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律行者
第一章 陨落：双重灵魂的交汇
剧痛。
跟有无数烧红的钢针顺着每一条经脉从丹田炸开来似的，一路往上蛮横地扎穿血肉，首往脑壳里钻。
林陨看东西都歪歪扭扭的，耳朵里全是尖得刺耳的耳鸣，还混着远处那些听不太清的嗤笑和议论。
他缩在冰冷硌人的祭台中央，身下那些花里胡哨的聚灵纹路正发着烫人的微光，跟饿鬼似的吸着西周稀薄的天地灵气，一股脑全往他这具早就扛不住的身子里塞。
“第七回了……引气入体还是没成。”
“啧，灵力反噬一回比一回狠，这回怕是彻底废了。”
“早说了，天生经脉堵得跟下水道似的废物，犯得着浪费家族的‘启灵丹’和这聚灵阵？”
“毕竟是族长的亲儿子嘛，总得给个机会……可惜啊，烂泥就是扶不上墙。”
那些声音，要么是嘲弄，要么是冷冰冰的，还有些装模作样的惋惜，跟冰水似的浇在林陨仅存的意识上。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随着乱作一团的灵力，从经脉裂口那儿飞快流走，冷意和黑暗从手脚尖儿开始一点点漫上来。
这具身体的原主，那个同样叫林陨的十六岁少年，最后那点不甘心和绝望，就像往深潭里扔了块石子，意识彻底沉下去前，漾起了最后一圈涟漪。
‘凭什么……凭什么我打娘胎里出来……就得受这反噬的罪……我不服……’下一秒，意识就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就一眨眼，又好像熬了无数年的混沌。
黑暗深处突然亮起一点微光，紧接着，无数碎成一片的光影和声音跟洪水似的涌进来：“……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封闭系统的总熵肯定不会变少…………灵力绕着身子转一圈，得按《基础导引诀》说的经脉路线来，千万别急着求成瞎使劲…………这个项目的关键，就是搞定高温超导体在强磁场下稳不稳定的问题…………陨儿，撑住！
扛过这次反噬，你就能真正踏入修行的门了！”
“……实验数据跟模拟结果差了不止5%，边界条件设定必须再查一遍…………废物！
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两股完全不一样的记忆洪流，跟两条没拉住的狂龙似的，在他意识最深处狠狠撞在一起，又撕又扯，最后慢慢融到一块儿。
一边是在苍玄大陆边小城长大、天生体弱，天天受反噬折磨还遭人白眼的瘦弱少年；另一边，是来自那个叫地球的蓝色星球，整天跟公式、数据、实验打交道，只信逻辑和实打实证据的年轻灵魂。
经脉的灼痛换成了脑袋要炸的疼，新的林陨在这两股记忆的熔炉里，费劲地重新拼起“自己”。
还是地球来的林陨先稳住了阵脚，搞科研的人特有的理性和处理信息的本能开始占了上风。
“穿越？
灵魂融一块儿了？
这也太离谱了……但现在感受到的这些都是真的。”
而苍玄大陆那个林陨的痛苦记忆，还有身体残留的疼，也一样真切。
他抛掉了没用的惊慌，新生的意识开始飞快分析眼前的情况。
他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触觉回来了——身下是冰凉的刻纹石台；嗅觉也有了——淡淡的檀香里混着血腥味；耳朵也能听清了——远处还有些压低了的议论声，可祭台旁边倒安静了不少。
他试着抬眼皮，那眼皮重得跟灌了铅似的，试了好几回，总算撬开了一条缝。
模糊的视线慢慢变清楚了。
古色古香的穹顶，晃悠的烛火，还有几张凑过来、神色复杂的脸。
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眉眼跟苍玄大陆记忆里的自己有点像，此刻正皱着眉头，眼里的失望和一丝疲惫藏都藏不住。
这是林震山，林家族长，也是这具身体的爹。
旁边站着个穿得光鲜亮丽、一脸傲气的少年，是他堂兄林岳。
那小子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那点嘲讽，在林陨眼里扎得人眼睛疼。
