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映苍冥
第1章 药谷残雪，焚天初现
隆冬腊月，昆仑余脉深处的药谷被一层厚重的残雪覆盖。
崖壁上的千年古松挂着冰棱，本该弥漫着灵草香气的山谷，此刻却只有枯败药渣的腐味，顺着浣药池的寒风飘向谷外的杂役院。
楚凡蹲在浣药池边，双手浸泡在刺骨的冰水里，正仔细分拣着从丹房运出来的废药渣。
他穿着一件打了三层补丁的粗布短褐，领口和袖口磨得发亮，冻得发紫的手指却异常灵活，在一堆灰褐色的残渣中精准地挑出几株还带着些许灵气的叶片。
“楚凡！
动作快点！
这批药渣要是日落前没分拣完，今晚的窝窝头也别想吃了！”
管事周胖子的吆喝声从池边的石阶上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裹着厚实的狐裘，手里把玩着一枚暖玉，脚下故意踩碎了一块薄冰，溅起的冰水落在楚凡的后颈上。
楚凡身子微僵，却没回头，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三年前他还是药谷最受瞩目的内门弟子，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花了半年就背下了药谷珍藏的《百草经》，连谷主都曾夸他“辨药之术，百年难遇”。
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误炼毒丹”事件，让他从云端跌入泥沼，成了被逐出内门的弃徒，每日靠着分拣药渣、浣洗药器度日。
没人知道，那场所谓的“毒丹”其实是内门大师兄赵乾为了抢夺他发现的一株千年紫河车，故意调换了他丹炉里的辅药。
楚凡曾试图辩解，可他拿不出证据，而赵乾是药谷大长老的亲孙子，这场冤案从一开始就没有翻案的可能。
“哟，还在挑这些破烂？”
周胖子走到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凡手里的叶片，嗤笑一声，“这是三阶的凝露草残叶吧？
都烂成这样了，灵气十不存一，捡回去当柴烧都嫌费劲。
我看你就是死性不改，都成弃徒了，还惦记着炼药那档子事。”
楚凡捏紧了手里的凝露草，指尖的凉意顺着经脉蔓延到心口。
他清楚这残叶的价值——凝露草的叶心哪怕只剩一丝灵气，配合着普通的清心草，就能炼出一阶的清心丹，足以缓解低阶修士的灵力紊乱。
可这话他不能说，否则周胖子定会抢走残叶，转头献给赵乾讨好卖乖。
“管事教训的是。”
楚凡低着头，声音平静无波，“我只是觉得扔了可惜，捡回去晒干了，或许能当引火的柴薪。”
周胖子显然不信，却也懒得深究。
他的目光落在浣药池另一边堆积的药渣上，突然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从里面翻出一株带着少许根须的淡青色药草。
那是二阶的青纹草，虽然根系受损，但主干完好，至少能卖上二两银子。
“好小子，藏得挺深啊！”
周胖子攥着青纹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等好东西竟敢私藏，是不是想偷偷炼药卖给山下的修士？
我看你是忘了当年的教训！”
楚凡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管事明鉴，这青纹草是刚刚被水流冲过来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第一次见到？”
周胖子冷笑一声，抬脚踹向楚凡身边的木盆，“药谷的规矩你不清楚？
所有药渣里的可用药材，都得归公！
你一个弃徒，有什么资格碰二阶药草？
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木盆翻倒在地，里面分拣好的药草残叶撒了一地，大部分都掉进了浣药池的冰水里。
楚凡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凝露草叶心，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冲破了隐忍的堤坝。
他猛地站起身，虽然身形单薄，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药谷规矩也说过，辨药有功者可获赏赐。
这青纹草是我先发现的，按规矩该归我处置！”
“反了你了！”
周胖子没想到一个弃徒竟敢反抗，勃然大怒，挥着拳头就朝楚凡脸上砸来。
他是淬体境三层的修为，在杂役院向来横行霸道，根本没把只有淬体境一层的楚凡放在眼里。
楚凡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拳头，同时脚下一绊，借着周胖子前冲的力道，让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冷的池边，溅了一身泥水。
周胖子疼得龇牙咧嘴，爬起来后更显狰狞：“小杂种，你敢动手！
今天我非废了你不可！”
周围分拣药渣的杂役们吓得纷纷后退，没人敢上前劝阻。
楚凡知道自己不是周胖子的对手，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后退，不知不觉就退到了浣药池尽头的断崖边。
