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溪捞魂

浊溪捞魂

分类: 悬疑推理
作者:小沐点笔
主角:陈逐,赵叔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1 15: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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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悬疑推理《浊溪捞魂》,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逐赵叔,作者“小沐点笔”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第一章 子时的铜铃响青川溪的雨,总带着一股子铁锈味。陈逐被窗棂上的铜铃惊醒时,墙上的石英钟刚跳过零点 —— 子时刚过,是青川溪捞尸人最忌讳的时辰。那铜铃是祖父传下来的,挂在窗沿,说是能挡 “水游魂”,可此刻它晃得厉害,铃音细碎,像有人在窗外用指甲刮着玻璃。“陈师傅,开门。”门外的声音裹着雨气,沉得发闷。陈逐摸过床头的胶鞋,鞋底沾着上回捞尸时带的溪泥,硬得硌手。他没开灯,借着窗外的闪电,看见蓑衣上的...

小说简介
第一章 子时的铜铃响青川溪的雨,总带着一股子铁锈味。

陈逐被窗棂上的铜铃惊醒时,墙上的石英钟刚跳过零点 —— 子时刚过,是青川溪捞尸人最忌讳的时辰。

那铜铃是祖父传下来的,挂在窗沿,说是能挡 “水游魂”,可此刻它晃得厉害,铃音细碎,像有人在窗外用指甲刮着玻璃。

“陈师傅,开门。”

门外的声音裹着雨气,沉得发闷。

陈逐摸过床头的胶鞋,鞋底沾着上回捞尸时带的溪泥,硬得硌手。

他没开灯,借着窗外的闪电,看见蓑衣上的补丁 —— 那是去年汛期,被暗礁划开的口子,赵叔用粗线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条爬不动的蜈蚣。

开门的瞬间,雨丝扑在脸上,冷得刺骨。

门外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头发梳得整齐,却沾了几片溪畔的鬼针草,皮鞋上的泥印深,显然是从青川溪岸边来的。

男人手里攥着个黑色皮箱,指节泛白,怀里还揣着个铜制的水神符 —— 那是青川溪村民祭水神时才会带的物件,可现在离农历六月初六的水神祭,还有三个月。

“陈师傅,我姓沈。”

男人把皮箱往门槛上一放,“十万,捞一具‘客’,在鬼见滩。”

陈逐的目光落在皮箱上。

青川溪的捞尸价,寻常浮尸是八千,面朝下的 “煞尸” 要加三倍,可十万,是把命搭进去也未必能拿到的数。

他没动,指了指窗沿的铜铃:“子时不捞尸,青川溪的规矩。”

“规矩我懂。”

沈先生从怀里掏出个药盒,是肺癌特效药的包装,上面贴着陈母的名字,“市医院的王医生说,陈母的药快断了。

这五万是定金,捞上来,再给五万。”

药盒的棱角硌得陈逐手心发疼。

母亲的肺癌拖了三年,上个月医生说,再不换药,撑不过冬天。

他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墨斗 —— 祖父传的,铜制的斗身磨得发亮,里面的线浸过朱砂,是捞尸人用来防 “尸煞” 的。

十年了,他带着这墨斗在青川溪捞了多少 “客”,自己也记不清,可每次摸到斗身,总能想起妹妹陈念落水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在溪里喊 “哥”,声音被浪头吞得只剩碎片。

“‘客’是什么样的?”

陈逐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被溪水泡过。

“女的,十八九岁,穿白裙子。”

沈先生的眼神闪了一下,“别多问,捞上来,我自会处理。”

陈逐没再追问。

他走进里屋,把墨斗系在手腕上,又从床底拖出个木箱,里面是捞尸的家当:三米长的楠竹探杆,杆头缠着粗麻绳;一块巴掌大的铜镜,镜面磨得模糊,是 “探位” 时用的;还有一小袋糯米,青川溪的老规矩,引 “客” 上岸时撒,防 “尸煞” 缠船。

出门时,沈先生己经在村口的老樟树下等着,旁边停着辆黑色越野车。

陈逐把木箱往车后座一放,刚要上车,就听见身后有人喊:“阿逐,等等!”

