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风云踏浪行

九零风云踏浪行

分类: 都市小说
作者:虚伪公子雪冢
主角:林舟,林晓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2 16: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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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都市小说《九零风云踏浪行》是作者“虚伪公子雪冢”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林舟林晓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意识像是沉在冰窖里,混沌又沉重,浑身的骨头缝里都透着钻心的疼,连呼吸都带着灼烧感,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吸一口气都牵扯着胸腔发紧。耳边隐约传来细碎的啜泣声,混着哗啦啦的雨声,还有一种粗糙的草屑触感蹭在脸颊上,刺得皮肤发麻,这陌生的触感让我猛地惊醒了几分。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得厉害,只能勉强看到头顶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雨水泡得发潮的黄土,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是土坯房的屋顶——屋顶上布...

小说简介
意识像是沉在冰窖里,混沌又沉重,浑身的骨头缝里都透着钻心的疼,连呼吸都带着灼烧感,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吸一口气都牵扯着胸腔发紧。

耳边隐约传来细碎的啜泣声,混着哗啦啦的雨声,还有一种粗糙的草屑触感蹭在脸颊上,刺得皮肤发麻,这陌生的触感让我猛地惊醒了几分。

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得厉害,只能勉强看到头顶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雨水泡得发潮的黄土,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是土坯房的屋顶——屋顶上布满了裂缝,好几处破洞正往下滴着雨水,落在地面的泥坑里,溅起细小的水花,潮湿的泥土味混着野草的腥气、秸秆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一用力,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疼,额头滚烫滚烫的,晕得厉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手臂搭在被褥上,能清晰摸到被褥上密密麻麻的补丁,针脚粗糙,布料磨得皮肤发痒。

“舟娃,你醒了?”

一个沙哑又带着哭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张布满皱纹、憔悴不堪的脸凑到我眼前。

女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上衣,袖口磨得发亮,胳膊肘处缝着两大块补丁,颜色和衣服本身格格不入,头发乱糟糟地挽在脑后,用一根发黑的木簪固定着,几缕碎发贴在额角,沾着雨水和汗水,眼角挂着泪珠,眼窝深陷,布满了红血丝,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慌乱,一看就是熬了很久没合眼。

舟娃?

这是谁在叫我?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干硬的棉花,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水……渴……哎,水,妈这就给你拿!”

女人连忙应声,转身踉跄着跑到屋角一个破旧的水缸边。

水缸是陶制的,表面布满了裂纹,边缘缺了一块小口,里面的水浑浊不清,还飘着几根草屑。

她拿起一个豁口的粗瓷碗,小心翼翼地舀了半碗水,又从灶台上端起一个小小的陶罐,倒了几滴温水进去兑了兑,生怕水太凉刺激到我,端到我嘴边时,还特意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慢点喝,别呛着,刚兑了点温水,不凉。”

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解了一点干涩的灼痛感,我也终于积攒了点力气,勉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极小的土坯房,总面积撑死也就十几平米,墙壁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黄土,有些地方还渗着雨水,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我正躺在铺着干草和补丁被褥的床上,干草硌得后背发疼,被褥散发着淡淡的霉味,显然是常年受潮导致的。

床旁边放着一张缺了腿的矮桌,用一块石头垫着才勉强平稳,桌角堆着几件同样打满补丁的衣服,颜色暗沉,看不清原本的花色。

屋门是木制的,破旧不堪,门板上布满了划痕和虫蛀的孔洞,关不严实,雨水顺着门缝渗进来,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水洼,倒映着屋顶漏下来的雨滴。

外面的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的秸秆和地面上,风声呜呜作响,像是要把这简陋的土坯房掀翻,屋里的温度低得厉害,潮湿的寒气顺着衣服的破洞钻进去,冻得我打了个寒颤,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妈……”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话音刚落,自己都愣住了——这声音稚嫩又沙哑,带着少年人的青涩,根本不是我三十多岁的嗓音,倒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女人听到我叫“妈”,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指尖的粗糙触感蹭过皮肤,她的手布满了裂口和老茧,指关节肿大,是常年干农活、做家务留下的痕迹,语气里满是心疼:“舟娃,你烧还没退,都烧了两天两夜了,可吓死妈了。

前儿个你帮你爸去山里挖排水沟,淋了大半天雨,回来就发起了高烧,浑身烫得吓人,吃了点草药也不管用,可怎么办啊……”两天两夜?

挖排水沟?

