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逆命之霜
第1章 别像我，留下遗憾
清晨的阳光透过厨房窗户，在林笙流泻的白色长发上跳跃。
她站在灶台前，平底锅里的煎蛋正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这头长及腰际的白发是她三年来最需要习惯的事物之一，此刻被一根简单的发绳松松束在脑后，仍有一缕顽皮地滑落肩头，拂过脸颊。
她利落地给煎蛋翻了个面，动作熟练，带着一种与精致外貌不甚相符的、属于老手的干脆。
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签，是班长提醒她提交升学志愿调查表的。
林笙瞥了一眼，心里轻轻“啧”了一声。
穿越过来三年，从高一懵懵懂懂，到如今高三面临抉择，她依然对“未来”这个词感到一丝微妙的不真实。
养父母意外离世后，这间房子就只剩她一个人。
起初的手忙脚乱是免不了的——无论是独自生活，还是适应这具属于女性的、过于引人注目的身体。
从男人变成女人，这体验荒诞又真切。
好在三年时间，足够让许多“不习惯”沉淀为“日常”。
比如，学会快速梳理这头麻烦又显眼的长发；比如，用平静甚至略带疏离的表情来减少不必要的搭讪；再比如，像现在这样，为自己准备一顿像样的早餐。
煎蛋出锅，配上烤好的吐司和一杯牛奶。
很简单的搭配。
她端着盘子走到餐桌旁坐下，阳光勾勒着她安静的侧影。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这就是林笙如今的生活，看似平常，却建立在一次无人知晓的、颠倒性别的奇迹之上。
她拿起吐司咬了一口，眼神有些放空。
“今天……也该去把表格交了啊。”
晚春的晨风己经带上了些许暖意，拂动着林笙额前的白色发丝。
她在一个熟悉的十字路口停下脚步，几乎是同时，一个略显匆忙的身影从另一条街拐了过来。
“路明非。”
林笙出声招呼。
“啊！
林笙姐！”
路明非抬起头，看到是她，脸上立刻露出有些不好意思又很开心的笑容，小跑了两步过来，“好巧。”
“嗯。”
林笙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随口问道，“前几天借你的笔记，用得怎么样？”
“太有用了！”
提到这个，路明非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上次小测的解题思路跟你笔记上标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数学排名都往前挪了十几名呢！”
“那就好。”
林笙点了点头。
她能看出，路明非的兴奋并不仅仅源于成绩。
果然，他挠了挠头，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藏不住的喜悦：“而且……有一道物理题，陈雯雯她……昨天来问我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林笙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两年来的偶遇和闲聊，让她对这个善良又怯懦的男孩多了几分类似“姐姐”的关照。
“哦？
那你们现在关系怎么样了？”
“就……就那样吧。”
路明非的气势瞬间蔫了下去，习惯性地自我否定，“偶尔能说上几句话。
像我这样的人……还得再努力努力。”
“努力的方向，包括告诉她你的想法吗？”
林笙放缓了脚步。
“表、表白？”
路明非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行的不行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笙的语气很平静，带着过来人的淡然，“藏在心里，它就永远只是一个念头，风吹就散。
说出来，至少能知道答案，是好是坏，也算有个结果。”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车流，声音里多了一丝路明非无法理解的悠远。
“我以前……也暗恋过一个人。”
路明非好奇地看向她。
“那时候我觉得，能远远看着她就很好。”
林笙继续说着，记忆里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作为“他”时心底隐秘的悸动。
“但后来才明白，那种‘很好’，其实是因为害怕。
害怕被拒绝，害怕连远远看着的资格都失去。”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
林笙收回目光，眼神清亮，“我还没来得及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你看，犹豫不决，有时候连遗憾都算不上，那根本就是个空白。”
她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至少你还有机会去填上那个答案。
别像我一样。”
路明非怔怔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我再想想。
谢谢林笙姐。”
两人在下一个路口分开。
林笙看着他那有些仓促却似乎坚定了一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鼓励别人总是容易的，但她自己，又何尝不困在一个更大的、无人知晓的秘密里。
……林笙的学校离路口并不远。
她走进教室，清晨的喧闹扑面而来。
她的出现让教室有瞬间的安静，几道视线落在她标志性的白发上。
她早己习惯，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座位。
刚拿出课本，班长就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无奈：“林笙，升学志愿表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
“嗯，我知道。”
林笙抬起头，“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
班长有些惊讶，“以你的成绩，选大学都会犯难啊？”
林笙笑了笑，没有解释。
她确实没想好——不是没想好去哪个大学，而是没想好，在这个世界，她究竟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走向什么样的未来。
或许是因为原世界的成绩平平，加上这个年代的娱乐不多，她将对过往的无措，全部投入了学习，成绩自然水涨船高。
然而，那个属于“林笙”的未来，总隔着一层模糊的冰霜，看不真切。
而这份朦胧的不安，似乎与那个怯懦的男孩路明非，以及这个看似平常的世界本身，有着某种她无法忆起、却又切实感知的关联。
“放学前给你。”
她最终说道。
班长点点头走了。
林笙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想起了刚才对路明非说的话——“别像我一样”。
