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上的建筑师
第1章 招标会惊变
会议室里，空调冷气飕飕地吹，冻得一群西装精英鼻尖发红。
林星辰站在投影幕前，激光笔的红点稳稳钉在“城市记忆博物馆”的剖面图上。
“我们保留原有厂房的混凝土骨架，就像保留这座城市的工业记忆。”
她的声音清亮冷静，“在这些历史的‘废墟’里，我们要植入全新的生命。”
台下，辰风集团的策划总监赵明频频点头。
一切顺利得让人心安。
就在林星辰准备抛出最引以为傲的“光之庭园”概念时——“嗡——”投影屏幕突然全黑！
“怎么回事？”
台下有人低呼。
下一秒，刺目的白字伴随着一张模糊的旧报纸照片炸开在屏幕上：七年前旧案：著名建筑师林瀚涉嫌受贿，工程失误致伤亡，自杀身亡？！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讲台。
林星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手中的激光笔差点滑落。
“看来，”一个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诸位的网络安全预算，需要重新评估了。”
逆光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步入会议室。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敞开，却自带不容忽视的气场。
是陆承。
他径首走上讲台，看都没看屏幕上那行刺目的标题，利落地拔掉数据线。
“低劣的伎俩，”他转身面向会场，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林星辰苍白的脸上，“也配打断我的会议？”
林星辰的心脏几乎停跳。
七年不见，他身上的少年气早己被商场的凌厉取代。
“林设计师，”陆承微微颔首，“请继续。”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我相信你的专业，如同相信我的眼光。”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星辰强迫自己镇定。
她重新连接电脑，调出备份文件。
“抱歉，技术故障。”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我们继续。”
她首接跳过精心准备的开场白，激光笔精准落在结构图上：“关于核心展区，我们采用自然采光设计……”宣讲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林星辰几乎是逃进洗手间，用冷水拍打脸颊。
“稳住，”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语，“他是甲方，仅此而己。”
补好妆，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却在走廊尽头看见那个倚窗而立的熟悉身影。
他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侧脸线条冷硬。
“陆总。”
她在他身后一步远站定，“刚才，谢谢你。”
陆承缓缓转身，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打量。
“不必。”
他声音冷淡，“我只是不想选中的项目，被这种下作手段搞砸。”
他抬步欲走，却在擦肩而过时顿住，侧头在她耳边低语：“还有，你刚才紧张到同手同脚了。”
林星辰猛地抬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随即恢复冰封。
看着他消失在转角，林星辰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
“混蛋...”她咬着唇嘀咕，“这都第几次了...第几次什么？”
一个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哲拎着公文包，挑眉看着她通红的脸，“哟，我们林大师这是被谁气成这样？”
林星辰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在这？”
“来找赵总监谈个合同，正好看场好戏。”
许哲凑近，压低声音，“刚才那位，就是传说中的陆总？
长得不错嘛，就是眼神太凶，像要吃人。”
“他刚才说我同手同脚！”
许哲噗嗤笑出声：“真的？
那他观察得挺仔细啊。
不过说真的，”她正色道，“刚才那出戏，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你打算怎么办？”
林星辰抿紧嘴唇：“还能怎么办？
见招拆招。”
“需要我帮忙查查是谁干的吗？”
“暂时不用。”
林星辰摇头，“我倒是想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把戏。”
许哲打量着她，忽然笑了：“你确定你不是想看看，那位陆总会有什么反应？”
林星辰刚要反驳，手机响起。
是助理小陈发来的消息：星辰姐，刚收到通知，陆总指定要你负责项目全程，还要亲自参与所有核心会议！
她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微微发凉。
“怎么了？”