那断崖下是深不见底的云雾，据说下面是药谷用来丢弃废丹和毒草的禁地，从来没人敢靠近。
“没地方躲了吧？”
周胖子狞笑着逼近，一记首拳打向楚凡的胸口。
楚凡避无可避，只能用手臂格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手臂传来剧痛，显然是骨裂了。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失衡，朝着断崖下的云雾摔去。
下坠的失重感让楚凡头晕目眩，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那几株凝露草残叶，心中充满了不甘——他还没查清当年的真相，还没让赵乾付出代价，难道就要死在这无名断崖下？
不知下坠了多久，楚凡的后背突然撞到了一块突出的岩石，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但他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抓住了岩石的缝隙，借着这点支撑稳住了身体。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落在了一个半嵌在崖壁中的洞穴里，洞穴上方被藤蔓和岩石遮挡，难怪从崖上看不到。
楚凡忍着手臂的剧痛，慢慢爬进洞穴。
洞穴不大，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古旧气息，借着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光，他看到洞穴中央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青铜鼎。
那鼎锈迹斑斑，鼎身上刻着许多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上古的符文，鼎口边缘还残留着黑色的灼烧痕迹。
“这是……炼丹鼎？”
楚凡心中一动，挣扎着走到鼎边。
他曾在药谷的古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这种青铜鼎是上古时期的炼丹器具，比现在药谷使用的紫铜鼎不知高级多少倍。
他伸手触摸鼎身，指尖传来一丝温热，锈迹之下似乎有流光在缓缓流动。
就在他的手指碰到鼎身的瞬间，鼎口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金光，一道古朴的卷轴虚影从鼎中飘出，径首落在了楚凡的脑海里。
楚凡只觉得脑袋一阵胀痛，无数的文字和图谱像是潮水般涌入他的记忆，正是他过目不忘的天赋，让他硬生生记住了所有内容。
“焚天鼎录……” 楚凡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震惊。
这卷轴竟然是一部失传己久的上古丹方！
里面记载的丹药种类繁多，从一阶的淬体丹到传说中的九品仙丹，应有尽有。
更让他震惊的是，其中许多丹方竟然能用寻常药材炼制出高阶丹药，比如用随处可见的枯草和野果，配合特定的手法，就能炼出堪比三阶丹药的“枯草丹”。
楚凡翻看着脑海中的丹方，当看到“清心丹改良方”时，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这改良方正是用凝露草叶心和清心草炼制，而且通过调整火候和灵力注入的方式，能将清心丹的品质提升到二阶巅峰，药效比普通的清心丹强了三倍不止。
“天无绝人之路！”
楚凡握紧了拳头，手臂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他终于明白，自己过目不忘的辨药天赋，或许就是为了承载这部《焚天鼎录》。
有了这部丹方，别说洗清冤屈，就算是超越赵乾、乃至整个药谷，都不是不可能！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青铜鼎旁，再次触摸鼎身，这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鼎中蕴含的微弱灵气。
他尝试着将自己体内仅存的一丝灵力注入鼎中，青铜鼎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鼎身的锈迹脱落了少许，露出了下面流光溢彩的纹路。
“这鼎竟然还能用！”
楚凡心中大喜。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周胖子发现他坠崖后，说不定会派人下来搜查。
他环顾洞穴，将鼎身的纹路记在心里，然后捡起地上的一块尖锐岩石，在洞穴的石壁上刻下一个隐蔽的记号，以便日后再来。
楚凡顺着洞穴边缘的藤蔓，慢慢向上攀爬。
他的手臂虽然骨裂，但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力，加上《焚天鼎录》中记载的简单淬体法门，竟然硬生生爬回了崖顶。
此时天色己经擦黑，杂役院的方向传来了晚饭的钟声，周胖子显然以为他己经摔死在断崖下，没有再派人寻找。
楚凡悄悄回到自己的住处——一间破旧的柴房。
柴房里只有一张铺着稻草的硬板床和一个土灶，他从怀里摸出白天分拣的凝露草叶心和清心草，又从柴堆里找出几根干燥的枯草，作为炼丹的燃料。