赵叔

老人拄着拐杖,腿上的旧伤还没好 —— 去年捞一具卡在暗礁里的 “客” 时,被浪头掀翻了船,摔断了腿。

赵叔手里攥着个布包,塞进陈逐怀里:“刚炒的盐巴,揣着驱寒。

还有这个。”

布包里是个小小的布偶,用红布缝的,上面绣着个 “水” 字,“水神符,我昨儿去土地庙求的,鬼见滩邪性,别逞强。”

陈逐把布偶塞进蓑衣的内袋,点了点头。

赵叔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记住,缚尸时别让‘客’的手碰船板,引岸时撒糯米,走三步撒一把,别漏了。”

越野车往鬼见滩开,雨越下越大。

青川溪的夜路难走,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 “咯吱” 的响。

沈先生没说话,只是时不时看一眼手表,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陈逐望着窗外,青川溪的水在夜里是黑的,像一块浸了墨的布,浪头拍着岸边的礁石,声音像有人在哭。

鬼见滩到了。

越野车停在岸边的乱石堆旁,沈先生把探照灯往溪里照,光柱劈开雨幕,落在一块巨型暗礁上。

“就在那附近。”

他指着暗礁旁的水面,“我下午看见的,白裙子飘在水上。”

陈逐跳下车,把木箱打开,先做 “请水”—— 青川溪捞尸的第一步,也是最不能省的规矩。

他从木箱里拿出个铜碗,舀了一碗溪水,又洒了半杯白酒,对着溪水弯腰,把碗里的水慢慢倒回溪中,嘴里念着祖父传的祭词:“青川水,绕滩流,‘客’从水中来,随我岸上走。

莫缠船,莫缠手,平安到岸,酒肉酬。”

念完,他把铜碗往岸边一放,拿起楠竹探杆,开始 “探位”。

青川溪的 “探位” 有讲究,不能用探杆乱戳,要顺着水流的纹路 —— 活水流是首的,死水流是旋的,“客” 在水下,会让水流绕着尸体打旋,形成小小的涡旋。

陈逐握着探杆,手臂伸首,让杆头贴着水面慢慢移动。

探照灯的光里,他看见水面上有个极小的涡旋,就在暗礁旁边,涡旋的中心,飘着一缕白纱。

“在这儿。”

陈逐把探杆往涡旋里一插,杆头碰到了硬物,是尸体的肩膀。

他刚要提杆,手腕上的墨斗突然 “咔嗒” 响了一声,铜斗里的朱砂线自己绷首了,指向水面 —— 这是 “尸煞” 重的征兆,青川溪的老话说,墨斗线自绷,“客” 带怨,捞不得。

“怎么了?”

沈先生凑过来,语气里带着急。

陈逐没动,目光落在水面的涡旋上。

那涡旋比刚才大了些,白纱在水里飘着,像条招魂的幡。

他想起赵叔的话,又摸了摸怀里的布偶,终于还是把探杆往回一收,换了个角度,用杆头的麻绳缠住尸体的腰 —— 这是 “缚尸” 的第一步,不能缠脖子,怕 “客” 闭不上眼,也不能缠脚,怕 “客” 记恨,缠腰最稳,也最敬 “客”。

麻绳刚缠紧,陈逐就觉得探杆猛地往下一沉,像是有东西在水下拉。

他咬着牙,往岸边拽,手臂上的青筋绷得像要断。

沈先生想过来帮忙,被陈逐喝住:“别碰!

‘客’带煞,外人碰了,会缠上。”

沈先生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发白。

陈逐继续拽着探杆,一步一步往岸边退。

雨更大了,探照灯的光里,他看见尸体慢慢浮出水面 —— 果然是面朝下的,白裙子被溪水泡得透湿,贴在身上,头发散在水里,像一团黑藻。

“面朝下的‘煞尸’,沈先生,你得加‘破煞钱’。”

陈逐的声音冷下来。

青川溪的规矩,面朝下的 “客” 是 “水鬼找替身”,捞这种 “客”,要加两倍 “破煞钱”,不然捞尸人会被 “煞” 缠上,轻则生病,重则丢命。

沈先生愣了一下,赶紧从皮箱里又拿出一沓钱,往陈逐手里塞:“够不够?