许哲关切地问。
林星辰把手机递给她看，苦笑道：“看来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许哲吹了个口哨：“有意思。
不过提醒你啊，旧情复燃可以，别把自己烧着了。”
“去你的！”
林星辰笑骂，心里却泛起涟漪。
她望向窗外，陆承的车正驶出停车场。
阳光照在车窗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七年前的谜团，今日的刁难，还有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这一切，绝不会是巧合。
……"回响空间"工作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助理小陈一拳捶在会议桌上，震得马克笔跳了三跳："绝对是宏创那群孙子干的！
上次竞标输给我们，王胖子那张脸绿得跟苦瓜似的！
"林星辰揉着太阳穴："陈啊，咱们是文明人，要用证据说话。
""证据？
"小陈指着还在闪缩的投影仪，"这还不够明显吗？
专门挑您讲最关键的部分下手，时间掐得比我的前女友还准！
""说到前女友..."设计师小李弱弱举手，"我前女友就在宏创当秘书，要不要我去套个话？
"林星辰哭笑不得："都打住！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方案做得滴水不漏。
小李，结构模拟最晚明天给我；小陈，去找三家新材料供应商比价..."话音未落，前台小妹惊慌失措地推门："星辰姐，宏创的王总来了，说要拜访您！
"会议室瞬间安静。
小陈咬牙切齿："这老狐狸还敢上门？
"林星辰整了整衣领，露出职业假笑："请王总去接待室。
"---"林设计师！
"王总腆着啤酒肚，热情得像是来拜年，"恭喜恭喜啊！
听说今天的宣讲特别精彩？
"林星辰优雅落座："托王总的福，确实让陆总印象深刻。
"王总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随即惋惜地摇头："不过有些陈年旧事啊，就像我这杯茶，看着清澈，底下都是渣。
""王总说得对。
"林星辰端起咖啡轻啜，"所以我只喝美式，干净。
""呵呵，年轻人就是干脆。
"王总眯起眼，"不过林设计师，商场如战场，有时候太干净反而容易...呛着。
""总比某些人喝了一肚子浑水强。
"林星辰微笑，"您说是不是？
"王总被噎得脸色发青，讪讪起身："那就祝林设计师...项目顺利？
""不送。
"前脚送走王总，后脚邮箱就弹出通知。
小陈探头念道："辰风集团决定采用我方方案，陆总将亲自参与所有核心会议...卧槽！
金主爸爸要驻场监工？！
"整个团队倒吸冷气。
林星辰盯着邮件末尾那个熟悉的名字，指尖发凉。
---晚上，林星辰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里，视频那头许哲正敷着面膜："所以那位陆总，就是让你同手同脚的那位？
""重点不是这个！
""怎么不是？
"许哲撕下面膜，"七年不见，一见面就盯着你走路姿势，这什么变态癖好？
"林星辰扶额："我是要你分析今天的事！
""这不明摆着吗？
"许哲拍着精华液，"有人要搞你，而你的旧情人...呃，前男友，选择了护短。
""他那是为了项目！
""得了吧，"许哲翻了个白眼，"哪个资本家会为了个项目得罪地头蛇？
除非..."她突然凑近屏幕，"他对你余情未了？
"林星辰差点被咖啡呛到："七年不联系叫余情未了？
""这你就不懂了，"许哲晃着手指，"有些男人就像陈年老酒，越放越...等等，你门口是不是有动静？
"林星辰扭头，门缝底下不知何时塞进个信封。
打开一看，只有打印的一句话：你父亲知道得太多了视频里许哲惊呼："这是什么午夜凶铃剧情？！
"林星辰盯着纸条，突然笑了："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你还笑？
要不要报警？
""报警说什么？
"林星辰把纸条收好，"说我收到一封情书？
"许哲沉默片刻，突然正经："星辰，这潭水可能比想象中深。
你确定还要继续？
"窗外霓虹闪烁，林星辰望向父亲的照片。
"当然要继续。
"她轻声道，"而且要比他们想象的，玩得更大。
"挂断视频前，许哲最后提醒："小心那个陆承，我查过他这七年的战绩，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林星辰端起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正好。
她也不是七年前那个喝咖啡要加糖的小姑娘了。
……辰风集团顶层会议室里，"回响空间"团队正襟危坐，像一群等待审判的囚徒。
林星辰整理了下白色西装外套，目光扫过团队："记住，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
"小陈小声嘀咕："可我怎么感觉陆总像是来寻仇的......"话音未落，会议室门被推开。
陆承带着高管团队鱼贯而入，黑色西装衬得他气场愈发冷峻。
"开始。
"他径首落座，连句客套都没有。
会议前半程还算顺利，首到林星辰提到结构改动："...所以将C区承重柱偏移0.15米，是平衡新旧结构的最佳方案。
"陆承抬眸："理由。
""这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精密？
"陆承打断，"林设计师，我要的是万无一失，不是精密的冒险。