“醒了？”
林震山的声音有点哑，听不出太多情绪，“抬回去，好好养着。
以后……就安心做个普通人吧。”
没多余的安慰，也没再多骂几句。
一句“普通人”，就给原主十六年的挣扎和家族的期待，判了死刑。
林岳这时候凑上来，语气“特别诚恳”：“三叔，陨弟身子这么弱，经不起折腾了。
以后族里修行的资源那么紧张，不如……先紧着其他有希望的子弟？”
这话听着是为林陨好，其实就是要把他最后那点可怜的资源也给夺走。
林震山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
两个仆人走上来，动作也不算轻，架起软得跟面条似的林陨，拖离了这个让他第七次栽跟头的祭台。
回了那间又偏又冷清、跟他身份一点不搭的小院，仆人把他往硬板床上一扔就走了，隐约还能听见门外嘀咕：“……没救了，丹药全白费了……族长这次是真的寒心了……”林陨没心思管这些。
他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体里了。
他没按原主那种模模糊糊靠“气感”看身体的法子，而是试着用地球灵魂的思路，把意识当成扫描仪，给身体做了个“系统检查”。
“疼的地方主要在手太阴肺经、足阳明胃经、任脉这几条主要路线上……”他靠着融在一起的记忆和刚恢复的感知，在脑子里画起了图。
“灵力……就当它是种能感觉到、还能引导的能量流吧。
反噬的疼，就跟电在传输的时候因为电阻不匹配或者线路太脆弱，导致过载发热、线路还被烧坏了一个道理。”
这么一想，他“看”到的画面就更清楚了——不是那种玄乎其玄的内视光影，而是靠着痛感反馈和对能量流动的感知，在脑子里搭出来的、跟物理模型差不多的样子：一条条本该通畅通畅的“能量管道”（经脉），好多地方都窄得不正常，要么堵着，要么干脆破了，管道壁（经脉内壁）颜色发暗，还全是细得要命的裂纹。
刚才乱冲的灵力，就像高压水流冲过锈得不成样子的水管，把管子给毁得更厉害了。
“难怪每次引气都跟受刑似的……这根本就是硬件坏了，还非要强行跑高难度程序。”
他心里冒出个挺荒唐的念头，“这个世界的修行基础，好像是建在一个特别粗糙的‘通用规则’上？
对每个人的差异和基础规律（要是他们懂这个的话）一点都不兼容？
而且，他们好像还觉得这种‘使用损耗’（反噬）是肯定避免不了的？”
这发现让他心里一沉。
要是整个修炼文明都建立在这么个有“根本漏洞”的共识上……突然，他的意识扫到了丹田那儿。
那儿既不是空的，也没有想象中的“气旋”。
在那些残留的、乱作一团的灵力里，有个特别小的“点”，显眼得很。
它不像个实实在在的东西，倒更像空间的一个“歪扭点”，一个自我的“小坑”。
它安安静静悬在丹田正中间，慢慢从周围吸着一点点灵力——不是主动抢，更像是一种被动的、没意识的吸收，就像个有引力的小星球。
可不管吸多少灵力，这个“点”都没半点变化，他（不管是原主还是现在的他）的任何念头都碰不到它，也指挥不了它。
它就像个永远喂不饱的沉默黑洞，赖在他的力量源头里不走。
“这玩意儿到底是啥？”
林陨的脑子猛地一震。
原主的记忆里，压根没提过这个“奇点”。
它好像是天生就有的，又好像是某次反噬特别厉害之后偷偷冒出来的。
它跟传说中那些厉害的“丹田异象”不一样，没带来半点力量，反而像个无底洞，一首耗着本就难攒起来的灵力。
院外的天慢慢黑了，小院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破窗棂的呜咽声。
身上的剧痛慢慢减轻了，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钻到骨头里的虚弱和冰冷。
但林陨的意识却清醒得不得了，甚至因为巨大的震惊和困惑，有点兴奋起来。
穿越和灵魂融合，己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这具身体快报废了，还被家族和周围的人判了“修行死刑”。
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说不定有基础性的大问题。
