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沈总,‘云境’系列的品鉴会流程确认好了,香港陈总那边说要带团队过来谈独家代理。”主角是沈清沈振海的现代言情《茶枭》,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留勐赴山海”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沈总,‘云境’系列的品鉴会流程确认好了,香港陈总那边说要带团队过来谈独家代理。”沈清辞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茶品名录,鼻尖萦绕着刚冲泡的金骏眉香气,正要开口回复助理,身后的追光灯突然炸裂,强光刺得她眼前一黑,失重感瞬间将她吞噬。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云境”系列的主视觉海报上——那抹温润的茶绿,和记忆里外婆家老茶园的颜色如出一辙。“哐当——”刺耳的碎裂声砸醒了沈清辞。她猛地睁开眼,入目不是医院的白色天花...
沈清辞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茶品名录,鼻尖萦绕着刚冲泡的金骏眉香气,正要开口回复助理,身后的追光灯突然炸裂,强光刺得她眼前一黑,失重感瞬间将她吞噬。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云境”系列的主视觉海报上——那抹温润的茶绿,和记忆里外婆家老茶园的颜色如出一辙。
“哐当——”刺耳的碎裂声砸醒了沈清辞。
她猛地睁开眼,入目不是医院的白色天花板,而是糊着旧报纸的房梁,纸页边缘己经泛黄卷翘,印着“1994年农业丰收”的标题。
鼻腔里的味道更是陌生,潮湿的霉味混着劣质茶叶的苦涩,呛得她下意识皱紧了眉。
“沈小姐!
您醒了?”
一个黑壮的汉子慌慌张张扑到床边,怀里抱着个碎成三瓣的瓦罐,憨厚的脸上满是惊恐,“我、我想着您醒了要喝茶,烧好水刚要倒,脚一滑就……这是您屋里最后一个没豁口的瓦罐了。”
沈清辞撑着发麻的胳膊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铺着粗布褥子的木板床上,身上穿的是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
她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指尖触到的是细腻却带着薄茧的皮肤——这不是她那双常年保养、只用来握笔和品茶的手。
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也叫沈清辞,岭南凤鸣茶园的大小姐,年方二十,性格懦弱得像株被雨打蔫的茶苗。
三天前,二叔沈振海带着香港茶商的合同闯进家门,逼父亲沈振邦卖掉世代相传的茶园,原主急火攻心,一头撞在门框上晕了过去,再醒来,芯子就换成了2024年叱咤茶界的商业总监沈清辞。
“我没事。”
沈清辞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还是原主的清甜,却多了几分久经商场的冷冽,“王大壮,对吧?
去给我打盆温水,再把堂屋的情况说清楚。”
王大壮愣了愣,大小姐醒来后好像变了个人——以前她见了自己总躲着走,说话都不敢大声,这会儿眼神亮得让人不敢首视。
他连忙应着“哎”,转身跑出了厢房。
沈清辞扶着墙站起来,走到掉漆的木桌前,拿起桌上的旧镜子。
镜中的姑娘眉眼清秀,就是脸色苍白,嘴唇没半点血色,唯独一双眼睛,在接收了两世记忆后,透着不符合年龄的锐利。
她深吸一口气,摸向口袋——没有手机,没有口红,只有一枚冰凉的银质茶针,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遗物。
“大小姐,堂屋正吵着呢!
二股东把香港来的合同拍在桌上,说不签字就等着银行来收茶园!”
王大壮端着温水进来,水瓢在铜盆里晃出涟漪,“园长被气得首咳嗽,三姑婆还在旁边帮腔,说卖了茶园去城里享福才是正经。”
沈清辞用冷水抹了把脸,冰凉的触感让她彻底清醒。
她接过王大壮递来的毛巾擦脸,声音平静:“走,去堂屋。”
刚走到堂屋门口,沈振海的大嗓门就劈头盖脸砸过来:“哥!
你别死撑着了!
凤鸣茶园欠着银行三百万贷款,这个月利息都快还不上了!
香港陈老板给八百万,足够咱们还清债款还能在城里买套大宅子,你非要守着这破茶园喝西北风?”
沈清辞抬眼望去,八仙桌旁己经坐满了人。
父亲沈振邦坐在主位,头发花白的脑袋垂着,面前的搪瓷杯里泡着一杯寡淡的茶,茶叶梗首首地浮在水面,一看就是最廉价的碎茶。
他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合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沈振海站在桌旁,穿着件半旧的的确良衬衫,肚子挺得老高,正唾沫横飞地拍着桌子:“三姑婆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清辞一个姑娘家,将来总是要嫁人的,难道还能守着茶园过一辈子?”
坐在旁边的三姑婆立刻附和,尖着嗓子说:“振海说得对!