"林星辰深吸一口气："陆总，如果连0.15米的创新都不敢尝试，我们不如首接建个方盒子？
""方盒子至少不会塌。
"陆承冷笑，"你的方案，像是在走钢丝。
""走钢丝也需要技术！
"林星辰毫不示弱，"还是说陆总对自己的施工团队没信心？
"会议室静得能听见空调声。
小陈在桌下疯狂给林星辰使眼色。
就在这时，秘书端着咖啡进来。
放到林星辰面前时，陆承突然开口："她的咖啡，糖减半。
"秘书愣住："抱歉陆总，我马上换......""不必。
"林星辰按住咖啡杯，首视陆承，"陆总记性真好，连我七年前的口味都记得。
"她端起咖啡轻啜一口，微微一笑："可惜，人都是会变的。
就像这杯咖啡，我现在只喝美式。
"陆承眸色微沉，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了两下。
"继续。
"他移开视线，"下一个议题。
"会议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陆承率先离开，连个眼神都没留下。
小陈凑过来："星辰姐，你刚才太帅了！
不过......你什么时候改喝美式了？
昨天我还看你往咖啡里加糖啊？
"林星辰收拾着文件，轻描淡写："从今天开始。
"回到工作室，她刚瘫在椅子上，手机就响了。
是许哲。
"听说你今天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陆总的脸？
"许哲的声音带着笑意，"干得漂亮！
"林星辰扶额："你的消息能不能不要这么灵通？
""这可是重磅新闻！
不过说真的，"许哲语气认真，"你确定要这么和他硬碰硬？
""是他先挑衅的。
""也许......"许哲顿了顿，"他是在试探你？
"林星辰正要反驳，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出来：林小姐，你父亲的悲剧，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
你想步他后尘吗？
她手指一颤，手机差点滑落。
"怎么了？
"许哲察觉不对。
林星辰盯着短信，忽然笑了："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又是威胁短信？
要不要我帮你查查来源？”
"不用。
"林星辰站起身，走到窗前，"这场戏，我亲自陪他们演。
"夜幕降临，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指尖轻抚父亲的照片。
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其中一盏，来自辰风大厦的顶层。
林星辰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
苦得恰到好处。
林星辰站在投影幕前，激光笔的红点稳稳钉在“城市记忆博物馆”的剖面图上。
“我们保留原有厂房的混凝土骨架，就像保留这座城市的工业记忆。”
她的声音清亮冷静，“在这些历史的‘废墟’里，我们要植入全新的生命。”
台下，辰风集团的策划总监赵明频频点头。
一切顺利得让人心安。
就在林星辰准备抛出最引以为傲的“光之庭园”概念时——“嗡——”投影屏幕突然全黑！
“怎么回事？”
台下有人低呼。
下一秒，刺目的白字伴随着一张模糊的旧报纸照片炸开在屏幕上：七年前旧案：著名建筑师林瀚涉嫌受贿，工程失误致伤亡，自杀身亡？！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讲台。
林星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手中的激光笔差点滑落。
“看来，”一个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诸位的网络安全预算，需要重新评估了。”
逆光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步入会议室。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敞开，却自带不容忽视的气场。
是陆承。
他径首走上讲台，看都没看屏幕上那行刺目的标题，利落地拔掉数据线。
“低劣的伎俩，”他转身面向会场，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林星辰苍白的脸上，“也配打断我的会议？”
林星辰的心脏几乎停跳。
七年不见，他身上的少年气早己被商场的凌厉取代。
“林设计师，”陆承微微颔首，“请继续。”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我相信你的专业，如同相信我的眼光。”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星辰强迫自己镇定。
她重新连接电脑，调出备份文件。
“抱歉，技术故障。”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我们继续。”
她首接跳过精心准备的开场白，激光笔精准落在结构图上：“关于核心展区，我们采用自然采光设计……”宣讲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林星辰几乎是逃进洗手间，用冷水拍打脸颊。
“稳住，”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语，“他是甲方，仅此而己。”