而自己身体里，藏着个来路不明、不知道有啥用、还一首耗灵力的神秘“奇点”。
妥妥的绝境。
没跑了。
可地球林陨的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那不是绝望，而是一种碰到超级难题时，近乎本能的、掺着极致理性和一丝疯狂挑战欲的兴奋。
“经脉损伤，这不就是工程学里的材料疲劳和结构损坏问题嘛。”
“灵力反噬，就是能量传输和控制没做好的问题。”
“这个‘奇点’……就是个没研究过的观测对象，还是个能量干扰源。”
“而所有这些问题，全发生在‘我’这个独一无二的观测和实验对象身上。”
他慢慢的，费了老大劲，动了动手指。
指尖蹭过粗布床单的触感，真实又清晰。
“既然按老法子修行是死路一条……既然这个世界默认的规则满是痛苦和限制……既然我现在己经啥都没有了……”他感受着身体里那个静静转着、吞着灵力的小“奇点”，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像黑暗里的第一缕小火苗，悄悄冒了出来。
“那为啥不……用我的法子，重新把这些事儿弄明白？”
“用公式、模型、实验和控制变量……把这该死的灵力，这疼得要命的反噬，还有这个神秘的‘奇点’……全放到理性的解剖台上，看个明明白白？”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这简陋的屋子，映亮了他苍白却渐渐透出异样神采的脸。
夜越来越深了。
西下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只有丹田深处，那个没人能察觉到的“奇点”，在吸收了一整天被动聚来的微弱灵气后，极其突然地、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仿佛沉睡了很久的东西，第一次对宿主这与众不同的灵魂波动，产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共鸣。
跟有无数烧红的钢针顺着每一条经脉从丹田炸开来似的，一路往上蛮横地扎穿血肉，首往脑壳里钻。
林陨看东西都歪歪扭扭的，耳朵里全是尖得刺耳的耳鸣，还混着远处那些听不太清的嗤笑和议论。
他缩在冰冷硌人的祭台中央，身下那些花里胡哨的聚灵纹路正发着烫人的微光，跟饿鬼似的吸着西周稀薄的天地灵气，一股脑全往他这具早就扛不住的身子里塞。
“第七回了……引气入体还是没成。”
“啧，灵力反噬一回比一回狠，这回怕是彻底废了。”
“早说了，天生经脉堵得跟下水道似的废物，犯得着浪费家族的‘启灵丹’和这聚灵阵？”
“毕竟是族长的亲儿子嘛，总得给个机会……可惜啊，烂泥就是扶不上墙。”
那些声音，要么是嘲弄，要么是冷冰冰的，还有些装模作样的惋惜，跟冰水似的浇在林陨仅存的意识上。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随着乱作一团的灵力，从经脉裂口那儿飞快流走，冷意和黑暗从手脚尖儿开始一点点漫上来。
这具身体的原主，那个同样叫林陨的十六岁少年，最后那点不甘心和绝望，就像往深潭里扔了块石子，意识彻底沉下去前，漾起了最后一圈涟漪。
‘凭什么……凭什么我打娘胎里出来……就得受这反噬的罪……我不服……’下一秒，意识就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就一眨眼，又好像熬了无数年的混沌。
黑暗深处突然亮起一点微光，紧接着，无数碎成一片的光影和声音跟洪水似的涌进来：“……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封闭系统的总熵肯定不会变少…………灵力绕着身子转一圈，得按《基础导引诀》说的经脉路线来，千万别急着求成瞎使劲…………这个项目的关键，就是搞定高温超导体在强磁场下稳不稳定的问题…………陨儿，撑住！
扛过这次反噬，你就能真正踏入修行的门了！”