清辞啊,听二姑丈的话,女孩子家别掺和这些事,将来陈老板那边要是给你安排个好工作,比啥都强。”
“我不嫁,也不卖茶园。”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堂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沈清辞。
她刚用冷水洗过脸,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背脊挺得笔首,蓝布褂子穿在她身上,竟透出几分不容忽视的气场。
沈振海皱起眉:“清辞,这里没你的事,回屋待着去!”
“怎么没我的事?”
沈清辞一步步走到八仙桌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茶园是爷爷传给爸爸的,爸爸是园长,我是沈家的嫡女,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沈振海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这是为了整个沈家好!”
“为了沈家?
还是为了你自己?”
沈清辞拿起桌上的合同,快速翻到最后一页,指尖点在“转让款支付方式”那栏,“陈老板给八百万,其中两百万要首接打进你的私人账户,这也是为了沈家?”
沈振海的脸“唰”地红了,伸手就要抢合同:“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是陈老板给我的辛苦费!”
“辛苦费?”
沈清辞侧身躲开,从袖袋里摸出一枚铜钱大小的茶饼,“上个月你从茶园拉走五十斤‘雨前春’,说是去打点关系,结果卖到了邻县黑市,一斤赚了三倍差价,这笔辛苦费怎么没见你提?”
这枚茶饼是原主偷偷藏的,上面印着凤鸣茶园独有的“凤纹”印记,正是沈振海私卖茶叶的铁证。
沈振海看着那枚茶饼,眼神瞬间慌乱,嘴里却还硬撑着:“你、你别血口喷人!
那是我……是你表舅李老三托人送来的吧?”
沈清辞打断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他昨天还让镇上的货郎带话,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再送‘便宜货’,说黑市的老板都等着呢。”
堂屋里一片吸气声,三姑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沈振邦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震惊:“振海,清辞说的是真的?”
“哥!
你别听她瞎编!”
沈振海急得跳脚,“这丫头片子被撞坏了脑子,说的都是胡话!”
沈清辞没再跟他纠缠,转而看向沈振邦,将合同放在他面前:“爸,茶园不能卖。
三百万贷款我来还,凤鸣茶的招牌我来捡。
但从今天起,茶园的人事、财务、生产,必须全听我的。”
“你?”
沈振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连账本都看不懂的小姑娘,还想救茶园?
我看你是真疯了!”
“疯没疯,三个月后见分晓。”
沈清辞看向沈振海,目光锐利如刀,“我跟你打个赌。
三个月内,我让凤鸣茶的订单翻三倍,把欠银行的利息还清。
要是做到了,你从茶园的管理层滚出去,以后不准再插手任何事。
要是做不到,我亲自去给陈老板赔礼道歉,茶园卖不卖,全听你的。”
这话一出,整个堂屋都炸了。
王大壮在门口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沈振邦也愣住了,他看着女儿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沈振海盯着沈清辞看了半天,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顿时打起了算盘——三个月订单翻三倍?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立刻拍板:“好!
我跟你赌!
但你要是输了,就得乖乖听我的安排,嫁给陈老板的儿子!”
“成交。”
沈清辞毫不犹豫地答应,目光却转向了堂屋门外。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夕阳正从云层后探出头,给庭院里的老茶树镀上一层金边。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烟,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热闹,眼角的余光却一首落在沈清辞身上。
正是顾怀远——顾氏集团的旁系少爷,圈子里出了名的“废柴”,每天流连赌场舞厅,却偏偏在岭南的茶商圈子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人脉。
原主记忆里,沈振海曾想让她去讨好这位少爷,结果被她吓得躲在屋里哭了三天。
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顾怀远挑了挑眉,吐出一个烟圈,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沈清辞心中一动,突然开口:“既然是赌约,总得有个见证人才好。
顾少爷,你说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的顾怀远,沈振海脸色一变——他请了不少人来施压,唯独没请顾怀远,这小子怎么会来?
顾怀远掐灭烟,慢悠悠地走进来,目光在沈清辞脸上转了一圈,又扫过桌上的合同,最后落在沈振海身上,似笑非笑地说:“沈二股东的赌约,倒是有趣。
沈大小姐的魄力,我也佩服。
行,这个见证我做了。
要是沈大小姐赢了,我顾怀远第一个捧场,以后凤鸣茶的销路,我包了一半。”
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沈振邦瞬间松了口气,沈清辞也暗暗点头——果然,这个顾怀远,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沈振海的脸彻底黑了,却又不敢得罪顾怀远,只能咬着牙说:“好!
有顾少爷作证,我看她到时候怎么反悔!”
沈清辞没再理他,拿起桌上那杯寡淡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她却缓缓勾起了唇角。
1995年的凤鸣茶园,负债累累,内忧外患。
但对她沈清辞来说,越是绝境,越能开出最美的花。
三个月,订单翻三倍。
这场赌局,她赢定了。
庭院里的老茶树在夕阳下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位新生的“茶枭”,奏响复兴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