补好妆，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却在走廊尽头看见那个倚窗而立的熟悉身影。
他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侧脸线条冷硬。
“陆总。”
她在他身后一步远站定，“刚才，谢谢你。”
陆承缓缓转身，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打量。
“不必。”
他声音冷淡，“我只是不想选中的项目，被这种下作手段搞砸。”
他抬步欲走，却在擦肩而过时顿住，侧头在她耳边低语：“还有，你刚才紧张到同手同脚了。”
林星辰猛地抬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随即恢复冰封。
看着他消失在转角，林星辰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
“混蛋...”她咬着唇嘀咕，“这都第几次了...第几次什么？”
一个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哲拎着公文包，挑眉看着她通红的脸，“哟，我们林大师这是被谁气成这样？”
林星辰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在这？”
“来找赵总监谈个合同，正好看场好戏。”
许哲凑近，压低声音，“刚才那位，就是传说中的陆总？
长得不错嘛，就是眼神太凶，像要吃人。”
“他刚才说我同手同脚！”
许哲噗嗤笑出声：“真的？
那他观察得挺仔细啊。
不过说真的，”她正色道，“刚才那出戏，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你打算怎么办？”
林星辰抿紧嘴唇：“还能怎么办？
见招拆招。”
“需要我帮忙查查是谁干的吗？”
“暂时不用。”
林星辰摇头，“我倒是想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把戏。”
许哲打量着她，忽然笑了：“你确定你不是想看看，那位陆总会有什么反应？”
林星辰刚要反驳，手机响起。
是助理小陈发来的消息：星辰姐，刚收到通知，陆总指定要你负责项目全程，还要亲自参与所有核心会议！
她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微微发凉。
“怎么了？”
许哲关切地问。
林星辰把手机递给她看，苦笑道：“看来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许哲吹了个口哨：“有意思。
不过提醒你啊，旧情复燃可以，别把自己烧着了。”
“去你的！”
林星辰笑骂，心里却泛起涟漪。
她望向窗外，陆承的车正驶出停车场。
阳光照在车窗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七年前的谜团，今日的刁难，还有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这一切，绝不会是巧合。
……"回响空间"工作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助理小陈一拳捶在会议桌上，震得马克笔跳了三跳："绝对是宏创那群孙子干的！
上次竞标输给我们，王胖子那张脸绿得跟苦瓜似的！
"林星辰揉着太阳穴："陈啊，咱们是文明人，要用证据说话。
""证据？
"小陈指着还在闪缩的投影仪，"这还不够明显吗？
专门挑您讲最关键的部分下手，时间掐得比我的前女友还准！
""说到前女友..."设计师小李弱弱举手，"我前女友就在宏创当秘书，要不要我去套个话？
"林星辰哭笑不得："都打住！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方案做得滴水不漏。
小李，结构模拟最晚明天给我；小陈，去找三家新材料供应商比价..."话音未落，前台小妹惊慌失措地推门："星辰姐，宏创的王总来了，说要拜访您！
"会议室瞬间安静。
小陈咬牙切齿："这老狐狸还敢上门？
"林星辰整了整衣领，露出职业假笑："请王总去接待室。
"---"林设计师！
"王总腆着啤酒肚，热情得像是来拜年，"恭喜恭喜啊！
听说今天的宣讲特别精彩？
"林星辰优雅落座："托王总的福，确实让陆总印象深刻。
"王总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随即惋惜地摇头："不过有些陈年旧事啊，就像我这杯茶，看着清澈，底下都是渣。
""王总说得对。
"林星辰端起咖啡轻啜，"所以我只喝美式，干净。
""呵呵，年轻人就是干脆。
"王总眯起眼，"不过林设计师，商场如战场，有时候太干净反而容易...呛着。
""总比某些人喝了一肚子浑水强。
"林星辰微笑，"您说是不是？
"王总被噎得脸色发青，讪讪起身："那就祝林设计师...项目顺利？
""不送。
"前脚送走王总，后脚邮箱就弹出通知。
小陈探头念道："辰风集团决定采用我方方案，陆总将亲自参与所有核心会议...卧槽！
金主爸爸要驻场监工？！
"整个团队倒吸冷气。
林星辰盯着邮件末尾那个熟悉的名字，指尖发凉。
---晚上，林星辰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里，视频那头许哲正敷着面膜："所以那位陆总，就是让你同手同脚的那位？