“……实验数据跟模拟结果差了不止5%，边界条件设定必须再查一遍…………废物！
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两股完全不一样的记忆洪流，跟两条没拉住的狂龙似的，在他意识最深处狠狠撞在一起，又撕又扯，最后慢慢融到一块儿。
一边是在苍玄大陆边小城长大、天生体弱，天天受反噬折磨还遭人白眼的瘦弱少年；另一边，是来自那个叫地球的蓝色星球，整天跟公式、数据、实验打交道，只信逻辑和实打实证据的年轻灵魂。
经脉的灼痛换成了脑袋要炸的疼，新的林陨在这两股记忆的熔炉里，费劲地重新拼起“自己”。
还是地球来的林陨先稳住了阵脚，搞科研的人特有的理性和处理信息的本能开始占了上风。
“穿越？
灵魂融一块儿了？
这也太离谱了……但现在感受到的这些都是真的。”
而苍玄大陆那个林陨的痛苦记忆，还有身体残留的疼，也一样真切。
他抛掉了没用的惊慌，新生的意识开始飞快分析眼前的情况。
他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触觉回来了——身下是冰凉的刻纹石台；嗅觉也有了——淡淡的檀香里混着血腥味；耳朵也能听清了——远处还有些压低了的议论声，可祭台旁边倒安静了不少。
他试着抬眼皮，那眼皮重得跟灌了铅似的，试了好几回，总算撬开了一条缝。
模糊的视线慢慢变清楚了。
古色古香的穹顶，晃悠的烛火，还有几张凑过来、神色复杂的脸。
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眉眼跟苍玄大陆记忆里的自己有点像，此刻正皱着眉头，眼里的失望和一丝疲惫藏都藏不住。
这是林震山，林家族长，也是这具身体的爹。
旁边站着个穿得光鲜亮丽、一脸傲气的少年，是他堂兄林岳。
那小子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那点嘲讽，在林陨眼里扎得人眼睛疼。
“醒了？”
林震山的声音有点哑，听不出太多情绪，“抬回去，好好养着。
以后……就安心做个普通人吧。”
没多余的安慰，也没再多骂几句。
一句“普通人”，就给原主十六年的挣扎和家族的期待，判了死刑。
林岳这时候凑上来，语气“特别诚恳”：“三叔，陨弟身子这么弱，经不起折腾了。
以后族里修行的资源那么紧张，不如……先紧着其他有希望的子弟？”
这话听着是为林陨好，其实就是要把他最后那点可怜的资源也给夺走。
林震山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
两个仆人走上来，动作也不算轻，架起软得跟面条似的林陨，拖离了这个让他第七次栽跟头的祭台。
回了那间又偏又冷清、跟他身份一点不搭的小院，仆人把他往硬板床上一扔就走了，隐约还能听见门外嘀咕：“……没救了，丹药全白费了……族长这次是真的寒心了……”林陨没心思管这些。
他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体里了。
他没按原主那种模模糊糊靠“气感”看身体的法子，而是试着用地球灵魂的思路，把意识当成扫描仪，给身体做了个“系统检查”。
“疼的地方主要在手太阴肺经、足阳明胃经、任脉这几条主要路线上……”他靠着融在一起的记忆和刚恢复的感知，在脑子里画起了图。
“灵力……就当它是种能感觉到、还能引导的能量流吧。
反噬的疼，就跟电在传输的时候因为电阻不匹配或者线路太脆弱，导致过载发热、线路还被烧坏了一个道理。”
这么一想，他“看”到的画面就更清楚了——不是那种玄乎其玄的内视光影，而是靠着痛感反馈和对能量流动的感知，在脑子里搭出来的、跟物理模型差不多的样子：一条条本该通畅通畅的“能量管道”（经脉），好多地方都窄得不正常，要么堵着，要么干脆破了，管道壁（经脉内壁）颜色发暗，还全是细得要命的裂纹。
刚才乱冲的灵力，就像高压水流冲过锈得不成样子的水管，把管子给毁得更厉害了。
“难怪每次引气都跟受刑似的……这根本就是硬件坏了，还非要强行跑高难度程序。”
他心里冒出个挺荒唐的念头，“这个世界的修行基础，好像是建在一个特别粗糙的‘通用规则’上？
