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临渊
第1章 二十五岁的痞子哥哥
楔子：初雪的秘密2018年12月24日，平安夜，桐城下了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祝玉宁靠在出租屋的窗边，看着雪花在路灯下旋转坠落。
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和闺蜜的聊天界面：“宁宁，同学会你到底去不去啊？
听说季临也会来。”
“季临”两个字像落在心尖的雪，冰凉，却让她整颗心都微微发颤。
她想起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雪夜。
十五岁的她趴在书桌前写日记，窗外传来摩托车引擎熄灭的声音，然后是哥哥祝朝阳爽朗的笑，还有那道熟悉的、带着三分慵懒的嗓音：“宁宁在家吗？
我给你们带了热奶茶。”
那时的她慌乱地合上日记本，仿佛生怕那句“季临今天穿了黑色羽绒服，笑起来真好看”会从纸页间跳出来，被他看见。
十年了。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从高中到职场，从叫他“临哥”到悄悄叫他“季临”。
这场雪，似乎从未停过。
---2008年7月，桐城热得像蒸笼。
祝玉宁刚从市图书馆出来，怀里抱着厚厚一摞辅导书——《高中数学精讲》《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英语语法全解》。
她刚结束高一的期末考试，成绩单上漂亮的年级前十让父母同意了她暑假自主学习的请求。
但其实，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每天下午能在这条从图书馆回家的路上，期待一场不期而遇。
哥哥祝朝阳的大学室友季临，最近常来家里。
她听父母聊天时提起过：季临，二十二岁，本地大学刚毕业，和几个同学合伙开了家小工作室，做网站设计和软件外包。
家境不错，父亲是国企中层，母亲是医生。
明明可以找份安稳工作，偏要自己折腾。
“这孩子聪明，就是性子野。”
祝妈妈一边择菜一边说，“朝阳说他大学时就是风云人物，打架惹事没少干，可成绩又好得气人。”
祝玉宁默默听着，在脑海里拼凑着一个模糊的形象。
首到那个下午，形象突然清晰。
推开自家小院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她首先听到的是哥哥的笑声，然后是一道陌生的、带着点磁性笑意的男声：“老祝你就吹吧，你们系花能看上你？
人家那是想让我给她修电脑！”
“滚！
明明是我的人格魅力！”
祝玉宁站在门口，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葡萄架下，哥哥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石凳上。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条腿随意地架在旁边的石凳上。
他手里拿着瓶冰镇可乐，正仰头喝，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夏日的阳光穿过繁密的葡萄藤，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侧脸线条硬朗，鼻梁很高，下颌线干净利落。
头发剪得短，露出饱满的额头。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他转过头来。
祝玉宁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好看的月牙，可眼神深处又藏着点玩世不恭的野性。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嘴角自然上扬，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调侃什么。
“哟，朝阳你妹妹这么大了？”
他站起身。
好高。
祝玉宁心里想。
她165cm的身高在女生里不算矮，可他才站起来，她就感觉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我是季临，你哥的拜把子兄弟。”
他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伸出手想揉她的头发，手伸到半空却顿了顿，转而拍了拍她怀里的书，“这么用功啊小妹妹。”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无意中擦过她的手背。
带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可乐瓶身的冰凉水汽，和夏日阳光晒过的温热。
一种奇异的触感。
祝玉宁的脸“腾”地红了。
“宁宁，叫临哥。”
祝朝阳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部分书，“临哥以后常来，别客气，当自己家。”
“临哥。”
她小声喊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季临却笑了，弯下腰凑近她一点：“怎么这么害羞？
哥哥我又不吃人。”
距离太近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糖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能看到他睫毛很长，眼底有细碎的光。
“我、我去放书。”
她抱着书落荒而逃。
跑进屋里时，还能听到身后季临带笑的声音：“老祝，你妹妹挺可爱的嘛。”
“废话，我妹当然可爱。
我警告你啊，别打她主意，她才十五岁。”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禽兽吗？”
“你是。”
两人的笑闹声从院子飘进屋里。
祝玉宁把书放在书桌上，手心还在发烫。
她走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一角。
葡萄架下，季临又坐回石凳上，正拿着手机回消息。
阳光落在他肩头，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她看了很久，首到妈妈在厨房喊她帮忙。
那天晚上，祝玉宁在日记本上写下：“2008年7月12日，晴。
见到了哥哥的朋友季临。
他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他叫我‘小妹妹’，声音很好听。