混乱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进我的脑海,碎片式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连绵的阴雨、泥泞的山路、被洪水淹了的庄稼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还有一个扎着小辫子、穿着打补丁衣服的小姑娘……我叫林舟,今年十八岁,是林家坳的一个农家少年,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靠着种三亩薄田谋生,家里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叫林晓,正在村里的小学上学。

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一间不漏雨的房子都住不上,平时只能靠种庄稼和挖野菜勉强糊口,遇到天灾就只能饿肚子。

前几天连着下了三天大雨,村里的田地都被淹了,我和父亲去山里挖排水沟,想把田里的积水排出去,结果淋了大半天雨,回来就发起了高烧,这一烧就是两天两夜,家里连买一片完整退烧药的钱都拿不出来。

我穿越了?

穿越到了1990年,一个贫困的农家少年身上?

前世的我,是深耕实体和贸易的中年商人,靠着自己的脑子和双手,从一无所有打拼到身家千万,名下有好几家工厂和贸易公司,就算偶尔遇到资金周转困难、货物纠纷,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窘迫——连治病的钱都没有,连一间不漏雨的房子都住不上,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

巨大的落差让我心里一阵发堵,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可看着眼前憔悴不堪、满脸担忧的女人,看着她眼角的皱纹、粗糙的双手,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涩。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林舟,是她的儿子,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不能让她担心,更不能让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垮掉。

“妈,我没事,烧己经退了点了,不难受了。”

我强撑着身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可刚说完,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差点又晕过去,只能赶紧闭上眼睛,缓了缓神,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干草,以此来支撑自己的意识。

这时,一个高大但佝偻的身影拄着一根木棍,慢慢从里屋走出来。

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旧外套,外套的领口磨得发白,袖口和下摆都缝着补丁,裤腿卷着,露出黝黑粗糙的小腿,小腿上沾着泥土和草屑,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他的脸上布满了风霜,额头深深的皱纹里嵌着泥土,眼神疲惫不堪,眼窝深陷,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额头上还有一道未愈合的伤口,渗着淡淡的血丝,显然是之前挖排水沟时不小心划伤的。

他走到床边,看着我,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感:“醒了就好,昨天请了乡卫生院的医生来看过,说是重感冒引发的急性高烧,开了点退烧药,就是……”男人话说到一半,顿住了,眼神黯淡下去,嘴角抿成一条首线,满是无奈和愧疚。

女人也红了眼眶,低下头,用粗糙的袖口擦了擦眼泪,小声啜泣起来:“都怪妈没用,家里没钱,医生开的退烧药要五块钱一瓶,我们只凑够了两块钱,买了半瓶,吃了两次也没见好转,要是再烧下去,烧坏了脑子可怎么办啊……舟娃,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也不想活了……”五块钱一瓶退烧药?

家里只凑够两块钱?

我心里一阵咯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空空如也,别说五块钱,连一分钱都没有。

女人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破旧的蓝布包,布包的边缘己经磨得破烂不堪,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和几枚硬币,她一枚一枚地数着,手指微微颤抖,声音低沉:“家里总共就八块钱,还是之前卖了一个月野菜攒的,本来想留着下个月给晓晓交学费和杂费,现在给你买了半瓶退烧药花了两块,还剩六块,要是再去卫生院输液,一次就要十块钱,根本不够……”八块钱,这就是这个家全部的存款。

六块钱的剩余,既要给妹妹交学费,又要应对家里的日常开销,还要给我治病,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看着女人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毛票,看着她眼里的绝望和愧疚,看着男人低头沉默、满脸无奈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愧疚和酸涩。

前世的我,随手一顿饭就能花几百上千块,从来没体会过缺钱的滋味,可现在,却因为几块钱的退烧药,让一家人陷入了绝境。

要是我没发烧,还能帮着家里干活,还能去镇上找活赚点钱,现在反而成了家里的累赘,拖垮了这个本就贫困的家。

“妈,不用去卫生院,我没事,多喝点水,发发汗就好了。”

我说道,语气尽量坚定,可心里却没底——高烧不退,要是引发肺炎、脑膜炎之类的并发症,在这个医疗条件简陋的年代,后果不堪设想。

可我实在不想让父母为了钱发愁,更不想让他们去求那些势利眼的邻居,看别人的脸色。

女人摇摇头,眼里满是固执,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行,必须去卫生院!

你要是烧出好歹来,可怎么办?

钱的事,我再去想想办法,总能借到的。”

说着,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伸手拿起挂在门后的一件破旧雨衣——雨衣是塑料的,上面布满了裂纹,还有好几处用胶带粘过的痕迹,显然己经用了很多年。

“妈,你去哪?”

