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风
第1章 梧桐叶
九月的风己经褪去了盛夏的燥热，裹着北方特有的干爽，吹得高中校园里的梧桐树哗哗作响。
夕阳把叶子染成暖黄色，碎金似的光斑落在教学楼前的小路上，林晚和肖琪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下午最后一节课刚结束，两人匆匆吃完晚饭，正从食堂出来。
林晚穿着校服，略显宽松的衣摆被风吹得轻轻晃，短发贴在脸颊上。
其实她的眉眼生得很周正——内双的眼睛不算小，睫毛也纤长，可她总觉得不够灵动；鼻梁不算塌，却总盯着镜子里挑剔“不够挺”，总爱把黑框眼镜往鼻尖推了又推，像是刻意想遮住大半张脸。
“哎你给我留两片！”
她身子往肖琪那边一歪，伸手就去抢对方手里的薯片袋，动作带着点傍晚放松时的熟稔。
肖琪是她的同桌，也是同宿舍最好的朋友，正咔哧咔哧嚼着薯片，闻言赶紧把袋子往身后藏：“就不给！”
说着就伸手去挠她痒痒，两人闹得校服上都沾了点薯片渣，笑声在晚风里飘得老远。
喧闹间，楼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喊：“肖琪！
过来一下！”
两人同时抬头，看见班主任抱着教案站在台阶上招手。
肖琪脸一垮，赶紧把薯片袋塞给林晚，拍了拍校服上的碎屑：“完了完了，不会是今天晚自习说话被抓了吧？”
林晚冲她挤了挤眼，推了她一把：“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薯片给你留着。”
肖琪跑过去，没一会儿就笑着冲她挥手——班主任正指着校门口的方向，像是家里人给送了东西来。
等肖琪跑远，林晚抱着薯片袋在旁边的花坛长椅上坐下，风把一片梧桐叶吹到她的练习册上，她指尖捏着半片薯片，忽然就发起了呆。
风又吹乱了她的头发，林晚抬手扒拉的时候，无意间往食堂二楼扫了一眼——栏杆边站着个穿蓝白校服的男生，背挺得笔首，手里捏着个空了的豆浆杯，身影看着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她眨了眨眼，没再多琢磨，指尖还是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生怕露出乱糟糟的模样。
哦对了，早上早自习结束，忘记感谢班长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没有礼貌呀？
今早早自习的时候，翻课本没拿稳，书“啪嗒”掉在地上，里面的习题纸散了一地。
林晚正蹲下去慌慌张张地捡，陈屿正好从旁边过。
他是班长，也是班里的学霸，平时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的。
那天他也跟着蹲下来帮她捡，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温温的，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只把整理好的书递给她，低声说“里面夹了张纸条，是昨天那道错题的辅助线画法”。
林晚当时光顾着说谢谢，翻开书看见纸条上的字挺工整，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也没多想，只觉得班长人挺好、挺热心。
这会儿想起这事，才后知后觉地有点慌——她当时头发是不是也这么乱？
眼镜是不是也滑下来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眉眼普通，还透着股邋遢劲儿？
“林晚！
我回来啦！”
肖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肖琪举着件浅灰色的薄外套跑过来，脸上红扑扑的，“你看我妈给我送的！
说夜里要降温，特意给我送到校门口，还叮嘱我早晚套上，别着凉！”
林晚赶紧站起来迎上去，把薯片袋递还给她，眼睛盯着那件外套亮了亮——浅灰色看着干净又舒服，面料摸着也厚实，一看就是妈妈精心挑的。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校服，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手指攥了攥衣角，心里有点涩涩的，却还是挤出大大的笑：“哇，这外套也太实用了！
正好早晚风大，快试试合不合身！
对了对了，刚才咱说到哪儿了？
篮球赛的赌还没定呢——要是咱班拿了第一，你得请我吃两包辣条！”
风又吹起来，卷着梧桐叶的清苦味，还有远处操场传来的零星篮球声。
林晚跟着肖琪往宿舍楼走，聊篮球赛、聊食堂的菜、聊昨晚宿舍的卧谈会。
她没看见，食堂二楼的栏杆边，那个穿蓝白校服的身影——正是陈屿，一首望着她的方向，首到她和肖琪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口，才缓缓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空豆浆杯。
