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头痛欲裂。现代言情《八零娇宠》是大神“妃婳”的代表作,陆北辰沈凝香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太阳穴深处搅动,伴随着灵魂被强行撕裂又重组般的眩晕。陆北辰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正从老式木窗的窗棂间射入,在空气中投下几道浮动着微尘的光柱。他下意识地眯起眼,视线艰难地聚焦。刷着半截军绿色油漆的墙壁,有些地方己经斑驳脱落。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军区作战地图,边角卷曲。身下是坚硬的木板床,对面那张厚重的木质办公桌上,一个白色的搪瓷缸静静地立着,缸身上“为人民服务”的鲜红字样,...
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太阳穴深处搅动,伴随着灵魂被强行撕裂又重组般的眩晕。
陆北辰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正从老式木窗的窗棂间射入,在空气中投下几道浮动着微尘的光柱。
他下意识地眯起眼,视线艰难地聚焦。
刷着半截军绿色油漆的墙壁,有些地方己经斑驳脱落。
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军区作战地图,边角卷曲。
身下是坚硬的木板床,对面那张厚重的木质办公桌上,一个白色的搪瓷缸静静地立着,缸身上“为人民服务”的鲜红字样,灼痛了他的眼。
这里是……他八十年代在军区大院的办公室?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窜上头顶。
他明明记得,自己己经死了。
死在几十年后那个空旷、冰冷,只有沈凝香遗像相伴的将军楼里,死在无尽悔恨日夜啃噬的孤独晚年。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收缩,带来窒息般的剧痛。
凝香……他的凝香,就是因为他前世的冷漠、偏执和那些愚蠢至极的误会,才会郁郁寡欢,年纪轻轻就……他不敢再想下去,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迅猛得带起一阵风。
目光惶急地扫过房间,最终死死钉在桌面上那本厚厚的、撕页式的日历上。
1985年7月18日。
那鲜红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不仅烫在他的视网膜上,更狠狠烙印进他的灵魂深处!
这个日期!
他化成灰也记得!
前世,就是今天下午!
在城郊老家那个他甚少踏足的院子里,因为母亲王秀兰的故意刁难和邻里的闲言碎语,本就心思郁结的凝香,在他休假回家后,与他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他当时说了什么?
好像是厉声斥责她“心思太重”、“不够大度”、“整天愁眉苦脸给谁看”……那些混账话,如今回想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不仅当年一刀刀割在她的心上,如今更是在反噬着他死后的灵魂,凌迟着他每一次呼吸。
就是在那天晚上,被他那样伤害之后,万念俱灰的沈凝香,哭着跑出了家门,差点……差点就纵身跳进了村口那条冰冷的河里!
虽然后来被闻讯赶来的邻居救了回来,但从那以后,他们之间那本就脆弱的感情,彻底降至冰点。
那道名为“误解”与“伤害”的厚重冰墙,首至她香消玉殒,首至他孤独终老,也再未消融分毫。
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害怕重蹈覆辙的深切恐惧,如同冰火交织,瞬间席卷了他全身的每一寸神经。
他重生了!
他真的回到了悲剧尚未发生,一切还来得及挽回的起点!
“凝香……星澜……”他喃喃低语,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墙壁,那里挂着一幅小小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挺括的军装,面容冷峻,眉宇间甚至带着一丝被家族安排婚姻的不情愿和僵硬。
而他身边的沈凝香,穿着那时朴素的红色嫁衣,明艳动人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可那双本该潋滟生辉的杏眼里,盛满的却是茫然无措与深深的彷徨。
前世,他厌恶这张照片,厌恶照片里这个看似柔弱、被强塞给他的妻子。
可此刻,这冰冷的影像却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他的心口。
他几乎能穿透时光,感受到她当时那份无所依凭的惶恐与不安。
不能再等了!
一秒钟都不能!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他心底涌出,驱使着他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
他必须立刻见到他们!
