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被亲爹举报，我成了东北首富
第1章 家破人未亡，亲爹递刀
一九九九年，腊月廿三，小年儿。
辽河市的西北风，刮得跟小刀子似的，专往人骨头缝里钻。
铁西区，红旗机械厂家属楼，三楼那扇绿漆皮掉得跟斑秃似的铁门里头，冷得能冻死耗子。
不是炉子没烧火，是人心凉透了气儿。
张卫东靠着冰凉的墙壁，屁股底下是自个儿那个瘪塌塌的破行李卷，脑瓜子嗡嗡的，像刚被火车撞过。
他重生了。
上一秒还在2024年为了个加班费跟项目经理扯皮，下一秒就给他扔回了这个充满霉味、煤烟味和绝望味的家。
眼前，是他爹张建国，蹲在那磨得油亮、弹簧都快杵出来的破人造革沙发上，脑袋耷拉着，像个霜打的茄子。
手指头夹着半截“大生产”，烟灰积了老长，掉在他那条膝盖鼓包、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裤子上，他也懒得弹一下。
整个儿一尊会喘气的泥菩萨。
地当间，那个锈迹斑斑的铸铁炉子，火苗半死不活，跟他爹的眼神一个德行。
“瞅瞅！
都他妈瞅瞅！”
他妈王彩凤的嗓门，能把房盖儿掀开。
她围着条油渍麻花的围裙，手里攥着个磕得坑坑洼洼的搪瓷盆，正使劲杵着快见底的米缸，咣当咣当，那声儿剌得人耳朵疼。
“明儿个就过小年了！
人家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咱家可好，缸里能跑耗子，拿啥给灶王爷上供？
拿你爹的烟灰啊？”
张建国闷葫芦似的，不吱声，腮帮子咬得咯嘣响。
王彩凤火力更旺了，枪口首接调转向张卫东：“还有你！
张卫东！
十八九的大小伙子，回来就挺尸？
学不上，工不打，家里多双筷子都嫌沉！
你当你是那旧社会的地主少爷，回来继承瓦片儿房来了？”
张卫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嗓子眼儿冒烟。
记忆像潮水似的涌上来，砸得他心口生疼。
下岗潮，买断工龄，家里拉饥荒……前世，这个家就是在今年这个坎儿上，彻底散架子的。
他爹……他不敢往下想。
“妈，” 他挤出点声儿，干涩得像拉锯，“你别嚷了，我明儿个就出去找活儿，咋地也挣口饭吃。”
“找活儿？
你能找啥活儿？”
王彩凤把盆往地上一墩，叉着腰，“擦皮鞋？
搬砖头？
就你这麻杆身板儿，风大点都能给你刮跑了，谁要你？
人家要的是能出大力的！
你爹这样的，厂里干活儿一把好手，标兵！
咋样？
不也让人一脚踹出来了？
你能干啥？”
张建国“噌”一下站起来，眼睛赤红，脖子上的青筋一蹦老高，像要炸开：“你他妈有完没完！
叨逼叨，叨逼叨！
厂子黄了是我愿意的？
我他妈为厂子卖命二十年，落着啥了？
落着一身病！
落着一屁股债！”
“你跟我喊啥？
啊？
有本事跟厂领导喊去！
跟社会喊去！”
王彩凤一点不怵，唾沫星子差点喷他脸上。
张卫东看着这对吵得面红耳赤的父母，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团湿透的棉花，又沉又凉。
重生了，有个屁用？
眼巴巴看着悲剧重演？
“行了！”
张建国猛地吼了一嗓子，震得窗户玻璃嗡嗡响。
他把烟头狠狠摁灭在沙发扶手上，烫出个焦黑的印子，噌噌冒烟。
“这逼日子没法过了！
都别过了！”
他像头发疯的牤牛，在狭小的屋里转来转去，呼哧带喘，最后，那通红的眼珠子死死钉在张卫东脸上。
那眼神儿，复杂得很，有烦躁，有绝望，还有一股子……张卫东后来才咂摸明白的，狠劲儿。
“都是你这讨债鬼！”
张建国手指头差点戳到张卫东鼻梁上，“要不是当初勒紧裤腰带供你念那破书，家里能拉这么多饥荒？
你回来干啥？
啊？
死外头得了！
还少张吃饭的嘴！”
这话像把冰锥子，攮进张卫东心窝子里。
他浑身一激灵。
王彩凤也愣住了，随即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张建国你不是人！
你骂孩子干啥玩意儿！
他是你亲儿子啊……”张建国却像没听见，喘着粗气，猛地一把拉开房门。
腊月的寒风“呜”一下灌进来，吹得炉灰都飞了起来。
“你们等着！
谁也别想好！”
他撂下这句没头没脑、却让人心底发毛的话，摔门冲了出去。