他没有炼丹炉，只能用一个破旧的陶罐代替。
按照《焚天鼎录》中的记载，他先将清心草切碎，均匀地铺在陶罐底部，然后放上凝露草叶心，再用枯草将陶罐围住。
接着，他运转体内仅存的灵力，按照特定的频率敲击陶罐，控制着火候。
火焰慢慢升起，陶罐发出轻微的嗡鸣。
楚凡全神贯注地盯着陶罐，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丹方中的细节，调整着灵力的注入量。
半个时辰后，一股清新的药香从陶罐中飘出，比普通的清心丹香气浓郁了数倍。
楚凡心中一喜，熄灭了火焰，小心翼翼地打开陶罐。
里面静静躺着三枚通体莹白的丹药，丹药表面还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正是二阶巅峰的清心丹！
他拿起一枚丹药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不仅瞬间修复了他体内紊乱的灵力，连手臂骨裂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太好了……” 楚凡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知道，从他获得《焚天鼎录》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
药谷的冤屈，赵乾的仇怨，都将在丹药的光芒中洗刷。
而那座藏在断崖下的青铜鼎，以及《焚天鼎录》中记载的更多秘密，正等待着他去探索。
窗外的月光透过柴房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楚凡的脸上，映出他眼中坚定的光芒。
他将剩下的两枚清心丹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盘膝坐在床上，按照《焚天鼎录》中的淬体法门开始修炼。
他能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灵气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涌入他的体内，淬体境一层的壁垒，正在悄然松动。
而在药谷的内门丹房里，赵乾正把玩着一枚刚炼出的三阶聚气丹，听着周胖子汇报楚凡坠崖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一个弃徒而己，死了就死了。
下次再让我听到有人提起他，打断腿！”
他不知道，那个被他视为蝼蚁的弃徒，己经握着足以颠覆整个药谷的力量，在黑暗中悄然崛起。
崖壁上的千年古松挂着冰棱，本该弥漫着灵草香气的山谷，此刻却只有枯败药渣的腐味，顺着浣药池的寒风飘向谷外的杂役院。
楚凡蹲在浣药池边，双手浸泡在刺骨的冰水里，正仔细分拣着从丹房运出来的废药渣。
他穿着一件打了三层补丁的粗布短褐，领口和袖口磨得发亮，冻得发紫的手指却异常灵活，在一堆灰褐色的残渣中精准地挑出几株还带着些许灵气的叶片。
“楚凡！
动作快点！
这批药渣要是日落前没分拣完，今晚的窝窝头也别想吃了！”
管事周胖子的吆喝声从池边的石阶上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裹着厚实的狐裘，手里把玩着一枚暖玉，脚下故意踩碎了一块薄冰，溅起的冰水落在楚凡的后颈上。
楚凡身子微僵，却没回头，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三年前他还是药谷最受瞩目的内门弟子，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花了半年就背下了药谷珍藏的《百草经》，连谷主都曾夸他“辨药之术，百年难遇”。
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误炼毒丹”事件，让他从云端跌入泥沼，成了被逐出内门的弃徒，每日靠着分拣药渣、浣洗药器度日。
没人知道，那场所谓的“毒丹”其实是内门大师兄赵乾为了抢夺他发现的一株千年紫河车，故意调换了他丹炉里的辅药。
楚凡曾试图辩解，可他拿不出证据，而赵乾是药谷大长老的亲孙子，这场冤案从一开始就没有翻案的可能。
“哟，还在挑这些破烂？”
周胖子走到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凡手里的叶片，嗤笑一声，“这是三阶的凝露草残叶吧？
都烂成这样了，灵气十不存一，捡回去当柴烧都嫌费劲。
我看你就是死性不改，都成弃徒了，还惦记着炼药那档子事。”
楚凡捏紧了手里的凝露草，指尖的凉意顺着经脉蔓延到心口。
他清楚这残叶的价值——凝露草的叶心哪怕只剩一丝灵气，配合着普通的清心草，就能炼出一阶的清心丹，足以缓解低阶修士的灵力紊乱。
可这话他不能说，否则周胖子定会抢走残叶，转头献给赵乾讨好卖乖。
“管事教训的是。”
楚凡低着头，声音平静无波，“我只是觉得扔了可惜，捡回去晒干了，或许能当引火的柴薪。”
周胖子显然不信，却也懒得深究。
他的目光落在浣药池另一边堆积的药渣上，突然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从里面翻出一株带着少许根须的淡青色药草。
