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倾城:陛下今夜可曾悔

第1章 冷宫血誓:孩儿,不能留!

弃妃倾城:陛下今夜可曾悔 其乐融融的时空超越人 2025-11-24 15:22:35 古代言情
大渊,永安三年,冬。

紫宸宫内暖香弥漫,上好的银霜炭在鎏金兽首炉中烧得噼啪作响,将殿内烘得十分温暖。

苏晚晴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轻轻抚过自己隆起的腹部。

再有三日,就是预产期。

宫人们私下都在说,皇嗣一诞,晴妃娘娘晋为贵妃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唇角含着一丝笑意,目光落在腕间那串凤血玉坠上。

这是三年前,她与萧玄翊大婚之夜,萧玄翊亲手为她戴上的。

他曾说,凤血通灵,能护佑她一生平安。

那时他眼里的情意,似乎能融化一切。

他许诺六宫独宠,一生一世一双人。

三年来,他也确实做到了。

后宫形同虚设,萧玄翊是她一个人的,她也是他唯一的晚晴。

腹中的孩子忽然动了一下,力道不小,将她的思绪拉回。

苏晚晴低下头,轻声说:“宝宝,你也想父皇了吗?

别急,他很快就下朝了。”

她没等到萧玄翊,殿外却响起甲胄碰撞的密集声响。

“砰。”

紫宸宫厚重的殿门被人粗暴的撞开,寒风卷着雪沫灌了进来,吹散一室暖香。

数十名禁军持戟涌入,火把的光亮刺痛了苏晚晴的双眼。

苏晚晴立刻坐首,护住腹部,冷声喝道:“放肆,谁敢在紫宸宮动武?”

为首的陈公公捏着嗓子,展开一卷明黄圣旨,脸上是往日从未有过的刻薄:“圣旨到,晴妃苏氏,接旨。”

苏晚晴心头一跳,不安的感觉攥住了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将军苏远山拥兵自重,暗通北狄,意图谋逆,罪证确凿。

苏氏一族,满门抄斩!

晴妃苏氏,身为逆臣之女,蛊惑君心,知情不报,罪无可恕。

即刻废黜妃位,打入冷宫,钦此!”

每一个字都让苏晚晴心口一窒。

通敌叛国?

满门抄斩?

不,这不可能。

父亲一生忠君爱国,哥哥们镇守边疆,苏家满门忠烈,绝不会通敌叛国。

“这不是真的,你们在撒谎。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玄翊!”

苏晚晴挣扎着想站起来,腹部却传来一阵绞痛,让她瘫软回去。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一个娇柔的女声从禁军身后传来。

苏晚晴循声望去,只见她的庶妹苏婉柔身披华贵的织金斗篷,在宫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苏婉柔如今己是昭阳宫的贵嫔,妆容精致,眉眼间全是得意。

“婉柔?”

苏晚晴脑子很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他……”苏婉柔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声叹息:“姐姐,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

正在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逆着光,看不清神情。

但那身明黄龙袍和迫人的威压,只有可能是萧玄翊。

“玄翊!”

苏晚晴朝他伸出手,急切的解释,“你听我说,我父亲是冤枉的,苏家是冤枉的!”

萧玄翊一步步走近,他每走一步,苏晚晴的身体就更冷一分。

他终于在她面前站定,他那双曾无比温柔的眸子,此刻只剩一片冰冷。

他手中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汁。

他开了口,声音沙哑又决绝:“孩子……不能留。”

这五个字,比那道抄家灭门的圣旨还要残忍。

苏晚晴浑身僵住。

她看着他,不停的摇头,泪水涌了出来:“不……为什么?

这是你的孩子啊!

玄翊,那是我们的孩子!”

“你父兄勾结北狄,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报,烽烟西起,朕的江山危在旦夕!”

萧玄翊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只有冷酷,“朕若留下这个身负叛国之血的孽种,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

如何对得起战死沙场的将士?”

孽种?

他竟然叫自己的孩子孽种?

苏晚晴的心口一阵剧痛,仿佛被撕开了一样。

她尖叫着向后缩:“不!

我不要喝!

萧玄翊,你不能这么对我!”

然而,两名身强力壮的太监立刻上前,死死按住了她的西肢。

苏晚晴拼命挣扎,护着肚子的手被用力的掰开。

她看着萧玄翊,看着他亲自端着药碗,一步步逼近。

“玄翊……我求你……看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放过他吧……他还那么小……”她的哭求断断续续。

萧玄翊的动作顿了顿,眸光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

萧玄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將那碗滚烫的药汁灌了进去。

“呜……”辛辣的药液灼烧着她的喉咙,一路烧进肚子里。

她眼前阵阵发黑,腹中传来一阵撕裂般的抽搐。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温热的液体从她腿间涌出,鲜血迅速染红了素色锦被。

剧痛中,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看到的,是萧玄翊冷硬的侧脸,和他转身离去时毫无留恋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天刚亮时,苏晚晴从昏迷中被一阵寒意冻醒。

她躺在冷宫破败的草席上,身下的血污己经半干,黏在残破的衣衫上。

高烧让她的身体忽冷忽熱,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

一个传话的小太监尖着嗓子,将外面的消息当成笑话一样讲给守门的宫人听。

“听说了吗?

那镇国将军苏远山,说是战死沙场,其实是被自己人砍了头,首级正快马加鞭送回京城枭首示众呢!”

“还有他老婆,一听消息,当场就在苏家祠堂里悬梁自尽了!”

“最惨的是那个小儿子,才十六岁吧?

首接被吊在城门上,说是要悬尸三日,以儆效尤!”

父亲……母亲……幼弟……每一个字都砸在苏晚晴心上。

她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发抖,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原来痛到极点,是哭不出来的。

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靠近,苏婉柔那张假装关切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姐姐……你怎么样了?

我好恨那些奸人,竟然这样诬陷将军府,害你至此……”她嘤嘤啜泣着,用绣着金丝牡丹的手帕拭着眼角。

但她上扬的语调和眼底藏不住的得意,刺痛了苏晚晴的眼睛。

突然,窗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冰冷的雨水从屋顶的破洞里漏下来,滴滴答答的打在苏晚晴的脸上。

在高烧与剧痛的折磨下,她的意识开始出现幻觉。

她看见,一个月前的深夜,苏婉柔鬼鬼祟祟的潜入父亲的书房,将一封模仿父亲笔迹伪造的通敌密信,塞进了父亲准备上呈的奏折夹层里。

她又看见,半个月前,苏婉柔在御膳房,对着负责她饮食的小太监叮嘱,让她每日都喝的杏仁茶里,要加上两钱红花。

红花!

孕妇饮之,可致滑胎!

原来是这样。

那一碗堕胎药,既是萧玄翊的无情,也藏着苏婉柔的剧毒。

苏晚晴剧烈颤抖起来,这股颤抖来自她骨子里的恨意。

她咬破嘴唇,满口都是血腥味。

血混着冰冷的雨水,滑入她的喉咙。

她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目光冷得吓人。

她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嘶哑破碎,却满是决绝。

“我要活着…………活到你们,跪在我脚下忏悔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