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雾燎原
第1章 猩红的警报
2045年7月13日，下午3点17分。
江城大学3号宿舍楼的空调坏了三天，黏腻的暑气像湿抹布一样糊在皮肤上。
立海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论文，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半天，最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宿舍门没关，走廊里传来一阵哄笑，是隔壁寝室在看球赛。
“海哥，借瓶水！”
室友胖子举着半块西瓜探进头，额头上全是汗，“楼下超市又涨价了，一瓶矿泉水卖五块，抢钱啊？”
立海从桌底摸出半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扔过去：“省着点喝，新闻说自来水检测出不明颗粒物，暂时别用了。”
胖子嘟囔着“又是谣言”，啃着西瓜走了。
立海重新看向屏幕，却没了心思。
最近一周，关于“水质异常呼吸道感染激增”的消息在网上疯传，官方通报语焉不详，只说是“季节性流感”，但他总觉得不对劲——早上去食堂时，他看到保洁阿姨在垃圾桶里扔了一整袋带血的口罩。
手机突然震动，是青梅竹马林薇发来的消息：立海，你看到校群里的通知了吗？
下午停课，让我们待在宿舍别出去！
立海心里一沉，点开校园群。
置顶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红色加粗字体刺眼得很：紧急通知：因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全校启动一级防控，所有人员不得离开宿舍楼，等待进一步指示。
没有解释，没有原因，只有冷冰冰的命令。
走廊里的喧闹声突然停了，紧接着是一阵短促的尖叫，像被什么东西掐断了喉咙。
“怎么回事？”
胖子嘴里还叼着西瓜，探头往走廊看。
立海猛地站起身，心脏狂跳。
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往外瞥——走廊尽头，一个穿着保洁服的阿姨正趴在地上，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背部高高隆起，皮肤像被水泡过一样泛着潮红。
她身边，一个刚才还在打球的男生倒在地上，脖颈处有两个血洞，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那……那是王阿姨？”
胖子的声音发颤。
下一秒，保洁阿姨猛地抬起头。
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暗红色，瞳孔缩成一条竖线，嘴角挂着涎水和血丝。
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西肢着地，像野兽一样朝最近的一个宿舍爬去。
“砰！”
隔壁宿舍的门被撞开，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很快又归于沉寂，只剩下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怪物……” 胖子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西瓜滚到一边，红色的汁水溅了一地，像极了刚才男生脖颈里流出来的血。
立海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是林薇的电话，他却不敢接——他怕自己的声音会暴露位置。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淡红色的雾气，像一层薄纱，将整个城市笼罩在其中。
楼下传来汽车碰撞的巨响、尖叫声、枪声（是学校保安的配枪吗？
），还有一种……像是无数人在喉咙里低吼的声音，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赤雾……” 立海想起早上看到的一条被删除的微博，配图是沿海城市上空的红色雾气，配文：它来了，快跑。
他挣扎着爬起来，冲到窗边。
操场上，几个学生正跌跌撞撞地奔跑，他们的皮肤也泛起潮红，动作越来越僵硬，其中一个突然转身，一口咬在同伴的肩膀上。
被咬的学生惨叫着倒下，很快也站了起来，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那些东西，己经不是人了。
“海哥……我们怎么办？”
胖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死死抓着立海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立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看向桌上的水果刀——那是他昨天削芒果用的，刀刃不算锋利，但总比手无寸铁强。
“胖子，把能找到的武器都拿出来，椅子腿、拖把杆，都行。”
他走到衣柜前，换上最耐磨的工装裤和马丁靴，把水果刀塞进靴筒。
这时，手机又亮了，是林薇的短信：我在女生宿舍302，门反锁了，但外面有怪东西在撞门！
立海，救我！
立海的心脏像被攥紧了。
林薇的宿舍在斜对面的楼栋，首线距离不到一百米，但现在，这一百米却像隔着生死。
“我要去救林薇。”
他说。
胖子愣住了：“现在出去？
送死吗？”
“她一个人在那，没武器，没力气，” 立海的声音很沉，“我不去，她死定了。”
他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走廊里暂时没人，刚才那个保洁阿姨似乎己经离开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胖子，对方脸色惨白，显然不敢跟来。
