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清颜:总裁的重生追妻路

第 1 章 寒夜重生

深夜的风裹着桂花香钻过落地窗缝隙,凌墨寒是被一身冷汗浸醒的。

他霍然坐起身,衬衫后背黏在脊背上,心脏像是被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喉咙里还卡着苏清颜最后那声“墨寒”——带着血沫,湿凉的,像极了前世她倒在他怀里时,渗进他西装布料里的温度。

房间里静得很,只有墙角那座古董钟的滴答声,在米白色墙纸上缓缓爬行。

凌墨寒缓了缓神,伸手摸向床头柜,指尖先碰到个冰凉的威士忌杯——杯底还剩着半口琥珀色酒液,是他从前睡前惯喝的单一麦芽。

可下一秒,他的手顿住了:钟面上的指针清清楚楚指向2014年10月15日,凌晨三点十西分。

血液“嗡”地一下涌进太阳穴。

他掀开真丝被下了床,赤着脚冲向卫生间,大理石地面的凉意顺着脚掌往上窜,却压不住心里头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

卫生间的冷光灯亮得刺眼,他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男人:左眉骨那道浅疤还在,是三年前在纽约谈并购时,被竞争对手派来的人用碎玻璃划的,当时缝了三针,这辈子到死都没消。

可现在,这张脸没有胡茬,没有眼底的青黑,连眼角细纹都没了——是28岁的凌墨寒,刚从哈佛商学院毕业回国三个月,还没正式接手凌氏集团的凌墨寒。

他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左眉骨的疤,指腹传来熟悉的凸起感。

镜子里的男人眼睛红了,喉结上下滚动着,突然弯腰捧起冷水往脸上泼。

水顺着下巴滴进洗手池,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抹开脸上的水,前世的画面便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凌氏集团破产的新闻发布会,记者的闪光灯晃得他睁不开眼;苏清颜抱着他的腿哭,说“墨寒,别再赌了”,他却一把推开她,吼着“你懂什么”;最后是医院太平间,她躺在那里,浑身是血,右耳后的朱砂痣被血浸成了暗红色,他疯了似的扑过去,却被护士拉住,只听到一句“凌先生,节哀”。

“清颜……”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伸手就往镜子砸去,镜面“咔嚓”裂开一道缝,映出他扭曲的脸。

可下一秒,他猛地想起什么,转身往卧室跑——床头柜第三个抽屉里,有一张苏清颜的照片,是她去年在“清韵画廊”办展时拍的。

他抖着手拉开抽屉,那张照片果然在里面:她穿着米白色棉麻裙,站在一幅星空画前,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右耳后的朱砂痣像颗小血珠,亮得有些刺眼。

凌墨寒把照片紧紧贴在胸口,手指攥得太用力,照片边角扎进掌心,疼得他皱起了眉。

可这点疼算什么呢?

他想起前世最后一次见苏清颜,是在她的葬礼上,她躺在棺材里,脸上的妆很浓,却遮不住嘴角的淤青——那是他前天晚上喝醉了,推了她一把,她撞在桌角上弄出来的。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照片上,晕开了苏清颜裙角的蓝花纹:“清颜,我错了,我不该忽视你,不该让他们伤害你……这一次,我绝不让任何事再发生。”

他走到落地窗前,掀开金丝绒窗帘,望着外面的夜景。

申城的灯火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前世最后一次看这景色时,这些灯大部分都灭了,只剩下废墟里的火光。

他攥紧照片,指甲不小心划破了指尖,血珠滴在照片上,恍惚间竟像是和前世她的血混在了一起。

风卷着他的衬衫衣角,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像极了从前在董事会上拍板并购案时的样子:“那些让你痛苦的人,那些毁了我们的人,我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远处传来晨鸟的啼叫,凌墨寒转身走向衣帽间。

他拿出一件黑色西装——是苏清颜以前给他买的,他从没穿过,总觉得太正式。

现在他穿上它,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对着镜子整理衣领。

镜子里的男人又变回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凌墨寒,但眼里多了些什么——是后怕,是珍惜,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车钥匙,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照片。

苏清颜的笑容还在,像他第一次见她时那样,干净得像清晨的阳光。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轻声说:“等我,清颜,我很快就来找你。”

门“咔嗒”一声关上,房间里的古董钟还在滴答走着,窗外的桂香更浓了些,混着清晨的风,飘向远处泛着鱼肚白的天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