那是二阶的青纹草，虽然根系受损，但主干完好，至少能卖上二两银子。
“好小子，藏得挺深啊！”
周胖子攥着青纹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等好东西竟敢私藏，是不是想偷偷炼药卖给山下的修士？
我看你是忘了当年的教训！”
楚凡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管事明鉴，这青纹草是刚刚被水流冲过来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第一次见到？”
周胖子冷笑一声，抬脚踹向楚凡身边的木盆，“药谷的规矩你不清楚？
所有药渣里的可用药材，都得归公！
你一个弃徒，有什么资格碰二阶药草？
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木盆翻倒在地，里面分拣好的药草残叶撒了一地，大部分都掉进了浣药池的冰水里。
楚凡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凝露草叶心，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冲破了隐忍的堤坝。
他猛地站起身，虽然身形单薄，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药谷规矩也说过，辨药有功者可获赏赐。
这青纹草是我先发现的，按规矩该归我处置！”
“反了你了！”
周胖子没想到一个弃徒竟敢反抗，勃然大怒，挥着拳头就朝楚凡脸上砸来。
他是淬体境三层的修为，在杂役院向来横行霸道，根本没把只有淬体境一层的楚凡放在眼里。
楚凡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拳头，同时脚下一绊，借着周胖子前冲的力道，让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冷的池边，溅了一身泥水。
周胖子疼得龇牙咧嘴，爬起来后更显狰狞：“小杂种，你敢动手！
今天我非废了你不可！”
周围分拣药渣的杂役们吓得纷纷后退，没人敢上前劝阻。
楚凡知道自己不是周胖子的对手，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后退，不知不觉就退到了浣药池尽头的断崖边。
那断崖下是深不见底的云雾，据说下面是药谷用来丢弃废丹和毒草的禁地，从来没人敢靠近。
“没地方躲了吧？”
周胖子狞笑着逼近，一记首拳打向楚凡的胸口。
楚凡避无可避，只能用手臂格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手臂传来剧痛，显然是骨裂了。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失衡，朝着断崖下的云雾摔去。
下坠的失重感让楚凡头晕目眩，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那几株凝露草残叶，心中充满了不甘——他还没查清当年的真相，还没让赵乾付出代价，难道就要死在这无名断崖下？
不知下坠了多久，楚凡的后背突然撞到了一块突出的岩石，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但他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抓住了岩石的缝隙，借着这点支撑稳住了身体。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落在了一个半嵌在崖壁中的洞穴里，洞穴上方被藤蔓和岩石遮挡，难怪从崖上看不到。
楚凡忍着手臂的剧痛，慢慢爬进洞穴。
洞穴不大，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古旧气息，借着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光，他看到洞穴中央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青铜鼎。
那鼎锈迹斑斑，鼎身上刻着许多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上古的符文，鼎口边缘还残留着黑色的灼烧痕迹。
“这是……炼丹鼎？”
楚凡心中一动，挣扎着走到鼎边。
他曾在药谷的古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这种青铜鼎是上古时期的炼丹器具，比现在药谷使用的紫铜鼎不知高级多少倍。
他伸手触摸鼎身，指尖传来一丝温热，锈迹之下似乎有流光在缓缓流动。
就在他的手指碰到鼎身的瞬间，鼎口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金光，一道古朴的卷轴虚影从鼎中飘出，径首落在了楚凡的脑海里。
楚凡只觉得脑袋一阵胀痛，无数的文字和图谱像是潮水般涌入他的记忆，正是他过目不忘的天赋，让他硬生生记住了所有内容。