“你锁好门，别出声，等我回来。”
说完，他拧开门锁，像猫一样窜了出去，反手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合着血腥味。
立海贴着墙壁快速移动，每一步都踩在阴影里。
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撞门声和嘶吼声。
快到楼梯口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拐角冲了出来——是个男生，脸上满是血污，眼睛通红，正对着空气嘶吼。
他看到立海，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嗬嗬”声，猛地扑了过来。
立海瞳孔骤缩，侧身躲过，同时抽出靴筒里的水果刀，反手刺向男生的后背。
刀刃没入一寸，对方却像没感觉一样，转身又扑过来，指甲抓向立海的脸。
“该死！”
立海骂了一声，被逼到墙角。
他看着对方张开的嘴，里面的牙齿变得又黄又尖，嘴角挂着涎水，胃里一阵翻涌。
就在男生的爪子即将碰到他脸颊的瞬间，立海的右手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下意识地挥拳砸向男生的胸口——没有接触到皮肤，一道微弱的火苗却从他拳头上窜了出来，落在男生的衣服上。
“轰！”
火苗瞬间炸开，变成一团火焰，将男生裹了进去。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火焰中扭曲、萎缩，几秒钟后就变成了一堆焦黑的灰烬。
立海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还残留着灼热感。
刚才那是什么？
幻觉吗？
不，不是幻觉。
空气中还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地上的灰烬证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想起早上看到的另一条消息，有人说，感染病毒后活下来的人，可能会发生“异变”。
难道……他活下来了，还获得了控制火焰的能力？
来不及细想，远处传来林薇的尖叫，夹杂着门板碎裂的声音。
立海握紧拳头，掌心的灼热感再次升起。
他不再犹豫，朝着楼梯口冲去，嘴里低声嘶吼，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狼：“林薇，等着我！”
红色的雾气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在走廊里缓缓流动，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宣告着一个旧世界的终结，和一个由火焰与鲜血主宰的新纪元的开始。
江城大学3号宿舍楼的空调坏了三天，黏腻的暑气像湿抹布一样糊在皮肤上。
立海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论文，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半天，最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宿舍门没关，走廊里传来一阵哄笑，是隔壁寝室在看球赛。
“海哥，借瓶水！”
室友胖子举着半块西瓜探进头，额头上全是汗，“楼下超市又涨价了，一瓶矿泉水卖五块，抢钱啊？”
立海从桌底摸出半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扔过去：“省着点喝，新闻说自来水检测出不明颗粒物，暂时别用了。”
胖子嘟囔着“又是谣言”，啃着西瓜走了。
立海重新看向屏幕，却没了心思。
最近一周，关于“水质异常呼吸道感染激增”的消息在网上疯传，官方通报语焉不详，只说是“季节性流感”，但他总觉得不对劲——早上去食堂时，他看到保洁阿姨在垃圾桶里扔了一整袋带血的口罩。
手机突然震动，是青梅竹马林薇发来的消息：立海，你看到校群里的通知了吗？
下午停课，让我们待在宿舍别出去！
立海心里一沉，点开校园群。
置顶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红色加粗字体刺眼得很：紧急通知：因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全校启动一级防控，所有人员不得离开宿舍楼，等待进一步指示。
没有解释，没有原因，只有冷冰冰的命令。
走廊里的喧闹声突然停了，紧接着是一阵短促的尖叫，像被什么东西掐断了喉咙。
“怎么回事？”
胖子嘴里还叼着西瓜，探头往走廊看。
立海猛地站起身，心脏狂跳。
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往外瞥——走廊尽头，一个穿着保洁服的阿姨正趴在地上，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背部高高隆起，皮肤像被水泡过一样泛着潮红。
她身边，一个刚才还在打球的男生倒在地上，脖颈处有两个血洞，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那……那是王阿姨？”
胖子的声音发颤。
下一秒，保洁阿姨猛地抬起头。
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暗红色，瞳孔缩成一条竖线，嘴角挂着涎水和血丝。
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西肢着地，像野兽一样朝最近的一个宿舍爬去。
“砰！”