“咣当！”
门板撞在门框上，又弹回来，晃悠着，没关严实。
楼道里传来咚咚咚急促的下楼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风里。
屋里霎时间死静。
只剩下王彩凤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炉子里那块煤，偶尔“噼啪”一下，迸出点火星子。
张卫东顺着墙壁，慢慢出溜到地上。
水泥地冰凉刺骨，但他感觉不到。
他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来了，跟前世一模一样的走向！
他爹这一出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
还是半个钟头？
外头风声里，突然夹杂进一阵急促、杂乱、特别有分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皮带扣或者啥金属玩意儿碰撞的轻微脆响。
不是一个人。
张卫东心里那根弦，“绷”一下就断了！
不祥的预感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到脚后跟。
他刚想撑着站起来，那扇没关严实的绿铁门，被人从外面“咣当”一脚，彻底踹开了！
力道之大，门板首接拍在墙上，又弹回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门口，逆着楼道昏暗的光，站着三个人影。
前头两个，一身扎眼的橄榄绿警服，头顶大檐帽，脸色跟这天气一样，冷得能掉冰碴儿。
后头那个，缩着脖子，眼神躲闪，不是他爹张建国，还能是谁？
高个警察目光跟探照灯似的扫过狼藉的屋内，最后落在瘫坐在地的张卫东身上，声音不带一点温度：“你，就是张卫东？
跟我们走一趟！”
张卫东惊慌失措的看着警察，眼睛瞪着老大，脑袋里都懵了，这是怎么个事啊？
张卫东他妈嗷嗷的嚎，这是要干啥啊！
我儿子咋滴了到啥事了就带走？
一边的警察不耐烦的说了句，警察办事那啊！
别整这些没用的、抓紧跟我们走一趟就完事了。
辽河市的西北风，刮得跟小刀子似的，专往人骨头缝里钻。
铁西区，红旗机械厂家属楼，三楼那扇绿漆皮掉得跟斑秃似的铁门里头，冷得能冻死耗子。
不是炉子没烧火，是人心凉透了气儿。
张卫东靠着冰凉的墙壁，屁股底下是自个儿那个瘪塌塌的破行李卷，脑瓜子嗡嗡的，像刚被火车撞过。
他重生了。
上一秒还在2024年为了个加班费跟项目经理扯皮，下一秒就给他扔回了这个充满霉味、煤烟味和绝望味的家。
眼前，是他爹张建国，蹲在那磨得油亮、弹簧都快杵出来的破人造革沙发上，脑袋耷拉着，像个霜打的茄子。
手指头夹着半截“大生产”，烟灰积了老长，掉在他那条膝盖鼓包、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裤子上，他也懒得弹一下。
整个儿一尊会喘气的泥菩萨。
地当间，那个锈迹斑斑的铸铁炉子，火苗半死不活，跟他爹的眼神一个德行。
“瞅瞅！
都他妈瞅瞅！”
他妈王彩凤的嗓门，能把房盖儿掀开。
她围着条油渍麻花的围裙，手里攥着个磕得坑坑洼洼的搪瓷盆，正使劲杵着快见底的米缸，咣当咣当，那声儿剌得人耳朵疼。
“明儿个就过小年了！
人家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咱家可好，缸里能跑耗子，拿啥给灶王爷上供？
拿你爹的烟灰啊？”
张建国闷葫芦似的，不吱声，腮帮子咬得咯嘣响。
王彩凤火力更旺了，枪口首接调转向张卫东：“还有你！
张卫东！
十八九的大小伙子，回来就挺尸？
学不上，工不打，家里多双筷子都嫌沉！
你当你是那旧社会的地主少爷，回来继承瓦片儿房来了？”
张卫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嗓子眼儿冒烟。
记忆像潮水似的涌上来，砸得他心口生疼。
下岗潮，买断工龄，家里拉饥荒……前世，这个家就是在今年这个坎儿上，彻底散架子的。
他爹……他不敢往下想。
“妈，” 他挤出点声儿，干涩得像拉锯，“你别嚷了，我明儿个就出去找活儿，咋地也挣口饭吃。”
“找活儿？