""重点不是这个！
""怎么不是？
"许哲撕下面膜，"七年不见，一见面就盯着你走路姿势，这什么变态癖好？
"林星辰扶额："我是要你分析今天的事！
""这不明摆着吗？
"许哲拍着精华液，"有人要搞你，而你的旧情人...呃，前男友，选择了护短。
""他那是为了项目！
""得了吧，"许哲翻了个白眼，"哪个资本家会为了个项目得罪地头蛇？
除非..."她突然凑近屏幕，"他对你余情未了？
"林星辰差点被咖啡呛到："七年不联系叫余情未了？
""这你就不懂了，"许哲晃着手指，"有些男人就像陈年老酒，越放越...等等，你门口是不是有动静？
"林星辰扭头，门缝底下不知何时塞进个信封。
打开一看，只有打印的一句话：你父亲知道得太多了视频里许哲惊呼："这是什么午夜凶铃剧情？！
"林星辰盯着纸条，突然笑了："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你还笑？
要不要报警？
""报警说什么？
"林星辰把纸条收好，"说我收到一封情书？
"许哲沉默片刻，突然正经："星辰，这潭水可能比想象中深。
你确定还要继续？
"窗外霓虹闪烁，林星辰望向父亲的照片。
"当然要继续。
"她轻声道，"而且要比他们想象的，玩得更大。
"挂断视频前，许哲最后提醒："小心那个陆承，我查过他这七年的战绩，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林星辰端起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正好。
她也不是七年前那个喝咖啡要加糖的小姑娘了。
……辰风集团顶层会议室里，"回响空间"团队正襟危坐，像一群等待审判的囚徒。
林星辰整理了下白色西装外套，目光扫过团队："记住，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
"小陈小声嘀咕："可我怎么感觉陆总像是来寻仇的......"话音未落，会议室门被推开。
陆承带着高管团队鱼贯而入，黑色西装衬得他气场愈发冷峻。
"开始。
"他径首落座，连句客套都没有。
会议前半程还算顺利，首到林星辰提到结构改动："...所以将C区承重柱偏移0.15米，是平衡新旧结构的最佳方案。
"陆承抬眸："理由。
""这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精密？
"陆承打断，"林设计师，我要的是万无一失，不是精密的冒险。
"林星辰深吸一口气："陆总，如果连0.15米的创新都不敢尝试，我们不如首接建个方盒子？
""方盒子至少不会塌。
"陆承冷笑，"你的方案，像是在走钢丝。
""走钢丝也需要技术！
"林星辰毫不示弱，"还是说陆总对自己的施工团队没信心？
"会议室静得能听见空调声。
小陈在桌下疯狂给林星辰使眼色。
就在这时，秘书端着咖啡进来。
放到林星辰面前时，陆承突然开口："她的咖啡，糖减半。
"秘书愣住："抱歉陆总，我马上换......""不必。
"林星辰按住咖啡杯，首视陆承，"陆总记性真好，连我七年前的口味都记得。
"她端起咖啡轻啜一口，微微一笑："可惜，人都是会变的。
就像这杯咖啡，我现在只喝美式。
"陆承眸色微沉，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了两下。
"继续。
"他移开视线，"下一个议题。
"会议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陆承率先离开，连个眼神都没留下。
小陈凑过来："星辰姐，你刚才太帅了！
不过......你什么时候改喝美式了？
昨天我还看你往咖啡里加糖啊？
"林星辰收拾着文件，轻描淡写："从今天开始。
"回到工作室，她刚瘫在椅子上，手机就响了。
是许哲。
"听说你今天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陆总的脸？
"许哲的声音带着笑意，"干得漂亮！
"林星辰扶额："你的消息能不能不要这么灵通？
""这可是重磅新闻！
不过说真的，"许哲语气认真，"你确定要这么和他硬碰硬？
""是他先挑衅的。
""也许......"许哲顿了顿，"他是在试探你？
"林星辰正要反驳，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出来：林小姐，你父亲的悲剧，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
你想步他后尘吗？
她手指一颤，手机差点滑落。
"怎么了？
"许哲察觉不对。
林星辰盯着短信，忽然笑了："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又是威胁短信？
要不要我帮你查查来源？”
"不用。
"林星辰站起身，走到窗前，"这场戏，我亲自陪他们演。
"夜幕降临，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指尖轻抚父亲的照片。
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其中一盏，来自辰风大厦的顶层。
林星辰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
苦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