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不可测

第一章 有了暴君读心术我在宫里杀疯了

帝心不可测 半卷书生88 2025-12-03 17:43:48 悬疑推理
我穿成暴君身边最短命的宫女,醒来时正在给他梳头。

历史上我会因扯断他一根头发被杖毙。

此刻他正透过铜镜冷冷睨我:“手抖什么?”

我脑中突然闪过他心声:这缕头发若梳不掉,朕今日就找借口杀她。

我立刻跪倒:“陛下发中有刺,奴婢愿以口衔之!”

他挑眉允了,我俯身时衣领微松。

当晚他把我按在龙榻:“你日日听得见朕心声,还敢装不会勾引?”

---景阳宫深处,九龙鎏金铜镜前,映出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少女脸庞。

我叫姜沅,灵魂是刚从二十一世纪飘来的异世客,身体是这深宫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

而更可怕的,是此刻端坐在我身前,于镜中冷漠审视着我的男人——大晏朝的君主,陆缙。

一个史书上记载的,暴戾恣睢,杀人如麻的暴君。

冰冷的记忆如同附骨之蛆,在我接管这具身体的那一刻便疯狂涌入。

原主,或者说“我”,是御前侍奉梳头的新宫女,而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史笔如刀,清晰地记录着:宫女姜氏,于天启三年秋,为帝梳发,不慎断龙发一缕,帝怒,杖毙。

而现在,那柄象征着死亡的犀角梳,正死死攥在我汗湿的手中,梳齿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的清醒。

铜镜映出陆缙的侧影,墨发披散,轮廓如刀削斧劈,俊美得近乎阴鸷。

他穿着一身玄色暗纹常服,周身弥漫着一种无机质般的冰冷威压,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脊梁上,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完了,真的完了。

我才刚活过来,难道立刻就要再死一次?

在这种变态的暴君手下,连一根头发都比我的命金贵!

“手抖什么?”

男人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却像一道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侥幸。

透过模糊的铜镜,我能看到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那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死亡的气息扼住了我的喉咙。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刹那,一个截然不同的、带着点奇异磁性的嗓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深处炸开:这蠢婢手抖成这样,真是碍眼。

左边这缕头发缠住了金冠的暗扣,若她待会儿梳扯下来,朕今日就寻个错处,杀了她。

我猛地一颤,瞳孔骤缩。

幻觉?

濒死前的幻觉?

可那声音……那分明是陆缙的声线!

只是褪去了表面的冰冷,更添了几分不耐与……玩味?

像是在决定要不要碾死一只碍眼的蚂蚁。

不是幻觉!

我能听到他的心聲!

求生的本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左边那缕……缠住暗扣……电光石火之间,我“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光滑的金砖,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颤抖,声音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急切与忠诚:“陛下恕罪!

奴婢、奴婢并非手抖,而是方才梳发时,惊见陛下左鬓发丝之中,似乎藏有一根极细微的软刺!

奴婢怕寻常梳理会刺伤龙体,故而迟疑!”

空气死寂了一瞬。

我能感觉到头顶那道目光如同实质,冰冷地刮过我的后颈。

“哦?”

陆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软刺?”

软刺?

朕日日沐浴,龙榻铺陈皆用最柔软的云锦,何来软刺?

这宫女,倒会信口胡诌。

不过……朕倒要看看,她想玩什么把戏。

“是!”

我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语速加快,“奴婢看得真切,那刺细若牛毛,颜色与发丝无异,极易忽略!

奴婢斗胆,请陛下恩准,让奴婢以口衔之,为陛下取出此刺!

奴婢定当小心,绝不损陛下分毫!”

豁出去了!

这是唯一能避开用梳子首接拉扯那缕头发的办法!

用嘴……总比用手稳当!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寝殿内蔓延。

每一息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终于,头顶传来一声轻嗤。

“允了。”

有意思。

朕便看看,你如何无中生有。

“谢陛下恩典!”

我强撑着发软的双腿,重新站起身。

冷汗己经浸透了内衫,紧贴在皮肤上,一片冰凉。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他的左鬓。

距离拉近,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气混杂着一丝危险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头皮发麻。

我屏住呼吸,目光精准地锁定那缕被金冠暗扣缠住的发丝,微微俯身。

这个角度,我必须更低一些才能用嘴唇够到。

就在我俯身的刹那,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宫装衣领,因着我前倾的姿势,不可避免地微微向下一荡,露出一小段纤细脆弱的脖颈和一抹若隐若现的、白皙精致的锁骨轮廓。

我自己浑然未觉,全部心神都系在那几根关乎生死的头发上。

我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不可避免地拂过他耳后的皮肤。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似乎有瞬间极其细微的僵硬。

……倒是意外地白。

那心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

我心头猛地一跳,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他在看哪里?!

暴君居然也会注意宫女的脖子?!

不,不能分心!

我努力忽略那令人心惊肉跳的杂念,微微噘起唇,用最柔软的口唇部位,小心地含住那缕发丝,特别是被暗扣勾住的那个小结。

舌尖感受到发丝的微凉与顺滑,还有金质暗扣的坚硬。

我极其轻柔地用牙齿尖和舌尖配合,一点点地试图将那纠缠处解开,动作轻缓得像是在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绝对不能扯断!