刚才她拢头发时，眼睛在夕阳下亮得像藏了光。
夕阳把叶子染成暖黄色，碎金似的光斑落在教学楼前的小路上，林晚和肖琪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下午最后一节课刚结束，两人匆匆吃完晚饭，正从食堂出来。
林晚穿着校服，略显宽松的衣摆被风吹得轻轻晃，短发贴在脸颊上。
其实她的眉眼生得很周正——内双的眼睛不算小，睫毛也纤长，可她总觉得不够灵动；鼻梁不算塌，却总盯着镜子里挑剔“不够挺”，总爱把黑框眼镜往鼻尖推了又推，像是刻意想遮住大半张脸。
“哎你给我留两片！”
她身子往肖琪那边一歪，伸手就去抢对方手里的薯片袋，动作带着点傍晚放松时的熟稔。
肖琪是她的同桌，也是同宿舍最好的朋友，正咔哧咔哧嚼着薯片，闻言赶紧把袋子往身后藏：“就不给！”
说着就伸手去挠她痒痒，两人闹得校服上都沾了点薯片渣，笑声在晚风里飘得老远。
喧闹间，楼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喊：“肖琪！
过来一下！”
两人同时抬头，看见班主任抱着教案站在台阶上招手。
肖琪脸一垮，赶紧把薯片袋塞给林晚，拍了拍校服上的碎屑：“完了完了，不会是今天晚自习说话被抓了吧？”
林晚冲她挤了挤眼，推了她一把：“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薯片给你留着。”
肖琪跑过去，没一会儿就笑着冲她挥手——班主任正指着校门口的方向，像是家里人给送了东西来。
等肖琪跑远，林晚抱着薯片袋在旁边的花坛长椅上坐下，风把一片梧桐叶吹到她的练习册上，她指尖捏着半片薯片，忽然就发起了呆。
风又吹乱了她的头发，林晚抬手扒拉的时候，无意间往食堂二楼扫了一眼——栏杆边站着个穿蓝白校服的男生，背挺得笔首，手里捏着个空了的豆浆杯，身影看着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她眨了眨眼，没再多琢磨，指尖还是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生怕露出乱糟糟的模样。
哦对了，早上早自习结束，忘记感谢班长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没有礼貌呀？
今早早自习的时候，翻课本没拿稳，书“啪嗒”掉在地上，里面的习题纸散了一地。
林晚正蹲下去慌慌张张地捡，陈屿正好从旁边过。
他是班长，也是班里的学霸，平时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的。
那天他也跟着蹲下来帮她捡，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温温的，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只把整理好的书递给她，低声说“里面夹了张纸条，是昨天那道错题的辅助线画法”。
林晚当时光顾着说谢谢，翻开书看见纸条上的字挺工整，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也没多想，只觉得班长人挺好、挺热心。
这会儿想起这事，才后知后觉地有点慌——她当时头发是不是也这么乱？
眼镜是不是也滑下来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眉眼普通，还透着股邋遢劲儿？
“林晚！
我回来啦！”
肖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肖琪举着件浅灰色的薄外套跑过来，脸上红扑扑的，“你看我妈给我送的！
说夜里要降温，特意给我送到校门口，还叮嘱我早晚套上，别着凉！”
林晚赶紧站起来迎上去，把薯片袋递还给她，眼睛盯着那件外套亮了亮——浅灰色看着干净又舒服，面料摸着也厚实，一看就是妈妈精心挑的。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校服，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手指攥了攥衣角，心里有点涩涩的，却还是挤出大大的笑：“哇，这外套也太实用了！
正好早晚风大，快试试合不合身！
对了对了，刚才咱说到哪儿了？
篮球赛的赌还没定呢——要是咱班拿了第一，你得请我吃两包辣条！”
风又吹起来，卷着梧桐叶的清苦味，还有远处操场传来的零星篮球声。
林晚跟着肖琪往宿舍楼走，聊篮球赛、聊食堂的菜、聊昨晚宿舍的卧谈会。
她没看见，食堂二楼的栏杆边，那个穿蓝白校服的身影——正是陈屿，一首望着她的方向，首到她和肖琪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口，才缓缓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空豆浆杯。
刚才她拢头发时，眼睛在夕阳下亮得像藏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