿那个几乎像个传说般的弟弟。

听说从小就身体不好,被养在外面的庙里,今天秦屿的葬礼,倒是回来了。

还如此积极地操办着全程,仿佛我只是个旁观者。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抬起头。

目光隔着一室摇曳的烛光和缭绕的青烟,精准地捕捉到我。

那一瞬间,我几乎错觉自己是被什么冷血动物盯上的猎物,背脊窜起一丝莫名的寒意。

我强迫自己镇定,不动声色地转回头,指尖却悄悄掐进了掌心。

葬礼流程冗长沉闷。

法师念经的声音嗡嗡作响,混合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催得人昏沉。

好不容易挨到仪式暂歇,宾客散去,灵堂里只剩下几个守夜的本家远亲,也因乏累昏昏欲睡。

我觉得胸口发闷,那棺材,那香烛味,那些目光,都让我喘不过气。

我需要透口气,哪怕只是片刻。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我走向老宅后方连接灵堂的偏厅。

那里有一扇小门,通向一处荒废己久的小天井。

我刚走到天井门口,手还没触到那冰凉潮湿的木门框,身后突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躯体。

一只手臂从我颈侧绕过,带着清冽的檀香,不容抗拒地揽住了我的肩膀,将我往后一带。

我浑身一僵,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后背撞上了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

与此同时,另一只缠着佛珠的手,抵在了我身侧冰冷的墙壁上,将我困在了他的身体与墙壁之间。

我猛地扭头。

秦戾的脸近在咫尺。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五官清晰起来,是那种带着强烈攻击性的英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此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牢牢锁住我。

他比之前我偶然在楼梯上瞥见的那个苍白阴郁的少年,多了太多令人心惊的东西。

“嫂子。”

他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尾音却微微上扬。

我心脏狂跳,试图挣脱。

但他的手臂看似随意地搭着,却像铁箍一样。

“你……”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哥哥有没有告诉过你……”他轻笑了一声,钻进耳膜,带着一种暧昧。

“我十六岁那年,第一次在家里见到你的时候……”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我惊怒的脸颊,最后落在我因为紧张而轻抿的唇上。

“……就想这么做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抵在墙上的那只手,抬了起来,轻轻抚上了我的唇角。

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缓慢,可那意图,却赤裸得令人胆寒。

佛珠的冷硬,与他指尖反常的温热,形成一种诡异的触感。

我猛地偏头躲开,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放开!”

秦戾从喉间滚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非但没放,反而就着我偏头的姿势,低下头。

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蹭到我的颈侧,像猛兽确认猎物般,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碰过这里吗?”

他哑声问,气息灼热地烫在我敏感到极致的颈间皮肤上。

秦戾!”

我厉声喝斥,用力去掰他横在我身前的手臂,但那手臂纹丝不动。

他的唇,擦过我颈动脉剧烈跳动的那一小块皮肤。

像是一个吻。

“真遗憾,他死了。”

“而我,还活着。”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出来的。

就在这时,灵堂方向隐约传来人声,似乎是守夜的人醒了过来。

秦戾的动作顿住。

揽着我的手臂也松开了。

我骤然获得自由,腿一软,狼狈地扶住了旁边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夜还长,嫂子。”

秦戾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模样,嘴角上扬。

他渐渐走远,脚步声几不可闻。

我独自留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

被他气息拂过的颈侧皮肤,依旧残留着那种诡异的触感。

耳边反复回响着他那句低语。

“我十六岁就想这么做了。”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一下,又一下。

屋外的雨,不知何时下得更大了,哗啦啦地敲打着瓦片和老旧的窗棂。

我抬起手,用力擦过自己的颈侧,首到那片皮肤泛起刺疼的红痕。

这不是幻觉。

那个传闻中体弱多病、长年礼佛的秦家二少爷,是一头伪装成佛徒的野兽。

而他那句话,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我的记忆。

三年前,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随秦屿正式拜访秦家老宅,参加一个家族小宴,宴后便成婚。

那天,我在二楼转角幽暗的楼梯阴影里,瞥见过一个苍白瘦削的少年身影。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隔着喧闹的人群,目光……我猛地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深想下去。

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重新回到灵堂时,里面一切如常。

守夜的人强打着精神,烛火依旧摇曳,那口黑檀木棺材静静地停在中央,沉重,肃穆。

秦戾己经回到了他之前那个角落的位置,垂着眼,专注地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异常平静,甚至透出一种禁欲感。

仿佛偏厅里那个将我禁锢在墙边的言语孟浪的男人,只是我精神压力下产生的分裂幻象。

我走到一个离棺材和秦戾都最远的角落,慢慢坐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

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口棺材上。

黑沉沉的,密不透风。

听秦家那些远亲议论,说是打捞上来的遗骸不完整,又在水里泡了三年,几乎不成形,整理仪容花费了巨大代价。

棺盖一旦盖上,首到下葬前都不会再打开。

一切都合情合理。

可是。

秦戾刚才的举动,他那些意味深长的话。

我盯着那口棺材,死死地盯着,心里传来一种不安和一种荒谬的猜测。

那具迟迟下葬的棺材……里面,真的是秦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