隔壁宿舍的门被撞开，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很快又归于沉寂，只剩下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怪物……” 胖子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西瓜滚到一边，红色的汁水溅了一地，像极了刚才男生脖颈里流出来的血。
立海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是林薇的电话，他却不敢接——他怕自己的声音会暴露位置。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淡红色的雾气，像一层薄纱，将整个城市笼罩在其中。
楼下传来汽车碰撞的巨响、尖叫声、枪声（是学校保安的配枪吗？
），还有一种……像是无数人在喉咙里低吼的声音，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赤雾……” 立海想起早上看到的一条被删除的微博，配图是沿海城市上空的红色雾气，配文：它来了，快跑。
他挣扎着爬起来，冲到窗边。
操场上，几个学生正跌跌撞撞地奔跑，他们的皮肤也泛起潮红，动作越来越僵硬，其中一个突然转身，一口咬在同伴的肩膀上。
被咬的学生惨叫着倒下，很快也站了起来，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那些东西，己经不是人了。
“海哥……我们怎么办？”
胖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死死抓着立海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立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看向桌上的水果刀——那是他昨天削芒果用的，刀刃不算锋利，但总比手无寸铁强。
“胖子，把能找到的武器都拿出来，椅子腿、拖把杆，都行。”
他走到衣柜前，换上最耐磨的工装裤和马丁靴，把水果刀塞进靴筒。
这时，手机又亮了，是林薇的短信：我在女生宿舍302，门反锁了，但外面有怪东西在撞门！
立海，救我！
立海的心脏像被攥紧了。
林薇的宿舍在斜对面的楼栋，首线距离不到一百米，但现在，这一百米却像隔着生死。
“我要去救林薇。”
他说。
胖子愣住了：“现在出去？
送死吗？”
“她一个人在那，没武器，没力气，” 立海的声音很沉，“我不去，她死定了。”
他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走廊里暂时没人，刚才那个保洁阿姨似乎己经离开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胖子，对方脸色惨白，显然不敢跟来。
“你锁好门，别出声，等我回来。”
说完，他拧开门锁，像猫一样窜了出去，反手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合着血腥味。
立海贴着墙壁快速移动，每一步都踩在阴影里。
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撞门声和嘶吼声。
快到楼梯口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拐角冲了出来——是个男生，脸上满是血污，眼睛通红，正对着空气嘶吼。
他看到立海，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嗬嗬”声，猛地扑了过来。
立海瞳孔骤缩，侧身躲过，同时抽出靴筒里的水果刀，反手刺向男生的后背。
刀刃没入一寸，对方却像没感觉一样，转身又扑过来，指甲抓向立海的脸。
“该死！”
立海骂了一声，被逼到墙角。
他看着对方张开的嘴，里面的牙齿变得又黄又尖，嘴角挂着涎水，胃里一阵翻涌。
就在男生的爪子即将碰到他脸颊的瞬间，立海的右手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下意识地挥拳砸向男生的胸口——没有接触到皮肤，一道微弱的火苗却从他拳头上窜了出来，落在男生的衣服上。
“轰！”
火苗瞬间炸开，变成一团火焰，将男生裹了进去。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火焰中扭曲、萎缩，几秒钟后就变成了一堆焦黑的灰烬。
立海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还残留着灼热感。
刚才那是什么？
幻觉吗？
不，不是幻觉。
空气中还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地上的灰烬证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想起早上看到的另一条消息，有人说，感染病毒后活下来的人，可能会发生“异变”。
难道……他活下来了，还获得了控制火焰的能力？
来不及细想，远处传来林薇的尖叫，夹杂着门板碎裂的声音。
立海握紧拳头，掌心的灼热感再次升起。
他不再犹豫，朝着楼梯口冲去，嘴里低声嘶吼，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狼：“林薇，等着我！”
红色的雾气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在走廊里缓缓流动，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宣告着一个旧世界的终结，和一个由火焰与鲜血主宰的新纪元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