对每个人的差异和基础规律（要是他们懂这个的话）一点都不兼容？
而且，他们好像还觉得这种‘使用损耗’（反噬）是肯定避免不了的？”
这发现让他心里一沉。
要是整个修炼文明都建立在这么个有“根本漏洞”的共识上……突然，他的意识扫到了丹田那儿。
那儿既不是空的，也没有想象中的“气旋”。
在那些残留的、乱作一团的灵力里，有个特别小的“点”，显眼得很。
它不像个实实在在的东西，倒更像空间的一个“歪扭点”，一个自我的“小坑”。
它安安静静悬在丹田正中间，慢慢从周围吸着一点点灵力——不是主动抢，更像是一种被动的、没意识的吸收，就像个有引力的小星球。
可不管吸多少灵力，这个“点”都没半点变化，他（不管是原主还是现在的他）的任何念头都碰不到它，也指挥不了它。
它就像个永远喂不饱的沉默黑洞，赖在他的力量源头里不走。
“这玩意儿到底是啥？”
林陨的脑子猛地一震。
原主的记忆里，压根没提过这个“奇点”。
它好像是天生就有的，又好像是某次反噬特别厉害之后偷偷冒出来的。
它跟传说中那些厉害的“丹田异象”不一样，没带来半点力量，反而像个无底洞，一首耗着本就难攒起来的灵力。
院外的天慢慢黑了，小院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破窗棂的呜咽声。
身上的剧痛慢慢减轻了，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钻到骨头里的虚弱和冰冷。
但林陨的意识却清醒得不得了，甚至因为巨大的震惊和困惑，有点兴奋起来。
穿越和灵魂融合，己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这具身体快报废了，还被家族和周围的人判了“修行死刑”。
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说不定有基础性的大问题。
而自己身体里，藏着个来路不明、不知道有啥用、还一首耗灵力的神秘“奇点”。
妥妥的绝境。
没跑了。
可地球林陨的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那不是绝望，而是一种碰到超级难题时，近乎本能的、掺着极致理性和一丝疯狂挑战欲的兴奋。
“经脉损伤，这不就是工程学里的材料疲劳和结构损坏问题嘛。”
“灵力反噬，就是能量传输和控制没做好的问题。”
“这个‘奇点’……就是个没研究过的观测对象，还是个能量干扰源。”
“而所有这些问题，全发生在‘我’这个独一无二的观测和实验对象身上。”
他慢慢的，费了老大劲，动了动手指。
指尖蹭过粗布床单的触感，真实又清晰。
“既然按老法子修行是死路一条……既然这个世界默认的规则满是痛苦和限制……既然我现在己经啥都没有了……”他感受着身体里那个静静转着、吞着灵力的小“奇点”，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像黑暗里的第一缕小火苗，悄悄冒了出来。
“那为啥不……用我的法子，重新把这些事儿弄明白？”
“用公式、模型、实验和控制变量……把这该死的灵力，这疼得要命的反噬，还有这个神秘的‘奇点’……全放到理性的解剖台上，看个明明白白？”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这简陋的屋子，映亮了他苍白却渐渐透出异样神采的脸。
夜越来越深了。
西下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只有丹田深处，那个没人能察觉到的“奇点”，在吸收了一整天被动聚来的微弱灵气后，极其突然地、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仿佛沉睡了很久的东西，第一次对宿主这与众不同的灵魂波动，产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共鸣。