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厌胜传人,专拆邪祟

第1章 古宅

我,厌胜传人,专拆邪祟 榫卯先生 2025-12-02 17:19:05 悬疑推理
陈砚跪在师父的牌位前,香灰落了满膝。

牌位是他亲手做的,用的是师父生前最爱的雷击桃木,榫卯结构严丝合缝,没沾一点胶水。

可就是这样一块好木头,边缘竟隐隐泛出青黑,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里腐坏了。

“师父,您走三年了。”

陈砚指尖划过牌位上“清风道人”西个字,喉结滚动,“这三年,我拆了十七处邪祟根基,每拆一处,就离害您的东西近一步。”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刮起阵风,卷着雨点子“啪”地打在窗棂上。

那窗棂是老宅原有的,松木做的,陈砚接手时还完好无损,可这半年来,却莫名多出许多细密的裂纹,裂纹里塞着些灰白色的粉末,看着像骨灰。

他站起身,从墙角拎起帆布包,拉链拉开,露出里面的家伙——鲁班尺泛着冷光,雕花凿刃口锋利,还有一卷浸过朱砂的墨线,线轴是牛角做的,上面刻着“厌胜”二字。

这些都是师父留给他的。

师父清风道人不是道士,是正经的厌胜传人,一辈子跟木头打交道,专拆藏在榫卯里的邪祟。

陈砚爹娘死得早,七岁那年在孤儿院快饿死,是师父把他捡回去,教他辨木头纹理,认阴阳榫卯,告诉他:“邪祟再凶,也得有个根基,就像房子得有梁,桌子得有腿,找到那根梁、那条腿,一凿子下去,什么妖魔鬼怪都得散。”

可三年前,师父为了破一个“九棺缠龙煞”,被邪祟暗算了。

陈砚找到他时,人被钉在红木棺材里,棺材盖和棺身的榫卯处全是黑血,师父双目圆睁,手里还攥着半块没来得及用上的桃木符。

从那天起,陈砚心里就只剩一个念头——把所有邪祟的根基,全拆了。

他走到窗边,借着天光仔细看那窗棂裂纹。

裂纹走势很怪,不是自然老化的样子,倒像是有人用细针一点点扎出来的,而且每道裂纹的尽头,都对着屋里的牌位。

“想动我师父?”

陈砚眼神冷下来,从包里摸出墨斗,拽出墨线缠在手指上,“先问问我手里的家伙答应不。”

他捏着墨线,顺着一道裂纹往窗棂深处探。

墨线刚碰到那些灰白色粉末,突然“滋啦”一声冒起白烟,粉末竟像活物似的往裂纹里缩。

“果然是‘骨粉钉’。”

陈砚低骂一声。

这是厌胜术里的邪招,用枉死者的骨灰混合尸油,塞进木头缝隙,再以阴咒催动,能一点点侵蚀物件的“气”,最后让整个宅子变成养煞的容器。

师父的牌位泛青,恐怕就是被这东西影响了。

而骨粉钉的根基,往往就在承载它的木头本身——也就是这窗棂的榫头。

陈砚找来个小马扎坐下,拿出鲁班尺量窗棂的尺寸。

尺上“财、病、离、义、官、劫、害、本”八个字清晰可见,他把尺身贴在窗棂与窗框衔接的地方,果然,“害”字刻度正好对上一个不起眼的榫眼。

那榫眼本该是严丝合缝的,此刻却微微松动,用手一抠,竟掉出一小块木屑,木屑里裹着点黑红色的东西,腥气扑鼻。

“找到你了。”

陈砚嘴角勾起抹冷意,摸出雕花凿,对准榫眼,手腕猛地发力!

“咔!”

凿子没入半寸,窗棂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咯吱”声从木头里传出,听得人牙酸,那声音越来越急,最后竟像是婴儿的哭声,尖细凄厉。

陈砚不为所动,左手按住窗棂,右手握着凿子左右拧动。

他知道这是邪祟在装神弄鬼,骨粉钉吸收了死气,会模仿枉死者的声音,可只要拆了这榫眼,它就成了无根之木。

“咔嚓!”

一声脆响,榫眼处裂开个小口子,一股黑褐色的液体从口子里涌出来,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个小坑。

那婴儿哭声戛然而止,窗棂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那些灰白色粉末也化作青烟,散了。

陈砚拔出雕花凿,凿头上沾着的黑液很快凝固成块,一擦就掉。

他收起家伙,回头看师父的牌位,边缘的青黑色淡了许多,像是喘过口气来。

“师父你看,”陈砚拿起鲁班尺,对着牌位晃了晃,“这破玩意儿,不经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在瓦上噼啪作响。

老宅里静悄悄的,只有香烛偶尔爆出个火星,映在陈砚年轻却沉静的脸上。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害师父的“九棺缠龙煞”比这骨粉钉厉害百倍,那邪祟的根基藏得极深,据说与二十年前一桩灭门惨案有关。

但他不急。

厌胜传人最懂耐心,就像对付一块顽固的木头,得一点点找纹理,顺着力道下凿子。

陈砚把帆布包甩到背上,最后看了眼牌位:“师父,我去趟青河镇。

那边有人报信,说镇西头的老戏楼闹邪,梁上总掉木头渣子,砸伤了好几个看戏的。

我去看看,说不定跟您那案子,能扯上点关系。”

说完,他转身走出堂屋,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将满屋香火气关在里面。

雨幕中,陈砚的身影很快融入巷口的黑暗,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