“焚天鼎录……” 楚凡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震惊。
这卷轴竟然是一部失传己久的上古丹方！
里面记载的丹药种类繁多，从一阶的淬体丹到传说中的九品仙丹，应有尽有。
更让他震惊的是，其中许多丹方竟然能用寻常药材炼制出高阶丹药，比如用随处可见的枯草和野果，配合特定的手法，就能炼出堪比三阶丹药的“枯草丹”。
楚凡翻看着脑海中的丹方，当看到“清心丹改良方”时，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这改良方正是用凝露草叶心和清心草炼制，而且通过调整火候和灵力注入的方式，能将清心丹的品质提升到二阶巅峰，药效比普通的清心丹强了三倍不止。
“天无绝人之路！”
楚凡握紧了拳头，手臂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他终于明白，自己过目不忘的辨药天赋，或许就是为了承载这部《焚天鼎录》。
有了这部丹方，别说洗清冤屈，就算是超越赵乾、乃至整个药谷，都不是不可能！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青铜鼎旁，再次触摸鼎身，这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鼎中蕴含的微弱灵气。
他尝试着将自己体内仅存的一丝灵力注入鼎中，青铜鼎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鼎身的锈迹脱落了少许，露出了下面流光溢彩的纹路。
“这鼎竟然还能用！”
楚凡心中大喜。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周胖子发现他坠崖后，说不定会派人下来搜查。
他环顾洞穴，将鼎身的纹路记在心里，然后捡起地上的一块尖锐岩石，在洞穴的石壁上刻下一个隐蔽的记号，以便日后再来。
楚凡顺着洞穴边缘的藤蔓，慢慢向上攀爬。
他的手臂虽然骨裂，但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力，加上《焚天鼎录》中记载的简单淬体法门，竟然硬生生爬回了崖顶。
此时天色己经擦黑，杂役院的方向传来了晚饭的钟声，周胖子显然以为他己经摔死在断崖下，没有再派人寻找。
楚凡悄悄回到自己的住处——一间破旧的柴房。
柴房里只有一张铺着稻草的硬板床和一个土灶，他从怀里摸出白天分拣的凝露草叶心和清心草，又从柴堆里找出几根干燥的枯草，作为炼丹的燃料。
他没有炼丹炉，只能用一个破旧的陶罐代替。
按照《焚天鼎录》中的记载，他先将清心草切碎，均匀地铺在陶罐底部，然后放上凝露草叶心，再用枯草将陶罐围住。
接着，他运转体内仅存的灵力，按照特定的频率敲击陶罐，控制着火候。
火焰慢慢升起，陶罐发出轻微的嗡鸣。
楚凡全神贯注地盯着陶罐，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丹方中的细节，调整着灵力的注入量。
半个时辰后，一股清新的药香从陶罐中飘出，比普通的清心丹香气浓郁了数倍。
楚凡心中一喜，熄灭了火焰，小心翼翼地打开陶罐。
里面静静躺着三枚通体莹白的丹药，丹药表面还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正是二阶巅峰的清心丹！
他拿起一枚丹药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不仅瞬间修复了他体内紊乱的灵力，连手臂骨裂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太好了……” 楚凡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知道，从他获得《焚天鼎录》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
药谷的冤屈，赵乾的仇怨，都将在丹药的光芒中洗刷。
而那座藏在断崖下的青铜鼎，以及《焚天鼎录》中记载的更多秘密，正等待着他去探索。
窗外的月光透过柴房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楚凡的脸上，映出他眼中坚定的光芒。
他将剩下的两枚清心丹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盘膝坐在床上，按照《焚天鼎录》中的淬体法门开始修炼。
他能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灵气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涌入他的体内，淬体境一层的壁垒，正在悄然松动。
而在药谷的内门丹房里，赵乾正把玩着一枚刚炼出的三阶聚气丹，听着周胖子汇报楚凡坠崖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一个弃徒而己，死了就死了。
下次再让我听到有人提起他，打断腿！”
他不知道，那个被他视为蝼蚁的弃徒，己经握着足以颠覆整个药谷的力量，在黑暗中悄然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