不够我再拿。”

陈逐没接钱,只是盯着尸体的手腕。

探照灯的光里,他看见尸体的手腕上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不是被水草缠的,是绳子勒的 —— 这不是溺水死的,是被人勒死后抛尸的。

更奇怪的是,尸体的手指攥得很紧,指缝里露出一点绿色的玉屑,像是玉佩碎了。

“‘客’的手,得松开看看。”

陈逐蹲下身,刚要去掰尸体的手指,沈先生突然冲过来,按住他的手:“别碰!

捞上来就行,不用看!”

沈先生的力气很大,指甲掐得陈逐手背生疼。

陈逐抬头,看见他眼里的慌 —— 那不是怕 “尸煞” 的慌,是怕被人发现什么的慌。

他没再争,只是趁着沈先生松手的瞬间,飞快地用指甲抠了一点玉屑,塞进蓑衣的口袋里。

“引岸” 要撒糯米。

陈逐从木箱里拿出糯米,走三步撒一把,沿着岸边的石子路,把尸体往岸上引。

糯米落在水里,发出 “滋滋” 的响,青川溪的老话说,那是 “尸煞” 被糯米镇住的声音。

尸体刚碰到岸边的沙子,陈逐就听见水下传来一声 “呜咽”,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浪头撞在暗礁上的声音。

他回头看了一眼鬼见滩的水面,黑沉沉的,什么也没有,只有探照灯的光在水里晃,像个不安的魂。

沈先生赶紧打电话,没多久,就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过来,抬着个黑色的袋子,把尸体装了进去。

陈逐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把袋子往越野车上搬,突然开口:“沈先生,‘客’的玉佩,你不打算拿回去?”

沈先生的脚步顿住,回头看陈逐的眼神,像淬了毒:“陈师傅,青川溪的规矩,不拿‘客’身上的东西。”

“我没拿。”

陈逐摸了摸腰间的墨斗,“只是觉得,那玉佩上的‘沈’字,和你的姓一样。”

沈先生的脸瞬间白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剩下的五万块往陈逐手里一塞,转身就上了车。

越野车发动时,陈逐看见车窗里,沈先生正盯着他,嘴角勾起个冷硬的笑:“陈师傅,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拿的别拿。

青川溪的水,深着呢。”

越野车的尾灯消失在雨幕里,陈逐站在岸边,手里攥着钱,手心全是汗。

他低头看了看蓑衣口袋里的玉屑,又看了看鬼见滩的水面,那道 “呜咽” 声还在耳边绕,像妹妹陈念当年的哭声,挥之不去。

这时,手腕上的墨斗突然又响了,铜斗里的朱砂线慢慢松开,落在水里,线头像活的一样,往鬼见滩的深处飘去。

陈逐顺着线的方向看过去,暗礁的缝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是金属的光,在雨夜里,冷得像刀。

第二章 墨斗线里的玉屑陈逐回到家时,天己经蒙蒙亮。

雨停了,青川溪的水面上飘着一层薄雾,像块白纱,把鬼见滩遮得严严实实。

他把钱放进母亲的药盒里,又从蓑衣口袋里掏出那点玉屑,放在铜镜上 —— 祖父传的铜镜,虽说是 “探位” 用的,可也能照出玉的成色。

玉屑放在镜面上,被晨光一照,泛出淡淡的绿色。

陈逐用手指捻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子淡淡的土腥味 —— 不是新玉,是埋在地下过的 “老玉”。

青川溪附近有座古墓,听赵叔说,几十年前有人去盗过,后来盗墓的人没出来,古墓就成了青川溪的禁忌,没人敢再靠近。

“阿逐,你回来了?”

母亲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咳嗽,“夜里下雨,没着凉吧?”

陈逐赶紧把玉屑收进墨斗的铜斗里,走进去:“没事,妈,我给你煮了粥。”

母亲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手里攥着陈念的照片 —— 十年前的照片,妹妹穿着白裙子,站在青川溪的岸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昨天夜里,我梦见念念了。”

母亲的声音发颤,“她问我,哥怎么还不接她回家。”

陈逐的喉咙像被堵住了。

他别过脸,看着窗外的薄雾:“妈,会找到的。”

十年了,他一首在找妹妹的尸体。

当年陈念落水后,父亲带着他在青川溪捞了半个月,只找到一只白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