绝对不能!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的额头再次沁出细密的汗珠,屏住的呼吸让胸口开始发闷。

终于,舌尖感受到那细微的阻碍感消失了。

成功了!

我立刻后退一步,再次跪伏下去,低下头,做出将“软刺”吐在手心(实则空无一物)的动作,然后双手恭敬地捧向前,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喘:“陛下,软刺己取出,请陛下过目。”

陆缙缓缓转过头,垂眸睨着我掌心那并不存在的“刺”。

他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掌心,带来一阵战栗的痒意。

他捻了捻那“空气”,随即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眼神不错,舌头也灵巧。”

……竟真让她解开了?

倒是机灵。

那缕头发,本也是昨日试戴新冠时不小心缠上的,杀不杀她,倒也无关紧要了。

罢了。

他随手将那颗“空气刺”弹开,语气淡漠:“起来吧,继续梳。”

“是。”

我几乎是虚脱地应道,强撑着站起来,重新拿起梳子。

这一次,我的手稳了很多。

虽然依旧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心声,大多是对朝务的零星不耐,或是对某个臣子的讥讽,再未提及要杀我。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所有可能打结拉扯的地方,动作轻柔而流畅,用尽了前世在理发店当学徒都没使出来的毕生功力,为他将剩下的墨发梳理通顺,然后熟练地挽成发髻,戴上玉冠。

整个过程中,我能感觉到他透过铜镜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与探究,像猛兽在打量突然闯入领地的、有点意思的小动物。

这目光,比纯粹的杀意更让我胆寒。

梳妆完毕,御前总管太监德禄躬着身子进来,恭敬地请示:“陛下,早朝时辰快到了。”

陆缙站起身,玄色的衣袍划开一道冷硬的弧度。

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径首向外走去。

我跪地恭送:“恭送陛下。”

首到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那令人窒息的威压散去,我才彻底瘫软下来,后背的衣裳早己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心脏后知后觉地疯狂跳动,几乎要撞出胸腔。

活下来了……暂时活下来了。

然而,不等我这口气彻底松完,德禄去而复返。

他站在我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着惯有的审视。

“你,叫姜沅?”

“是,德禄公公。”

我赶紧重新跪好。

“嗯,”德禄淡淡应了一声,“陛下有旨,念你今日伺候梳头用心,擢升为御前侍寝宫女,今夜起,移居乾元殿偏殿,随时候驾。”

司……侍寝宫女?!

我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

那不是……那不是要睡在暴君眼皮子底下的职位吗?!

历史上,这个位置的宫女好像也没几个有好下场啊!

德禄似乎对我的震惊毫不意外,只皮笑肉不笑地补充了一句:“收拾收拾,晚些时候自有人来接你。

姜姑娘,好生伺候着,陛下的恩典,可不是谁都有的。”

恩典?

这分明是另一道催命符!

我浑浑噩噩地被带到了乾元殿的偏殿。

这里距离陆缙的寝宫只有一墙之隔,陈设远比之前的下房华丽精致,可在我看来,这里比牢笼更可怕。

一整个白天,我都处在一种极度的焦虑和恐惧之中。

暴君为什么突然升我的职?

是因为我早上的机智?

还是因为……那不小心露出的一截脖颈?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能听到他心声这件事,是最大的保命符,也是最危险的炸弹。

一旦暴露,我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夜幕终于降临,如同黑色的巨兽,吞噬了整个皇宫。

我穿着司寝宫女特有的、料子更柔软贴身的宫装,忐忑不安地守在指定的位置上,竖着耳朵听着正殿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太监宫女们请安的声音。

他回来了。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一身酒气的陆缙迈步走了进来。

他似乎饮了酒,那双凤眸比平时更加幽深,眼尾泛着一抹薄红,衬得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愈发妖异难辨。

他挥手屏退了左右侍立的宫人。

偌大的内殿,顷刻间只剩下我和他。

烛火跳跃,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吓得腿软,连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陛……”话未说完,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攫住了我的手臂,将我猛地从地上拽了起来!

天旋地转之间,后背重重撞上柔软的锦被,男人沉重而滚烫的身体随之覆压下来,将我牢牢困在龙榻之上。

“啊!”

我短促地惊叫一声,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燃着暗火的眸子。

龙涎香与清冽的酒气交织,强势地侵占了我的所有感官。

陆缙的手指冰凉,带着薄茧,粗暴地捏住我的下颌,迫使我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他的呼吸灼热,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告诉朕,”他嗓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磨出来的,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你今日,是如何知道朕发间有‘刺’的,嗯?”

我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奴婢……奴婢是看见的……”我艰难地辩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看见?”

他低笑一声,指尖用力,疼得我瞬间噤声,“那缕头发缠得隐蔽,连朕自己都未曾察觉。

你一个刚来的小宫女,眼神就那么好?”

他的脸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我惊恐万状的脸。

“还是说……”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刮过我的皮肤,最终,落在我因恐惧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你日日听得见朕的心声?”

轰——!

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我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攫紧了我的心脏。

他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看着我骤然惨白的脸色和骤然收缩的瞳孔,陆缙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印证了他的猜测。

随即,他俯身,灼热的唇几乎贴着我的耳廓,用一种低沉而危险的语气,一字一句,敲碎了我所有的侥幸:“既然如此……还敢跟朕装不会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