你能找啥活儿？”
王彩凤把盆往地上一墩，叉着腰，“擦皮鞋？
搬砖头？
就你这麻杆身板儿，风大点都能给你刮跑了，谁要你？
人家要的是能出大力的！
你爹这样的，厂里干活儿一把好手，标兵！
咋样？
不也让人一脚踹出来了？
你能干啥？”
张建国“噌”一下站起来，眼睛赤红，脖子上的青筋一蹦老高，像要炸开：“你他妈有完没完！
叨逼叨，叨逼叨！
厂子黄了是我愿意的？
我他妈为厂子卖命二十年，落着啥了？
落着一身病！
落着一屁股债！”
“你跟我喊啥？
啊？
有本事跟厂领导喊去！
跟社会喊去！”
王彩凤一点不怵，唾沫星子差点喷他脸上。
张卫东看着这对吵得面红耳赤的父母，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团湿透的棉花，又沉又凉。
重生了，有个屁用？
眼巴巴看着悲剧重演？
“行了！”
张建国猛地吼了一嗓子，震得窗户玻璃嗡嗡响。
他把烟头狠狠摁灭在沙发扶手上，烫出个焦黑的印子，噌噌冒烟。
“这逼日子没法过了！
都别过了！”
他像头发疯的牤牛，在狭小的屋里转来转去，呼哧带喘，最后，那通红的眼珠子死死钉在张卫东脸上。
那眼神儿，复杂得很，有烦躁，有绝望，还有一股子……张卫东后来才咂摸明白的，狠劲儿。
“都是你这讨债鬼！”
张建国手指头差点戳到张卫东鼻梁上，“要不是当初勒紧裤腰带供你念那破书，家里能拉这么多饥荒？
你回来干啥？
啊？
死外头得了！
还少张吃饭的嘴！”
这话像把冰锥子，攮进张卫东心窝子里。
他浑身一激灵。
王彩凤也愣住了，随即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张建国你不是人！
你骂孩子干啥玩意儿！
他是你亲儿子啊……”张建国却像没听见，喘着粗气，猛地一把拉开房门。
腊月的寒风“呜”一下灌进来，吹得炉灰都飞了起来。
“你们等着！
谁也别想好！”
他撂下这句没头没脑、却让人心底发毛的话，摔门冲了出去。
“咣当！”
门板撞在门框上，又弹回来，晃悠着，没关严实。
楼道里传来咚咚咚急促的下楼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风里。
屋里霎时间死静。
只剩下王彩凤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炉子里那块煤，偶尔“噼啪”一下，迸出点火星子。
张卫东顺着墙壁，慢慢出溜到地上。
水泥地冰凉刺骨，但他感觉不到。
他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来了，跟前世一模一样的走向！
他爹这一出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
还是半个钟头？
外头风声里，突然夹杂进一阵急促、杂乱、特别有分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皮带扣或者啥金属玩意儿碰撞的轻微脆响。
不是一个人。
张卫东心里那根弦，“绷”一下就断了！
不祥的预感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到脚后跟。
他刚想撑着站起来，那扇没关严实的绿铁门，被人从外面“咣当”一脚，彻底踹开了！
力道之大，门板首接拍在墙上，又弹回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门口，逆着楼道昏暗的光，站着三个人影。
前头两个，一身扎眼的橄榄绿警服，头顶大檐帽，脸色跟这天气一样，冷得能掉冰碴儿。
后头那个，缩着脖子，眼神躲闪，不是他爹张建国，还能是谁？
高个警察目光跟探照灯似的扫过狼藉的屋内，最后落在瘫坐在地的张卫东身上，声音不带一点温度：“你，就是张卫东？
跟我们走一趟！”
张卫东惊慌失措的看着警察，眼睛瞪着老大，脑袋里都懵了，这是怎么个事啊？
张卫东他妈嗷嗷的嚎，这是要干啥啊！
我儿子咋滴了到啥事了就带走？
一边的警察不耐烦的说了句，警察办事那啊！
别整这些没用的、抓紧跟我们走一趟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