他的手碰到我的手，很凉。
我不敢看他眼睛。”
写完后，她把日记本锁进抽屉最深处。
像锁住一个秘密。
祝玉宁靠在出租屋的窗边，看着雪花在路灯下旋转坠落。
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和闺蜜的聊天界面：“宁宁，同学会你到底去不去啊？
听说季临也会来。”
“季临”两个字像落在心尖的雪，冰凉，却让她整颗心都微微发颤。
她想起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雪夜。
十五岁的她趴在书桌前写日记，窗外传来摩托车引擎熄灭的声音，然后是哥哥祝朝阳爽朗的笑，还有那道熟悉的、带着三分慵懒的嗓音：“宁宁在家吗？
我给你们带了热奶茶。”
那时的她慌乱地合上日记本，仿佛生怕那句“季临今天穿了黑色羽绒服，笑起来真好看”会从纸页间跳出来，被他看见。
十年了。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从高中到职场，从叫他“临哥”到悄悄叫他“季临”。
这场雪，似乎从未停过。
---2008年7月，桐城热得像蒸笼。
祝玉宁刚从市图书馆出来，怀里抱着厚厚一摞辅导书——《高中数学精讲》《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英语语法全解》。
她刚结束高一的期末考试，成绩单上漂亮的年级前十让父母同意了她暑假自主学习的请求。
但其实，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每天下午能在这条从图书馆回家的路上，期待一场不期而遇。
哥哥祝朝阳的大学室友季临，最近常来家里。
她听父母聊天时提起过：季临，二十二岁，本地大学刚毕业，和几个同学合伙开了家小工作室，做网站设计和软件外包。
家境不错，父亲是国企中层，母亲是医生。
明明可以找份安稳工作，偏要自己折腾。
“这孩子聪明，就是性子野。”
祝妈妈一边择菜一边说，“朝阳说他大学时就是风云人物，打架惹事没少干，可成绩又好得气人。”
祝玉宁默默听着，在脑海里拼凑着一个模糊的形象。
首到那个下午，形象突然清晰。
推开自家小院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她首先听到的是哥哥的笑声，然后是一道陌生的、带着点磁性笑意的男声：“老祝你就吹吧，你们系花能看上你？
人家那是想让我给她修电脑！”
“滚！
明明是我的人格魅力！”
祝玉宁站在门口，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葡萄架下，哥哥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石凳上。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条腿随意地架在旁边的石凳上。
他手里拿着瓶冰镇可乐，正仰头喝，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夏日的阳光穿过繁密的葡萄藤，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侧脸线条硬朗，鼻梁很高，下颌线干净利落。
头发剪得短，露出饱满的额头。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他转过头来。
祝玉宁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好看的月牙，可眼神深处又藏着点玩世不恭的野性。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嘴角自然上扬，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调侃什么。
“哟，朝阳你妹妹这么大了？”
他站起身。
好高。
祝玉宁心里想。
她165cm的身高在女生里不算矮，可他才站起来，她就感觉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我是季临，你哥的拜把子兄弟。”
他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伸出手想揉她的头发，手伸到半空却顿了顿，转而拍了拍她怀里的书，“这么用功啊小妹妹。”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无意中擦过她的手背。
带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可乐瓶身的冰凉水汽，和夏日阳光晒过的温热。
一种奇异的触感。
祝玉宁的脸“腾”地红了。
“宁宁，叫临哥。”
祝朝阳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部分书，“临哥以后常来，别客气，当自己家。”
“临哥。”
她小声喊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季临却笑了，弯下腰凑近她一点：“怎么这么害羞？
哥哥我又不吃人。”
距离太近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糖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能看到他睫毛很长，眼底有细碎的光。
“我、我去放书。”
她抱着书落荒而逃。
跑进屋里时，还能听到身后季临带笑的声音：“老祝，你妹妹挺可爱的嘛。”
“废话，我妹当然可爱。
我警告你啊，别打她主意，她才十五岁。”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禽兽吗？”
“你是。”
两人的笑闹声从院子飘进屋里。
祝玉宁把书放在书桌上，手心还在发烫。
她走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一角。
葡萄架下，季临又坐回石凳上，正拿着手机回消息。
阳光落在他肩头，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她看了很久，首到妈妈在厨房喊她帮忙。
那天晚上，祝玉宁在日记本上写下：“2008年7月12日，晴。
见到了哥哥的朋友季临。
他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他叫我‘小妹妹’，声音很好听。
他的手碰到我的手，很凉。
我不敢看他眼睛。”
写完后，她把日记本锁进抽屉最深处。
像锁住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