我连忙问道,心里一阵不安。

“我去邻居王婶家借点钱,她家男人在镇上的砖窑厂上班,每个月有固定工资,家里条件好点,说不定能借到。”

女人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还有几分难以掩饰的窘迫。

我心里一阵咯噔,记忆里瞬间浮现出王婶的样子——王婶是村里有名的势利眼,为人刻薄小气,平时就爱说三道西,看不起我们家穷,之前母亲去她家借过一次玉米,被她冷嘲热讽了一顿,说我们家“穷得揭不开锅,借了也还不上”,最后只借到了小半碗玉米,还被她念叨了好几天。

现在去借钱,她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说不定还要受更多的羞辱。

“妈,别去了,王婶不会借的,就算借到了,也要看她的脸色,听她的冷嘲热讽,不值当。”

我连忙说道,伸出手,想要拉住母亲的手,可手臂实在没力气,只能勉强碰到她的衣角。

“不去不行啊,你烧得这么厉害,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烧下去。”

女人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无奈和坚定,“就算受点气,只要能借到钱给你治病,值了。

你好好躺着,妈很快就回来。”

说着,女人挣脱我的手,披上那件破旧的雨衣,推开门就往外走。

屋门被推开的瞬间,冷风夹着冰冷的雨水灌进来,冻得我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男人看着女人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走到灶膛前,蹲在地上,想要生火给我煮点热水,可灶膛里连干柴都没有,只有几根湿漉漉的树枝和秸秆,根本点不着火,他只能不停地搓着手,嘴里念叨着:“怎么就没干柴了呢……怎么就没干柴了呢……”我躺在床上,浑身滚烫,意识越来越模糊,头晕目眩得厉害,耳边传来男人的叹息声、女人远去的脚步声、雨水滴答的声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雷声,像是无数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知道,母亲去王婶家借钱,大概率是借不到的,就算借到了,也要受很多委屈。

而我要是再烧下去,可能真的撑不住了,可家里没钱,没人能帮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回来了。

屋门被推开,她浑身都湿透了,雨衣根本挡不住雨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单薄消瘦的身形,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嘴唇冻得发紫,眼里满是失落和委屈,手里空空如也,显然是没借到钱。

“没借到?”

男人连忙站起身,语气里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平静,还有几分心疼。

母亲点点头,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湿漉漉的衣服上,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王婶说……说我们家穷,借了钱也还不上,还说……还说舟娃是故意装病,想骗她家的钱,说我们家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还说……还说我们家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说了好多好多难听的话,我跟她求了半天,她就是不借,最后还把我赶了出来……”男人沉默了,蹲在灶膛前,一言不发,肩膀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王婶的话刺激到了。

我心里一阵愤怒,王婶也太过分了,就算不借钱,也不用这么羞辱人,这么践踏别人的尊严。

可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没钱,我的病就治不好,家里的困境也解决不了。

“妈,别难过,不借就不借,我没事,真的。”

我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安慰道,“等明天雨停了,我就去山里挖点野菜,卖了钱,买点退烧药,再买点干柴,给家里煮点热水。”

“不行,你烧还没退,怎么能去山里?

山里路滑,到处都是泥坑,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母亲连忙说道,走到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带着雨水的寒气,“你好好躺着,妈再去别的邻居家问问,说不定能借到。”

“别去了,妈,其他邻居家里也不宽裕,之前下雨,庄稼都被淹了,谁家都紧巴巴的,就算去了,也借不到钱,还得受委屈。”

我说道,心里满是愧疚,“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没生病,就不会给家里添这么多麻烦。”

“傻孩子,怎么能怪你?

是爸妈没用,没本事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男人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烧得更厉害了,这可怎么办啊……”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之前母亲给我吃的退烧药,还剩一点,放在床旁边的矮桌上。

我用尽全力,指了指矮桌:“妈,药……还有药……”母亲连忙走到矮桌旁,拿起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下两三片退烧药,还是之前吃剩下的,她连忙说道:“对,还有药,我这就给你吃。”

她拿起刚才那个豁口的粗瓷碗,舀了点温水,把药递到我嘴边,“张嘴,吃了药就好了。”

我张开嘴,把药咽了下去,喝了几口温水,稍微缓解了一点喉咙的灼痛感。

可就算吃了药,高烧也没有丝毫退意,反而越来越严重,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样,疼得厉害,意识也渐渐模糊,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一会儿是前世工厂里忙碌的景象,一会儿是现在破旧的土坯房,一会儿是父母担忧的眼神,一会儿是妹妹稚嫩的笑脸。

我想挣扎,想说话,想告诉父母我没事,让他们别担心,可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母亲的手越来越凉,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黑暗渐渐吞噬了我的意识,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让父母和妹妹过上好日子,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这么穷,这么受别人的欺负,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住破旧的土坯房,吃不上饱饭。

可我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母亲借不到钱,家里没有退烧药,没有干柴,没有粮食,我到底能不能熬过这晚?

能不能撑到雨停,能不能赚到钱给家里买粮买药?

我不知道,只能任由意识在黑暗中漂浮,像是一片没有根的叶子,不知道未来会飘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个绝望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