劝解别人时总是清醒又勇敢，可轮到自己，面对这张决定未来的表格，她同样陷入了踌躇。
她站在灶台前，平底锅里的煎蛋正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这头长及腰际的白发是她三年来最需要习惯的事物之一，此刻被一根简单的发绳松松束在脑后，仍有一缕顽皮地滑落肩头，拂过脸颊。
她利落地给煎蛋翻了个面，动作熟练，带着一种与精致外貌不甚相符的、属于老手的干脆。
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签，是班长提醒她提交升学志愿调查表的。
林笙瞥了一眼，心里轻轻“啧”了一声。
穿越过来三年，从高一懵懵懂懂，到如今高三面临抉择，她依然对“未来”这个词感到一丝微妙的不真实。
养父母意外离世后，这间房子就只剩她一个人。
起初的手忙脚乱是免不了的——无论是独自生活，还是适应这具属于女性的、过于引人注目的身体。
从男人变成女人，这体验荒诞又真切。
好在三年时间，足够让许多“不习惯”沉淀为“日常”。
比如，学会快速梳理这头麻烦又显眼的长发；比如，用平静甚至略带疏离的表情来减少不必要的搭讪；再比如，像现在这样，为自己准备一顿像样的早餐。
煎蛋出锅，配上烤好的吐司和一杯牛奶。
很简单的搭配。
她端着盘子走到餐桌旁坐下，阳光勾勒着她安静的侧影。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这就是林笙如今的生活，看似平常，却建立在一次无人知晓的、颠倒性别的奇迹之上。
她拿起吐司咬了一口，眼神有些放空。
“今天……也该去把表格交了啊。”
晚春的晨风己经带上了些许暖意，拂动着林笙额前的白色发丝。
她在一个熟悉的十字路口停下脚步，几乎是同时，一个略显匆忙的身影从另一条街拐了过来。
“路明非。”
林笙出声招呼。
“啊！
林笙姐！”
路明非抬起头，看到是她，脸上立刻露出有些不好意思又很开心的笑容，小跑了两步过来，“好巧。”
“嗯。”
林笙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随口问道，“前几天借你的笔记，用得怎么样？”
“太有用了！”
提到这个，路明非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上次小测的解题思路跟你笔记上标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数学排名都往前挪了十几名呢！”
“那就好。”
林笙点了点头。
她能看出，路明非的兴奋并不仅仅源于成绩。
果然，他挠了挠头，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藏不住的喜悦：“而且……有一道物理题，陈雯雯她……昨天来问我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林笙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两年来的偶遇和闲聊，让她对这个善良又怯懦的男孩多了几分类似“姐姐”的关照。
“哦？
那你们现在关系怎么样了？”
“就……就那样吧。”
路明非的气势瞬间蔫了下去，习惯性地自我否定，“偶尔能说上几句话。
像我这样的人……还得再努力努力。”
“努力的方向，包括告诉她你的想法吗？”
林笙放缓了脚步。
“表、表白？”
路明非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行的不行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笙的语气很平静，带着过来人的淡然，“藏在心里，它就永远只是一个念头，风吹就散。
说出来，至少能知道答案，是好是坏，也算有个结果。”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车流，声音里多了一丝路明非无法理解的悠远。
“我以前……也暗恋过一个人。”
路明非好奇地看向她。
“那时候我觉得，能远远看着她就很好。”
林笙继续说着，记忆里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作为“他”时心底隐秘的悸动。
“但后来才明白，那种‘很好’，其实是因为害怕。
害怕被拒绝，害怕连远远看着的资格都失去。”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
林笙收回目光，眼神清亮，“我还没来得及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你看，犹豫不决，有时候连遗憾都算不上，那根本就是个空白。”
她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至少你还有机会去填上那个答案。
别像我一样。”
路明非怔怔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我再想想。
谢谢林笙姐。”
两人在下一个路口分开。
林笙看着他那有些仓促却似乎坚定了一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鼓励别人总是容易的，但她自己，又何尝不困在一个更大的、无人知晓的秘密里。
……林笙的学校离路口并不远。
她走进教室，清晨的喧闹扑面而来。
她的出现让教室有瞬间的安静，几道视线落在她标志性的白发上。
她早己习惯，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座位。
刚拿出课本，班长就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无奈：“林笙，升学志愿表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
“嗯，我知道。”
林笙抬起头，“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
班长有些惊讶，“以你的成绩，选大学都会犯难啊？”
林笙笑了笑，没有解释。
她确实没想好——不是没想好去哪个大学，而是没想好，在这个世界，她究竟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走向什么样的未来。
或许是因为原世界的成绩平平，加上这个年代的娱乐不多，她将对过往的无措，全部投入了学习，成绩自然水涨船高。
然而，那个属于“林笙”的未来，总隔着一层模糊的冰霜，看不真切。
而这份朦胧的不安，似乎与那个怯懦的男孩路明非，以及这个看似平常的世界本身，有着某种她无法忆起、却又切实感知的关联。
“放学前给你。”
她最终说道。
班长点点头走了。
林笙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想起了刚才对路明非说的话——“别像我一样”。
劝解别人时总是清醒又勇敢，可轮到自己，面对这张决定未来的表格，她同样陷入了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