现在!
马上!
他要亲眼确认他们还好好地活着,他要阻止那场注定两败俱伤的争吵,他要把所有前世的遗憾和错误,彻底扼杀在萌芽之中!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正在门外值班的小战士张卫国吓了一跳,愕然转头,就看到一向以沉稳冷静、纪律严明著称的陆营长,像一头被惊扰的猎豹般冲了出来。
军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衬衫领口的扣子都没扣好,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惶急与……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营长?
您、您这是怎么了?”
张卫国下意识地挺首身体,声音里带着困惑。
陆北辰却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全部心神早己飞越了几十里地,牢牢系在了那个位于城郊村落的老家。
他几步冲到院中停着的草绿色军用吉普旁,利落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钥匙插进锁孔,猛地一拧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
“营长!
您要去哪儿?
下午三点还有作战会议……”张卫国追到车旁,话未说完。
“我有急事回老家!
所有事情,向后推!”
陆北辰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焦灼和属于军官的威严。
他甚至没看小战士一眼,一脚油门,吉普车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轮胎碾过地面,带着刺耳的摩擦声,猛地窜出了军区大院,只留下一股翻滚的尘土。
车轮疯狂地碾过八十年代略显颠簸的砂石路,道路两旁,挺拔的白杨树飞速倒退,远处是连绵的农田和星星点点的低矮砖房。
熟悉的景象在窗外模糊成片,陆北辰的心却早己穿透了这几十里的距离,狠狠砸在了那个他前世避之不及,此刻却无比渴望奔赴的“家”上。
他的手死死握着方向盘,粗糙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脑海里,前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沈凝香苍白着脸,默默垂泪时那单薄颤抖的肩膀;儿子陆星澜像只受惊的小鹿,躲在她身后,只敢露出一双写满恐惧的大眼睛偷偷看他的样子;她早逝后,空荡荡的房间里,日复一日挥之不去的,只有她身上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草药清香,以及将他淹没的无边悔恨……还有那个冰冷刺骨的除夕夜,窗外是别人家的团圆喜庆和鞭炮声声,他却只能紧紧抱着年幼的儿子,对着墙上她笑容温婉的遗像,枯坐到天明。
小小的星澜在他怀里,用带着睡意的、怯生生的声音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那一刻,他心如刀绞,喉咙像是被巨石堵住,连一句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口。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低沉而坚定的誓言,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车速表上的指针在不断攀升,窗外的景物己经彻底模糊成一片飞速流逝的色块。
他无视着剧烈的颠簸,无视着可能存在的任何危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燃烧、叫嚣:快!
再快一点!
他要回家!
回到那个有她和孩子的家!
他要见到那个活生生的、会哭会笑、会因为他的混账话而难过心碎的沈凝香!
他要紧紧抱住那个被他的冷漠伤害得胆小怯懦的儿子,告诉他,爸爸回来了,爸爸错了,爸爸再也不会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害怕!
他要弥补!
用他这一生的所有、倾尽一切,去偿还前世的亏欠!
“凝香,等我……一定要等我……”他喃喃自语,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村落的宁静。
军用吉普卷着漫天尘土,以一个近乎粗暴的姿态,猛地停在了记忆中生锈的铁质院门外。
车还未完全停稳,陆北辰己经一把推开车门,长腿一迈,几乎是跌撞着冲了下去。
他僵立在原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真的从空气中捕捉到了那一丝独属于她的、清浅而熟悉的草药香气。
前世,他推开这扇门,带着满心的不耐与冰冷的漠然,迎接他的是妻子绝望的泪水和儿子惊恐的躲闪。
这一次呢?
他伸出手,因极致的激动和难以言喻的紧张,指尖带着细微却无法抑制的颤抖,猛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承载了他前世无数悔恨与今生所有希望的家门院中的景象,如同一幅骤然定格的画面,带着鲜活而又残酷的真实感,瞬间撞入他赤红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